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传安陵容人格分裂:甄嬛传中的安陵容重生了

一章安陵容缓过神儿来的时候,手还有些抖上一刻,她刚吃下半盘子的苦杏仁儿,慢慢觉得呼不上气来,双手死命地抓着脖子,使劲儿想活下去,可这一刻,她竟然看见了死去的眉庄,还有甄嬛,她们两个站在一起,不知在说什么话,我来为大家讲解一下关于甄嬛传安陵容人格分裂:甄嬛传中的安陵容重生了?跟着小编一起来看一看吧!

甄嬛传安陵容人格分裂:甄嬛传中的安陵容重生了

甄嬛传安陵容人格分裂:甄嬛传中的安陵容重生了

一章

安陵容缓过神儿来的时候,手还有些抖。上一刻,她刚吃下半盘子的苦杏仁儿,慢慢觉得呼不上气来,双手死命地抓着脖子,使劲儿想活下去,可这一刻,她竟然看见了死去的眉庄,还有甄嬛,她们两个站在一起,不知在说什么话。

难道,这阴曹地府还有她们这些碍眼的?安陵容感觉自己的呼吸又紧了些,一不小心,碰翻了手边的茶碗,继而听得一声惊呼。

“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我是谁?”安陵容闻言转过头,她说这场景怎么看起来这般熟悉,原来此处是选秀前秀女们呆的地方,这一个个的大多记不得名字了,只是面前这个张牙舞爪的,似乎有那么点印象。

“夏冬春。”安陵容略皱了皱眉,一个不可思议地想法慢慢出现在眼前。难道她死后轮回,又回到了最初入宫的时候?且看周围这些女子,个个年轻娇嫩,连带着甄嬛和沈眉庄亦是如此,而低头看看自己,身上也满是许久未见的寒酸。

“你竟知道我的名字?”夏冬春闻言上下打量了安陵容一眼,原本的轻蔑和愤怒中掺了些不确定的游疑。她闪烁不定地眼睛里带着些许不安,但很快就被压了下去。她看见了安陵容的鞋,是一双新绣鞋,簇新簇新的,却是早年间流行过的样式,满满都是画虎不成反类犬的寒酸与窘迫。

“凭你也配直呼我的名字。”夏冬春的眼睛顺着自己身上打量了数个来回,而后愈发的趾高气昂,昂着脖子,眼含鄙夷。

安陵容看着面前的夏冬春犹如跳梁小丑,自然露不出年少时窘迫的样子来,就算是依旧自卑身上的衣饰,但依旧直着背,静静不动,维持着旧日里做高位妃嫔的仪态,像看跳脚母鸡一般,看着面前的夏冬春。

“大家都是秀女,不然呢?”安陵容冷冷地回了她一句。

“你……”夏冬春刚要发火,袖子便被人拽了一拽。原来是与她相识的秀女觉出了安陵容的不好惹来,不愿与其为敌,扯了扯她的袖子,冲着她摇了摇脑袋。

但这番好意就如同媚眼抛给了瞎子看,下一刻夏冬春就挣开了同伴的拉扯,向前半步,如同冲锋一般,睥着安陵容道,“呵,你既知道我的名姓,自然也知道我父亲的官职,敢问这位秀女,你父亲官职几品,又在何处任职呢?”

“家父松阳县县丞,不入流。”安陵容知道这事儿本瞒不得人,再说出这几个字时心中半点波澜也没有。原来生死之后,连家父都成了陌路之人。

不过县丞两个字一落到秀女们的耳朵里,立时就激起了无数的涟漪。安陵容耳朵里立时多了不少的嗤笑之声,不必回头或是四处去看,便知道周围的秀女正在掩帕偷笑,对自己指指点点。但这些幼稚的嘲弄早已不会叫她放在心上,甚至连半点计较之心都没有。县丞之女怎样呢,罪臣之女又怎样呢,只要入了皇上的眼,就能青云直上,光宗耀祖,这些道理,她们现在还不明白。

