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宠妻狂魔排行榜(我娶了京城最贤惠的媳妇)

古代宠妻狂魔排行榜(我娶了京城最贤惠的媳妇)(1)

每天读点故事APP签约作者:顾回生

1.传说中温良贤淑的丞相幺女

娶上官璃舟那年,宿玄才十八岁,父皇说他太过调皮,非得要找个温柔贤淑、德才兼备的女子压一压他那股邪气,方才配得上这储君之位。说是丞相的幺女养在深闺十六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性子温婉长相也可人,便私自做了主张,替宿玄讨了这个太子妃。

宿玄对于女色的兴趣远远没有一只蟋蟀来得多一些,对父皇的安排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想来既是温婉之人,若是不喜欢便扔在屋子里,权当是多了个盆景了。

于是这桩婚事便这样顺利的定下来。

新婚这夜,宿玄和一众王公贵臣周旋一番,后半夜才回的新房。

红烛摇曳下,但见一身大红嫁衣的娇小女子端端正正坐在床沿边上,红盖头盖住了脸,除了胸口处微微一点起伏,其他地方简直如同泥塑的一动也不曾动。

果真是侯门绣户养出的女儿,这修养简直名不虚传。

宿玄走过去挨着她在床沿边坐着,也不动作,倒是要看她能这样一动不动的坐多久。

这一坐坐了大半个时辰,宿玄已然坐得腰酸背痛,这女子也不曾发出丁点儿声音,更不曾有一丝晃动,宿玄不由大失所望,心想这哪里是娶太子妃嘛,分明就是娶了一木偶。

他有些懑懑的,手指一挑,将那红盖头掀开。

红盖头下一张巴掌样的小脸,精致得每一处都像是名家画笔精心勾画的,可是眼睛却紧紧闭着,睫毛都没颤动一下。

难道是这画家忘了画眼睛?

转而笑自己真是傻了,还真以为这是幅画呢……

可是这女子紧闭着眼睛是怎么一回事?

莫不是个瞎子吧?宿玄心里一惊,急忙伸出两手在她眼前晃了几晃,边晃边胆颤心惊的问道:“你看得见吗?”

那双紧合着的眼睛缓缓的睁开来,如同深黑的玉石一般,晶莹剔透,反射着盈盈的光芒。

这样美得能让人窒息的一双眼睛。

宿玄怔了一怔。

但见这双眼睛蒙着一层惺忪的睡意,将醒未醒,“唔,殿下回来了?”

宿玄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你……你这是……睡着了?”

回答他的是一个巨大的哈欠。

上官璃舟张开两片嫣红的唇,竟然对着他毫不遮掩的打起哈欠来,末了,眨巴着打哈欠沁出满眶泪花的眼睛瞧着他,“左等殿下不来,右等殿下也不来。我困了就先睡了。嬷嬷只说殿下不来我不能倒在床上睡,又没说我不能坐着睡。你看我全是坐在床沿上的,一点都没挨着床,不犯法吧?”

宿玄:“不犯法,你倒是不犯法,可是你父亲犯法。”

“殿下此言何意?”

“丞相说是自家女儿养在深闺十六年,性子温婉长相也可人,父皇信以为真将你娶进我这东宫,而今看来似乎不是这样的啊。欺君之罪,岂止犯法,那可是要杀头的。”

“殿下的意思是,我性子不温婉长相也不可人?”

“唔……”

宿玄这个“唔”字刚刚一说出口,就见璃舟手扶着床沿堪堪站起来,两截白藕样的手交叠于腹前屈膝款款行了个礼,“臣妾知罪,臣妾虽为丞相的幺女,自小便许多人称赞长相不错性子温婉,虽楚国多少侯门绣户都称赞臣妾是品德温厚的楷模,奈何却入不了太子殿下的眼,都是臣妾的错,臣妾知罪,请太子殿下治罪。”言辞恳切低眉顺眼,盈盈屈身又行了一礼。

