汕头楼市发展史(汕头文脉花地海湾)

汕头楼市发展史(汕头文脉花地海湾)(1)

羊城晚报《汕头文脉》9月8日版面图

犹闻酥饺香

□邱宝瑜

“小饼如嚼月,中有酥与饴”,这是宋代诗人苏东坡写月饼的诗句,我念着念着,却不由自主想起那枚小小的酥饺。

在我的家乡潮汕,中秋佳节将至时,家家户户就开始忙着置办节货,其中有一种名唤“酥饺”、又叫“油香仔”的果品,因形似月亮,被作为中秋供品,深受大众喜爱。

记忆中,做酥饺是件热闹又快乐的事情,几乎是全家总动员。尽管它的制作工序繁杂,费时较长,贤惠的母亲也会赶在中秋前就把它做好。

炒花生是第一步,以小火翻炒,这需要绝对的耐心,直到花生爆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传来浓郁香味,才将它们倒进盘中,趁热脱去花生衣。看母亲捧起一把花生在手心快速一搓,露出白色的果仁,那动作一气呵成。我学着她的样子,却时常被烫得呼呼直叫。

脱皮后的花生用石磨碾成泥状,靠石杵一下又一下地碾压、捶碎。这是我和妹妹的活儿,别看小小的石杵一手可握,几番动作下来,手已渐麻。只是花生调皮,一颗接一颗地往外跳。妹妹是只小馋猫,总偷偷捡来吃,还不忘迅速擦一下嘴角。

捣好的花生泥,配以一定分量的白糖均匀搅拌,再往里添加“瓜册”(冬瓜制成的瓜脯)和芝麻,如此调好的馅料满院飘香。邻居已经闻香而来了,高卷袖口作势就要帮忙,那般盛意拳拳,母亲笑着连声道谢后,赶紧着手揉面皮。这肯定是力气活,看母亲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就知道。但这又马虎不得,更没法凑合,因为面皮的好坏,直接关系到酥饺的口感。这就有赖于母亲的一双巧手了。

果然,揉好的面团雪白香软,泛着油光,煞是好看。准备工作就绪,大家分工合作:有的擀面皮,有的包馅,还有的负责炸酥饺……每一步骤井然有序,充满浓浓的仪式感。父亲也没闲着,泡一壶工夫茶,为忙碌的大伙递上茶水,小小的院子一下子热闹起来,好不欢腾。

大家一边话家常,一边不忘手里的活儿。对待节货,潮汕妇女向来是专注且虔诚的,一块面皮包多少馅料,顺几个褶子,全部了然于胸。那娴熟的手艺,看得我目瞪口呆。这种褶皱极具特色,不同于饺子的包法,而是一层叠着一层,看起来精致小巧。

一片欢声笑语中,原本白花花的酥饺已炸好出锅了,个个色泽金黄,泛着浓郁的香气。好不容易等它不那么烫嘴了,我们终于可以吃几个解馋,一口咬下去,皮薄馅厚,那酥脆的口感不同于月饼的甜腻,香甜适宜,分外好吃。

母亲早就配好几份,一定要邻居带回家尝尝鲜,享受辛勤劳动的成果,并且约定好什么时候轮到哪家做酥饺,大伙再去帮忙。小小的酥饺,就这样承载着浓厚的乡情。

待到中秋之夜,天上玉盘高挂,清晖遍洒。邻里相互串门,这家品香茗,那家吃酥饺。中秋节的欢乐祥和,在热热闹闹的氛围中蔓延开来。大人说:“天上有大月,人间有小月,这小月指的便是酷似月亮的酥饺了。”抬头是皎洁月华,低头是金黄酥饺,我拿着它,仿佛就能离月球近一些,对美轮美奂的天宫充满无限遐思。

月光静美,果香扑鼻,茶香醉人,一阵阵欢笑,在屋里屋外响起,一首首欢歌,在月光下流淌。家乡人的唯美和真诚,荡漾着温馨和快乐。

这样的中秋夜晚,我总是舍不得太早入睡,待到月亮爬到最高时,遥望苍穹,夜空一片清澈。溶溶月夜下,我们沐浴在琉璃般的光泽中,只觉幸福无比。

汕头楼市发展史(汕头文脉花地海湾)(2)

石炮台公园 卢勖吾 摄

西堤公园,穿越时光的记忆

□杜祝珩

几位同事喝茶聊天,说汕头市区几个地方必须去:到东海岸吹海风看夕阳,走进儿童公园看“恩”的母亲雕塑,来西堤公园感受“侨批”文化。如果这三个地方没去,就不能说是一个地道的汕头人。

