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史郭浩传原文及译文(齐德舜宋史董毡传笺证)

本文原刊于《西藏研究》2014年第3期,感谢齐德舜老师赐稿引用时请注明出处,我来为大家讲解一下关于宋史郭浩传原文及译文?跟着小编一起来看一看吧!

宋史郭浩传原文及译文(齐德舜宋史董毡传笺证)

宋史郭浩传原文及译文

本文原刊于《西藏研究》2014年第3期,感谢齐德舜老师赐稿!引用时请注明出处。

[关键词]《宋史·瞎征传》;唃厮啰政权;董毡;笺证

[摘要]董毡,唃厮啰三子,北宋河湟吐蕃政权的第二任赞普。董毡执政之后,沿续唃厮啰政权“联宋抗夏”的基本策略,使河湟吐蕃政权成为北宋牵制西夏的重要力量,董毡成为继唃厮啰之后河湟吐蕃又一位极有影响力的人物。

[作者简介]齐德舜,河南大学民族研究所副教授,硕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为民族史。

董毡(1032—1083)[①],唃厮啰三子,唃厮啰妻乔氏所生,北宋河湟吐蕃政权的第二任赞普。董毡即位之后,始终坚持唃厮啰所制定的“联宋抗夏”的既定国策,与宋朝保持友好关系,宋朝也很快承认了董毡的地位。董毡成为继唃厮啰之后河湟吐蕃又一位极有影响力的人物。《宋史·董毡传》不仅简单地记载了董毡的一生,还涉及到当时河湟吐蕃政治、经济、文化等诸多方面。本文以《宋史·董毡传》为大纲,采用笺证的传统体裁,通过疏理编排其他零星史料,在完整展现董毡一生的同时,亦对当时河湟吐蕃的方方面面进行深入研究。

董毡母曰乔氏,厮啰三妻。

天圣二年(1024年)唃厮啰迁居邈川城。在邈川期间,唃厮啰一方面以温逋奇为“论逋”,利用温逋奇在邈川的实力复立文法;另一方面,为发展自己的势力,唃厮啰与当地乔家大族完成了联姻,即娶第三妻乔氏,时间可能就是天圣八年(1030年)以前。[[1]]乔氏为唃厮啰生子董毡,“初,嘉勒斯赉娶李埒克遵女,生二子,曰辖戬,曰默戬觉。又娶乔氏,生子曰董戬。”[[2]]

乔氏有色,居历精城,所部可六七万人,号令明,人惮服之。

乔氏家族为吐蕃大族,势力强大。乔氏家族的游牧范围很广,历精城为其势力范围的核心地区。历精城,即林擒城、林金城、哩沁城、临谷城,宋人改称为宁西城。据李文实先生考证,林金城即汉代临羌城,唐代临蕃城。宋代有林金城、林擒城或历精城等称呼,故址在青海湟中多巴一带。[[3]]顾祖禹《读史方舆纪要》卷六十《河州·平彝城》记载:“历精城在州西,近西宁城”。《大清一统志》记载:“历精城在河州西南……”。按照这几种文献记载,林金城在青海循化以南地区。另外,《宋史·地理志》记载“(河州)循化城……南至下乔家族地分一百余里。”“洮州西至乔家族生界二百余里。”[[4]]从这两段记载来看,历精城在青海循化以南地区似乎更为合理。

乔家族并非限定在一个地区,在洮、岷、迭、宕地区均有乔家族分布。唃厮啰四世孙结什角后来就成为乔家族的首领,“再除临洮尹,招降乔家族首领结什角”,结什角的居地在河南地区,“其地北接洮州、积石军。其南陇逋族,南限大山,八百里不通人行。东南与叠州羌接。其西丙离族,西与卢甘羌接。其北厖拜族,与西夏容鲁族接。”[[5]]在河州西南地区亦有乔家族,“河州西南有乔家关,当以乔氏得名。”[[6]]陇南地区宕昌马土司统辖番人16族,其中官鹅族又称乔家族。[[7]]

方董毡少时,择酋长子年与董毡相若者与之游,衣服饮食如一,以此能附其众。

董毡并非唃厮啰长子,他的两个哥哥瞎毡和磨毡角更有资格继承唃厮啰赞普之位。然而董毡出生之后,唃厮啰政权又一次出现分裂。瞎毡和磨毡角均离开唃厮啰,留在唃厮啰身边的只有三子董毡,这样董毡自然便成为唃厮啰和其妻乔氏重点培养的接班人了。

董毡自九岁厮啰为请于朝,命为会州刺史,而乔氏封太原郡君

康定元年(1040年),唃厮啰上书北宋,为董毡请封。北宋政府遂“以邈川首领嘉勒斯赉子董戬为会州刺史。”[[8]]董毡受北宋册封为会州刺史,各种文献记载均相同,对其母乔氏却有着很大的不同。乔氏册封为太原郡君应该在宝元二年(1039年)之前,具体时间并不清楚,“以保顺军节度使邈川大首领嘉勒斯赉妻安康郡君李氏为尼,仍赐紫衣,妻太原郡君乔氏为永嘉郡夫人……”[[9]]。由此可见,在宝元二年之前,董毡母乔氏早已被封为太原郡君,宝元二年又改封为永嘉郡郡夫人。《宋史》此处的记载显然有误。

董毡母乔氏后来又数次受封,嘉祐五年(1060年),乔氏又被封为定安郡夫人,“封嘉勒斯赉妻太原郡乔氏为定安郡夫人”[[10]]

其二妻皆李立遵女也,生瞎毡及磨毡角。

唃厮啰到达河湟地区之后,率先控制唃厮啰的是宗哥族首领李立遵。李立遵有了唃厮啰这面旗帜之后,遂“部族寖强”,人心所向,势力大增,“族帐甚盛,胜兵六七万。”[[11]]为进一步控制唃厮啰,李立遵把自己的两个女儿嫁给唃厮啰,这是唃厮啰的第一次婚姻。

唃厮啰先后娶李立遵两个女儿的说法在其它文献中有不同的记载,在《续资治通鉴长编》中记载“嘉勒斯赉又娶埒克遵(李立遵)侄女”[[12]]。唃厮啰娶李立遵侄女的说法在《宋会要辑稿》中得到印证,“唃厮啰又娶立遵侄女”[[13]]。在《太平治蹟统类》中则记载“厮啰初娶立遵妹”[[14]]。这几种说法互相矛盾,还需要新的史料来作进一步地考证。

唃厮啰娶妻之后,生下二子,即瞎毡和磨毡角。这一点在各种文献的记载均是相同的,即瞎毡为长子,磨毡角为次子。

立遵死,李氏宠衰,斥为尼,置廓州,锢其子瞎毡。

景祐三年(1036年),宗哥族李立遵去世,宗哥族的势力受到致命打击。本来就与李立遵有矛盾的唃厮啰此时把对李立遵的怨恨转移到其妻李氏身上,迫使李氏在廓州(今青海化隆回族自治县群科古城)出家为尼并禁锢其子,从而导致其家庭出现分裂。对唃厮啰家庭的这次分裂,各种史籍记载略有差异,如《续资治通鉴长编》就记载唃厮啰把其两个儿子均加以禁锢,“埒克遵死,李氏宠衰,斥为尼,置廓州。锢其二子辖戬及默戬觉”[[15]]。还有的文献则认为并不存在禁锢之事,唃厮啰把其妻“斥为尼”之后,瞎毡和磨毡角均逃离青唐城,“自母失宠为尼,即俱遁去”[[16]]

