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行电影图解 被称为东北版白夜行
作者|电影夫人(头条号签约作者)
国内爱拍犯罪片的导演有三个:
宁浩、曹保平、刁亦男。
代表作分别是《疯狂的石头》、《烈日灼心》、《白日焰火》。
“石头”商业属性太强,但思想内涵不够深刻;
“烈日”剧作硬伤太多,故事人物不那么可信;
“焰火”兼具商业艺术,堪称名副其实的佳作。
夫人第一次看时就完全被迷住了:
扑朔迷离的碎尸案令人发指,抽丝剥茧的侦破过程贯穿全片;
廖凡野性生猛,桂纶镁蛇蝎冷酷,王学兵痴情,王景春猥琐;
灰暗冰冷的色调,诡异神秘的气氛,人性的压抑与孤独溢出了银幕。
作为一部商业外壳包裹的文艺片,《白日焰火》取得了口碑票房的双赢。
在第64届柏林国际电影节上大放异彩:
最佳影片金熊奖(刁亦男);
最佳男演员银熊奖(廖凡);
票房高达1.04亿。
为文艺片的市场前景找到了新的路子。
在华语影史上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今天,夫人就和大家一起重温下这部6年前的“双熊”之作:
《白日焰火》到底想表达什么呢?
我们先用最简洁的语言概括其剧情:
一件皮大衣(皮氅,chǎng)引发的血案(碎尸案)。
或者可以从桂纶镁饰演的吴志贞角度讲:
一个女人和四个男人之间的情欲故事!
一
1999年,北方某小城。
女主吴志贞是一位普通的底层小人物。
她在一家叫“荣荣干洗店”的小店上班。
本来日子过得平淡无奇,但因业务不娴熟,招来麻烦。
搞事的人叫李连庆,是“白日焰火”酒吧的老板。
他的一件皮大衣被洗坏了,这怎么能行呢?
自然是上门理赔,一张口就要28000!
对打工妹吴志贞来说,无异于天文数字。
好在事情还有“缓和”,有钱的李老板露出其好色本质:
跟他去酒店就行,这事好商量。
别无他法的吴志贞只得无奈答应。
弱女子遇见色狼,况且她“有错”在先,还能怎样?
可李总荷尔蒙爆棚,一次又一次地胁迫吴志贞。
终于,他被砍死在女主家里,由于情欲而送命。
从此,吴志贞背负起杀人罪,她的处境很危险。
表面看,俩人都很不“划算”。
既然赔不起钱,她可以到李老板的酒吧打工嘛。
以工资抵债,总有还清的时候。
或者四处借钱,再不行写个欠条,慢慢还上呗。
但这些可行的办法都没能实现。
显然,在有钱人李老板面前,吴志贞是弱势一方,她没有选择权。
因此,原本的金钱纠纷,演变成了情欲冲突。
李连庆得寸进尺,激怒了一直隐忍看似柔弱的吴志贞。
剧情由金钱开始,以性来解决,却以暴力收场,又触碰了法律。
她一介弱女子,该怎么办呢?
李连庆在片中是缺席者,他的情节通过相关人员的口述而来。
导演很巧妙地采用简洁叙事的手法,反倒营造出一种神秘感。
他被碎尸后扔上了运煤的卡车,尸体因之飘落到全省6个县市。
令人毛骨悚然的事实仿佛在宣告:
男人处理不好“性”的问题,真的会要命,且可能死得很惨。
但自古以来,偏偏有人前赴后继,因色而亡。
人性之悲,从未变过。
二好在吴志贞有接盘侠,她的丈夫梁志军(王学兵 饰)。
他承担下了妻子的罪行,并“很好”地做了善后。
利用职务之便,将死者碎尸后抛尸,丢进装煤的车辆。
然后把身份证和血衣置于案发现场,再玩“人间蒸发”。
警方以此当线索最后认为案子已破,死者就是梁志军。
其实,他从此变成了暗中守护妻子的“活死人”。
为保护爱人,丢掉身份,隐姓埋名,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外。
正是这样的情节设置,本片被称作是东北版的《白夜行》。
梁志军犹如桐原亮司,像幽灵般在暗夜里默默守护心爱之人。
杀人后的夫妻俩,日子过得很压抑。
在吴志贞的世界里,没有温暖和关爱,只有冰冷绝望。
虽然丈夫非常痴情,愿为他牺牲一切,但自他躲在了暗处,陪伴变得越来越稀缺。
何况吴志贞并不怎么爱丈夫,她的内心越发孤寂寒冷。
梁志军名义是保护,实际时刻监控着她的生活。
对接近和喜欢吴的男人,他会用冰刀残忍杀死。
在以爱为名的守护之下,吴志贞更加压抑痛苦。
和在李老板跟前一样,面对丈夫强烈的控制欲,她无疑仍是弱者。
无论精神压力,还是生理诉求,都毫无出口。
影片中的梁志军,总是随身带着他的冰鞋。
锋利的冰刀既是杀人的凶器,其实也暗示着他的性缺陷。
正所谓越缺什么就越爱炫示,他想用暴力遮掩自己的性无能。
在旅馆时他抚摸妻子的后背和头部,但吴志贞不耐烦地起身并站于窗前。