宿玄一时竟被她给噎住了。你看她这一副低眉敛首的谦诚模样,再听她一番字字情真句句意切的言辞,一副当真是认错的样子,可你仔细听她说的话,哪里是认错的态度,分明字字句句都是控诉哩。

整个楚国的大户人家都以她做品德温厚的楷模,偏偏到了东宫就诸多不是。这分明就不是她上官璃舟的问题,乃是这太子殿下眼光太高又百般挑剔,将皇帝陛下亲选的人都不放在眼里呢。

宿玄因而头痛的揉了回眉心道:“此乃你我二人房中之事,若是谈到什么治罪不治罪的多扫兴,况且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何以就要治你的罪。哎,我倒是对你这睡觉的神奇功能很好奇,你倒是给我说道说道?”

璃舟轻轻一笑,当真是百媚生的模样,“娘胎里带来的,旁人学不来。”

“……”

宿玄觉得自己这个东宫太子在这个女子面前真是一点威慑力都没有,一时有些气恼,便抽身离去,刚刚走到门边,身后一声银铃一样的笑,“殿下是又要去怡红楼了吗?”

宿玄心脏猛的跳了两跳,佯装镇定的回头道:“一派胡言!”喘了一口气又道,“你既是一个大家闺秀,怎可将怡红楼那样的地方随口的就提在嘴边?你是父皇亲选的太子妃,入了这东宫以后便是这一宫女眷之表率,如此……如此轻浮,实在是有失体统!”

“臣妾随便提一提便是有失体统,那殿下在那儿又嫖又赌该怎样算呢?”

“本太子从未嫖过,你切莫血口喷人!”宿玄脱口而出。

“哦。”璃舟了然笑道,“未曾嫖过,只是赌……”

宿玄这才醒悟自己是中了这个女人的圈套了,恨得暗暗咬牙,失口否认道:“本太子也未曾赌。”

“既是进了妓院,又不曾嫖又不曾赌,那殿下,难道是去思量国事?”

宿玄气结,一挥袖,愤愤道:“有何不可?!”

璃舟脸上十二分笑意,“原来如此,都怪臣妾多心,原想着殿下昨夜赌输的那十几万银子也不是个小数目,便想了点法子给您弄回来了,想来殿下既是为国事,那这银子也该拿回宫里才是……”

宿玄差点给当场气昏过去。这怡红楼明是一座妓院,实则可是京都有名的夜场子,熟悉的人都知道,它明面上是个妓院,地下却是个巨大的赌场。宿玄吃喝玩乐无一不精,尤对赌博痴迷,璃舟说的,正是他前几日刚刚在赌场输了十几万两银子的事。

宿玄这些天来可是为这事急得心头上火,若是父皇知道估计得扒了他一层皮。这个女人把银子拿回来了还要给送到父皇面前去,这不是摆明了要把他往火坑里推吗?

且不说银子拿回来这事是真是假,就单她知道这十几万银子的事若是告到父皇那儿去都不得了。思及此,宿玄在门口边上的那两条腿慢慢的挪回来,脸颊边硬生生挤出一个笑来,“别……这事嘛,还得从长计议……”说着便在一把檀木雕花的椅子上坐下来。

璃舟了然一笑,“殿下是怕臣妾骗您吗?银子现今放在温妈妈那里的,殿下若是不信明日去看看便知真假了,只是今夜夜已深了……”

怡红楼有两个当家,一个是徐妈妈,管的是妓院的姑娘们,一个就是这温妈妈,管的就是地下赌场,上官璃舟既然知道这温妈妈,那她所言自然也是有几分可信度了。

宿玄干笑了两声,“你既如此说了,那等到明日又有何干系?只是本宫很好奇,你是如何知道怡红楼是个赌场,又是如何知道本宫在那里赌输了那许多银子,又是如何将银子拿回来的?”