磨毡角结母党李巴全窃载其母奔宗哥,厮啰不能制,磨毡角因抚有其众。

唃厮啰禁锢李氏之后,磨毡角在李立遵旧部李巴全的协助之下将李氏和瞎毡救出并逃往宗哥城。宗哥城是李立遵经营多年的地方,尽管李立遵已经去世,宗哥族的实力犹存,李氏和磨毡角的到来得到李立遵旧部的拥护,再加上磨毡角赞普之子的身份,磨毡角迅速成为这一地方的领袖就是顺理成章的了。

有些文献中记载磨毡角在救出其母之后先去了邈川,“母党李巴沁窃载其母出奔,辖戬据河州,默戬觉据邈川城,抚有其众,嘉勒斯赉不能制。”[[17]]从当时的情况来看,温逋奇死后,其子一声金龙在邈川的势力仍然非常强大,“伊实济噜(一声金龙)有众万余,最为强盛,乃与吴贼结姻。”[[18]]一声金龙与唃厮啰有杀父之仇,因此磨毡角不大可能去邈川。

唃厮啰政权一分为三后,大大削减了抵御西夏的力量。本来青唐保卫战之后唃厮啰政权的形势一片大好,此时不得不又要面对严峻的局面。西夏的李元昊一直把唃厮啰视作自己与北宋战争的后顾之忧。景祐三年(1036年),元昊趁唃厮啰家庭内讧之际率军进攻唃厮啰政权,“举兵攻回纥,陷瓜、沙、肃三州,尽有河西故地。将谋入寇,恐唃厮啰拟其后,复举兵攻兰州诸羌……”[[19]]。这一次元昊进兵取得的战果是辉煌的,“南侵至马衔山,筑路瓦蹑凡川会留兵镇守,绝吐蕃与中国相通路”[[20]]。这样,西夏切断了唃厮啰政权与北宋之间联系的通道,使唃厮啰与北宋失去联系。同时,元昊又趁唃厮啰家庭内乱之机,行反间计,“闻斯赉二子怨其父,因以重赂间之,且阴诱诸酋豪。”[[21]]在邈川,与唃厮啰有杀父之仇的一声金龙拥兵万余,“温博奇乃嘉勒斯赉亲信首领之豪,其子一声金龙,有众万余,最为强盛,乃与昊贼结姻,嘉勒斯赉日益危弱。”[[22]]这样,西夏元昊北面占据凉州,东面扼制了兰州,邈川重镇则被一声金龙控制,宗哥城掌握在磨毡角之手,河州地区则被瞎毡掌握。唃厮啰所在的青唐城完全陷入三面受敌,迫不得已,景祐三年(1036年)年底,唃厮啰放弃青唐城西迁至其妻所在的历精城以自保[[23]]。唃厮啰在历精城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北宋与唃厮啰的来往都是绕道渭州去历精城,“唃厮啰西徙,中阻瓦川城,不复通中国,仁宗遣左侍禁鲁经自古渭州抵历精城,加厮啰保顺节度。”[[24]]

李氏以宝元二年恩赐紫衣。

唃厮啰政权分裂之后,北宋政府亦是忧心忡忡。唃厮啰父子相仇的局面大大削弱了对抗西夏李元昊的力量,北宋政府希望唃厮啰父子精诚团结,共同对抗日益强大的西夏。这一点在这年二月北宋政府给唃厮啰所颁布的诏书中写得非常清楚,“朕以昊贼僭狂,侵扰边境,卿资忠济勇,效顺输诚,授任高牙,保我西略,愤兹丑类,尝议剪除,相得传闻,共深仇嫉,所宜早兴师旅,往袭空虚,乘彼未还,拔其根本,父子竭力,殄族抗渠,今正其时,机不可失”[[25]]

正是在这种背景之下,宝元二年(1039年),北宋政府对唃厮啰政权的上层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封赏,“以保顺军节度使邈川大首领嘉勒斯赉妻安康郡君李氏为尼,仍赐紫衣,妻太原郡君乔氏为永嘉郡夫人,子辖戬为澄州团练使,默戬觉为顺州团练使,各赐紫衣、金带、器币及茶,仍每月别给彩绢各十五匹。”[[26]]北宋政府希望通过对瞎毡和磨毡角的封赏换来他们的支持,更好地来牵制西夏。

磨毡角亦累奉贡,初补严州团练使,后以思州团练使卒。

《宋史·吐蕃传》在此处记载磨毡角“初补严州团练使”,从其它史籍记载来看,磨毡角应该是顺州团练使而不是严州团练使。如上文提到的《续资治通鉴长编》记载磨毡角为顺州团练使,在《西夏书事》中亦记载“宝元中,朝欲兼抚之,命为顺州团练使。”[[27]]可见,《宋史·吐蕃传》此处记载值得商榷。

磨毡角与唃厮啰分道扬镳之后,迅速成为宗哥部族的首领,在宗哥城站稳了脚跟。西夏李元昊和北宋政府均竭力拉拢磨毡角,宝元二年(1039年),北宋政府册封磨毡角为顺州团练使。康定元年(1040年),磨毡角决定与北宋共同抵抗西夏,“默戬觉请遣使护讨西贼”[[28]]。关于磨毡角彻底倒向北宋政府一方,在《西夏书事》中记载得更为详细,“磨毡角与父唃厮啰猜阻,虽各治一城,别立文法,然终不能统摄诸蕃。宝元中,朝欲兼抚之,命为顺州团练使,磨毡角感恩,上表言:有兵二万,愿取西凉,请遣使护。仁宗诏嘉之。”[[29]]

磨毡角此后在军事上并没有太大的作为,史籍记载更多的是他与北宋的朝贡,如庆历四年(1044年)、庆历六年(1046年)、庆历七年(1047年)、皇祐五年(1053年)磨毡角数次遣使入贡。

关于磨毡去世的确切时间,在《乐全集》中有明确记载,“嘉祐三年(1058年)二月中,瞎毡、磨毡角并因患亡殁。”[[30]]对磨毡角去世的时间各种史籍记载并没有不同之处,但是对其死因却有不同的记载,有的文献记载两人均被董毡杀害,“董毡尤桀黠,杀二兄而并其众。”[[31]]在《太平治迹统类》一书中亦有类似说法,“(董毡)年长杰黠,遂杀二兄”。[[32]]

所部立其子瞎撒欺丁,李氏惧孤弱不能守,乃献皮帛、入库廪文籍于厮啰,厮啰因受之。

磨毡角去世之后,其子瞎撒欺丁被宗哥族立为首领。然而李氏觉得居住于宗哥城身单力孤,遂决定回到唃厮啰身边。此时的唃厮啰在政权分裂之后,处境亦非常艰难,也迫切地希望能与宗哥族缓和关系。基于这样一种形势,双方捐弃前嫌,重新走到了一起。从文献记载来看,李氏和瞎撒欺丁并不是迁到唃厮啰所在的青唐城,而是唃厮啰迁到宗哥城,这年十二月,唃厮啰“离本住青唐,即日见在宗哥耶卑城,与李氏并瞎只欺丁同居。”[[33]]

