侗族的历史和风俗习惯(侗族族源土著说)

侗族是中华民族的一员,是全国55个少数民族之一侗族居住地区主要位于中国的西南部,东经108度至110度,北纬25度至31度之间的狭长地带,东西宽约350公里,南北长约600公里,方圆近20万平方公里,分布于湘、黔、桂三省区的毗邻地区,另有几万人生活于湖北鄂西山区据2010年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全国侗族人口数约为288.04万人,其中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的侗族人口数约为101.04万人,约占整个侗族总人口数的35%,主要居住在黎平、天柱、从江、榕江、锦屏、三穗、镇远、剑河、岑巩、凯里几个县市,详情见下表,我来为大家讲解一下关于侗族的历史和风俗习惯?跟着小编一起来看一看吧!

侗族的历史和风俗习惯(侗族族源土著说)

侗族的历史和风俗习惯

导言

侗族是中华民族的一员,是全国55个少数民族之一。侗族居住地区主要位于中国的西南部,东经108度至110度,北纬25度至31度之间的狭长地带,东西宽约350公里,南北长约600公里,方圆近20万平方公里,分布于湘、黔、桂三省区的毗邻地区,另有几万人生活于湖北鄂西山区。据2010年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全国侗族人口数约为288.04万人,其中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的侗族人口数约为101.04万人,约占整个侗族总人口数的35%,主要居住在黎平、天柱、从江、榕江、锦屏、三穗、镇远、剑河、岑巩、凯里几个县市,详情见下表。

2010年第六次人口普查黔东南各县市侗族人口数 单位:人

侗族在历史上没有创造自己的文字,也就没有自己的系统记载,这为我们研究其族源及其自身的社会历史过程带来了很大的麻烦。人们不得不依赖汉文献的记载或流传于侗族中的古歌、传说、迁徙歌、落寨歌及家谱、族谱等对侗族的族源及其社会历史过程进行研究。在利用这些资料时,由于各人的文化素养、取材侧重、考证方法等方面的不同,从而致使得出的结论千差万别。整合前人的研究,学术界对侗族族源的研究可以大别为两类:其一是"土著说",其二是"外来说"。

一、土著说与外来说的缘起

持"土著说"的学者,意在证明侗族是在与当代分布地相近的空间内,发展而来的单一民族。其基本要点是,我国秦汉以来见诸汉文史书的古百越民族中的一支骆越、干越或于(於)越,在其后的历史中,就在其原住地逐步发展成了今天的侗族。

在持"外来说"的学者中,他们也承认侗族是出自古百越民族的某一支,但认为他们是从不同的方向,或在不同的时间迁徙到今天的侗族生息地后,才发展成了今天的侗族。由于在理解迁徙出发地以及是哪一支古百越民族迁徙到了今天的侗族分布区一直存在分歧,所以"外来说"又可以分为"梧州说""江西说""左彭蠡,右洞庭说" 等不同的观点。

诱发上述各种争议的原因在于,研究者未能严格区分文化渊源和族源的界线,进而混淆了民族迁徙这一术语的文化概念,以至于类似的争论很难得出有意义的结论来。罗康隆教授在《侗族的"土著"与"外来"之辩》一文中,立足于民族文化与生境的适应关系,通过详实的田野资料和严密的逻辑推理,指出"外来说"之所以受到人们的责难,最根本的原因在于对民族分布的变迁方式没有做出严格的界定,以至于对"民族扩散"(民族扩散是指一个民族凭借其文化的正常运作,连续而稳定地散布到该民族文化所适应的整个生境的过程,这样的散布过程若不受到外力的阻碍,则必然以占有全部生境为终结。反之,若受到外来的压力时,不仅会终止其漫延的活动,甚至会压缩其分布区域。)"民族迁徙"("民族迁徙"与"民族扩散"大不一样,民族迁徙是由于特殊的原因,凭借本民族在其文化运作中蓄积起来的富余能量,促使本民族超出本民族的有效分布区,这样的民族分布变迁过程才是真正的民族迁徙。的理解出现了差错。并针对"外来"说存在的不足,提出了自己全新的见解,他认为:自侗族形成之后,随着侗族势力的壮大,使侗族文化逐渐地向其适应的生存环境漫布。在其扩散的过程中,向东由于受到中原汉文化的阻止,止步于湖南的城步、洞口、绥宁等地;南面由于广西壮族的强大,使侗族的实际分布区逐渐向北退缩到了龙胜、三江等地;西面由于布依族、水族的兴起,侗族文化只扩散到了都柳江中游地区;西北和北面也由于苗族、土家族的壮大,也只延伸到了雷公山麓和武陵山南沿。(侗族聚居区分布示意图)