“这事啊,说来话可长了,容臣妾日后再慢慢告诉殿下吧,现在殿下您看,月亮都落到山头上去了,该歇下了。”

宿玄看了眼半空中的月亮确实已是遥遥的挂在山头上,窗前那两支红烛都快燃尽了,烛台上一摊暗红的蜡泪,于是和衣倒在床上去,被子也不盖。璃舟将外衫脱去,将被子拉了盖上,回身见宿玄就着件单衣躺在那儿一动不动,也不去管他。

宿玄等了许久都不见璃舟上前来关心,心口上便又堵了一口气在那儿。不是说这女子长相可人温柔贤淑吗?长相倒是可人了,可哪里有一分贤淑?赶明儿一定要找父皇参她一本。

如此愤懑不平的想了会儿,上下眼皮便粘住了。

2.上官璃舟的真实身份

次日一早皇帝身边贴身伺候的太监就来宣宿玄去见皇上,待处理好陛下交代的事后已是斜阳西下时分,他心里记挂着那十多万银子,急匆匆的就要走,皇帝以为都是自己选的太子妃深得太子的心,很是愉悦的让宿玄走了。

宿玄一到东宫门口就急急的问看门的太监:“太子妃呢?”

小太监跪在地上,嘴角都是掩不住的笑,“回禀殿下,太子妃在寝宫里呢。”

宿玄未及体味这笑的深层含义,急匆匆的又往寝宫去,伺候的宫女吓了一跳,哧嗵一声就往地上跪,宿玄问道:“太子妃在寝宫里的吗?”

宫女一愣,随即如释重负的掩嘴轻笑:“回殿下,太子妃今儿一天都在寝宫未曾出来呢。”

宿玄这番倒是后知后觉,他们大概都是在笑他新婚燕尔离不得太子妃呢,当下便也不及什么解释便奔进内殿。

殿内燃着幽幽檀香,几重轻纱因为他突然的闯入扑腾着在空中翻飞几下,随即又轻飘飘的垂下,寂然无声。

殿内一个人也没有,亦是寂然无声。

宿玄心跳漏了一拍。

都说太子妃在寝宫里,人呢?

宿玄转身欲问侍从,岂知侍从因怕打搅太子殿下与太子妃你侬我侬,而远远的就躲在大殿外去了,这番真是找个人问话都找不到。宿玄气急败坏的在屋内巡视一遍确定无人,将床帏拉开亦是人去床空,只见一张雪白的宣纸上落着几个大字:臣妾在怡红楼恭候殿下大驾。

龙飞凤舞的瘦金体,倒是写得很好看。

宿玄将纸片揉成一团揣在衣兜里便往外面走,殿外伺候的宫女太监摸不着头脑惶惶然的跪了一地,宿玄想了想,吩咐道:“太子妃在休息,没有召唤你们不得进去,本宫出去一会儿就回来。”

宫人们一叠声应着是。

宿玄出了东宫就直奔了那怡红楼去。

只见那栋灯火辉煌的花楼在京都的夜色中招摇着,门口姑娘娇滴滴的声音听得行人骨髓松散,果然是不负温柔乡这个名的。宿玄径直的往里走,到楼顶最末的一间房门口停下来,本想先听会儿墙角看看里面是什么情况,岂料刚一站在门口就听里面温妈妈的声音,“苏公子,请进来吧。”

宿玄为隐藏身份,取“宿”谐音“苏”,因而大家都称一声苏公子。

听了这话宿玄也不好继续站在门口,便推门进去,却是一间宽敞的屋子,温妈妈与一些赌场内的管理人恭恭敬敬站在一翩翩公子身旁,那人只是低头看手中氤氲而起的茶烟升腾,并不理会他。

宿玄眉头一蹙,对那人道:“上官璃舟呢?”

那人抬起头来,可不正是上官璃舟那双笑意盈盈的眼睛?

“苏公子,久仰久仰,在下王富贵,您要找上官璃舟么,请稍等,她这就来。”

王富贵……

宿玄眼睛眉毛跟着抽了几抽,“不用了,找你也是一样的。”

璃舟站起来,笑吟吟的,“那么,苏公子请坐吧。”

宿玄迟疑着坐下来,“你不是说那银子已经给弄回来了吗?银子呢?”