嘉祐三年,命欺丁为顺州刺史

嘉祐三年(1058年),瞎撒欺丁重新回到唃厮啰身边,唃厮啰政权实现了部分统一,宋朝遂册封瞎撒欺丁承袭磨毡角的职位顺州刺史,“以故西蕃恩州团练使默觉戬(磨毡角)子辖萨斯鼎为顺州刺史。”[[34]]

瞎毡居龛谷,屡通贡,授澄州团练使,先卒。

唃厮啰长子瞎毡离开青唐城之后,并非一直居于龛谷(今甘肃榆中),而是辗转多地,最后定居于龛谷。到达龛谷后,很快成为当地的大首领并具有了一定的实力。瞎毡沿袭了唃厮啰联宋抗夏的政策,宝元二年(1039年)接受了宋朝册封的澄州团练使一职,并屡次上表称自己将并力讨西夏。宋朝对瞎毡大加赞赏,“汝款塞输诚,举宗效顺,奉宣王略,式遏边虞,侦狡寇之陆梁,谋成师之犄角,忠情壮节,朕甚嘉之。”[[35]]庆历二年(1042年),瞎毡在与西夏的战斗中大败,“是时,元昊筑城阿干城,河旁距龛谷七十里,中国命瞎毡为缘边巡检使,出兵图之。元昊恶其逼,遣将攻龛谷,大破之,唃厮啰不能救。”[[36]]瞎毡兵败之后,其势力大减,再无力量组织与西夏进行大规模地对抗了。

子木征居河州,母弟瞎吴叱居银川。

嘉祐三年(1058年)瞎毡去世。其子木征率部迁居河州。木征迁居河州,实际是不得已而为之,“自囊霄破龛谷,瞎毡众弱,既死。木征不能自立,徙居河州,复徙安江城。”[[37]]

厮啰地既分,董毡最强,独有河北之地,其国大抵吐蕃遗俗也。

唃厮啰政权一分为三之后,西夏元昊在其北面占据凉州,东面扼制了兰州,邈川重镇被一声金龙控制,宗哥城掌握在其次子磨毡角之手,河州地区则被长子瞎毡掌握。治平二年(1065年)冬,唃厮啰去世后,其三子董毡继位。董毡实际控制的地区即河(黄河)北地区。

关于唃厮啰政权的风俗习惯,史籍记载并不多,大致与吐蕃王朝时期相同,由于河湟地区处于汉藏交界地区,其风俗习惯与吐蕃王朝时期又有不同。

怀恩惠,重财货,无正朔。

河湟地区在唃厮啰统一之前在政治上处于分裂状态,部落之间经常发生战争,个人必须依附于一定的部落才能有安全感,这就决定了唃厮啰政权建立之前的奴隶制社会性质。唃厮啰政权建立之后,奴隶制社会的性质有所改变,“唃厮啰的社会发展不可能原原本本地重演奴隶制,而只能在在原本社会发展的基础上向前发展,即由奴隶制向封建农奴制过渡。”[[38]]这种社会性质决定了唃厮啰政权时期的文化是一种由奴隶制向封建农奴制过渡的文化。

由于各部族散处在河湟之间,各部族之间相互对抗的事时有发生,形成了彼此之间的恩怨关系,“蕃族之情最重酬赛。”[[39]]对己有恩的“计其思报之心未尝一日忘”[[40]],对其有仇的则“以不报仇恶为耻”[[41]]

当吐蕃人内部出现争执之时,可以以一种约定俗成的法规来处理,即使是杀了人,也可以以牛羊来抵命,这就是《宋史》中“重财货”的由来,“黠羌杀人,辄以羊马自赎”[[42]]。到后来,汉人杀死吐蕃人时,也可以依蕃法进行赔偿,如宋熙宁五年(11994年),宋兵杀死“弥羌人闷笆”,为息事宁人,赔“骨价钱三千三百缗”[[43]]

市易用五谷、乳香、硇砂、罽毯、马牛以代钱帛。

唃厮啰统治时期民族市场大量出现,但是市场基本上是以物易物的状况。这种情况的出现并非是偶然的,也不能说明当时吐蕃人没有货币的概念,其主要原因是当时青唐吐蕃政权所辖地区既缺乏铜、铁又无铸造钱币的能力,“蕃部无钱,止以米及银绢杂物卖钱买茶。”[[44]]

贵虎豹皮,用缘饰衣裘。

吐蕃人喜欢“衣皮毛”,“荷毡而被毳”[[45]]。在动物的皮毛中,吐蕃人最看重的虎豹皮。吐蕃人称虎为“大虫”,把老虎看成勇猛顽强的象征,虎豹皮颇受吐蕃人的青睐和推崇,并以有之而为荣。景德元年(1004年)西凉府潘罗支为其部族首领阎藏请北宋赐虎皮翻披其根本原因就是“西蕃之俗,受此赐者,族人推奉”[[46]]

妇人衣锦,服绯紫青绿

随着唃厮啰政权与汉地交流地增多,吐蕃人受汉文化的影响日益严重,穿丝绸衣服在吐蕃妇女和上层人士中愈加普遍,一个突出的表现就是不再“衣皮毛”,而是变为穿绢缯帛缎之类,其式样仍然是“番服”,如元符三年(1100年)陇拶、夏国公主、回鹘公主等晋见大宋皇帝时,“僧尼、公主皆蕃服、蕃拜。”[[47]]

尊释氏

唃厮啰政权从建立之初开始就非常重视佛教,从一开始就大力发展佛教并以此来维护自己的统治,“尊释氏”成了唃厮啰政权的一个重要政策。“尊释氏”这一政策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唃厮啰政权大量吸收僧人参与政权的组织活动。

唃厮啰政权建立伊始,僧人在其政权中就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具有非常高的政治地位。作为唃厮啰政权建立之初的两大基础集团首领的李立遵就是一位僧人。[②]另一位有影响的人物温逋奇则可能为苯教的一位高僧,[[48]]他占据邈川,所属部族亦为数庞大,“所管部族二十八,有兵六万四千人”。[[49]]正是由于他们的支持,唃厮啰政权才得以建立和发展壮大。

唃厮啰政权建立之后,其政权中也活跃着大量的僧人,“从三班奉职到指挥使、都指挥使,充本族军主、副军主皆有之。”[[50]]这些参政的僧人,利用其优越的地位,干预各个部落的军政事务,参加争夺部落领导权的斗争,甚至有些僧人直接参与军事指挥活动,“西蕃犯塞,候骑报虏将至……(曹玮)上马出城,望见虏阵有僧奔马往来于阵前检校。”[[51]]有些僧人则代表唃厮啰出访北宋,“总噶尔族嘉勒斯赉、埒克遵遣僧景遵来贡。”[[52]]

在日常政务的处理当中,唃厮啰政权中的僧人也发挥着巨大的作用,“吐蕃重僧,有大事必集僧决之。”[[53]]事实上,这一时期世俗集团与僧侣集团已经形成一种互相依存的关系,“宋金时期安多地区割据性家族势力发展迅速,……世俗家族势力则依靠佛教的势力,发展实力,扩大领区;而佛教领袖又想依赖家族势力来发展佛教,建立自己的门派。这样佛教内部的宗派势力与地方家族势力结成一体,形成了若干独立的势力雄厚的社会宗教集团。”[[54]]

