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议的话（不可思议的比如）

不可思议的比如

萨普、女国、虫草与骷髅墙 For Example

文/白云苍狗 央宗 图/比如县文化旅游局

荒野之上 比如之地

这里是地球表面最高的荒野

平均海拔4000米

星球最原始的辽阔与孤寂

与

最不可思议的文明感动力

汇集于此

MOUNTAIN TOP

荒野之上

唐古拉山和念青唐古拉山超拔而起

雪海冰山横亘天地

这是青藏高原腹地永恒的龙脊

两山之间

怒江“黑水”浩荡奔腾

它源出唐古拉山南麓吉热拍格

一路滋润高原、穿越峡谷直至奔向大海

3240公里的一生

跨越国境、肆意多彩

尽情享受从静谧到愤怒的旅行

萨普神山 @比如县文化旅游局

南北两山

一江中流

面积约11286平方公里

从西北往东南倾斜的高原截面

高原亚寒和温带半湿润季风气候孕育

正是

造物之主

亲吻的地域

它兼具亘古（山）与流动（水）的气质

以达木业拉山5014米的垭口为界

平均海拔从4400多米（西）到3800多米（东）

雪山峡谷、神山圣湖、野生生灵……

苏毗女国、信仰非遗、王朝古道……

深藏视觉与历史盛宴

更袒露无尽的挑战与刺激

比如境内的怒江 @比如县文化旅游局

从游牧部落到女国王权

从7世纪吐蕃王朝“五茹”之一

到13世纪蒙元卫藏11大驿站之“夏克”（今“下曲卡”）

从1732年驻藏大臣直接管辖到1941年噶厦政府撤巧立宗

直至1959年9月成立新政权县政府

位于西藏自治区那曲市东部

东与索县相邻

西与那曲市毗邻

北与巴青、聂荣相接

南与嘉黎、边坝县相连

国道317线、558线（原省道303线）穿境而过

这正是

我们所欲讲述的“比如”之地

比如县区位图 @比如县文化旅游局

For Example 1

苏毗：羌塘源生女性主义

萌发于世界工业化进程的女性主义

启蒙了许多关于性别平等、男女关系的想象

从 “让女性获得平等”到“让每个女性都获得幸福”

女性主义的不断发展

已构成现代社会结构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

然而正如佛法讲求因缘际会与法相轮回

追溯人类历史文明进程

我们能找到诸多孕育新生的古老基因

即使在印象里封印了岁月的游牧之地

依然暗藏着通往当代的时光隧道

史前牦牛岩画 @网络

“母牦牛角”

是藏语“比如”的含义

它暗示着一个古老的物种与性别图腾

庇护着曾生存于此

消逝已久的“母牦牛部落”

更象征此地

从此与女性社会的结缘

公元前4世纪

一个名为“苏毗”的新部落

兴起于青藏高原西部及西北部

法国学者伯希和将其认定为古羌系藏种王国

苏毗逐渐东扩

势力遍及比如所在的北方羌塘广袤地域

作为古代西藏高原著名的12小邦之一

苏毗如此引人注目

与它独树一帜的政权体制与社会结构息息相关

《隋书·西域传》之“女国”条记载

“其国代以女为王，王姓苏毗，字末羯”

“复有小女王，共知国政”。

“女王之夫，号曰金聚，不知政事”。

毫无疑问

苏毗以女性掌权为核心立国基础

然而尽管“其俗贵妇人，轻丈夫”

男子无权处理政事

只能“以征代为名”，从事战争或耕田

似乎重女轻男却“性不妒忌”

在父权社会占据绝对统治的数千年里

在最挑战人类生存的羌塘高原

竟然发展出许多现代人眼中

兼具女性主义与男女和谐的“后现代乌托邦”

似乎是对文明逻辑一种灵魂拷问

敦煌壁画 @网络

更让人惊讶的是苏毗女国繁荣兴盛

《隋书》记载“人有万家”

绝对堪称当时的高原大国

在那个农牧并存兼以“以射猎为业”的时代

苏毗人聪明地将丰富物产与商路贸易嫁接

凭借出产牦牛、骏马、黄金、黄铜、朱砂、麝香、盐等

天赐地利之便

它成为沟通大唐、吐蕃、天竺、波斯、高昌等

东、南、中亚的贸易中转地

比如古书记载：“（苏毗）恒将盐向天竺兴贩，其利数倍”

