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岁遭霸凌(儿子高中被霸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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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2019年,唐棠的生活发现了两件不同寻常的事。

春假前,她顺利拿到了permit,积累了超过3000个来访者小时,拿到了艺术治疗师的营业执照。两年前,她成为了School Visual Arts艺术治疗Art Therapy专业招收的第一位年龄超过49岁的中国女性。

但那一年春节后,十八岁的儿子淞南却是被诊断出了重度抑郁,诊断结果出来前,他历经了长达两年的校园霸凌,甚至曾被同学当众性侵。

在此之前,一家人生活安然平稳,唐棠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大学生,下过山当过知青,毕业后被分配到央媒工作,定居在魔都三环外的独栋别墅小区,「端着国家铁饭碗」是被很多人羡慕的对象。一家子栖住在复式小区,儿子乖巧懂事,成绩很优秀,从来没让唐棠操心过学习上的事儿。

在2017年,唐棠飞去美国攻读艺术治疗专业,而爱人因为工作调动关系,淞南就跟着他南下去了上海。淞南喜欢环境设计,在上海一座中职院校读书。这两年以来,每逢唐棠问起淞南的情况时,爱人回答最多的是:「不太爱搭理人,人变得很沉默,每周回来也不跟我说话,关在房间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在2019年唐棠从美国回来,淞南即将升入大学,在讨论未来职业规划时,他的争执和眼泪一起爆发出来,淞南说他被同学集体霸凌。

这两年以来,他的床上和桌屉里总会被塞满各种各样的垃圾,洗澡时隔壁的水房里会泼一盆冷水下来。熄灯后,同学会爬到他床上,双手伸进裤子里抚摸他的私处,将风油精涂抹他在下体上,召集寝室里的其他人录像,分享在屏蔽了长辈老师们的社交账号里。如果点赞没有超过一半,淞南所遭受的霸凌便会升级。

在同学群里,每天“问候”受虐的淞南有没有跳楼成为了常态,其中,就属同学W发言最为积极,群上,他最新的一条发言是:「小土狗,你多久自杀啊?你现在没有一个朋友,怪可怜的,我建议你跳楼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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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电影《伤痕累累的恶魔》)

这让唐棠感到愤怒,也对自己没有保护好儿子感到自责,去学校找老师「讨要个说法」。

唐棠在媒体行业待过近十年的时间,圈内有法律职业的朋友听闻此事,愿意给她提供法律资讯。她找到学校,找到了涉案的那一堆同学,她当面走到同学W眼前,W支支吾吾,承认了对淞南猥亵并辱骂的事实。她找到了一直隐藏在隐秘角落里不发声的班主任,对于班主任让集体写道歉信给淞南的提议,唐棠是拒绝的,她也没打算利用职权来曝光这种事件,为了保护好淞南,她决定走法律诉讼程序,为淞南取证、报案、开庭。上海的检方以W为代表的七个同学等强奸事实清晰、证据充足通过了起诉决定,并对其进行了追究刑事责任。

之后的几年,唐棠带着患有抑郁症的淞南四处接受治疗,但收效甚微。唐棠内心极为敏感,抗拒心理医生的肢体触碰,情绪变得易怒,从不轻易相信陌生人,难以对陌生人开口说话,更遑论敞开心扉接受治疗。而心理治疗常常就是引导病患说话,淞南不说话,不开口,治疗就没法进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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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电影《熔炉》)

唐棠带着儿子连续奔波的第一年,他的病情不仅没有得到有效的治疗,反而开始恶化。他的人生停滞在了升学的那一年,他没有去上学,也跟根本没法上。没有去工作。他身边没有朋友,日常鲜少主动与父母交流。淞南活得太安静了,这给唐棠心里带来了极为不好的预感,她开始警觉,一次趁着淞南睡觉的时候,她特地去翻了他的手机,发现他在段视频平台上搜索与「轻生」的字词出现了七百余次。

唐棠清楚地知道,当一个人消沉、悲观、苦闷的时候,往往关注地也是负面的比较多。淞南一直渴望被理解,唐棠亟需找到一个能通往他世界和思想的桥梁,她不想淞南把自己桎梏在那一个晦暗而没有希望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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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电影《熔炉》)

这时候,她才后知后觉自己在去年所考下来的艺术治疗师执照。艺术治疗不需要患者说话,治疗方式囊括有绘画治疗、音乐治疗、舞蹈治疗,与国内常见的「面对面交谈与沟通」心理治疗法不太一样。

对于患者而言,艺术治疗提供了一个非语言表达和沟通机会。

唐棠考执照前,给数百位国外患者做过无偿艺术治疗,她从未想过,自己正式的第一位患者,会是自己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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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电影《熔炉》)