第二,大建佛教场所,提高僧人的社会地位。

唃厮啰定居青唐城之后,在青唐大建佛寺,从而使得青唐城成为河湟地区吐蕃的宗教中心。李远的《青唐录》对青唐城的宗教特色记载得非常清楚,在唃厮啰处理政事的大殿中,“傍设金治佛像,高数十尺,饰以真珠,覆以羽盖。”在青唐城的正南方,“有坛三级,纵广亩余,每三岁祭天于其上。”青唐城中居住着大量的僧侣,“城中之屋,佛舍居半”。[[55]]

青唐城之外,唃厮啰政权在一些经济比较发达的地区也建立了寺院,象在河州建有“积庆寺”,王韶兵进河州之时,当地百姓曾经据守积庆寺抵抗宋军,“会降羌反变,复围香子,而诸羌结集,屯积庆寺以应之。”[[56]]小型的宗教场所更是遍布各地。由于唃厮啰时期经济实力尚处在发展之中,不可能在各地大批建寺,再加上这一时期佛教的特点,“妻子具而淫杀不止,口腹纵而荤酣不厌,”[[57]]僧人并非全部居于寺院,唃厮啰只能适当地建一些寺院和宗教场所。

在唃厮啰政权之中,僧人享有特殊权力,除了政治上的特权之外,唃厮啰政权的统治之下,僧人还享有其它一些权力。

首先,在唃厮啰统治之下,僧人具有法律豁免权,“僧丽(罹)法无不免者。”[[58]]僧人犯法可以被豁免,免于法律的制裁。即使是世俗人触犯法律,只要是出家为僧尼,同样可以免予制裁。唃厮啰政权的的继承者瞎征在宋军大兵压境之时,曾经到城西佛舍出家,其原因就是“蕃俗为僧尼者例不杀,辖正但欲逃死耳。”[[59]]

其次,“蕃法,唯僧人所过不被拘留,资给饮食。”[[60]]也就是说,僧人在唃厮啰统治区内可以自由通行,并且有人提供饮食。

不知医药,疾病召巫觋视之,焚柴声鼓,谓之“逐鬼”。

唃厮啰统治时期,其风俗习惯大多沿袭了吐蕃王朝时期的风俗,带有明显的苯教色彩。苯教是藏族的原始宗教,在民间广为流传。苯教巫师尚咒术,重鬼神,也崇拜自然。这就为苯教在医药缺乏、文化落后、自然灾害以及战争频繁的河湟吐蕃地区广泛传播提供了条件。生病之后不寻医问药而是以“逐鬼”驱病的方式,反映的正是吐蕃民族当时文化相对封闭与落后之下苯教盛行的状况。随着吐蕃与汉民族交往地增多,这种落后的风俗逐渐得到改变。如大中祥符三年(1010年),西凉地区发生瘴疫,觅诺族首领向北宋政府求助药品,于是“赐觅诺族首领温逋药,以所部瘴疫,从其请也。”[[61]]能够向北宋政府请求赐药本身就说明吐蕃单纯“逐鬼”来治病的习俗已开始改变。

信咒诅,或以决事,讼有疑,使诅之。

“咒诅盟誓”亦是吐蕃民族很早就有的一种风俗习惯,唃厮啰政权沿续了吐蕃时期“祭天”盟誓的方式来加强联系。在青唐城,专门设有“祭天”的坛,“直南大衢之西,有坛三级,纵广亩余,每三岁冕祭天于其上。”[[62]]

这种盟誓的方式,在吐蕃时期就已经存在,《新唐书·吐蕃传》对这种祭天的仪式记载得比较详细:

赞普与其臣岁一盟,用羊、犬、猴为牲;三岁一大盟,夜肴诸坛,用人、马、牛、闾为牲。凡牲必折足裂肠,陈于前,使巫告神曰:“渝盟者有如牲。”

唃厮啰时期的“盟誓”仪式在文献中并没有比较明确的记载,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记载有渭州蕃部“盟誓”的仪式:

故事,蕃部私誓,当先输抵兵求和物,官司籍所掠人畜财物使归之,不在者增其贾,然后输誓,牛、羊、豕、棘、耒耜各一,乃缚剑门于誓场,酋豪皆集,人人引于剑门下过,刺牛、羊、豕血歃之。掘地为坎,反缚羌婢坎中,加耒耜及棘于上,投一石击婢,以土埋之,以巫师诅云:“有违誓者,当如此婢。”

讼者上辞牍,藉之以帛,事重则以锦。亦有鞭笞杻械诸狱具。

唃厮啰政权建立之后,为解决百姓的纠纷,在政权内部建立了法庭和监狱。吐蕃百姓在诉讼时用帛或锦写成的状纸,打官司时也有刑具。吐蕃百姓在诉讼请求时可以写状纸,有状纸就意味着有法庭的存在,有刑具自然意味着有监狱的存在。唃厮啰时期的监狱很可能就是唐代吐蕃时期的地牢,“其狱,窟地深数丈,内囚于中,二三岁乃出。”[[63]]唃厮啰时期确实存在着这样的地牢,邈川首领温逋奇与唃厮啰的权力争斗中,温逋奇“囚厮啰置穽中,”[[64]]这里的“穽”,很可能就是“窟地深数丈”的地牢。

唃厮啰政权统治时期,还存在着一些约定俗成的法规,即“蕃法”,专门处理各种矛盾纠纷,大致说来,就是杀人之后,可以以牛羊来赎死,“黠羌杀人,辄以羊马自赎”。[[65]]为解决部落内部的纠纷,唃厮啰时期甚至设置了专门处理此类事务的官员,称为“和断官”,“蕃族有和断官,择气直舌辩者为之,以听公之曲直。”[[66]]

人喜啖生物,无蔬茹醯酱,独知用盐为滋味,而嗜酒及茶。

由于长期居住于高寒的青藏高原,吐蕃民族形成了以肉类糌粑为主食,蔬菜水果缺乏的饮食习惯。由于茶叶可消肉乳之腻,解青稞之热,补充微量元素和维生素。久而久之,吐蕃人便形成了嗜茶的习俗,“茶之为物,西戎、吐蕃古今皆仰之”[[67]],茶叶对于生活在青藏高原上的吐蕃人来说,可以说是须臾不可离开的生活必需品。

“嗜酒”是吐蕃人另一项重要的生活习俗。吐蕃民族多生活于高寒地带,饮酒可以抵御高原的凛冽酷寒,又表现了游牧民族豪爽的性格特点,每逢聚会、盟誓、庆贺,甚至起兵聚众,吐蕃民族总要以酒助兴,离不开酒。河湟吐蕃部族同样具有这一习俗,如大中祥符三年(1010年),“环州蕃族酿酒,如内属户饮之,欲诱其背叛。”[[68]]王韶在通远军曾收蕃部“酒坊三十余处”[[69]],由此可见吐蕃酿酒之盛,嗜酒之烈,证明吐蕃饮酒已久成习俗。

“独知用盐”是吐蕃人饮食中的另一特点。吐蕃人就连饮茶时,也离不开盐,要先将茶熬到极红,“加酥油、盐搅之”[[70]],然后再饮。由于对盐的需求过大,在西北地区引发了对于盐井的争夺。吐蕃大酋讷芝临占世居古渭州,其先世跨有九谷,拥有盐井之利,后来被青唐族占领,“据其盐井,日获利可市马八百匹”[[71]],产盐之多,销量之大,可见一斑。

