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教胡马度阴山的飞将指谁（但使龙城飞将在）

王昌龄《出塞》:“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是唐代边塞诗中的精品，这首诗甚至被誉为“唐诗绝句第一”。

诗的第三句，“但使龙城飞将在”，大多数人理解，龙城飞将当指汉代“飞将军”李广。

其实这在历代都是有争议的，主要有三种说法:

清代著名学者阎若璩《潜丘札记》卷二指出，通行本“但使龙城飞将在”的“龙城”，在宋版王安石《唐百家诗选》作“卢城”。阎若璩认为，“飞将”指李广，匈奴称之为飞将军。李广曾为右北平郡太守，西汉的右北平郡，就是唐代的北平郡，又名平州，治所在卢龙县（今属河北秦皇岛市）。唐代时有卢龙府、卢龙军、卢龙塞，王昌龄诗中的卢城，指的就是此地。因此，阎若璩认为，“卢城”才是正确的，“龙城”是版本流传过程中产生的讹误。

但是这个论点最大硬伤在于:卢龙塞、卢龙在历史上找不到简称“卢城”的证据。

这种观点认为，李广战匈奴，未至龙城。而《汉书》载卫青则确实曾在龙城大败匈奴，因而认为“龙城”指的是卫青。

但“飞将”又有问题了，卫青历史上没被叫过“飞将”，于是有人认为“龙城飞将”是李广和卫青的合称。

目前又有学者考证“龙城飞将”是李陵，李陵是李广之孙，去过龙城。

施蛰存认为:

“龙城”、“飞将”两词在唐诗中都是活用，不可死讲。

杨炯《从军行》云：“铁骑绕龙城。”卢照邻《战城南》云：“笳喧雁门北，阵翼龙城南。"，沈佺期《杂诗》云：“谁能将旗鼓，一为取龙城”。虞世南《从军行》云：“涂山烽候惊，弭节度龙城”。

在这些诗中，龙城一会儿东一会西， 诗家语言不必像写论文那样作考证。

同样，诗中的“飞将”也是如此：

飞将也是唐诗人常用的语词，只是猛将、勇将的意思，不必牵扯到卫青或李广，更不必和上下句中的地名联系考索。贺朝诗云：“天子金坛拜飞将，单子玉塞振佳兵。”杜甫《秦州杂诗》云：“故老思飞将，何时议筑坛。”都和王昌龄同样用法。

你们觉得哪种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