迅速积累的财富惊人

证明了女性治国理政的高超能力

也许正因如此

它的国家性格兼具妩媚与刚烈

苏毗的疆域是靠战争与征服奠定

在那个群雄并起的年代

它的扩张与兴衰的历史

是同时与天竺、党项、吐蕃等部落的战争史

决定性的一役发生在公元7世纪

吐蕃王朝的真正开创者——松赞干布

成为苏毗王朝的结束者

惨烈大战过后

“孙波茹”（“苏毗”谐音）成为帝国“五茹”之一

整个苏毗连同羊同、党项、吐谷浑一起被称作“内四族”

是《新唐书·苏毗传》记载中吐蕃诸部的“最大”部落

从此成为吐蕃帝国扩张的后方基地

“吐蕃举国强援，军粮马匹，半出其中”

敦煌藏文文书将吐蕃与苏毗连名，简称“蕃孙”

吐蕃征战图 @网络

一千三百多年过去

昔日苏毗作政治实体早已消逝

但它又似乎依然存在于人们的想象与追忆之中

也许从象征女性品格的水之故事

还能依稀看到那种女性文化的烙印

“嘉姆沃曲”

是怒江在比如境内的藏语名

在当地传说中

进藏的文成公主

在此用温泉沐浴时许愿

希望这江水

能将思念带回故土

而我们同样希望怒江水

能让苏毗女国的故事

与

女性主义的精髓

不断启迪后人

公元7世纪青藏高原势力图 @网络

For Example 2

萨普：东方高原的奥林匹亚

自然塑造的磅礴沉默之物

最易唤起人类最原始的巨物崇拜

与中国内地旨在建构载体功能的名山体系不同

西藏高原的神山信仰

尽管有登峰造极的神格化与等级秩序

却同时充满人间烟火气息

他们更像是希腊神话中的奥林匹亚众神

高傲、强大、任性又有点可爱

萨普雪山群 @google地图

曾经深藏在念青唐古拉山脉东段

比如县羊秀乡普宗沟内

萨普贡拉嘎布

正是这种“东方高原~奥林匹亚”奇妙对应

的杰出代表

它综合完美金字塔型山峰、冰川漂浮湖水与荒诞志怪传说

古老萨普雪山群在新兴网络媒体时代

横空出世

迅速成为近5年来西藏的“第一网红雪山”

实际上

这是青藏高原东南部最大的冰川区

——念青唐古拉山东段

以山岳型冰川为中心辐射的

多重景观地带

即使是看遍西藏山峰的资深旅者

来到萨普群峰

依然会惊叹于

那超凡出尘的雪山组合

萨普神山的“二儿子” 摄影：小重 @中国自驾地理

主峰色浦岗日海拔6996米（一说：6956米）

被尊称为当地的“神山之王”

而旁边那座鬼斧神工般

拥有完美等腰三角形

最接近金字塔形状的山峰

更是震撼观者：

“此前能以独特的山峰造型者

而让我们记忆深刻的

无非就是阿里的冈仁波齐

林芝的南迦巴瓦峰

或者央迈勇、梅里和贡嘎”

冰川之下 湖水之中

泛着幽蓝光的硕大冰川漂浮

在圣湖撒木措碧波之间

湖水分隔如两块魔镜

折射萨普一眼万年的秘密

夏季，高山草甸绿意盎然 繁花似锦

冬季，高原圣湖冻结成冰、高贵梦幻

萨普雪山冰川湖 摄影：大山 @中国自驾地理

萨普神山和他的妻子、儿子、女儿

甚至医生、私生子

恰如奥林匹斯上的众神环峙

而那爱妻出轨生子，情敌决斗的家庭伦理故事

则让圣洁冷酷雪山变得有血有肉

八卦神山家事、找出对应山峰

亦成凡人无穷乐趣

每年藏历5月15日

信众会举行隆重的转湖祈福活动

20世纪90年代

来自英国、美国和日本登山队攀登失败

直到2002年

人类方首次成功登顶

——请关注 iTibet近期分享

萨普雪山家族图 摄影：索以 @中国自驾地理

For Example 3

娜秀：三趾马、江南与四绝

“柏树森林”

藏语娜秀

是比如的别名

由于地形、海拔起伏变换

境内形成若干条件较为优越的小气候区域

使主体牧业之外

更出产青稞、小麦、油菜等农作物

堪称“藏北江南”