安陵容点了下头,想要离开此处,却一把被夏冬春捉住了胳膊。

“你想这么一走了之?你泼了我一身的水,脏了我的衣服,就该磕头道歉才是。”夏冬春不依不饶,原本娇俏的脸上也多了些蛮横之态。

“还是那句话,大家都是秀女。若选进了宫,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是留上两分面子为好。”安陵容使劲儿一挣,把自己的袖子从夏冬春手里夺了出来。夏冬春正使着劲儿不叫她走,一个不小心,被带累了一个趔趄,幸好扶住了旁边的秀女,方才站住了。

“你好大的胆子。”夏冬春横眉一竖,便要招呼人来,安陵容却顺着她的眼扫到了一个熟面孔,不由怔了一下。

这不是华妃身边的周宁海,她来这里是做什么?

“嬷嬷,这个秀女霸道无礼,洒了我一身水不说,还打人。”夏冬春恶人先告状,就算是满院子的人都看见她先动的手,这话说出来依旧是理直气壮。

“嬷嬷。”安陵容一垂眼就看见夏冬春从手上暗暗撸了个镯子下去,悄悄要递给那嬷嬷,原本想解释两分的话又咽了回去。这宫里的人个个都是人精,夏冬春不想着行贿好些,此举一出,就算是这嬷嬷想偏着她两分,也不敢了。

“诸位秀女还是安静些的好。这个时候,皇上太后与皇后娘娘怕是都到了,若落得个殿前失仪,怕是对谁都不好。”这个嬷嬷混得久了,虽知道夏冬春家世好些,但见安陵容的样子,更有些宫里娘娘的做派,自然谁也不敢得罪,说了句话便后退一步,再也不愿多嘴。

“哼,你且等着瞧。”夏冬春狠狠地瞪了安陵容一眼,一甩帕子走到了一旁去。安陵容半点理会她的心思都没有,只一心想着自己的事儿。

这一会儿的功夫周宁海已经是不见了。安陵容满心烦绪地走到一旁盛开的花树旁,伸手掐了支花,拿在手里颠来复去了半天方才回过神儿来,低头一看,竟是支红艳艳的秋海棠,又想起上辈子和甄嬛牵扯的旧事,心里愈加厌恶,两手掐着花瓣的两段,三下两下便将这花撕成了块块碎瓣,而后扔在脚下,又不解气,一脚踩上去捻了捻。

“你理她做什么。眼看着就是个脑子不清楚的。”夏冬春闻言侧过脸去,正看见安陵容一个人站在踩花,立时以为她是对着自己来,眉毛一竖,便又要上前。

正当此时,外头的太监忽然高声唱到,“皇上驾到。”

夏冬春的位置在最后头。安陵容没心思去看她,只注意到前头的沈眉庄和甄嬛两个,她们依旧是一副亲亲热热的样子,眼看着要分别还是拉着手。

安陵容在宫中磋磨了一辈子,一想到她们两个顺遂如意,心里就要冒火。此时还未殿选,她只要待会儿不多说一句话,不多走一步路,依着皇上的性子和她的家世,必然是要落选的。外头天高海阔,本应是另一番景色,可若真要出宫嫁人,那就一辈子要看后母的眼色,就算把自己往上高攀着嫁了,也依旧是给人做小,还不如皇家的妾来得好听些。

上辈子她孤零零一个人,被夏冬春欺负,被甄嬛鄙视,被皇后利用,这一路也走到了妃位上。如今她嗓子还在,又知道了诸多辛密,难道还不能和她们斗上一斗,再论个高低输赢?

安陵容心里如此想着,一步步跟着迈进了殿里去。殿里的地上有水,也有猫爬过的痕迹,她踩着花盆底,稳稳地过了水,然后直着背,垂着眼,等着待会儿一鸣惊人。

“参加皇上、太后。”安陵容混在秀女中间掐着嗓子问安,这声音上辈子她曾下苦工练过,不说学得十成十,七八分样子总是有了。只要勾了皇上心动,一个答应总是跑不了的。

“等等。”一旁的太监正要挨个儿地唱父兄的名字和官职,坐在上首的皇上就伸手阻住了他,似乎突然多了些兴致一般,饶有兴致地与太后道,“这一上午听他们的声儿都听累了,不如叫这些秀女自己说说自己的籍贯家世。”