我听后暗暗自喜,我家住市区东边,儿童公园就在家隔壁,是我周末跑步锻炼的好去处。儿童公园母亲雕塑“恩”的内涵是“妈妈把青春留给我,把岁月留给自己”。东海岸离家也近,是傍晚时分看夕阳发呆的理想之地,体现现代人的浪漫情怀。唯有西堤公园,在老市区,经常堵车,人多路窄,所以我迟迟没有动心。为了同事这句话,周末我赶快奔赴西堤公园溜达。

海风温柔,花香沉醉。走进西堤公园,映入眼帘的是“海邦剩馥,侨史敦煌”,这是著名国际汉学大师饶宗颐先生对侨批的评价。脚下雕刻的“地图广场”,从“汕潮揭码头”到“四永一升平”的标识符号,见证了当年汕头从渔村码头到港口商埠的时代变迁,听到时光流淌的声音,曾经繁华再现。

在西堤公园的侨批记忆广场,最有特色的莫过于呈半环形的“记忆之流”,缓缓流淌的清水,水的下面是一张张固化的真实侨批,就如流淌着岁月痕迹。设计师的智慧,为观者打开一扇情感之门、一条通向世界之路。一封封侨批凝聚着潮籍侨胞的血汗,承载着他们对故土亲人的思念,展示了华侨华人的移民史和创业史。人间悲欢,忠孝情义,家国情怀。很多外地游客聚集在记忆广场观看侨批。有个小青年大声朗读侨批上的文字,旁边一位老奶奶慈爱地看着小伙子,眉宇间舒展着笑意。另一处,一位老爷爷拄着拐杖,久久凝视这些侨批,手在颤抖,声音哽咽,想必内心波澜起伏,想必侨批里有他的故事、他的辛酸泪。我被这个场面深深感动了,思绪也幻化成记忆的小船,驶向远方。

记得我四岁时,邻居老姨海外的儿子寄来侨批,到我家请老祖母写回批。老祖母是我们村里唯一的女秀才,她每次帮人家写回批都用毛笔写。我踮起脚尖仰望,邻居老姨边说边抹眼泪,声音哽咽口述。老祖母把她的表述凝聚成七字的诗行,神情专注,一笔一划,每个字都满怀深情。亲人远隔千里生死未卜,维持联系的就是一张薄薄的侨批。千里路遥寄相思,家书一封抵万金。

带着侨批回乡的“水客”都很讲信用,惊涛骇浪也阻挡不了他们的回乡路,重重险阻也要保护好乡亲托付的侨批。每一封侨批都是一个家庭无尽的等待与思念,是生与死的纽带,更是一家人活下去的希望。这些“水客”从国外回来,就有很多人围着其问亲人消息。收到侨批的人家满心欢喜,等不来消息的人忧心忡忡。有的带来海外亲人死去的消息,一家人就会哭天喊地、悲痛欲绝,在巷口烧起纸钱,红红的火焰伴随着悲切的哭喊声传遍村头巷尾,邻居也跟着抹眼泪。最可怜的是刚结婚就过番邦谋生,把新婚小媳妇留在老家,从此音信渺茫,小媳妇从分离的那一天就开始等待,等呀等,等到小媳妇熬成了老太婆,青丝变白发,也没能见上老公一面,一辈子就在等待中老去……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亲人的情思穿越千山万水,故土的情怀在异国时空流转。不忘根,不忘本,潮汕人不管走到哪里,时刻记住自己根在潮汕。很多漂洋过海谋生的潮汕人,在异域成家立业,繁衍子孙后代,也要教会子孙后代会讲潮汕话,喝潮汕工夫茶。我的一位远房亲戚,旅居泰国多年,我叫他老表舅,三代人都会说一口流利的潮汕话,从孩子学说话起就教其说潮汕话,还做潮汕菜,过潮汕习俗,拜海神妈祖。乡土情怀,影响了一代代潮汕人。

一封侨批一段故事,一声乡音一段情。这些浸满情感的侨批,凝结着潮籍侨胞的血汗,饱含着海外侨胞的创业辛酸泪。潮汕歌谣唱出他们的辛酸,唱出家人的牵挂:

一溪目汁一船人

一条水布去过番

钱银知寄人知返

勿忘父母共妻房

过番的生涯承载着他们对故土亲人的思恋,凝聚着华侨华人创业的辛酸泪。

沿着临海长廊漫步,我的思绪不断飘散。眼前跨海湾的礐石大桥雄伟壮观,桥上车流穿梭,时代的脚步向前飞驰;夕阳西下,海面微波荡漾,回港的渔船奏出幸福的音符,自由飞翔的海鸥构成了一幅生动画卷。

