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淑敏自己的真实面目(你知道这块祖国最高的土地)

你知道这块祖国最高的土地,为什么叫阿里吗?

在很久很久以前,这里是一片未定国界。有一天,要正式勘定边界了,也就是说,要在高原上打下第一道篱笆。中国的代表骑着骏马在高原上飞驰,告诉游牧的人们:明天要是有外国人问起这块土地的名字,就告诉他,这里叫做“阿里”。消息在高原上以风暴一样的速度传开。第二天,正式勘界,牧民们异口同声地呼唤:阿里!阿里!

阿里是什么意思呢?

阿里的意思就是“我的”,“我们的”。

我不止一次地说过,毕淑敏是我的偶像。她在人生短短的几十年里,将作家身份、心理师身份、医生身份、军人身份,全都有声有色演绎到极致,令人仰慕。

她的书大致追随着她的身份和经历,让作为读者的我们,通过她的文字了解她的人。她将自己心理学、医学方面的知识融会贯通形成文字,以手记、散文、小说的形式,呈现给大家一颗浮世医心;她将在藏北高原,在被称为西藏的西藏阿里当兵11年的经历和思想沉淀汇入故事,和着那遥远而神秘的土地,呈现给读者一个全新的世界,和一个个高尚而伟大的灵魂。

我喜欢她的文字,更喜欢她的故事;敬佩她的学识,更敬佩她的思想和魄力。

毕淑敏自己的真实面目(你知道这块祖国最高的土地)(1)

《阿里》是毕淑敏1993年出版的中篇小说,它所讲述的正是那片高达五千米的雪域高原的故事。

阿里,位于喜马拉雅山、冈底斯山、喀喇昆仑山交汇的地方,海拔五千米的雪山,奇寒缺氧,亿万年的永冻土层,而就是在那里,有我们威武的高原师驻扎着,他们守卫着的是一道横贯高原的篱笆,我们的国界。

《阿里》讲述的是一个高原女兵的故事。这里有对阿里的热爱,有对真挚情感的追求,读后令人感动;但以此为代价的牺牲更是令人哀婉,令人叹息。

1、军人的使命:阿里的意思就是“我的”,“我们的”

说实在的,读《阿里》,直到最后我才知晓,这故事为何被冠以“阿里”的名字。

故事中,在游星和“我”聊天时,曾提到有关阿里的故事、这个名称的由来,但当时,作者只是蜻蜓点水,留有悬念,直至故事结尾处才显露真相;而我们也恍然大悟:游星的死固然可惜,但她,死得伟大。

毕淑敏自己的真实面目(你知道这块祖国最高的土地)(2)

起初,游星上山一是为了她做司令员的爸爸,“星儿,为了爸爸,你得去。山上有农民的孩子,有工人的孩子,也得有我这样的人的孩子……不然,我没法带兵”;一是为了军人的使命,“你知道这块祖国最高的土地,为什么叫阿里吗?阿里的意思就是‘我的’,‘我们的’”

或许,在游星死的那一刻,我们都为她惋惜、替她不值,可是,当故事走到最后,当我们知道“阿里”的真正含义,也就接受了她的选择。她宁愿牺牲自己也要让爸爸磊落地站在阿里高原上;她宁愿死,也要以高原上清冽的井水将别人施加于她身上的、心中的污秽洗涤干净。

在她留给“我”的纸条上,她写着:弄脏了井水,我很抱歉。但我不愿随着狮泉河水,飘到异国。

如此,我们也理解了当时的她在“叛国”和“放荡”之间做出的果断选择。她的确选择了爱情,但她首先选择了祖国。作为军人,她顶天立地,有着赤诚的军魂;而作为女人,她敢于面对,以牺牲自我来保全爱情。

毕淑敏自己的真实面目(你知道这块祖国最高的土地)(3)

可惜的是,这样的事情一旦发生,便万劫不复。她既不可能留住爱情,还把自己含辛茹苦得来的党籍弄丢了,更在人们眼里落得个“脏”的罪名。

基于种种,她选择了死。

游星是为了她的父亲能够磊落地站在阿里高原上,才走的。”

“为了明天早上,不,现在是今天早上了,她能干干净净地重新去上班,她要洗澡。”