“皇上说的是。”太后也长了耳朵,自然也听出了熟悉来。不过刚才那个秀女她心里很是不喜,因此也不介意再多几个人俩,分分自己儿子的心。

“松阳县县丞安比槐之女,安陵容,年十五。”安陵容听见上头说话便知道自己计策成了,因此说这话的时候继续仿了纯元的声音,连带着动作也比平日软和了许多。

“安陵容”皇上果然叫了她的名字,“你嗓子不错。”

“谢皇上夸奖。”安陵容膝盖刚弯下去,就听见上头苏培盛到,“留牌子。”

“见过小主。”数日后,安陵容依旧顶着答应的位份入了宫。一进来,就看见了前世的熟人,宝鹃宝雀。依旧是那间她住了许久的小屋子,对面住着的据说是高她一个位份的夏常在,夏冬春。

“走,咱们拜见华妃娘娘去。”安陵容想的明白。她出身寒微,父亲不拖后腿已经是天大的造化了,若要安安稳稳,一步步往上爬,除了孩子,就要寻靠山。上辈子她跟着皇后上了身子,虽是自己心甘情愿,但到底不愿重蹈覆辙。华妃人虽跋扈,但曹琴默能有孩子,总是她的庇护。如今自己孤身一人进了宫,没有沈眉庄甄嬛护着,不说旁人,夏冬春就能收拾了自己,总还是大树底下好乘凉。

“小主,您刚入宫,现在去是不是急了一些?咱们虽没资格去拜见太后娘娘,可到底要明天新进宫的秀女们一起拜见了皇后娘娘,才好去旁的娘娘那里走动。且华妃娘娘虽然得宠,家世又好,还管着宫务,但咱们身份低微,未必进得去翊坤宫的宫门呢。”听见宝鹃沸沸扬扬地说了这好几句话,安陵容方才抬起眼,细细看着面前这个跟了她一辈子的小宫女。

说来也巧。上辈子她也是这么一句句劝着自己,说皇后的好处和甄嬛的不是来着,现在回想一番,莫非这宝鹃原本就是皇后的人?

二章

“小主,咱们现在走也太早了些。若是旁的娘娘和小主都不在,只我们到了,怕是要在外头干等着的。”安陵容入宫第二日拜见皇后,自是早早便收拾齐备,准备趁着夏冬春还没出来早点走,省得遇上了她,又要多话。因此听见宝鹃在耳边叽叽喳喳地说话,她也半点没理,只顾着抖了抖衣服,一脚迈出了门。

宫里的早上一如既往的阴冷。安陵容快步走了两步,等到身子暖和了些才抽空想着事情。昨天她虽闭门不出,但也听说富察贵人、甄嬛、沈眉庄都得了上头的赏。这些好事儿从上辈子开始便没落到她的头上过,年轻的时候她也曾嫉妒过,但现在,倒也罢了。这宫里的日子长着呢,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有这嫉妒的空儿不如好好想想,自己上辈子是因为什么屡屡栽倒甄嬛手里,被她打压了一辈子。

“小主。”安陵容一心想事,步子迈得急了一些。差点就撞上从另一条路赶来的甄嬛。

“你怎么走的路,差点撞到了我们小主。”安陵容见到年轻了不少的甄嬛和沈眉庄,先是一愣,而后听见浣碧多嘴,方才缓过神来。

“我们小主是新进宫的安答应,还不识得菀常在。”宝鹃这时候倒是没话了,反而是一直不喜出声的宝雀上前一步,矮了矮身子。

“菀常在。”安陵容这辈子与甄嬛可没什么交情,自然先蹲下去行了个礼。依着甄嬛喜欢装老好人的样子,她必然不会苛责自己,说不好还会闻言抚慰一番,做个大度模样。她这一套,自己上辈子见得多了,原本还很吃这些,现在一想,却打心眼里觉得恶心。

“妹妹起来吧,咱们都是新进宫的人,若论在科举场上,还算是同年呢。”甄嬛果然拉着安陵容站起身来,微一凝眉,总觉得这人自己在哪里见过,但却一点也想不起来。

“安妹妹走得这么急,是有什么事吗?”沈眉庄一开口,未等安陵容说话,宝雀就先低语了一句,“这位是沈贵人。”