临海边的旧码头,伫立着一根高高的石柱子,标注着各个国家地域的距离,这就是曾经有名的“过番纪念码头”。想象以前的祖辈,从这里出发,离乡背井异地谋生,大海茫茫生死难料。潮人自强不息诚实守信、家国情怀不忘根本,好家风代代相传。祖辈的创业历程,给我们留下宝贵的生命启示,感悟生命,回归家园。

呷茶去

□黄晓聪

在潮汕地区,“呷茶”是每个人的口头禅和生存方式。只要到对方家里,哪怕是去吵架,进门都会煮水泡茶,先说“呷茶,呷茶,再办正事!”不管何时何地、何种情景,都很难阻止一个潮汕人泡茶。只要有潮汕人在,就可以把茶喝到天涯海角,喝到天荒地老……

在潮汕,目之所及都是喝茶的人和茶店。把茶喝到极致的也是潮汕人,在这里人们把茶叶称为茶米,可想而知,茶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一日三餐。茶迷们能够把那一堆堆黑不溜秋的茶叶整成一场场嗅觉和味觉的饕餮盛宴。

对于无茶不欢的喝茶人来说,一桌美味佳肴远不如一泡好茶有吸引力。我身边就不乏有这样的茶客,她们把喝茶当成人生一种莫大的享受,时刻都离不开茶,走到哪里,其他可以不带,茶具、茶叶可是一件都不能少。无论在高铁上还是在酒店里,站稳脚跟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泡茶,像同学牛姐,她的茶从山溪小涧喝到飞机高铁,从棉城后湖喝到内蒙古大草原。对于嗜茶如命的她而言,茶像空气,没有就活不了!

我有群老同学,一个个都是资深茶客。很多时候一泡好茶就像一个集结号,一吹大家马上从四面八方汇合。不久前,汕头一位同学在群里说有一泡极品茶叶——武夷星的百谷猫耳石肉桂,潮阳的茶迷听后二话不说就出发来汕头“呷茶”。

为了不辜负这泡醇香甘甜的茶叶,她们喝得极具仪式感。首先是将茶碗用开水烫热,把茶倒进茶碗,盖上盖子,用力摇一摇,然后把鼻子凑近茶碗再慢慢打开盖子,叫醒嗅觉深深吸、慢慢咽。牛姐眯着眼睛,深吸一口,看得出非常享受;娜姐直呼:“香,无法形容!”芳儿干脆尖叫起来:“我迫不及待想喝一杯。”最陶醉和最有表现力的是“老姨”,只见她闭着眼睛,靠近茶碗深吸气,袅袅茶香从鼻子进入喉咙,进入胸腔……她循序渐进般陶醉的样子,我们似乎能感觉到那股茶香穿过她的喉咙,慢慢进入她的体内,五脏六腑都茶香萦绕,看她闻茶真的是一出精彩的大戏!

大家都太会玩了,茶还没喝上,前奏已经是一出大戏了,这也许就是一起品茶的妙趣吧。当开水倒进茶碗,一股浓郁的茶香弥漫在整个房间,我不太善喝茶,闻这茶香已经很满足,真的是“碧波荡漾一抹香,茶不醉人人自醉”!冲出来的茶汤橙黄明亮,气韵悠长。大家争先恐后地端起杯,看喝茶的架势就知道回味悠长,我也举起茶杯,轻啜一下,入口慢品,茶汤在口中回旋,滋味醇厚,岩韵明显,顺滑回甘。嗯,真的像巧克力的广告词一样,纵享丝滑!

其实,喝茶除了品鉴茶叶好坏之外,仪式感更能影响人的心情。所谓禅茶一味,不过是关注当下,活在当下,和相处不讨厌的人找个地方,让身心同时一歇。喝茶也讲究茶缘,一泡好茶遇到有缘的人,不,就算一泡普通的茶,遇到同频共振的人,凑一起也能烹煮出一场味觉和嗅觉的盛宴,让彼此都心满意足、神清气爽。大家都珍惜和享受每一次一起喝茶的机缘。“有时候一泡好茶,一个人独品,既浪费也觉得无趣,和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分享,真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好茶的主人如是说。

喝茶是享受,喝好茶更是爱茶人的一大乐事。当然,不可能每天都能喝上这样的好茶,也不可能每次喝茶都有喜欢的人一起品茗,但不强求,不刻意。好朋友就像茶,在合适的时间和地点,与水倾心相见,再握手相许,无论是茶香还是水澈,虽然早已不分彼此,但彼此包容和成全,这也是“呷茶”的情怀和精髓,每个潮汕人都懂。