比如县旅游资源分布图 @比如县文化旅游局

这里曾经是真正的温暖地带

亦是孕育地球草原灵魂物种之地

1975年

中国科学院考察队比如县夏曲卡盆地和布龙盆地

发掘出三趾马（Hipparion）化石

这是生活在距今1000万-300万年的

一种亚热带、热带哺乳动物

亦是草原古马分化出去的马类支系

当时的比如，海拔仅仅1000米左右

三趾马与当今马类祖先—真马（单趾马）

一起共生共存、自由驰骋

尽管生物界的残酷规律

最终让三趾马灭绝

但它仍在世界上海拔最高的草原留下烙印

仿佛成为羌塘游牧生活的远古预言

三趾马 @网络

时至今日，沧海桑田

独特的环境演变

这里依然是珍稀生物的“伊甸园”

雪豹、黑颈鹤、狐狸、盘羊、旱獭、斑头雁……

多达480余种野生动植物

广泛分布在比如的雪山、湿地、草原与河谷之间

传承人与自然的和谐理念

雪豹 @比如县文化旅游局

自然馈赠生命生态，也馈赠人类物产

从有记载的苏毗女国以来

这里就是物产富集之地

在讲求养生滋补的当今时代

补肾益肺的虫草

润肺止咳的藏贝

滋补大药的人参果

清热解毒的然粑

被冠以“比如四绝”之名

成为行销天下的驰名物产

比如县出产最优质虫草 @比如县文化旅游局

For Example 4

秘境：骷髅墙、歌舞与生死观

比如秘境 @比如县文化旅游局

如果说对于存在的追问

产生了哲学意义的终极命题

如何对待生死的观念

就是一个族群共同体的抽象依据

在人类社会现存于世的所有葬俗中

“天葬”是最为奇特的之一

它可能是人们眼中一种饱含救赎意义

宗教性献身行为

亦可能是协调生存环境的思维方式

以庄严肃穆的天葬台

盘旋飞翔的鹰鹫

以及举世无双的过程仪轨

所组成的神秘世界

始终是研究人类内心秘密的绝好例证

骷髅墙旧照 @网络

出于猎奇或无知去观看天葬仪式

从来是自我优越并有损礼节的“野蛮”

或许唯有比如茶曲乡达姆寺

能给予那些尝试参透生命的个体

一次礼貌瞻仰的机会

这里是西藏高原唯一保存头骨的天葬台

创建者达普八世白玛白扎活佛当年嘱咐天葬师

把尸首喂鹰，头骨保存起来

时间流转 这些头骨日积月累

如今形成全由头颅骨组成的骷髅墙

初见或许有些许惊悚

但若安静沉思

会让每一个活在世上的人思考自己的归宿。

到骷髅墙去看看吧，那是人类的归宿。

——曾有人这样说。

比如县达姆寺骷髅墙 @网络

或许骷髅墙只是比如境内

链接人与宗教世界最典型地点之一

位于比如县白嘎乡境内的那若沟

郭布塔杰十三峰之间

的双色湖

因呈现一白一绿的奇异景象

被人们奉为

分别代表白度母和绿度母的灵魂之湖

生态繁茂且同样充满神迹

始建于公元1611年

归属直贡噶举教派的帕拉晶塔

占地面积300平方米

高约30公尺主塔周围环绕150多个小塔

建筑宏伟，历史悠久

同样历史久远的，还有

达姆甘丹曲阔林寺

热钦寺

比如寺

……

它们组成了比如县境

异常丰富、洒脱的精神世界

双色湖 @比如县文化旅游局

藏北高原的文明之光

更属于民众的创造

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达布阿谐”

据说是源自公元1290年

修建珠德寺时的一首劳动民歌

而著名的“丁嘎热巴” 舞蹈

则是为了纪念藏传佛教著名的

米拉热巴大师而创作的

这让比如县香曲乡的丁嘎村

成为国家文化部命名的“民族文化艺术之乡”

丁嘎热巴 @比如县文化旅游局

不可思议的比如

值得讲述的

还有很多

比如……

For Example……

“Incrediable Tibet”新媒体写作计划

“不可思议的西藏”（Incrediable Tibet)是iTibet汇集优秀图文视频等跨领域作者共同打造的新媒体写作计划，旨在用精炼的语言、精美的图文、精彩的视频等多种形式，深度而亲切地呈现不可思议的高原自然人文，已完成“不可思议的珠峰”、“不可思议的羌塘”、“不可思议的林芝”、“不可思议的嘉黎”、“不可思议的巴塘”……等主体性或地域性文章，发表于西藏人文地理、米林旅游、iTibet社群等官方或民间媒体平台，主要作者：白云苍狗、旦增央宗、赫鲁晓杉等，欢迎加入我们的写作计划，有意者可后台私信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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