居板屋,富姓以毡为幕,多并水为秋千戏。

吐蕃人的居住大致分为四种,即瓦屋、土屋、板屋、毡帐。瓦屋多为宫殿。土屋多为吐蕃统治者妻妾所住之所。[[72]]《宋史·吐蕃传》此处提及的板屋为一般平民所居住的房屋,这种房屋四墙一般都用粗石和土坯垒成,或用土夯成厚厚的墙,屋内四壁镶着木板,屋顶梁椽都是粗木,屋顶一般为平顶。毡帐则为一般游牧部族的住所。然而这句话中所提及的“以毡为幕”在其它文献中并没有相关的记载,从一些零星的记载来看,这决不是一般普通百姓所用的毡帐,而是工艺复杂、考究豪华的高级住所。

“荡秋千”为西北民族久已流行的一种游戏,并且一直待续至今。今青海地区还保留有春节期间荡秋千的习俗。但是这种游戏在其它的文献中并没有相关的记载。

贡献谓之“般次”,自言不敢有贰则曰“心白向汉”云。

吐蕃人崇尚白色,形成了一种尚白的风俗习惯。吐蕃人尚白与信仰佛教是密不可分的,佛教释义白色为“光明”、“纯洁”、“正直”、“胜利”的象征,最重佛法的吐蕃人由此而产生了将白色视为圣色,奉为至上的民族信仰心理,在其日常生活及言语行动中常常离不开白色,以“心顺为心白人”[[73]],有的吐蕃人甚至把自己的名字改为白姓,如“伊格为白守忠”[[74]]

到北宋之时,北宋统治者也看到了吐蕃人尚白这一风俗,如宋王朝表彰吐蕃青唐王子瞎征、陇拶等人忠顺,划分赏赐等级时,就是“瞎征、陇拶以忠顺、余外忠勇及心白为三等,仍等第赐以银袍带”[[75]]

其后,河州、武胜军诸族浸骄,闭于阗诸国朝贡道,击夺般次。诏边将问罪。已而董毡遣使奉贡入谢,上慰纳焉。初,厮啰死,董毡嗣为保顺军节度使、检校司空。

嘉祐七年(1062年),“邈川首领嘉勒斯赉既老,国事皆委其子董戬。”[[76]]从此,董毡便掌握了唃厮啰政权的实权。冶平元年(1064年),北宋政府又一次册封董毡为顺州防御使,“以邈川首领嘉勒斯赉子诚州团练使董戬为顺州防御使”[[77]]。治平二年(1065年),唃厮啰去世之后,董毡正式继承王位。

神宗即位,加太保,进太傅。

唃厮啰去世,董毡承袭的消息传到北宋政府之后,宋神宗立即承认董毡河湟吐蕃赞普的的身份,“赐西蕃邈川首领保顺军节度使、洮州管内观察处置押蕃落等使董毡,依唃厮啰例支请俸”[[78]],除继承唃厮啰的一切赏赐之外,还对董毡追加封赏,“西蕃邈川首领保顺军节度使、检校司空董毡除检校太保”[[79]]

熙宁元年,封其母安康郡太君,以其子蔺逋比为锦州刺史。

熙宁元年(1068年),宋神宗对董毡之母和其子进行封赏,“封西蕃邈川首领董毡母奉化县君心牟氏为安康郡太君,以其子都军主欺丁磨彪苏南兰逋叱为锦州刺史。”[[80]]令人难以理解的是董毡母亲在各种文献中明确记载为乔氏,在此却记载为心牟氏,这可能又是一处明显的错误。

三年,夏人寇环庆,董毡乘虚入其境,大克获。

董毡嗣位之时,西夏政权亦处于更迭之中,夏惠宗(秉常)于1067年即位(次年改元乾道),年仅七岁,由后党梁氏实操权柄,并继续奉行对外扩张的政策。熙宁二年(1069年),“夏人入秦州,陷刘沟堡,杀范愿,”[[81]]宋夏之间战争又起。董毡继续坚持其父在世时所奉行的联宋抗夏的基本国策,屡次出兵帮助宋军,给西夏军队以重创,“昨夏人聚兵犯环庆,谍报西蕃董毡尝乘虚深入其境,虏获甚多……”。[[82]]

赐玺书袍带奖激之。

宋朝对董毡的出兵相助大加奖赏,多次派人前往青唐城对董毡进行封赏,并多次为董毡颁发诏书。[③]熙宁四年(1071年),宋朝又一次对董毡进行封赏,“赐董毡加食邑一千户,实封三百户。”[[83]]此时,宋朝对董毡的封赏已经达到了新的高度,甚至超过了对其父唃厮啰的封赐,“可特授特进,依前检校太保、使持节洮州诸军事、洮州刺史,兼御史大夫,充保顺军节度、洮州管内观察处置押蕃落等使,仍旧西蕃邈川首领,加食邑一千户,食实封三百户,勋封如故,主者施行。”[[84]]

王韶既定熙河,其首领青宜结鬼章寇河州踏白城,景思立死焉。

宋神宗即位之初,虽然对西北吐蕃仍然沿用的是北宋立国之初的羁縻政策,但是宋神宗赵顼却是一位年轻有为,奋发进取的皇帝。他即位之后,立即起用王安石任参知政事,支持他在政治、经济、军事诸方面进行一系列改革。也正是在这一时期,由于宋夏之间近百年的战争使得西夏国力虚耗,更加上秉常继位之后,后党梁氏独览朝纲,使得政局不稳,从而军事力量大大削弱,再也无力发动大规模地进攻,对北宋王朝从攻势转入守势。这样,宋夏之间的强弱转换给了宋神宗及其改革派进讨西夏的千载难逢的良机。王韶所发动的熙河之役亦正是在这样一种形势下发生的。

熙河之役从熙宁元年(1068年)二月宋神宗“以韶管斡秦凤经略司机宜文字”[[85]]赴秦州开始,到熙宁六年(1073年)八月王韶又一次占领河州结束,宋军共“修复熙(今甘肃临洮)、河(今甘肃临夏)、洮(今甘肃临潭)、岷(今甘肃岷县)、叠(今甘肃卓尼)、宕(今甘肃宕昌)等州,幅员二千余里,斩获不顺蕃部一万九千余人,招抚大小蕃族三十余万,各降附者。”[[86]]王韶给熙河地区的吐蕃部族以沉重打击,也让北宋和唃厮啰政权之间由友好关系转变为战争关系。

熙河之役后,北宋获得了对熙河地区的控制,董毡领导的唃厮啰政权受到直接的威胁。董毡趁宋军立足未稳之时派属下大将鬼章率众数万进入河州、岷州、洮州等地作策反工作并试图与木征内外呼应,以图收复失地。熙宁七年(1074年)二月,鬼章“诱胁赵、常、杓家等三族集兵西山,袭杀河州采木军士,害使臣张普等七人。”[[87]]并以书激怒景思立,于是景思立率领蕃汉兵六千进攻踏白城[④],踏白城战役正式开始。

踏白城战役开始之时,景思立正是如日中天,熙河战役结束后,以功而“迁四方馆使、河州团练使,知其州”。[[88]]相反,鬼章名不见经传,景思立根本没有把鬼章放在心上。当属下韩存宝及瞎药劝其谨慎从事之时,景思立“不听。自将中军,使存宝及魏奇为先锋,王存将左,贾翊将右。”[[89]]鬼章率军二万,分筑三城以抗宋军。这场战斗打得非常惨烈,从清晨辰时一直打到下午未时,最终宋军大败,景思立、王宁、李元凯和降宋吐蕃首领包约皆战死,“惟存宝、楶、思谊得脱。”[[90]]

