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总在不知不觉中调节你的心情(夜雨何从花奔向幸福)

花儿总在不知不觉中调节你的心情(夜雨何从花奔向幸福)(1)

奔向幸福

何从花

第一次见到他,背着一个大背篼,里面装着一个白酒壶。看上去不是上街来相亲的,倒像是一位生活经验丰富的老农上街来购物。穿着一身军绿色的套装,直到走近了才看出只有二十来岁样子。一米七二三的个头,脸盘子虽然黝黑黝黑的,却也光滑俊俏,透着一股子英气。

他排行老三,有两个姐姐已经嫁人,还有个弟弟与我一般大的年纪。母亲在他十三岁时亡故,父亲一个人撑起了这个非常不容易的家。

家里两间土房一间灶房,一张四方木桌的桌脚摇摇晃晃需用木板垫着才能站稳脚跟。有一张没架子的架子床,一张高低床,一口装粮的木柜和大扁桶及一张书桌,外加一口两开衣柜便是他屋头的全部家当。

1990年嫁给他,是我力排众议的自主选择。他为了我没有像其他进城淘金一族那样离开瘦薄的土地,放弃了进城学厨当厨师的梦想。捡起他父亲的手工瓦工艺,在锄禾耕地的空闲,当了一名乡村瓦匠。辛苦一月下来能挣个二三十元钱,只够解决温饱。一年之中,基本上要靠买半年以上的口粮才够一家三口食用。

结婚第四年我们承包了生产队的砖瓦厂,他请师傅烧窑拜师学艺后,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们夫妻俩不但给自家砖瓦厂烧窑,还被其他砖瓦厂奉为师傅。忙碌到1996年,攒钱盖好了两间砖房。小日子渐渐变好了点,他被外出打工的同龄人吸引,也想出门闯一番事业。

在城里没有技艺傍身,找钱犹如大海捞针。现学手艺又怕耽搁屋头的开销用度,他直接回家操起扁担绳子进城,学别人当棒棒。却不料才去十几天,他就光起两膀子跑回来了,一问才知道,扁担撞了人。赔了钱道了歉还是怕别人报复,就悄悄溜回了老家。1997年,他去了两趟湖北,随二姐夫一帮子人在长江边给沙船上货,找的钱除却自己的日常开销和来往路费并没有剩余。他笑说都是思念惹的祸,害得他再也不想出远门了。

2000年左右,找了大钱的都回家推了土墙盖砖房,使得人工砖瓦供不应求。机械生产砖瓦悄然兴起,红砖厂挤垮了传统的砖瓦厂,我和他就去当了生产机械瓦的师傅。他是大师傅接“头匹瓦”,我是接“二匹瓦”的师傅。虽然是机械生产出来的同一手有六七匹分量的瓦,“头匹”“二匹”最讲究手势、力道的拿捏分寸。直到码坯环节都来不得半点马虎,整个程序需要四到五个人。

我家每月挣的工资从最初的三十、四十,到慢慢能余下一百到两百元,先后给孩子买了小霸王学习机,添置了电视、电风扇,六门衣柜、席梦思床、写字台、打米机等等。

他说,我们要向上坝塆的“万一”“万二”两弟兄看齐,早点成为万元户。于是,我们带上积攒下来的一千六百元下长寿,开始追逐成为“万元户”的梦。这年是2003年。

从洪湖乡下到长寿城边的郊区,租了五十元一个月的房子。虽然简陋,但是房子侧边有一方荷塘,甚合我意。一个月后,工作生活逐渐稳定下来,决心扎根长寿城后,他与工作伙伴合租了一间两室两厅的套房。

在长寿十九年,他做过三百元一个月的库管员。后来自己出来找业务,做过多种职业。每个月的收入从一千涨至三千,后来涨到五六千至七八千,高峰期也有一月过万的时候。

我们家先后按揭了一套二手房和一套清水房,并还清了二手房的贷款。大儿子安了家,有了自己的孩子。小儿子高中毕业,考上了自己心仪的大学。

高考录取通知书到的那一天,他笑了。对我说,辛辛苦苦这么些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想当年一穷二白,差点讨不到媳妇的自己,现在在城里有了房子,老家修了一楼一底三间砖瓦房,回去养老也有了住处。虽然日渐老去,现在有了孙子,小儿也考上了好大学,也算是人生一件幸事。

他说,村村通公路修起后,回老家的私家车一年更比一年多。放在以前,人们怎么会想到如今普普通通的家庭都能以车代步,过上城乡两头住的幸福生活哟!

回望过去,感觉时间的齿轮在飞速运转,生命的新陈代谢一轮又一轮。我们现在最迫切的任务是,让老一辈放心,自己安心,下一辈有信心。

(作者系重庆新诗学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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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罗雨欣

责编:陈泰湧

审核:王 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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