诗意东溪

□林黛敏

闲时喜欢到外砂东溪逛逛书斋,看似无意的闲逛,其实可能就是嵌在灵魂深处的一种喜欢吧。在我的潜意识里,我会把“清风明月”“雨燕衔泥”这些诗意的字眼和书斋挂上钩。穿行于此,感受一砖一瓦一梁一柱尘封的历史文化故事,引发我们对潮汕书斋文化“摅怀旧之蓄念,发思古之幽情”。

三年前也是到东溪走街串巷寻觅书斋,从长寿庵里的小香山别馆,走到十里榕堤,在古寨门的转角处,有一座叫“榕荫小筑”的书斋引起我的好奇。征得主人的同意后,拍了几张书斋相片,投稿到电视台被采用,并获得了100元的移动话费。从此我一发不可收拾,短短一年间,所拍的汕头地方特色小片竟被电视台采用90次,这是我的小骄傲,也让更多人知晓外砂的书斋文化。

外砂东溪村文化氛围浓厚。从清朝中期开始,由于农业和手工业有了较大的发展,商品经济日益繁荣, 东溪人依靠船运业或外出经商相继发家致富,这些都为人文环境创造了良好的条件。“耕读世家”“书香门第”在社会各界得到了普遍的认同,“学而优则仕”观念更加深入人心。文化的发展给人们带来了精神上的追求,使一些文人产生了要有一个良好的读书环境的需求,书斋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产生的。致富的东溪人营造宅屋时都不忘构置书斋,“延宾教子,以冀成名”。小小的东溪出现几十间书斋,成为潮汕地区罕见的“书斋村”。

因为村中书斋众多,一位能人就把书斋串名成诗:

倚南寄傲四时乐,友竹友兰养花天;

鸣乐两琴挹友月,耕渔钓月继辋川;

榕荫绿槐梧百尺,亦云听莺小香山;

蓬东明新可读处,虫二风月去无边。

这首普通的七言诗镶嵌了东溪村的24个书斋名,依次是:倚南、寄傲、四时乐、友竹、友兰、养花天、鸣琴、乐琴、挹月、友月、耕渔、钓月、辋川、榕荫、绿槐、梧园、亦云、听莺、小香山、蓬东、明新、可读处、虫二、风月。

这些饶有情趣的诗意书斋名,寄托文人的情怀,以表明志向,或自警自勉,给人以有益的启示。

今年年初,二姐的东溪同学圆姐到我家茶叙,无意间谈到《记住外砂》这本书,她说她很喜欢看里面各个村的故事,整本书已看了三遍,特别是讲东溪村的故事,更看了无数遍。我听圆姐讲得生动有趣,加入“听古”的行列,聊着聊着,就和圆姐讲到东溪的书斋。我问她:“东溪的书斋现存哪座最完整?”圆姐说:“梧园。”于是,我和圆姐相约去梧园参观。

梧园坐落于东溪村宫前池西边,是一座典型的潮汕“下山虎”建筑,建于清代,距今100多年,是一座文人庭园。梧园占地接近一亩,在有限的空间营造无限的生态环境,所谓瓦、檐、廊、柱、厅、亭、厝头角,只要造化之精生,就无不惟妙惟肖地挈来落于其间。

初遇梧园,西化的外门上,依稀可见青绿色“梧园”两个俊秀的字,两边门柱上写着藏头联:“梧高百尺棲鸾凤,园阔三弓养鹿麋。”诗意的对联让人产生无限的想象。穿过门廊的花窗,至正门处,门楼刻着正楷“儒林第”三个字,端庄平易,两旁是“梅兰竹菊”四君子壁画。

进入正门,眼前是宽敞明亮的院子,左、右侧各一厅两房,左厅叫下厅,右厅叫正厅,一排木雕闪门,质朴古典,透出时光的味道。正厅两边房子的窗户上,人物壁画栩栩如生、眉目传神,场景是雅集式的郊游畅聚,陶然世外的别致情景,反映出文人内心深处对亲近自然、感悟天道、安享美善的毕生追求。

想象着昔时的才子佳人在月白风清下翻着那带着幽香的书页,如豆的灯火映照着书窗下的龙眼树,树影朦胧,书窗外的池水在月光下泛起粼粼银光,池上的鸭子踏着清波,闲闲地在池上拨弄。时而一翅白鹤掠水而过,落在池边的榕树上,剔羽而眠,然后,读书人便枕着诗意入睡。