“苏公子放心,我王富贵当然是有那笔银子才敢开口与您讲这话,自是不敢欺骗苏公子您。”

“我如何能信你?”

璃舟也不言语,对着旁边的两个平日赌场的管理人一点头,那两人就去将屋中几个箱子打开,一时间银光熠熠,满室生辉,但见那箱子里整整齐齐码着的都是银元宝。

宿玄心里一喜,抬头看璃舟的神色已然多了些欣赏,待要开口时,璃舟笑道:“苏公子别急,还有些东西呢。”

说罢那两个听差又打开一个箱子,宿玄在这里看不清,便上前了几步。不看不要紧,这一看不由倒吸了口冷气。

全都是他赌输的许多珍奇的玩意,有些价值足可买下边疆某些弹丸小国,竟然都在这个箱子里,有些如果不是眼睛看见,他都不记得了。

宿玄怔了会儿,心想这个上官璃舟绝对不是等闲之辈,不能一概而视之,因而笑道:“太……王公子的确是有些本事。”

璃舟轻轻笑道:“苏公子过奖了。在下也不是平白的帮苏公子呢,对公子还有一事相求。”

“你说。”

“这家花楼和这个赌场,原本是在下的产业,现在想请苏公子入个股,公子若是入了呢,十万两银子和这些珠宝,您拿去,在下还要找个人给您抬去您府邸。”

宿玄一想,得,我的府邸不也算是她的府邸吗?再一想,不对,让他入股,这不就等于是当朝太子开赌场妓院吗?继而又一想,她说这个青楼和赌场是她的产业,也就是说丞相的幺女不仅不是个贤良淑德的女子楷模,还是不折不扣的奸商?!

宿玄一时间眉头千千结,分不清是喜是忧伤,再看上官璃舟那一张脸上都是看破红尘的笑,分明就是在说,你要是不答应我马上就把这堆箱子搬着进宫见皇上。

这些珠宝有许多是父皇赏的,那估计他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宿玄平静的看着璃舟,“让我入股,于我有利可是于你却是损失啊。”

璃舟摇摇头,“苏公子此言差矣。有了您这个后台,日后我们的生意可是好做多了。”

“你该不会是要打着我的名号去胡作非为吧?这么损人利己的事我可不答应。”

“只是行点便利,怎可说是胡作非为呢?况且公子比这损人利己的事还做得少吗?”

“你……”

“这些且先不说,公子以后来赌是不是更加方便呢?”

好个伶牙俐齿的女子,宿玄一想,还真是这样,就算是日后出了什么意外,反正他也只是个入股的并不是老板,关系不了他多少事。

宿玄一番沉吟,点头道:“行。”

璃舟这才满意的从兜里掏出两张合同来,“苏公子看一下,没有什么问题就签个字吧。”

连合同都准备好了,看来为了他能入股是没少花心思。宿玄也不说什么,就着身旁笔墨就签了“宿玄”二字,又将随身带的太子印章盖上。

恰恰身旁听差眼尖一眼就看到那名字和印章,当下双膝一软就跪到地上去,“原来竟是太子殿下,小的们眼拙,实在是该死,该死。”

其他人一听当即也就跪下去,唯有璃舟不咸不淡的抿了口茶,“原来是太子殿下,没想到我这误打误撞竟还捡了这么大一个便宜。得罪之处还望殿下海涵。”

宿玄:“……”

宿玄是见识到了这女人两面三刀的嘴脸,想着自己以后的日子,不由得心底里一阵凄凉。

“哪里哪里。承蒙王老板不弃,日后大家好好合作才是。”

璃舟笑得温和又谦逊。

这番合同一签,璃舟许诺的事自然是要做到的,便让宿玄先回去,东西随后找人送来。却不想等宿玄回宫时,璃舟已然换上宫装规规矩矩坐在那屋中煮茶看书。

宿玄惊得下巴差点掉在地上。

这个女人简直是要成精了。

“我走的已是最近的路回来的,进门都没瞧着你,你是如何进来的?”