“沈贵人。”安陵容又一屈膝,方才觉出自己的诸多不妥来。她这辈子初进宫中,应该是谁也不认识,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才对。可是刚才,自己一个人在前头走,连个领路的人都没有,若是真叫自己走到皇后宫中去,再有人问起此事,非要一把火烧了自己这个孤魂不可。

“我,说来不怕贵人与常在笑话。我进宫那日和同住的夏常在起了两句口角,没想到竟被安排着住在了一处。我怕她想起入宫那日的事情来,再多生口角,因此想早早去皇后娘娘宫里等着,免得遇见了尴尬。”安陵容没想到自己一见甄嬛就想示弱的毛病竟带到了这辈子来。她一边低声细气地说着,一边暗暗在心里唾弃了自己,骨头太软,不知道硬一些才好。

“夏常在?”甄嬛刚一疑惑,便见沈眉庄一副了然于胸的神色,立时了悟,想来夏冬春这个草包借着父兄之名跋扈的事儿怕是已经传遍了,也因此两人对安陵容都多了几分怜悯之色,叫安陵容腻烦得紧,恨不得快快离了她们,好一个人静一静。

“这天色也不早了,咱们还是早些去吧。”幸而沈眉庄和甄嬛没有拉着安陵容多话,三人一同去了皇后宫中。夏冬春倒是晚了一步,可也没太迟,她到了之后一双眼睛便狠狠地盯着安陵容瞧,似乎对她早上先走一步的事儿很是耿耿于怀。

本来这辈子是不想叫你再尝遍一丈红,可谁曾想,咱们两人又住在了一起。不收拾你,等会儿回去了,岂不是要收你磋磨?

安陵容心底打好主意,低着头做透明人,安安静静地跟在她们身后进去请安。皇后的说辞和上辈子一样,华妃也依旧姗姗来迟,特意给她们了个下马威看。等出宫的时候,安陵容故意落后几步,跟在甄嬛后头,叫夏冬春自己撞上来。

“菀常在果然好快的嘴啊。”夏冬春不知死活地挑衅甄嬛,安陵容趁着她们说话的时候悄悄往后扫了一眼,华妃的车架还没有动,想来她必是在附近悄悄瞧着,想要等时机耍耍威风。

“你说什么?”果然,夏冬春很快被甄嬛讽刺激怒了,一抬手就想打人,甄嬛早有准备,伸手就捉住了。

“夏常在好大的胆子啊。这宫里没人了,竟要你来教训宫嫔吗?”华妃扶着周宁海走上前来,没理会惊慌失措的夏冬春,说出了安陵容心底期待已久的话来,“就赏你一丈红吧。也算为这宫里的枫叶添上些颜色。”

“娘娘,娘娘饶命啊娘娘。”安陵容没心思去听周宁海解释一丈红,她只是看着华妃若有所思。见她走了,也不再跟甄嬛等人同路,反而扯着宝雀,一步步追逐她的轿辇而去。

“安答应,你来做什么?”自然,华妃并不理会她这么个小小答应,挡住自己的,是翊坤宫的大总管,周宁海。

“公公,我初入宫中,不知深浅,但也早听过娘娘风华,今日得见,心中仰慕,还请公公引荐一二。”安陵容说这话的时候倒没抱多大的希望,一个想抱大腿的小答应,怕是难叫华妃放在眼里。

果然,周宁海看她一眼,垂眼笑了一笑,轻声道,“答应的心,娘娘知道了。不过娘娘掌管宫务,日理万机,怕是没功夫见答应。奴才会帮答应说上一句,可总要等到娘娘得空了。”

“公公说的是。”安陵容看见周宁海袖子里露出的手来,脸色微微一变。她现在身上半点值钱的东西都没有,真是步步受阻。但话已到了此处,空着手总是不好。不得已,只能从袖子里摸出自己这几日新在客栈新绣的抹额,双手递了出来,怯懦道,“陵容寒微,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这抹额”