踏白城之役,宋军失败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众寡悬殊,鬼章率军两万,而景思立仅有六千人。即使这六千人也被景思立分成了三部分,不可能集中兵力来对敌作战。踏白城战役是熙河之役以来吐蕃诸部对宋军取得最大胜利的一次战役,学术界普遍认为,“这次胜利,对唃厮啰政权的存亡有极其重要的意义,经董毡、阿里骨两代,宋军未能插足河湟,当与此有关。”[[91]]

帝命边臣招来之。

踏白城之役后,鬼章又以岷州铁城堡(后改滔山)为根据地,继续在熙、河、岷一带活动,给宋军造成了很大的压力。熙宁九年(1076年),北宋政府高价悬赏鬼章等人,“诸人及生熟蕃部得果庄首来献,授左藏库使,赏钱五千缗,与本族巡检使;……如生得果庄、隆吉卜,赏格外更与优奖。果庄、隆吉卜如能悔过归顺,官赏亦如之。令熙河路经略司牓谕。”[[92]]

十年,以鬼章及阿里骨皆为刺史。

熙河之役对北宋和青唐吐蕃政权均产生了重要的影响。对宋政府来说,尽管从此占有熙河地区,然而这一地区却逐渐地成为宋政府的一个负担,为维持驻扎的军队和官吏,宋政府要向这一地区每年投入“人粮马豆三十二万斛,草八十万束。”[[93]]这让本来就积弱积贫的宋政府不堪承受。熙河战役开始以后,宋政府在经济上付出昂贵的代价,“自开建熙河,岁费四百万缗,七年以来财用出入稍可,会岁常费三百六十万缗。”[[94]]无怪乎时人邵伯温说“自开熙河以来,陕西民日困,朝廷财用益耗。独岷州、白石、大潭、秦州属县有赋税,余无斗粟尺布,惟仰陕西州郡及朝廷帑藏供给耳。”[[95]]此外,熙河之役使得茶马互市中断,宋朝的战马来源受到严重影响,“今西戎既叛,马不出市,国家每岁所失二万余匹,数年之后,马必甚阙。”[[96]]战马的缺少必然影响到宋军的军力,正因为如此,宋军取熙河之后,便再不能前进一步,而力图“复河湟以断西夏右臂”的王韶至死也未踏入湟水流域一步。

对董毡所领导的青唐吐蕃政权来说,一方面,熙河地区的丧失使得唃厮啰政权失去了一道天然屏障。熙河与湟水流域本来就是互为一体,唇齿相依,熙河地区的丧失让唃厮啰政权直接处在了北宋政府的武力威胁之下。

另一方面,熙河战役开始之后,唃厮啰政权与北宋政府的政治往来基本断绝;经济往来,如与内地的主要贸易渠道茶马互市也被迫中止,这就使得以牧业为生的唃厮啰政权治下的吐蕃百姓生活受到极大的影响。从长远利益来说,长期与宋对峙,对唃厮啰政权来说是不利的。

从北宋和青唐吐蕃政权双方的利益出发来说,可以说是和则两利,斗则两伤,从熙宁十年(1077年)双方又开始谋求友好关系。

熙宁十年(1077年),鬼章率部与李宪在铁城激战,鬼章大败。面对失败董毡决心与北宋结束战争,“遣首领入朝谢罪。”[[97]]十月十四日,董毡和鬼章又“使人进贡,令寓止同文馆。”[[98]]这是熙河之役以来董毡首次与北宋通贡,也是唃厮啰政权向北宋示好的又一次举动。熙河之役后北宋政府已是不堪重负,也希望早日结束熙河用兵,以此来缓和财政困难,因此北宋对董毡的主动示好非常高兴,马上加封“青宜结果庄为廓州刺史,鄂特凌古(阿里骨)为松州刺史,大首领巴勒藏达尔结等四人并与郞将,小首领一人与副军主。”[[99]]

董毡贡真珠、乳香、象牙、玉石、马,赐以银、彩、茶、服、缗钱,改西平节度使,遣供奉官郭英赍诏书、器币至其国。

在赏赐鬼章和阿里骨等人之后,北宋政府又对董毡进行封赏,“以西蕃邈川首领保顺军节度使董戬为西平军节度使。”[[100]]熙宁十年十二月,董毡又进珍珠、乳香、象牙、玉石、马等。北宋政府对这次进贡按照惯例“依例估价,特回赐银、彩及添赐钱,仍赐对衣、金腰带、银器、衣着、茶等,仍加功臣食邑移镇,除旧请外,岁添赐大彩四百匹,角茶二百,散茶二百斤。”[[101]]可以看出,北宋对董毡的封赏是不遗余力。也正是在这一年,北宋对董毡的加封达到顶峰,“可特授依前检校太傅、使持节鄯州诸军事、行鄯州刺史、兼御史大夫、西平军节度、鄯州管内观察处置押蕃落等使,仍旧西蕃邈川放领、加食邑一千户、赐推诚顺化功臣。”[[102]]这样,唃厮啰政权与北宋政府之间的关系基本上实现了正常化。

方鬼章犯境时,列帐讷儿温及禄尊率部族叛附之。

尽管董毡与北宋关系基本恢复正常,但是董毡恢复熙河地区的努力却没有停止,于是一些投降北宋的熙河地区的部族就成为董毡策反的对象,瞎乌叱(即赵绍忠)、讷儿温及禄尊等即是其中的一部分。元丰元年(1078年),赵绍忠私通董毡首先被北宋察觉,北宋政府当即把赵绍忠押赴秦州,“熙河路选使臣押崇仪使岷州蕃部钤辖赵绍忠赴秦州经略司知管,毋得辄纵出城。”[[103]]紧接着便是讷儿温和禄尊之事的暴露。讷儿温和禄尊在鬼章进攻熙河之时“率部族叛附果庄,及边事继息,乃来降。”[[104]]

既来降,又阴与董毡通。

讷儿温和禄尊投降北宋之后,于元丰元年(1078年)也秘密派人与董毡、鬼章联系,企图做为熙河内应帮助董毡复夺熙河地区。讷儿温和禄尊的书信及董毡的书信被种谔获得,种谔随即逮捕两人并把信呈交与北宋朝廷,“上董毡所与禄尊蕃字”[[105]],两人试图谋反之事从而得以败露。

元丰初,诏知岷州种谔集酋长斩之,以妻女田产赐降将俞龙珂。

北宋政府得到种谔奏报之后,迅速做出了处理结果,“众论所犯凌迟处死,妻田田产并赐包诚(即俞龙珂),子年十五以上配广南牢城,十四以下听随行。哥吴补三班奉职,赐绢二百,锦袍、带一。”[[106]]

二年,遣景青宜党令支贡方物,以令支为珍州刺史,赐董毡钱万缗,银、彩千计

从熙宁十年(1077年)董毡与北宋政府恢复友好关系之后,董毡数次派人到北宋进献方物,《宋史》此处所记载的为元丰二年三月的一次。这年三月一日,董毡派遣景青宜党令支向北宋进贡,宋神宗问景青宜党令支的来意,景青宜党令支回答“董戬蒙恩许贡,故遣使来谢。”[[107]]北宋政府对董毡的这次进贡进行了大量封赏并回赐大量钱财,“赐董毡钱一千二百缗,银、彩各千、对衣、金带、银器、衣着等,补进奉大首领景青宜党令支珍州刺史,刘勇丹结古扶州刺史,余有官者迁一资,未命者补职名有差,岁增大首领大彩十七匹,小首领五匹,散茶各十斤。”[[108]]