璃舟左右看看没人,这才笑道:“我翻墙进来的。”

宿玄明白了,难怪这个女奸商会有个贤良淑德的好名声,这是上得了厅堂,开得了赌场,爬得了围墙,还一肚子花花肠……

宿玄悲痛欲绝,暗暗发誓明日一定要去给父皇告状让他休了这个女土匪。

3.太子是个妻管严

然而这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宿玄依然是没能休了上官家这个女土匪。

为什么呢?因为女土匪实在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他没少承她的恩情。

因璃舟翻墙的功夫已是出神入化,宿玄跟着她也学了些皮毛,时常翻墙出去也不会有人发觉。东宫的太监宫女,经常一见太子殿下入了书房就一天也不出来,还吩咐不许人去打扰。有皇上的眼线见了去回禀,皇上还大为欣喜,绫罗绸缎金银珠宝一股脑往东宫送了不少,说是奖励太子用功读书……

东西送到东宫的时候,宿玄和璃舟正准备翻墙去怡红楼,还好太监传话及时,两人还来得及把脚收回来。

及至太监宣旨完毕,赏的东西宿玄倒是不在乎,倒是对父皇态度的转变很是欣喜,忍不住就抱着身旁的璃舟吧唧亲了一大口,“富贵,你可真是本太子的富贵星。”

太子宫里的人见惯了倒也不觉得什么,这宣旨的太监却是微微把脸一红,咳嗽了一声,道:“陛下说太子妃劝谏太子有功,亦是有赏。”便将赏赐璃舟的又从头细细念了一遍。

宿玄笑眯眯的看着璃舟,璃舟也笑眯眯的看着他,“你以为这样你今晚就可以去怡红楼旁边的怡白楼喝绍兴花雕了么?”

宿玄依旧笑着,“哪里哪里,焉敢存这样的心思?不过是头一次父皇一下子赏了这些东西,太过高兴。”

“即使如此,今晚也当庆祝庆祝才是。”

宿玄不敢搭话,讪讪的看着璃舟。

“我的意思是,去怡白楼能不能带上我?”璃舟附在他耳边轻声问。

宿玄一怔,随即欣喜道:“当然可以!带上娘子,酒才有味。”

两人说话都是附在耳边叽叽咕咕的,太监也听不清说的是些什么,只回去回禀皇上说太子和太子妃伉俪情深,两人夫妻恩爱相敬如宾……

这厢宿玄和璃舟赌博饮酒,翻墙斗鸡,自是不在话下。

只是赌博这玩意,宿玄渐渐的也失去了很多兴致。从前是难得能赌一次,每次都觉得很稀罕很有诱惑力,而今虽不是光明正大的可以去赌场,究竟也不似从前那般稀罕,加之他自从自己入股以后也站在楼上看了几回,渐渐觉得嗜赌之人那副嘴脸着实恶心,因之他对赌博的心也是冷了许多。

倒是觉得与上官璃舟在一块儿玩这日子才有味些。

璃舟有了宿玄加了印章的合同,行事确实是方便了许多。

例如同其他赌场合作,人家一听太子殿下的名号,赶着巴结还来不及,有些王公大臣本来平日是不敢正大光明的赌,一听太子殿下开的赌场,那还怕什么?因此也来这怡红楼,自此这怡红楼生意一番红火,自是从前不能比的,太子印章带来的诸多好处,也就不一一赘述。

转眼又过了几个月,这时节秋风乍起,东宫后花园的桂花开得及其繁盛,都说桂花香飘十里,早晚这桂花的香味一阵阵灌进鼻子里,引得人不由不想去观赏。

这日宿玄想着跑去找璃舟赏花,欢欢喜喜的跑到璃舟寝宫,岂知这女子早就携了贴身婢女先去了。

宿玄一路气呼呼的念叨着“目中无人”寻过去。

璃舟的贴身婢女站在门口,一见宿玄过去,张开嘴眼看就要大喊一声“太子殿下来了”,宿玄赶紧示意她不要声张,一径的往里走。

桂花香越渐浓稠,只是这花不争不抢,香味浓郁也并不让人讨厌。

寻着小径一路过去,便见一处青石头上坐了个女子,细腰窄袖,将那亭亭的身子衬得如同出水芙蓉般纤纤玉立。她那头青丝也是稠密,像是宫里司衣局做的黑绸子一般从头上倾泻而下。