“这些绣品小主自己收着吧。娘娘身边事多,奴才先赶去伺候了。”周宁海一见是这不值钱的玩意儿,伸手一推,转过身就是个大大的白眼。这穷酸的小答应,还想抱咱娘娘的大腿,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什么东西。

安陵容看着华妃的车架渐行渐远,脸上的笑容也落了下来。宫里捧高踩低的样子她见得多了,但落在了自己身上还是难受得紧。看来她还是要想法子尽快侍寝得宠才是。见不到华妃,皇后恐怕也知道了自己的言行,不会再帮她,要见皇上,还得自己来想法子。

“走吧,咱们回去。”

数日后,皇上下朝之后照例去皇后宫中用膳,路过御花园时,忽然听见一阵小曲,带着熟悉的韵律,自里头的假山上连绵不断地往自己耳朵里钻。

“皇上。”苏培盛也听见了这曲子,一抬头就见架辇上的皇帝露出了怀念愉悦的神色来,止住了他的话音,就在这路上静静听着,直到一曲终了,方才微笑着感叹一声,睁开眼睛道,“去看看,是何人在此唱曲。”

“是。”苏培盛立时招呼了一个小内监去跑腿,不多时就见那小内监急急跑了回来,气还没喘匀就往下一跪,低着头道,“回皇上的话,是延禧宫的安答应。”

“怎么没把答应请来,你自己一个回来了?”苏培盛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底下跪着的小内监一眼,回头又去等皇上示下。

“算了。”皇上倒是不急,摇了摇手,叫架辇接着往前走。

眼看着皇上的架辇远去,跟着安陵容一同站在假山上的宝雀立时垂下眼去,想要安慰安陵容,又怕自己说错话,想了想只好道,“小主,这里风大,咱们明儿再来看景吧。”

“嗯,走吧。”安陵容闻言点了点头。这地方正避着风,半点也冷不着,但唱了这一会儿,她也累了。幸而此处偏僻人少,又是个善传音声的好地方,可以常来。最快今晚,皇上便会想起自己这么个人来,翻她的牌子。若是今日无旨意,那她便日日前来,叫皇上习惯了她的歌声,然后再寻个由头消失不来,叫皇上心里疑惑痒痒,这面自然也就见上了。

安陵容心里算计好了,回了寝宫见内务府送来的份例差些也半点不曾计较,反而赏了宝雀与宝鹃两个,说她们跟着自己这个没福分的主子委屈了。若有旁的地方想去,尽可以去,省得耽误了她们。

宝鹃宝雀自然不愿,跪在地上又是谢恩又是表忠心,说了好久方才起来。等到晚膳时候,忽然来了敬事房的太监,上来就是恭喜,说皇上今晚翻了安陵容的牌子,他们按着规矩,前来接小主侍寝。

“恭喜小主,贺喜小主。”宝鹃宝雀自然是喜笑颜开。但宝鹃看过来的脸上多了不少的疑虑,她比宝雀入宫的时候多,知道的东西更多一些。这宫里头的娘娘大多背景深厚,出手大方,而自己小主却是个连奴才都少有打赏的寒酸样子,等闲不会也有人帮着提点,皇上政务繁忙,宫里又那么多娘娘,怎么忽然就想起了自家小主来?

三章 侍寝

皇上来的时候,安陵容正闭着眼睛半睡半醒的等着。不知怎么,她心里半点要侍寝的愉悦与紧张都没有,满脑子都是戾气与焦躁。她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是那个日日来给自己掌嘴的嬷嬷,还有寥落不堪,无人问津的延禧宫。

安陵容烦躁地睁开了眼,一旁的红烛烧得明亮,将这屋子里都添了几分喜意来。上辈子甄嬛头一次侍寝去的是温泉,听说铺了龙凤帐,燃了龙凤烛,床上洒满了桂圆枣子,不像是妃嫔侍寝,反而像是富户娶亲。也不怪华妃皇后个个都恨她入骨,可惜她早早走了一步,没见着甄嬛的结局。

但这辈子,总能看见了。

安陵容听见外头太监的声音,把心里对皇上的恐惧怨怼之气深深按下,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微微合上眼,轻启唇瓣,吐出一口气来。这口里的桂花香是她用了自己仅存的银簪子与内务府小太监换的,馥郁清新,有些像纯元,但却不是。