景青宜党令支等人在六月返回青唐,宋神宗对董毡进贡的行为表示满意,并许诺董毡可以继续派人到宋交易,“归告董戬,所遣贡奉人甚恭恪,今已许汝纳谷,此后可数遣人来,任便交易。”[[109]]

此后几年,董毡又数次进贡,见于文献记载的主要有:

元丰三年(1080年)闰九月二十七日:

董毡遣人入贡。

元丰四年(1081年)九月二日:

董毡首领李叱纳等入贡,……

元丰五年(1082年)二月二十一日:

诏:西蕃邈川首领、西平军节度押蕃落等使董毡封武威郡王,赐金束带一,银器二千两,色绢三千,岁赐增大彩五百匹,角茶五百斤。阿令骨为肃州团练使,鬼章甘州团练使,心牟钦毡伊州刺史,各赐金束带一、银器二百两,彩绢三百。进奉使李叱腊钦廓州刺史,增岁赐茶、彩有差。[[110]]

三年,邈川城主温讷支郢成及叔溪心、弟阿令京等款塞,以郢成为会州团练使,溪心内殿崇班,令京西头供奉官,余族人皆殿直奉职

元丰三年(1008年),西夏国主秉常看到董毡复与北宋和好,青唐吐蕃政权又一次成为自己的后顾之忧,遂采取先发制人的策略,调集军队向邈川发起进攻,“秉常以西蕃董毡复臣中国,受西平军节度使职,遣众谋袭邈川。”[[111]]邈川城主温讷支郢成看到形势危急,遂率部归降北宋。温讷支郢成归附宋朝,使西夏军队面临腹背受敌的境地,秉常于是下令撤兵息战。北宋政府对温讷支郢成等人进行了封赏,“补温讷木扎尔颖沁(温讷支郢成)为会州团练使,邈川蕃部都巡检使温锡沁为内殿崇班,僧温拉摩为右班殿直,并邈川蕃部同巡检阿道为本族副军主,僧罗卜藏为罗斯结族都虞候,月给茶帛有差。”[[112]]六月,北宋政府又对邈川城内的一些部族首领进行封赏,“补邈川城主会州团练使温纳支郢成步溪心弟阿令京为西头供奉官,溪心男乐厮波温弟阿罗为右班殿直,族弟溪巴温为三班奉职,妺婿搭令波为借职,月给茶彩有差。”[[113]]

四年,王师讨夏,会其兵。

元丰四年(1081年),西夏政局发生动荡,秦人李清“说秉常以河南地归宋,国母知之,遂诛清而夺秉常政。”[[114]]西夏政局的动荡让北宋统治者觉得有机可乘,于是出兵三十万,兵分五路大举进攻。为进一步地壮大声势,北宋统治者诏谕董毡出兵相助,“已指挥熙河路都大经略司径道攻西贼巢穴,或北取凉州,与董毡兵会,董毡知。”[[115]]

董毡遣酋长抹征等率三万人赴党龙耳江及陇、朱、珂诺,又集六部兵十二万,约以八月分三路与官军会。

董毡答应了北宋政府的要求,同意出兵,为确保这次出兵的万无一失,董毡派李叱纳钦等人入贡并告知北宋朝廷,“遣首领洛施军笃乔阿公及亲兵首领抹征尊等,以七月十六日部三万余人赴党龙耳江、篯南及陇朱、珂诺等处击夏国。”[[116]]北宋政府慎重地考虑了出兵的时间之后,最后与董毡约定在八月十五日正式出兵,“已期约董戬点集六部族兵马十三万,取八月半分三路与官军会。”[[117]]这次战役刚开始取得了一些局部胜利,西夏军队首先进攻西啰城(今兰州市西北),董毡派阿里骨驰援西啰城,击溃西夏军队,“西平节度使董毡使养子阿里骨,率兵击之,斩三百级,降百二十三人。”[[118]]其后,董毡又在李宪攻取兰州时牵制了西夏西部大量兵力,使得李宪顺利地攻取兰州。

帝以其协济军威,事功可纪,由常乐郡公进封武威郡王,鬼章、阿里骨、党令支皆团练使,心牟钦毡、阿星、李叱腊钦为刺史。

宋朝上下对董毡出兵进攻西夏非常满意,“诏:昨遣师问罪夏国,其西蕃董毡亦遣亲信首领部勒兵马来济军威,事功可既,董毡见议策勋,其立功首领亦当推赏。委苗授遣人因般次告谕董毡、阿令骨、鬼章。”[[119]]元丰五年(1082年)二月,北宋政府对此次战役中参战的吐蕃官兵进行大规模封赏,“西蕃邈川首领、西平军节度押蕃落等使董毡封武威郡王,赐金束带一,银两二千两,色绢三千,岁赐增大彩五百匹,角茶五百斤。阿令骨为肃州团练使,鬼章甘州团练使,心牟钦毡伊州刺史,各赐金束带一、银器二百两,彩绢三百。进奉使李叱腊钦廓州刺史,增岁赐茶、彩有差。[[120]]

夏人欲与之通好,许割赂斫龙以西地,云如归我,即官爵恩好一如所欲。

面对北宋和董毡的双重打击,西夏深感不安。为打破北宋和董毡的联盟,西夏对董毡采取了软硬兼施的策略,一方面军事打击,另一方面进行拉拢。元丰五年(1082年),西夏派使臣到青唐城,“欲与之通好,许割斫龙城以西地。约云:如归我,即官爵恩好一如所欲。”[[121]]此后,西夏又多次派人出使青唐,提出的条件一再提高,声称要以喀罗以西地割让给董毡作为回报。元丰五年(1082年)四月,西夏甚至“邀辽国使者同至青唐说之。”[[122]]

董毡拒绝之,训整兵甲,以俟入讨,且遣使来告。

董毡面对西夏的示好,表现得立场坚定,坚决地执行联宋抗夏的既定国策,并把西夏示好的消息告诉北宋政府并表明自己的立场以寻求北宋政府的支援,“董毡、阿里骨使以蕃字来告,夏人通好,已拒绝之,且训练兵马以俟入讨。”[[123]]西夏在得知董毡拒绝的消息之后,曾试图出兵,但是此时“神宗诏苗授、李宪等师行有期,预以告,梁氏惧而止。”[[124]]

帝召见其使,使归语董毡尽心守圉;每称其上书情辞忠智,虽中国士大夫存心公家者不过如此。

自熙宁十年(1077年)董毡与北宋重归于好之后,董毡所率领的唃厮啰政权始终站在了北宋一面,坚持联宋抗夏的政策,数度出兵助宋抗夏,为宋朝减轻了许多边防压力,对北宋朝廷毕恭毕敬。面对西夏的诱惑,董毡严辞拒绝,北宋政府深感满意,元丰六年(1083年),宋神宗在得到李宪所抄录的董毡上书之后发出感慨,“其上书情辞忠智,虽中国士大夫存心公家者不过如此。”[[125]]宋神宗甚至把董毡与昔日击杀李继迁的六谷蕃部首领潘罗支和厮铎督相比,“昔六谷首领潘罗支、厮铎督输中朝廷,协力击战,后终成奇功,杀李继迁于三十九井,当时朝廷报赏甚厚。今董毡、阿里骨效诚如此,宜更激勉,使深入贼境,求如上功,以称朝廷抚厚之意。”[[126]]