这秋日的桂花扑簌簌落在她发上,拂了一身还满。

宿玄心里一动,轻轻从身后圈住她的腰身。

原应是极为动情的一幕,璃舟却被吓得跳起来,花容失色,”太……太子殿下,你怎么来了?”

“你见到我如此高兴?”宿玄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一番,这才看到她手里卷了本账簿样的东西,“你在看什么,给我瞧瞧?”

“一些平日的账簿我翻来瞧瞧,没有什么。”说着将账簿往袖子里藏。

宿玄狐疑着,“那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快给我瞧瞧。”

说着直往璃舟袖里来夺,璃舟抢不过,账簿就那样被他给夺过去了。

宿玄一看那账簿上,记的却不是东宫的一应花销,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某年某月某日,哪一项银子拿去了哪个县级地方,盖了几所私塾打了几口井云云。

宿玄越往后看,一应皆是这样的细账。他这总算是看明白了,他的太子妃这是将银子都“挥霍”出去送人了……

“难怪我说你赌场赚的这么多银子都去哪里了,原来是这样。”宿玄将账簿还给她,“这并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怎的如此讳莫如深?”

“臣妾不过是想为百姓做点事,何须搞得人尽皆知?朝中人心叵测,若是给人知道了指不定又要闹出什么风波。”

宿玄了然的笑着,伸手从后面圈住她,“父皇果然为我选了个好太子妃。虽不是什么贤良淑德,却是我楚国百姓之福。”

璃舟眯眼看着他,“不是什么贤良淑德?”

“我的意思是,不是那种,一般意义上的贤良淑德,我的太子妃那是干大事的人,岂能和那些庸脂俗粉一概论之?!”

“呵呵。”璃舟皮笑肉不笑的,“为了不搅扰太子妃干大事,太子今晚就在外面守着。”说完一拂袖翩翩然而去,留给宿玄一道清丽的倩影。

太子在一树树枝繁叶茂的桂花中悲痛欲绝。

那晚一宫的仆人都有幸见识了一下太子在太子妃寝宫门口罚站的场景。

自那日起大家不约而同的对太子妃又敬畏了几分。

4.东窗事发

年关将至,京都一片热闹,宿玄和璃舟平日就喜欢凑热闹的,因而这时节翻墙翻得更厉害了。

谁都不知一场风波马上就要砸在头顶上了。

内阁大臣一封弹劾奏折递到皇上的面前,将太子公然开赌场妓院的事告到皇上那儿去,皇帝气得七窍生烟,将太子宫中人拉来问了一番。

听说太子午后就在书房温习功课温习了半日还不曾出来,皇帝一听心里甚欣慰,再一看那奏折上是说太子是与一个叫王富贵的合伙开的也不是他自己开的,当下气就消了一些,因而就想着就先不去打搅太子,先去看看他在温习些什么功课。

可书房哪里有太子的身影?

“太子呢?”

伺候太子的太监浑身抖得跟筛糠似的,“回……回陛下!太子殿下说是要在书房看书,吩咐了没有他的召唤不允许进来,奴才们,这就一直在外面候着。”

“太子以前也是这样的吗?”

“回陛下,是的。”

皇帝一掌拍在桌上,“哼!他这是给你们演金蝉脱壳呢!”

一宫的人吓得面色灰白,一丝大气也不曾出。

皇帝突然又想起什么,“太子妃呢?”