安陵容知道自己该讨好皇帝,知道自己出身卑微,除了些许的圣恩她什么都没有。但她还是止不住深深地害怕,害怕这辈子依旧走了上辈子的老路,被人利用,被人践踏,而后被皇上厌弃,日日折磨,再无前路。

安陵容的心抖了一抖,还未做好准备,下一刻盖在她身上的被子便腾地被人掀了起来。她不由自主地睁大了眼睛,捂着胸口,茫然无辜地看向面前之人。

眼前的皇上与记忆里大不相同。记忆里颇有些老态的皱纹和白发在面前人的身上半点也看不出来,只有年富力强的健硕和岁月温养出来的睿智温和。心底原本的恐惧在这年轻得多的面庞半点也找不到落脚的地方,看向皇上的眼睛里只有慢慢的惊愕和赞叹。

“怎么,安答应看着朕看愣了?”皇上被安陵容写了满脸的意料之外与赞赏取悦了,笑着问了一句,身子也弯了些下来。

“皇上恕罪。臣妾只是没有想到,皇上竟然,竟然如此年轻英武。”安陵容垂下眼睑,心止不住砰砰地跳。也许是自己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心也跟着年轻了,见到自己伺候了一辈子的人,竟然还会像闺阁女子那般心动,即使只有一瞬,也是个天大的笑话。

“哦。”安陵容的这副羞涩模样落在皇上眼里自是与她初次侍寝的身份没半点不对,自然也没有多想,只是拉开被子向外一扬,便握住了安陵容的手。

红色的锦被被抛向床帐,而后又落了下来,遮住了一室春光。

一个时辰之后,守在外头的敬事房太监终于伸手掏了掏耳朵,抽空往里头看了一眼。今晚过后,这位安答应或许就要成为安常在了。要说这宫里女子的命数就是捉摸不定,前两天这房里留的最多的还是富察贵人呢,转眼怕就要换人。那富察贵人可没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要说上一回这么大动静的时候,那还是华妃娘娘。可惜华妃娘娘身子不好,盛宠这么些年,连个一儿半女都没有。也不知这个,有没有那么大的造化。

“皇上。”云雨之后,安陵容起身帮着皇上把头上的辫子散开,顺手拿起一旁的篦子替他疏开头发,通通热气。

“你倒是聪明,知道这屋子里热。”皇上说者无心,安陵容听着有意,立时就知道自己刚才露了馅,只是皇上不曾怀疑自己,因此也没往旁处想,故而也只好轻轻一笑,并不搭话,只盼着皇上一会儿把此事忘了,只记得自己的温柔懂事来。

“皇上,牛乳来了。”安陵容刚替皇上散了头发,底下的小内监就把牛乳送了进来。皇上刚运动完,一时发懒,便扬了下下巴,叫安陵容去接。安陵容也是往日里做惯了,且见皇上这般吩咐,也没多想,伸手便接了来,下意识便说了一句,“这牛乳温热正好,皇上趁热喝了吧。”

“你怎知道朕喜欢喝温热的?”皇上凑过来喝了一口,果然是熟悉的温度,嘴里便滑出了这么一句。这宫里聪慧灵秀的女子不少,但能知道他小习惯的,多是伺候在身边的老人。没想到,这个新入宫的安答应竟是这般符合自己的心意,一举一动都与自己万般贴合,柔顺至极,真真难得。

“也许是上辈子知道的吧。”安陵容心跳得飞快,也不知自己怎么就冒出这么一句实话来。所幸烛光昏暗,阴影挡了她大半张的脸去,因此也无人可以知晓她的心绪。而皇上也不过一笑,似乎半点没放在心上。

“皇上有旨,安答应淑慎性成,勤勉柔顺,雍和粹纯,性行温良,着晋常在位份。望尔克娴内则……”

传旨太监后头的话安陵容半点都没往心里去。这宫里不是没有侍寝一次就晋升的旧例,但依着她上辈子的经历来看,这般的福气多半不会落到自己的身上。没想到,自己如惯常一般侍寝竟能晋了位份,这一回,宫里上头人的目光怕是都要尽数落在自己的身上了。