02

2020年惊蛰过后,唐棠开始布置私人workshop。这一年内,淞南是她的第一位客人。为了让淞南心理感到舒适与安全,她花了整整两个月时间来搭建艺术诊疗室。

地点设定在上海山阴路的一个干净的阳光房内,小客厅楼梯拐角小圆桌上放着六十四色水彩颜料,颜料旁边是十二格白色画盘。茶几上摆放着大玻璃,插着迷迭香、九里香、丁香、鼠尾草、薄荷等药草和鲜花。唐棠受日本文化影响,让阳光房的地面是未打磨的老橡木地板,室内摆放丝绒沙发、陶瓷台灯、樱桃木家具。她还额外开辟了一间小书房,铺着素净草席,案几上有黑釉花瓶,插着应季花枝。窗外是湛蓝五蕴的春日长空,手捏的纸风车和玻璃风铃在露台上发出有节律的奏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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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电影《尼斯·疯狂的心》,国外通常把诊疗室设置在大自然。)

一般而言,国外的艺术治疗是团体治疗,少则三个人,多则十多个。每次治疗会拟定主题,比如焦虑,关系,身份等等。但这种团体的艺术治疗放在国内会显得微妙,淞南在外人面前会闭塞自己,唐棠决定暂先采用单独治疗方案。

唐棠知道淞南是学环境设计的,对空间的格局、色彩搭配容易触达他心里柔软的部分,她对淞南说,「今天我们什么也不做,就画画。」

绘画是一种表达的过程,人是一个信号站,当他画画时,会将内心情绪、创伤的象征物、隐蔽的声音呈现在画幅上,同时,他也可能将创伤从身体的潜意识提升到意识层面。

其实,唐棠在学习艺术治疗课程也知道,淞南在经历了创伤以后,他大脑中负责语言的部分关闭,整个人处于高度警戒。美国认证的艺术治疗师格雷琴·米勒说:

「艺术表达是一种十分有效的疗法,它可以让人以一种安全的姿态去触碰创伤。当言语不足以描述创伤时,艺术可以让那些沉寂着的情感、想法以及记忆,在意识层面中安全着陆。」

在2019年5月份,医院的诊断结果显示淞南为焦虑抑郁状态。也是从那时候唐棠才知道,淞南想去很远的大学离开这个世界。他对世界的不信任感已经形成了,对谁都一样,前期的面对面治疗,他认为大夫不是个好人,就算去治疗,也不会暴露自己的问题,大夫开了药,他也极为排斥,不吃,不愿意配合。国内的办法行不通,唐棠就带着他去进行“自救”——开启新阶段的艺术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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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电影《熔炉》)

画室里,唐棠的绘画治疗囊括四个部分。

「第一部分」是5分钟的check in,她循序渐进,通过一些充溢着具象物的对话,引导淞南进入放松的画画状态。比如,第一次让淞南绘画时,唐棠说:「小淞,现在你是一缕春日和风,刚从北方飘至南方,这是你的角色,你的笔触将会很轻盈灵快,如果这个过程,你遇到了让你舒服的事,你可以用很明快的颜色和润和的线条,如果你感到不适,颜色可以浓烈晦暗,线条可以混乱与粗野。一切都随你的角色来……」

「第二部分」是长达30分钟的art creation,是淞南的个人绘画创作时间。唐棠需要静心的观察,分析他笔触之下每一个线条、形状、用色的意涵,淞南绘画时会有一个情绪线,从最初的平静,随着深入潜意识,心境发生了变化,情绪亦会随之会逐渐有高低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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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电影《尼斯·疯狂的心》)

「第三部分」是10到15分钟的closing,由唐棠在帮助、支持淞南表达自己对这个创作的意义。

「第四部分」最后是由唐棠和淞南一起整理这个画室,帮助陷入角色的淞南重返现实生活,并且释放自己的情绪。

在淞南的画作里,颜色沉郁而昏暗,线条湿重而抽闲,但唐棠终究是识别出来了,淞南画得是某种带有杀伤力的武器,显然,他是对外遭环境的抵触和反抗。淞南是在向唐棠表达他的不安全,内心潜藏的攻击性——

这一份攻击性还出于自我防卫,如果不能攻击他人达到自我防卫的目的,那么他便会攻击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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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电影《熔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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淞南小的时候还是挺活泼的,是个面容清隽的男孩儿,上完了幼儿园,还会去市中心的少年宫学习书法和陶瓷手艺,也喜欢跟唐棠一起在家里看影片,淞南对美国充满个人英雄色彩的故事格外着迷。唐棠现在回想起起来,其实该让他学学跆拳道、散打、武术之类的,一是防身,强健体魄,再一个,意志力也会比较强大,体能壮实了,魄力随之增升,而距离实现个人的英雄主义,亦能更进一步。