梁志军没有进一步表达,因为有心无力,所以,他们下楼了。
他去买烟时吴没有在路口等,而是背叛了他。
梁志军在抓捕中意外中枪身亡。
吴志贞还需要继续“逃”。
三
真正为她带来一丝“光亮”的人,叫张自力(廖凡 饰)。
廖凡饰演的张自力,活得很失败。
开片不久,他和妻子苏丽娟离婚。
缉拿凶犯时,因失职使同事丧命。
他从体制内光鲜亮丽的警察,变成了煤厂的一名保安员。
在喝酒买醉中度日,张自力的眼神里写满了压抑与孤独。
前同事王队长(余皑磊 饰)盯梢时,两人不期而遇。
又是一起碎尸案,灵敏的职业嗅觉让他卷进了案件。
嫌疑人吴志贞进入其视线。
遭遇爱情与事业双重困境的张自力,急需证明自己的价值。
他一心扑到案件的侦查中。
以洗皮裤的名义接近并跟踪吴志贞。
不想被沉默寡言面容清冷的吴吸引。
这也是全片最暧昧、朦胧,充满情感张力的精彩段落。
张自力既在一步步胁迫她说出实情,也在不自觉中陷入情感的迷宫。
他买下之前被洗坏的那件皮衣,并据兜里的名片找到李连胜的老婆。
再顺此一点点揭开案情,甚至成功利用吴志贞。
包括约她去野地滑冰,以引诱梁志军出场。
一直暗中跟踪,直到抓捕时将他意外射杀。
张自力不光破案,他还要安顿自己蓬勃的情欲。
两个孤独压抑的灵魂,还是没逃脱人性的诱惑。
在游乐场的摩天轮上,张让吴遥望远处的“白日焰火”酒吧。
本以为一切已然过去,吴志贞瞬间又回到了以前。
噩梦般的恐惧,令她转身情不自禁地将脸贴过去。
吴志贞毕竟是柔弱的,她内心承载了太多的不堪。
她身体里积压已久的巨大创伤,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急需倾诉。
身体的亲密接触某种程度上也解放了心灵的压抑。
完事后第二天,在早餐店里吴志贞唯一一次拿出口红。
那一抹红色,是这冬日里最暖人的光亮。
那么,她会得到一份属于自己的爱情吗?
四
可惜,太美好浪漫的事没有接连发生。
这个给他温情的男人,也是背叛者。
是他将吴志贞送进了监狱。
要知道,张自立是警察出身,渴望回归到体制之内。
他当然很同情,爱慕吴志贞,但百般纠结仍要护法。
张自力破案有功,他又回到体制,有了真正的身份。
在庆功宴散去之后,他有一段尽情尽兴的独舞。
廖凡以进入化境般的演技,诠释了一个身心颇受压抑者的自我释放。
他不堪回首的过往,同事的牺牲,妻子的离去,吴志贞的意乱情迷。
太多太多的难以言说,无从说起,唯有身体的舞动能让他获得救赎。
影片的结尾非常出人意料。
就在吴被带回居民楼指认现场时,对面楼顶燃放起了烟花。
尽管是在白天,但依然很绚烂。
吴志贞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她知道这是她和张自力之间的秘密。
她似乎并没有愤恨而是平静与释然。
观众也能感受到,那份心底涌出的暖意。
这个结局充满了开放、想象的艺术空间。
导演没有让暗黑的故事一直黑到底,而是给它镀上了暖色。
张自力从粗俗无耻,颓废阴暗中走出,甚至实现自我救赎。
吴志贞再也不必忐忑不安,也无需忍受洗衣店老板的猥琐。
稍微补充说下,王景春的角色。
他饰演的店老板也对吴有爱慕。
从妓女口中得知,这是个在卡车上仅要求人家换裙子穿给他看的主儿。
他没有真本事去侵犯吴志贞,无非是些变态猥琐的勾当。
在这样的男权体制包围下,吴志贞始终是弱者。
她的内心伤痛她的情欲,只能悬置。
但爱情之于女性而言,永远最重要。
三个爱慕她的男人,只有张自力给了她温暖。
这就不难理解吴志贞为什么会“主动”选择。
其实她和《色·戒》里的王佳芝一样。
他们都在“敌人”身上得到了慰藉,才让自己漂泊的身心有了一丝安放处。
所以,可以义无反顾,可以明知故犯。
《白日焰火》内在的驱动力,恰是人的情欲,和人性的复杂。
我是理娱君十月电子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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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电影夫人,独立影评人,头条号签约作者。写影视,也写娱乐圈的爱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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