安陵容所料不错。前脚皇上刚宣完之意,后脚皇后和华妃的赏就来了,不止是她们,连着端妃和齐妃的赏赐也跟着进了延禧宫里。住在对面的富察贵人原本眼里从没有过安陵容,这回竟也着人送了两匹绢来,说是庆她的好事。整个延禧宫这一日都跟着喜气洋洋,只有宝鹃,喜意里多了些不安之意。

安陵容对着这满宫的赏赐,没有众人预料的狂喜,反而很有些疑惑。皇上升妃嫔的位份一向谨慎,少有这般的大方。事出反常即为妖。这后头未必就尽是好事呢。

“皇上,怎么突然想着要升安常在的位份?”当晚皇上去景仁宫中用膳之时,皇后一边着人布菜,一边问了一句。这安陵容平日不显山不露水的,几乎看不见这个人来,就算昨晚叫皇上偶然想起来了,也不该如此恩赏才是。她作为皇后,多问一嘴,分数应当,也算是解了自己心头的疑惑。

“她性子不错,很懂朕的心。”皇后没问的时候,皇上还没多想,只是觉得依着安陵容的性情容貌做一个小小的答应实在是可惜了些,因此便下了旨意。此时皇后一问,方才不觉回想了下昨夜之事,而后摸了摸手上的扳指,咽下了一句话。

他总觉得,这个女人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似乎有些像纯元,但有些地方又与她完全不一样,反而有一种陪伴了多年的亲近之感。只是和她呆在一起,就觉得处处舒服。

“皇上说的是。她出身贫寒,听说母亲以前是个绣娘,好容易父亲才做了个县丞。想来自小也受了不少委屈,自然懂事些。”皇后知道皇上一向不太看得上家世出身卑微的女子,就连自己庶出的身份都有些拿不出手,因此故意戳安陵容的痛脚,明着说她的家世,暗地里讽刺她家世不堪。

“也怪我平日里疏忽。听说她这回得了赏,赏报信奴才的银子都是从皇上的赏赐里匀的,自己竟是半点余钱没有。早知如此,本宫平日就该多看顾她一些,想她离家这么远,手里也没个富余,也不知吃了多少的苦。底下教导的嬷嬷还曾说过,她入宫之前,在京里没个落脚的地方,只能和奴婢们挤在客栈,着实可怜。”皇后叹息一声,接着十分贤惠道,“可算我亡羊补牢,未为晚也。既然她得皇上喜欢,本宫也跟着叫人去赏了她,也带了些金银裸子,装点些脸面。”

“皇后有心了。”不知为何,皇上并不喜欢与皇后谈论安陵容的事儿。但皇后的这一番话还是在他心里留下了印子来。与皇后所盼望之事有些不同的是,皇上并未因此低看安陵容一眼,在他心里天下的臣子都是奴才,本也没什么贵贱之分,所谓官阶大小,不过是挂在官员眼前的萝卜,叫他们同阶相轧,一心只奉着皇恩罢了。

倒是安陵容,她一举一动都那么和自己的心意,行动之间又是自然无比,倒是很有些不对。既然她出身寒微,平日里出手又窘迫,那自然收买不得宫里的奴才,更探不得自己的喜好。那般诸般贴心之举难道都是自己心中所想,自然流露?

皇上心里还在想着安陵容,步辇却惯常来到了华妃的宫门口。

华妃听说皇上来之后就在门口等着,却不曾想到皇上落了轿,竟然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直直就往里走。立时跟了上去,一扯皇上的袖子,娇嗔连连,“皇上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连世兰都看不见了。”

“朕在想前头的政事呢。”皇上被华妃一扯,转过神来,闻着她身上扑鼻的香气,刮了下她鼻子,满脸宠溺。

“哼,那可说不准。有的人只伺候了皇上一次,就被皇上晋了位份,说不得就念着她呢。”华妃不过是随口撒娇,不想正戳了皇上的软肋来。皇上闻言也不说话,站住了脚,深深地看着华妃,直把人看得慌了,方才调皮一笑,一矮身直接把华妃打横抱了起来,直直冲进寝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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