唐棠和她的爱人现在回头去想,其实淞南咋初中那一会儿便开始变得消沉、沉默,不太愿意说话,经常关起门来一个人待着。每逢夏日,他也不穿短袖短裤,常常毛衣毛裤的往身上套,那时唐棠和爱人一个面临国外进修的压力,一个面临工作调动的变数,没有那么多精力去关心儿子,觉得他可能是出于个性或是青春期,以为关起门来就是写作业。马上要中考了,也有一定的学习压力。唐棠那时对淞南还蛮挂心的,但也会自我开解:「儿子大了,也有自己的个性与主张。」但唐棠后来修习了心理学等知识才知道,淞南其实当时越是平寂,但心内越是痛苦。

在2019年以前,研究生阶段的第一年,唐棠在临终关怀的机构学习。临终的定义是生命少于6个月的人。当时作为一个新手的唐棠,在实习的前两个月就先后经历了九个病人的病逝,生与死的概念前所未有地在她心内壮实起来,她对生命有了更深层次的感知和理解。

在研究生阶段的第二年,唐棠的实习对象是在精神病院住院的小朋友。这些平均年龄未到十岁的孩子,病例却是一沓又一沓,装满了七八个文件夹。孩子们的过往常常让唐棠扼腕叹息,在被广播叫到去某个地方时,孩子们有的会裹着大白被单跑来跑去,有的会赤身裸体上蹿下跳,有的会偷走护士的钥匙逃离医院,有的年纪稍长些的,会趁着跟父母回家后再离家出走。然而,孩子们面对唐棠的艺术治疗课上,面容又很是纯真,他们会好奇地问这个材料是什么,那副画是哪位艺术家画的……但是,在某个瞬间触碰到了他们敏感的地方,他们便会即刻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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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电影《熔炉》)

硕士研究生阶段的这两年,是唐棠把自己打碎又重组的两年,在这个不断接触患者的过程当中,作为艺术治疗师,建立规则尤为重要,要试着去引导患者去解决问题,例如「我们有没有可以调解的空间?」「是不是可以投降或者和解呢?」在半是绘画半是游戏的状态之下,通过治疗师的引导与善诱,那些沉寂的、矛盾的、具有攻击性的情绪情感,是可以安全着陆的、可以调解的。在实习治疗的最后,有个孩子做了一枚草绳指环,对着唐棠道:「我可以娶你吗?」他们其实是很需要爱和安全的亲密关系的。

同理,淞南亦复如是。

从2020年到2021年入春,唐棠几乎每周都会抽出两到三天的时间给淞南做艺术治疗,那一年,淞南如紧缩封闭的蚌壳,逐渐地向唐棠张开了坚硬的甲胄,露出了千疮百孔而脆弱的内核,唐棠承载着他接踵而至的痛苦和情绪。她每回溯一次淞南在职校时遭遇霸凌时的场景,都是觉得「自己的拳头都硬了」。当初去找W等人对峙时,干脆就不要用理性说理了,直接一拳一鞋招呼过去,先帮儿子出气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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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电影《尼斯·疯狂的心》)

这一路,其实有很多徒劳而无功的时刻,淞南情绪失控时会砸东西,或者不想再画画了,或是不愿意继续接受治疗。失落,痛苦,迷茫,恐惧,唐棠心内都轮过一遭。自己的孩子被其他人给揍了,无助脆弱地回来找她,她把仇给报了以后,却发现自己的孩子已经无法恢复原样儿了,他的眼神是涣散、黯淡、无光的,没有一丝生气,没有活头,这是她最难熬和最痛苦的,有很长时间陷入在一种无力感当中。

但没办法,只能慢慢地治,一点一点地磨下来,耐心要足。在治疗淞南的时候,唐棠经历过很多次自我质疑,觉得人心是没有希望的时刻。这一面她不曾给淞南和爱人展示过。低潮期里,唐棠觉得她躺在一个蚕蛹里,周围是密闭幽深的黑暗,空无一人,她发出一个声音,周围没有回音。宇宙里只有她一个人,都是黑的,她看不到一丝希望,觉得沉沦下去算了。

这种时候,唐棠会对自己的朋友和心理导师说,朋友和导师倾听的过程,会她重新拉出这个状态,她会感受到她被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被很多人回应,声源越来越近,她会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深渊里了,于是她知道,世界不是那么绝望的,淞南有一点一点地在好转,把自己重新打碎以后再重建,这个过程会让人更加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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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画出自美国插画家James R. Eads,对于患者有很温柔的心理疗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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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上海夏意渐浓时,晨早无人,唐棠带淞南去远足,两人踩着山地车徒游十八公里,空气爽畅,特别舒服。路途很累,腿筋发酸,骑得发猛,唐棠感觉压抑在心底很久的东西都发泄出去了。