侗族聚居区分布示意图

二、讨论侗族族源不能忽视的几个问题

事实上,今天我们能够观察到的一切民族,都是在古代所形成的族群或民族的基础上,通过长期的相互联系和相互渗透,经过文化的碰撞与冲突,调适与创新发展而来,从血缘和文化渊源来看,当今的民族无一不具有多种源头。

1.文化渊源与血缘谱系

如果单凭一种文化渊源去认定一个民族的起源,那么中国所有汉藏族类的各民族都是同源的,对他们的历史过程进行分辨,也就失去了意义。

如果单就血缘谱系而言,去讨论民族的起源,那么今天的人类都是南方类人猿的后裔,那么各民族的历史又从何谈起呢?

2.自称和他称

有人在探讨布依族族源时,提出了一个标准,那就是布依族的自称得到了其他民族的认同,特别是写进了汉文典籍,那么被记录到的时代应当视为布依族族源定型的可靠下线。借鉴这一观点,去讨论侗族的族源,那么我们不得不承认张民先生的研究功不可没。正是张民先生凭借宋人陆游在《老学庵笔记》的下述记载:

"辰、沅、靖州,有仡伶、有仡佬、有仡榄、有仡偻、有山瑶, 俗亦类土著""男未娶者, 以金鸡羽插髻,女未嫁者,以海螺为数珠挂颈上""醉则男女聚而踏歌,农隙时, 至一二百人为曹,手相握而歌, 数人吹笙在前导之。"

他认为这段文献记载的情形与流行于侗族地区的"多耶"无异,紧接着他又从这一习俗出发,对照当代侗族的自称"更",凭借语言学的音位分析证明"仡伶"正是"更"的反切音译,也就是说将"仡"字的声母与"伶"字的韵母相拼就可以得出侗族的自称"更"来,从而通过这样的方法去论证文中提到的"仡伶"指的就是今天侗族的先辈。

他这一研究结论的价值在于,证明了至少在1000多年前,侗族已经形成了一个单一的民族。又由于今天侗族的分布区,在宋代以前的典籍中,当地的居民或者被称为"越",或者被称为"僚",因此以上述研究结论为依据,进而可以证明,这些古代民族肯定与其后的侗族存在着文化渊源和血缘关系,但他们分属于不同的古代民族,还不能视为侗族的真正族源。只能证明,侗族是从这些古代民族中的某一支发展而来。

从这种认识出发,我们只有廓清侗族的形成与文化渊源的关系后,才可能清晰地看到侗族的形成历程。罗康隆教授在《论侗族的族源与文化渊源的关系》一文中,通过对相关文献的详细考订,并结合自身长期在侗族地区进行的田野调查,明确指出在公元9世纪,从古侗水族中分化出一个崭新的民族,即宋代文献中所称的"峒人",这才是今天侗族的真正起源,侗族的历史由此开始。在此文中,进而指出"峒人"这一共同体作为侗族的真正族源,还可以从"峒人"与"侗族"之间的整体文化面貌的相似或相同得以说明,现将该文的论点摘录如下:

第一,从单一民族最基本的标志族称来看,"峒人"的自称、他称与侗族相近。从唐以后的汉文典籍来看,除了有"峒蛮"、"峒丁"、"洞人""峒家"的记载外,还有将"峒人"称为"仡伶""仡榄"等等的记载,而"仡伶""仡榄"就是侗族自称"更"(geml)和"干"(gaeml)的反切音译(将"仡"字声母与"伶"或"榄"字的韵母和声调相拼,这样得出的侗族自称音译,发音近似汉字"更"或"干"。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读音差异和相应不同的译字,是因为侗语中南北方言分歧较大,因而对同一自称的读法也略有区别)。与其杂居相处的苗族将"峒人"称为"Taxkuk",译为汉语叫"侗家",壮族,水族、布依族均称其为"kamp",瑶族称其为Jaml Tanx。可见,峒人的他称与自称已经稳定下来,不仅与当今侗族的族称一致,而且内涵相通。