2、海拔五千米的青春:爱的牺牲与代价

故事中,当游星被全票通过开除党籍,而她爱的男人却安然无恙时,作者说:这世界有一把女人尺,还有一把男人尺。

作为弱势群体,高原上的女兵本就艰难生存,五千米的海拔,奇寒缺氧、厚重的衣物几乎遮掩住、扼杀掉一个女孩子全部的青春;却无奈那军纪如山,尽管人人头顶都有一道不允许谈恋爱的无形的“箍”,而在结果上,对待男女兵却俨然有不同的标准。这或许就是我们常说的“平等中的不平等”了吧。

毕淑敏自己的真实面目(你知道这块祖国最高的土地)(4)

再者青春的躁动、对爱的追求本是人之本性和常情。有时愈是压抑着,爆发起来愈是猛烈、势不可挡;只可惜,男人和女人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动物。女人感性,男人理性。当东窗事发,游星选择的是保全吴光辉,而吴光辉保全的是他自己。如此也就有了游星的悲剧。

当然,游星的悲剧除了“平等中的不平等”和男女性情的差异外,也受自己性格和出身的影响。她聪明、能干、技术好,但嘴巴却是太锋利了;加之她父亲的身份,别人在对她忌惮几分的同时,也平添几分嫉妒、厌恶。就像书中所说,人们对干部子弟一半是羡慕,一半是苛求。

她的傲慢使她得罪很多人,从而当她有难时落井下石者多;而她的出身使人们看不到、或者不愿看到她的努力和友好,从而使她最终成为那个杀一儆百的“一”、杀鸡给猴看的“鸡”。

不过,说到这里,让我想起严歌苓《芳华》中的刘峰,当“触摸”事件发生时,人们几乎全都忘了之前受到的他的帮助、他的好,一呼百应地群起而攻之。这种自然界惯常的对待“落水者”的方式的确令人心寒,也让我们看不到游星的出路。

无论如何,在众人看来,游星都得为她那不顾一切的爱付出代价,哪怕是生的代价也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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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有人站起来给游星说话,那个向老协打报告的芦花,“要处理也得先惩治男的,这种事,男的罪过大”,这句话就是她说的。她说这话多半是因为愧疚。

老协是正义者,也是“反角色”,他带领着大家给游星定罪;同样的,芦花也是,先有她的小报告,才有下面的文章。然而在故事最后作者告诉我们:老协和芦花后来结了婚,听说过得不错。还真像是一种讽刺。

好在,后来游司令下令将所有的女兵撤离阿里,使这片神圣的雪域高原永不再发生他女儿的悲剧。

3、在海拔五千米的极寒高原,种下有史以来第一株葵花

无疑,“我”、游星、芦花在院子里种下的金色葵花,在故事中有着特别的象征意义。

葵花的种子是广东湛江某小学的孩子寄来的,他们想让亲爱的边防叔叔将这些葵花子种到国境线上去,这样葵花盛开的时候,我们就有了一条金色的国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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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没有想到,在西藏阿里高达五千米、并不安宁的国界线上,在那亿万年的永冻土层中,是无法种下葵花的;他们也没有想到,在边防线上,除了亲爱的解放军叔叔,还有亲爱的解放军阿姨,而正是这些阿姨大胆地认为就算国境线上种不下葵花,或许,在她们生活的院子里可以。

于是,五月,在高原最暖的季节里,她们在这荒漠种下有史以来第一株葵花。

人,几乎是抱着侥幸的心理,而那有生命的种子,却是向着天空艰难而有力地探出两只肥厚的小巴掌。随后,当游星忙着“坐牢”,“我”忙着“看守”,芦花忙着“内疚”时,仅仅长到人们膝盖处的向日葵,竟然在被人们忽略的空档里,开放出五分硬币大小的金色花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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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中说,这不知是不是地球上最矮的向日葵,但我想它肯定是世界上最高的向日葵了。

这似乎在告诉人们,人活一世,尽管会历尽磨难,但生命总是顽强不屈的,回报有时是在无声无息间。当拼搏过后,会带给人喜悦,更会带给人希望。

然,当高原上短暂的温暖结束,漫长的冬天来临,游星离去,那株高原上全身洁白的植物,在经历冰雕玉镯、圣洁的美之后,还是被封闭在柱形的冰雪之中了。

这似乎在暗示着,“人定胜天”也不是总能说得过去,有的时候,必须顺应自然。

冰封在冰雪中如冰雕玉镯的金色葵花,和“失足落水”后如纯净水晶般的游星,应该有着共通之处,那便是圣洁。一种即便无法改变结局,但仍能成为永恒之美的圣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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