“太子妃……太子妃原本是与殿下一起在书房看书的。”

皇帝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脸色由白渐青,一屋子宫女太监屏息敛气,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一时间满室寂静。

正在此时,房顶上的瓦片一阵唰啦啦响,皇帝刚刚抬起头来,就看到两条人影身手矫健动作娴熟的跳下来。

皇帝目瞪口呆的看着,一众宫女太监也目瞪口呆的看着。

刚刚从房顶上跳下来的两人左右看看,以为自己翻错了墙一不小心翻进了皇宫。

还是璃舟先反应过来,忙拉着宿玄伏在地上结结实实磕了个头,“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只听皇帝鼻孔里哼出一口气,“万岁?有你们这些不肖子,朕还万岁?朕能活过五十岁朕就要去烧高香了!”

宿玄和璃舟重重一个头磕下去,“儿臣知错了,父皇息怒啊!”

“知错了?你知什么错了?”

“儿臣欺瞒了父皇,实在是罪该万死。”

“哼!”皇帝又是一声冷笑,“岂止欺瞒?你的胆子可是大得很,翻墙越宫,欺君瞒上,开赌场开妓院,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干的?”

闻言宿玄和璃舟皆是面色一变,心知这是东窗事发了。

还没等宿玄反应过来,璃舟就跪着往前几步,“都是臣媳的错,是臣媳带着太子殿下翻的墙,是臣媳带着太子殿下开的赌场妓院,一切与太子无关,请父皇明鉴!”

“你?”皇帝眯缝着的眼里净是滔天的怒火。

“父皇不信,查一查便是,臣媳就是王富贵。”

皇帝气极反笑,“好,好得很!来人!给朕把太子妃押入大牢!”

宿玄一瞬间面上的血色尽褪,头在地上磕得砰砰响,“父皇,父皇明鉴啊,这些都是儿臣的错,实在是与太子妃没有关系,父皇明鉴啊!”

“你们夫妻俩一唱一和,合起来骗朕,实在是可恶至极!”皇帝冷哼一声,“太子妃助纣为虐,更是罪加一等!给朕带下去!”

侍卫领命,押着璃舟便走。

宿玄一句“璃舟”堵在喉间,哽得头晕目眩,一瞬间只觉得天旋地转。

5.天罗地网布了许多年

“陛下,太子已经在养心殿外面跪了三日了。”

“他说什么了?”

“他说求陛下把太子妃还给他,他愿意从此洗心革面好好读书,学习治理国事。只要陛下把他的太子妃还给他,陛下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

皇帝眯着眼,“哼。”眼尾一扫旁边那执着棋子的女子,却不是被关进大牢的太子妃?

“朕这个儿子,闹是闹,倒是从来没有跟朕这样说过软话。朕了解他的性格,他既是这样答应了朕,必然是做得到的。”

璃舟轻轻笑,“父皇的目的达到了。”

“朕是对的。”皇帝得意一笑,“让你来帮助朕收住朕这个儿子,朕的眼光果然是没有错。”

“陛下慧眼,臣媳佩服。”

“哼,你不必拍马屁,朕晓得你也是大获全胜。”

璃舟微微一笑,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他既已如此说了,朕就该适可而止。你还要先回去大牢里去才行,我们还要再合作一次,继续将这出戏演完才行。”

璃舟笑着点头,弓身行了一礼,“还请父皇代臣媳保密。若是让太子知道了前因后果,该得意了。”

皇帝哈哈大笑,“你放心。”

璃舟又屈膝行了一礼,这才由太监带着往监牢去。

今日阳光正好,远远的传来一阵桂花香。

璃舟记得很久以前,也是这样一个秋天,她在皇宫遇到一个很好看的小哥哥。那个小哥哥像个脱缰的野马,无人降得住,却回头朝她一笑,痞痞的,无端让人心里一动。

自此她就惦记上了这个小哥哥,为了得到这个小哥哥,她织就了一副天罗地网,等了许久,他终于落进这网中。

可是这个小哥哥至今还蒙在鼓里,为了求父皇将他的太子妃还给他,这三伏天还在外面跪着哩。(作品名:《太子是个妻管严》,作者:顾回生。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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