第二,峒人生活的共同地域——"溪洞"地区,与今天侗族的分布区域大抵一致。据脱脱等撰《宋史·西南溪峒诸蛮下》记载:"(嘉定)七年(1214年),臣僚复上言:辰(治所在今湖南省沅陵县,包括今湖南淑浦、辰溪、沪溪、吉首、凤凰、古丈、花垣、保靖、永顺、龙山,今湖北来凤、咸丰;贵州铜仁等地)、沅(治所在今湖南省芷江县,包括湖南黔阳、怀化、麻阳、新晃,贵州玉屏、岑巩等县地)、靖(治所在今湖南省靖州,包括湖南会同、绥宁、通道和贵州天柱、锦屏、黎平等县地)三州之地,多接溪峒,其居内地者谓之省民,熟户、山徭、峒丁乃居外为捍蔽。唐宋时期,侗族开始形成,汉族文献对侗族居住的地方除称为"溪峒"外,还常称为"山洞"或"砦"(寨)等。峒与洞、硐音同义通,又与砦相关联。《宋史·蛮夷二)载:"元丰三年(1080年)知邵州关杞清于微、诚融岭镇择要害地筑城砦,以绝边患。……乃放诚州以沅州贯保砦为渠阳县隶,以微州为萌竹县隶郡州。"

寨是侗族地区的自然行政单位,有不少的寨子至今还有木栅围栏,并建有寨门,这与宋代边区行政单位建筑的砦形制相似,南部侗族寨子的标志是鼓楼,称之为keemp,仍保留着"洞"的语言。流传在黎平、从江、榕江等南部侗族地区的古歌《祖宗歌》,对祖先居住的地方称为GaemJeme,意为"山里的岩洞。"由此可见,"峒人"在唐宋之际已形成了自己的特定区域并对特定区域内的村寨都有明确统一的称谓,这表明"峒人"已有了共同的地域,即地望北及古州(今新晃、玉屏和万山等地)东部抵邵州西(今靖州往东,经通道至城步、绥宁交界地)、南部之寻江(广西龙胜、三江等地区)、融江(广西融水)、壬江(今贵州榕江、从江,直到三江老堡一带)流域,均有"峒人"居住,遍及今黔、湘、桂三省(区)毗邻地方,与今天侗族的分布区域大抵一致。

第三,"峒人"的经济生活、风俗习惯,宗教信仰等方面与侗族文化有着较为严整的对应关系。与"古侗水族"(苍梧蛮)的文化特质有着本质差异。据《宋史》记载:"土宜五谷,多种秧稻……",说明"峒人"已不是过去那种"不以牛耕,但为畲田,每岁易"了,而是已有秧稻的种植,即掌握了农耕文化中最基本的秧稻移栽技术,对畜力的控制有了一定的水平。表明"峒人"已真正进入农耕时代。《苍梧县志》也云:"习尚简朴,饮稻鱼羹,有陂坡山泽之饶,艺稻畜鱼"。"艺稻"就是秧稻移栽,精耕细作的写照。精耕细作的农业经济即是"峒人"的经济特征。

居住方面,虽与古侗水族有相似之处,均称为"干兰",但峒人所居"干兰"已不是"依树为层剿而居",据《寰守记》载,峒人"多依山建寨,以高栏为居""人栖其上,牛、羊、犬,豕蓄其下。"《平乐县志》又云:"楼高数丈,上覆瓦铺板,男歌唱者,夜则缘宿于上,谓之罗汉楼。由上述记载可知,"峒人"所居的"干栏"已与今天侗族所居干栏式住屋相差无几。

至于装束、社交、婚姻、歌乐、以及社会组成等方面,我们从明代弘治时期沈库等编纂的(弘治)《贵州图经新志》中的《黎平府·风俗》卷七记载所展示的"峒人"文化特征与今天侗族文化特征的相似性,足以判定"峒人"就是侗族的真正族源。

"(黎平)府治所部,夷民种类非一,习尚亦异。洞人者其先,皆中无人迁。气习如蛮,语言舌,性恨不驯。有所争不知讼理,惟宰牲聚众。推年长为众所服者,谓之乡公。……男子科头,跣足或趿木履,出入持镖架弩,暇则吹芦笙、木叶、弹琵琶、二弦琴,牵狗臂鹰以为乐。妇女之衣,长短裙,作细褶裙,后加布一幅,刺绣杂文,如绶胸前,又加绣布一方,用银钱贯次为饰头。髻加木梳于后。男女常浴于溪,女以水沐发,不施膏粉,好带金银耳环,多至三五对,以线结于耳根,织花铀如棉,针缝一尖于上,为盖头,脚趿无根草鞋。冬衣无棉絮,惟以茅花御寒,饮食炊爨以鼎罐,不食盐酱,以草木灰汁腌鱼、肉、笋、菜,如鲊食之,积岁败。人死不服衰(缞)麻,但以尺布裹头,丧家未葬,不食酒肉,送殡者,至葬所欲醉,各执火由别路而回,不设灵位,名曰送哭。男女婚姻,或自相悦,慕或答歌,意合而成。聘礼以茶酒、玉帛,俱入母舅之家,为女子时,父母不禁其出入,男女或唱和于山中,或坐歌于月下,既合则防闲之,而人不敢犯。"