庭院深处,西边的房子叫尾间,是储粮的粮仓,有一扇门可通后花园。后花园别有洞天,小立亭边,小金鱼在水塘里无忧无虑地游来游去。凭栏远眺,绿树繁花簇拥着,倒影尽在池塘中……这时,清风扑面,鸟语花香,令人心旷神怡。梧园布局疏密精究,结构宽严相济,简而不陋,雅而不豪,具有艺术感染力。

“梧园”书斋也是东溪经济繁荣的又一佐证。沧桑变幻,今园址幸存,王姓子孙居住期间,园景仍充满书香气息。

据东溪“七家内”先贤后裔金礼兄介绍,村里24个书斋,已修缮18个,话语之中,无不露出骄傲的神色。这些书斋能得以维护,不让其随着岁月而荒毁,这对外砂来说,是一笔不可估量的财富!

东溪书斋经过一百多年风雨的洗刷,今天依然影响我们的生活,这种鲜明的文化传承绝非偶然,它代表着一种发展方向。商品经济的繁荣,物质文明的进步,促成了书斋文化的兴起、文化的兴旺,也促成东溪经济的发展。而这种探求无疑预示着东溪书斋文化无止境地传承并发扬下去。

苏州街,一抹江南的水墨和记忆

□许巧如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最美的江南在书卷中焕发它的幽香,诗人吟诵的江南是“芳草怀烟迷水曲,密云衔雨暗城西”的水墨意境,是“犹有桃花流水上,无辞竹叶醉尊前”的风雅韵致。江南,在画家笔下淡妆浓抹总相宜。江南是一杯清酒,总能醉倒那些文人墨客,他们一醉就再也无法自拔了。

江南,在海国之滨,如小家碧玉,择水而居。它就是汕头濠江的苏州街,这条不足一百米的街巷,从清朝的兴建至今,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见证人事变迁。苏州街,顾名思义,与苏杭有关。在清朝时期,因交通便利,濠江人的生意远达三江,其中与浙江宁波的商业联系最为密切,苏州街就是模仿苏州水乡的建筑而建的。它凝聚着苏杭一带浓浓的人文气息,又掺合着濠江人的民俗风情。苏杭的江南有着木漆雕栏、乌篷小舟、青石板路、碧苔绿草,还有一弯水桥。在濠江的苏州街,你可以捕捉到江南的气息,街道两旁的袖珍式阁楼,一扇扇雕花的柴扉,窄窄的木梯子伸向阁楼,楼上的小轩窗,素漆雕花,屋顶的瓦楞长着几根狗尾草或开着嫩黄小花的仙人掌,在微风中轻轻冥思,还有几条枯藤在屋檐下随风飘摇。

现在,附近大街的热闹与它无关,它只是一条老街,如垂暮之人,只想静静地安享晚年。据说,苏州街原来依傍着一条河流而筑,每一户人家的后门都可行水路,现在小河不见踪影,只有街道两排的木质铺窗枋与廊棚商铺对视无语,交流当年的眼神。这里,留给诗人更多的想象,你可以想象雨巷诗人就是撑着油纸伞在这样的街巷遇见一个结满丁香愁绪的姑娘;或者想象,阁楼上,小轩窗,正梳妆,伊人对镜帖花黄;或者想象,三两知己静沏一壶工夫茶,读书,写字,享受不可多得的悠然时光;或者想象,有人静听窗外雨打芭蕉,轻抿茶香,独享不可言状的惆怅……那些被苏州街看着长大的人,路过此地,总能捡拾到丢失在这里的零零碎碎的成长记忆。在这里曾经蹒跚学步的人摔过、哭过、笑过;老街当年做买卖的吆喝声可能会从脑海中奔涌而出;“油炸粿”、豆腐花的香味从心底慢慢升腾起来;剃头铺的灯光昏黄而又祥和,剃刀在脑门上凉飕飕的感觉一闪而过;第一次牵着女孩子的手到雅姐的百货门铺买胭脂水粉的羞涩与甜蜜开始蔓延全身……

站在濠江的苏州街,就像面对一轴描绘江南的画卷。江南的气息扑面而来,你会发现诗情画意就铺展在面前。走在苏州街上,数着那些小小的廊棚商铺,还有街路的疙疙瘩瘩的石板,可以捡拾到记忆一朵朵,想象的羽翼也会飘舞起来。如今在苏州街做生意的人少了,整条街很冷清,有些门户已经紧闭柴扉。偶尔看到住一两个老人,或聊天或静思,或有人轻轻哼起濠江的歌册,让那些古老的童谣又跑回街上,如童年玩耍时丢落的七彩弹珠,跳动着,熟悉的声音萦绕着那窗、那门、那人……

来源 | 羊城晚报·羊城派

责编 | 朱光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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