青未了青葱岁月(青未了落叶)

文/祁亚平(甘肃)

印象中,秋天的树叶似乎是最绚丽的。而那将干未干的秋叶,落下来时,已然被风带了很远。或红、或黄、或紫、或橙竟然有“百花争艳”的感觉。

我们老家农村,秋天是不缺落叶的,一堆堆、一行行,在脚下、在眼前、在田边、在地头、在庄园、在麦场……当繁霜夜降,叶子往往变了颜色,或红的热烈,或紫的可爱。一夜之间,多半凋零,路边一棵小小的桃树变成了大红色。一大早路过时惹得我驻足观望多时,摘下一片最鲜艳的,细看这枚叶子,只见叶脉清晰,一条一条斜着连在边缘。而边缘一个一个小小的锯齿状轻轻附着叶脉,互相支撑,形成一个天然的艺术品。其实,我是画过叶子的,但总也画不好,不是画得太过工整,就是画得太过浓重。总也不如这天然的生成完美,而这天然的生成是不规则的,却又完美无缺。或许叶的美在于残缺吧,比如浮在光中的灰尘,有时候也是一种美。

青未了青葱岁月(青未了落叶)(1)

一树叶子,在它还是成片的绿色时,漫山遍野都是一个颜色,虽然绿色是生命的象征,然而并无多少人在意。“物以稀为贵”,你看,当这一树叶子变了颜色时,不是吸引我顿住脚步了么?仔细看去,有很多躺在地下的,有的是和树上一样的大红,有的是浅红,有的则带着没有褪尽的绿,有的全身生满“雀斑”,而且还被虫子打了眼。

也有镶了一圈黑边的,沾染了泥土,几乎是黑红。太阳斜在高空,试探似得,一点一点升高了。一层清晨的薄霜落在这一堆树叶上,透着斑驳。陈太太家的炊烟飘起来了,她那只争强好胜的芦花公鸡又站在了最高的院墙上“喔喔喔”地打起了鸣。接着是李婶夹着一胳膊弯干树枝,一颠一颠地朝门内走去。一条黑嘴黄毛的大狗,雀跃着跟在李婶身后。东头的刘大爷扛一扫把,远远地扫着一棵大树下的落叶,只听清翠地“刷刷”声不断传来。刘大爷含着一尺长的烟锅,烟锅上腾着一明一灭的细烟。

可村庄还是安静,因为大多都剩下老人家了,年轻力壮的都出门谋生去了。

秋天了,一树又一树落叶在村庄里肆无忌惮地飘落着,那没有落下来的,明眸似得从早到晚紧盯着人们的一举一动。谁家又盖了新房子、谁家的儿子考上了大学、谁家添了孙子、谁家老人刚过了八十大寿……那一树树似花不是花的叶子们,用将枯不枯的心情,就这么一天天看着村庄的变化。

但是,村庄一天天静寂的可怕,一排排整齐地新农村住房拔地而起,村小学翻修了好几次,学生还是少的可怜。最后一咬牙又把小学搬到了塬面,靠近公路,校园一杆五星红旗每天早早地升起来。可是,整个学校只有三个孩子就读。新农村改变了旧的生活面貌,而人们大都锁了这新的门楣,在城里买了楼房,把自家孩子都送到城里上学了。村里留下的,都是生活条件中下水平的人家。或者是常年以打工为生,留着老人看家带孩子的人家。做大生意的,当官的,虽然在这里也修建了房子,但常年四季门都是锁着的,逢年过节也不回来几次。

这一排排住房门前,不再是过去人家门前那种杏树、核桃树、苹果树或者海棠树等等挂果的树木。而是变成了四季常青的松柏,这些松柏是不落叶子的。而且被修剪地规规整整,不让高出院墙,不许离墙太近。它们铺拉着身子,矮冬瓜一样只余一身傻象。所以,偶尔有人叫它们“矮松”。时代进步了,生活水平提高了,那些返璞归真的事情,再也没人当真了。你看,连树木都赶着时髦,“矮松”,您见过吗?我是分不清。但见一家家门前,卫士一般立着的松柏,怎么也体会不出亲切感。用李婶的话说:“连个乘凉的树都没有了,啥烂求干子新农村”!

当我这么乱七八糟的想着,看着时,又有无数落叶飘飞在村庄,太阳升得老高了,陈太太家的炊烟消失了。李婶弯着腰在一棵落光了叶子的杏树下扫着树叶,那只黑嘴黄毛的大狗捂着嘴蜷在一边睡得正酣。而刘大爷已经不见了踪影,他家大门上了锁,也许又到地里倒腾粪堆,准备明春播种吧。

我作为唯一的闲人,在村里游荡着,只感觉村庄又宽大了很多倍,那么多落叶堆在脚下,一下两下是扫不完的。

青未了青葱岁月(青未了落叶)(2)

作者简介:祁亚平:甘肃庆阳人,庆阳市作家协会会员。酷爱文学,多年坚持写作,有作品发表在《农村大众》《青年文学家》《精短小说》《大渡河》《甘肃经济日报》《湛江日报》《黄河文艺》《神州文学》《保定广播电视报》《陇东报》《辽宁文艺》《五点半诗刊》《北斗》《九龙》《黄河象》《山魂》等纸媒,有几百篇散文发在各网络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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