文中所述"洞人"的社会合欢组织,乡老制度、男女装束、饮食起居、婚姻、丧葬等习俗,都与侗族解放前的社会状况和生活状况一致。"洞人"的这些文化现象可以在侗族中得到一一的印证,当然可以将此视为侗族的族源。

3.民族扩散和民族迁徙

综上所述,许多学者都认同,侗族是我国古代"百越"的后裔,到唐宋时期侗族开始成为一个单一的民族,定居在今天的湘、黔、桂交接地带,一直在使用"侗文化"对该区域进行开发建设。在1000余年的历史长河中,虽然有某些支系或家族曾发生过定居地点的位移,但就整个侗族来说,却没有发生过迁徙活动,根本不存在侗族的"外来"事实,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土著居民。在历史上,侗族纵然发生过民族扩散的活动,但由于来自四面八方的阻力,其民族扩散的区域也是有限的,可以说,仍没有超出侗族的有效分布区。

当然,侗族形成后,其分布范围当然会随着时代的推移而发生相应的变迁,一些时候分布范围扩大,另一些时候分布范围也可能缩小。但这样的变化都不会影响侗族文化的稳态延续。因而真正意义上的侗族自身社会发展的历史,应当是指侗族在唐宋时期形成单一民族后的历史。我们在研究侗族自身的历史时,就只能从唐宋时期的"峒人"写起。我们应该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对"峒人"的研究,对其文化渊源关系仅作粗略介绍也就够了,这有利于侗学研究向其广度和深度发展。

4.时空场域

通过上文分析,我们在研究一个民族的历史文化时,应当看到,历史上任何一个民族的文化和其社会生活与当代社会处于不同的时空域,因而其社会及文化的整体自然与当代社会截然不同。因而属于历史上特定时空域的社会生活及其文化,显然不能用当代的文化观去加以解读,而必须借助那个时代的观念才能获得正确的理解。为了突破这一难点,我们可以借助历史人类学家布罗代尔对历史层次的"三分法",即将一个民族的历史文化分为短时段、中时段、长时段,其中长时段的历史包括地理气候、生态环境、社会组织、思想传统等等,这一层次的历史其演化速率最慢。在他看来,长时段的历史才构成历史的深层结构,构成整个历史发展的基础,对历史进程起着决定性和根本性的作用。因此,我们在分析侗族自身的历史文化时,也应当从它的长时段历史文化着眼,去探讨其文化的变迁历程。

特定民族的历史其内容极其丰富,无论研究其间的哪一个时空域,官方文本能够提供的历史信息肯定极其有限。凭借有限的历史信息,显然不足以复原历史的全貌。正是沿着这样的思路,我们在研究黔东南侗族的历史与文化时,理所当然得倡导多学科的综合研究,凭借社会学、经济学,乃至自然科学的理论和方法,在文本史料信息之外去发现新的历史信息,同时赋予不同学科的理论解读。

在这里值得一提的是,由于侗族是一个没有自己文字的民族,要想从零碎的文献记载中去完成该民族的成文史,就目前能掌握的资料来看实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因此,本文研究的主要内容是从文化生态的视域中,通过侗族文化与所处生境的互动,去探讨黔东南侗族历史文化的递变轨迹,并反思在这种特定的生境中缘何形成了自身独特的文化特质。

由于任何一个民族的文化都不可能孤立存在,都是一个密不可分的整体,因此我们探讨黔东南侗族自身的历史文化时,同样不可能将其剥离开来,只有将其放置到整个侗族文化的背景中,才可望得出较为可信的结论来。

免责声明:本文仅代表文章作者的个人观点,与本站无关。其原创性、真实性以及文中陈述文字和内容未经本站证实,对本文以及其中全部或者部分内容文字的真实性、完整性和原创性本站不作任何保证或承诺,请读者仅作参考,并自行核实相关内容。文章投诉邮箱:anhduc.ph@yahoo.com

    分享
    投诉
    首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