当沸反盈天的夏意暑气消歇时,唐棠重拾了自己跟淞南的共同爱好,「看家庭电影」。两人看得第一部电影是个动画长片,名字有几分美国大片的意味,叫「盗梦特攻队」,由匈牙利导演米洛拉德·科斯蒂奇执导。

影片的主人公鲁本·勃兰特(Ruben Brandt),从事着跟唐棠一模一样的职业,但他身为艺术治疗师,但梦境饱受“妖魔化”的名画侵扰,蒙娜丽莎、维纳斯全都成了骇人的噩梦怪物,鲁本需要跟四位心理病患们偷齐噩梦中出现过 13幅名画,才能彻底获得治愈。这一部动画电影,涉及了很多个人文学科领域,诸如变态心理学、艺术史和电影研究。

而鲁本在电影里的口头禅是:「艺术是解开心中迷思的关键钥匙。」唐棠一直认为,艺术是一种自我表达的方式,所有艺术家都在寻找被听到的声音。

「导演为什么要坚持要刻画一部电影?」「画家为什么要画一幅画?」「哲学家为什么要来传播自己的哲学呢?」

因为有些重要的信息,他们只想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才够。各个类型的艺术家都找到了自己最合适的表达方式来寻找自我和完成自我。

2020年、2021年陪伴淞南做艺术治疗,唐棠会跟淞南通过绘画、音乐治疗等形式,从情绪、思维、精神层面去让他学会释怀,学会纾解心结,以及如何去爱人。

其实,唐棠在研究生阶段去过印度的一个乌托邦城镇,这座城镇超越了政治、宗教,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给当地的孩子们做艺术治疗时,有些孩子也有与淞南相似的病症,但这里有互帮互助的万千引力,受害者帮助受害者,女性帮助女性,大家相互鼓励,扶携着撑过精神岌岌可危的岁月,一点一点把自己生命的质地磨得跟扎实,其实更有力量。

在美国,艺术治疗的发展史比较成熟,能够进入各大医院和学校的after program,并且学术会议也非常大,已经在全世界形成了职业社区。在国内,其实也有些艺术治疗组织,唐棠没有具体参与过,但这些组织的课程周期很短,并且把绘画治疗、音乐治疗、戏剧治疗打包压缩在一起。相比之下,唐棠的研究生项目硬啃了两到三年才艰难地熬出了头,国内的速成式的课程就如被速食快餐,内容良莠不齐,治疗师的素质也有巨大参差,而外界对这一门行业也素来有误解,很多人认为不就是画个画嘛。

唐棠经常要跟不熟悉这个行业的朋友解释,「其实不是的,艺术治疗渊薮已久,最早可以追溯到50、60年代的美国,这种非语言治疗,会让患者内心的抵抗和防御自然减小。并且,这个艺术治疗所对应的专业,学生必须通过艺术治疗资格认证委员会、临床专业顾问执业考试,才能资格进行专业认证。」

在2017年飞去美国攻读艺术治疗专业时,唐棠所就读的学校为她提供超过了950个小时的临床实习,研究生这两年需要修够60个学分,课程囊过专业心理学、社会学、艺术史、艺术实践,她还需要完成艺术治疗临床研究的专题论文。

这两年的留学考证经历,就像一场文火慢炖,唐棠把自己的心性、神识、智识都慢慢地磨下来。刚开决心治疗淞南时,他对她心存一些疏远和抱怨,但慢慢地,他开始理解这些伤痛不是父母造成的,父母也不知情,是犯罪分子的错。慢慢地,他也愿意跟唐棠交流了。一个家庭就像一个大堤坝,有一个开了口子,所有情绪都疏通了,家庭里的每个成员都是在相互鼓励,成了个一个结实的命运共同体,这不是淞南一个人的问题,这里还有人格、尊严的问题,是法律公道的问题。

与淞南参与治疗的这一年,唐棠有时候也会去分析自己,尝试站在儿子的立场上体会他的世界和感受。

还有一首循环播放的是吕大叶的《篝火旁》,是我想和我们的儿子说的:你还坐在小时候的篝火旁/看天上的月亮/还是那个模样/北斗星在指着你的前方/在夜里/你也不会失去你的方向/不会再度感到迷惘/湖面倒映着天空/是你心中的梦想/丢弃内心不安的彷徨/不会在任何寂静夜里/孤单幻想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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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电影《熔炉》)

(应采访者要求,本文唐棠、淞南均为人物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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