知邈川事力固不足与夏人抗,但欲解散其谋,使不与结和而已,故终不能大有功。

在北宋政府的眼里,董毡的实力是有限的。宋朝政府并没有把抵抗西夏的宝压在董毡身上,只要董毡保持中立就已经是对西夏的牵制了,“朝廷知董毡事力不能大抗西贼,但不与夏人结和于边防有助。”[[127]]尽管不被北宋政府所重视,董毡抗夏的决心却是坚定的,元丰五年(1082年)十月,董毡又趁西夏后方空虚,大举入侵,“令养子阿里骨,首领鬼章攻斫龙、龊哆等城,破之,尽俘其众,遣使入熙河献捷。”[[128]]

哲宗立,加检校太尉。

元丰八年(1085年),宋哲宗赵煦继立,次年改元元祐。哲宗继立之时,董毡已经去世,由于阿里骨匿丧不发,继续以董毡的名义发号施令,北宋朝廷对此并不知晓。宋哲宗即位之后,为进一步拉拢青唐吐蕃政权,于这年八月,加封董毡为检校太尉。在加封的诏书中,宗哲宗对董毡进行了较高的评价,其全文如下:“门下:朕席二仪之蜷命,荷六圣之诒谋,君临万邦,思享安荣之实,泽及四海,固无远迩之殊,矧惟藩卫之邦,控我河湟之塞,特疏宠渥,用劝忠嘉,具官某,保有一隅,长雄诸部,旌旄世守,能坚事大之诚,玉帛继来,不替修方之旧,属缵承于洪绪,思颁布于徽章,视秩掌武之宗,行赋爱田之入。於戏,承天发政,朕方念于永图,保国垂荣,尔益坚于亮节,勉循恭恪,用副眷怀。”[[129]]

元祐元年,卒。

关于董毡去世时间,《宋史》此处记载为元祐元年(1086年)。从其它史籍记载来看,《宋史》记载明显有误,顾吉辰先生在综合各种文献记载之后考证董毡去世时间应为元丰六年(1083年)十月。[[130]]

蔺逋叱已死,养子阿里骨嗣

董毡生有一子名蔺逋叱,又称为欺丁磨彪苏南兰逋叱。对董毡这一子,史籍记载十分模糊,并不知为董毡哪一房妻子所生。从时间上来推算,蔺逋叱很可能为契丹公主所生。“熙宁元年,封其母安康郡太君,以其子蔺逋比为锦州刺史。”[[131]]熙宁元年(1068年),董毡仅仅是三十七岁,董毡娶契丹公主时是嘉祐三年(1058年),如果是契丹公主所生,那么蔺逋叱只能出生于嘉祐四年(1059年)之后,熙宁元年时仅仅九岁,而董毡受封为会州刺史时正是九岁。

董毡对其子蔺逋叱曾寄予厚望,除为其向北宋请封外,还为其和亲于西夏和回鹘。但是,由于董毡晚年体弱多病,大权逐渐落入养子阿里骨之手。为了夺取唃厮啰家族政权的大权,阿里骨袭杀董毡子蔺逋比,“董戬先有子奇鼎,夏人及回鹘皆以女妻焉。奇鼎性轻佻,好易服微行,鄂特凌古阴使人贼杀奇鼎。”[[132]]董毡去世之后,阿里骨则顺利得成为青唐政权的继承人。

[1]对董毡的出生之年,《宋史·吐蕃传》不见记载,但是有一句话却可以给我们提供一些线索,“董毡自九岁厮啰为请于朝,命为会州刺史,而乔氏封为太原郡君。”同样的事迹记载于《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二七,康定元年四月辛亥条下:“以邈川首领嘉勒斯赉子董毡为会州刺史。董毡方九岁其父为请之。”由此可以看出,康定元年,即1040年,董毡九岁,上推九年,那么董毡出生之年当为仁宗明道元年,即1032年。详见顾吉辰:《邈川首领董毡生卒年考》,《西藏研究》,1983年第4期。

[2]对李立遵的僧人身份,各种典籍记载是一致的。李立遵名字中的遵,就是藏语对僧人的尊称,这在孔平仲《谈苑》卷一,《羌人构计自相君臣》中曾经提及,“吐蕃谓僧曰‘遵’”。同样,李立遵还有一个名字为郢成蔺逋叱,在岩崎力:《北宋时期河西的藏族部落与佛教》一文中考证,郢成可能是藏文第悉的音译,意为“摄政王”,“蔺逋叱”则是藏语高僧“仁波且”的译音。

[3]这期间宋朝廷给董毡颁发的诏书有《赐董毡加食邑实封告敕示谕诏》、《赐起复董毡官敕牒对衣等示谕诏》、《董毡落起复依前保顺军节度使加食邑实封制》、《董毡特进制》等,均载于《宋大诏令集》卷二百三十九《政事》。

[4]踏白城,据《大清一统志》卷一九九,《兰州府二》记载位于“河州西北,……州志:城在银川驿西。

注释:

[1][73]刘建丽.宋代西北吐蕃研究[M].兰州:甘肃文化出版社,1998:183、382

[2][8][9][10][12][15][17][18][20][21][26][28][34][52][56][59][68][69][71][74][76][77][87][90][92][93][94][99][100][104][107][109[112][113][117][132](宋)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M].北京:中华书局,1992:2814、3008、2901、4616、1992、2814、2814、3134、2814、2814、2901、3005、4510、2137、5912、12222、1672、5655、4226、11343、4774、4896、6098、6098、6846、6209、6191、6991、6997、7111、7216、7257、7351、7417、7608、8192.

[3] 李文实.青海地方史札记[M].青海地方史志研究.1984(1)

[4][64][81][85][88][89][114][131](元)脱脱等.宋史[M].北京:中华书局,1977:2166、14161、14007、10580、13287、13287、14010、14164

[5](元)脱脱等.金史[M].北京:中华书局,1975:2017.

[6](清)陈士桢等修.兰州府志[M].道光十三年刻本.

[7] 马登昆·万玛多吉编撰.甘南藏族部落概述·舟曲县藏族部落[M].甘南文史资料.第11期,1994:12

[11][125](元)马端临.文献通考[M].卷335.北京:中华书局,1996年.

[13][25][44][46][47][49][61][75][79][80][82][83][97][98][101][103][105][106][108][110][115][116][119][120][123][126][127](清)徐松辑.宋会要辑稿[M].北京:中华书局影印本,1957:7716、7819、5331、7670、7837、7822、7672、7835、7821、7821、7821、7821、6905、7824、7824、7825、7825、7825、7825、7826、7826、7826、7826、7826、7826、7827、7827.

[14][16][19][32](宋)彭百川.太平治迹统类[M].卷16、16、7、16.适园丛书本.

[22][23][39][96](宋)赵汝愚.宋名臣奏议[A].卷132、132、125、125.王民信.宋史资料萃编(第3辑)[C].台北:台北文海出版社,1970.

[24][27][29][36][37][111][118][121][122][124][128](清)吴广成.西夏书事[M].卷13、14、14、15、21、24、25、26、26、26、26.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6年.

[30][33](宋)张方平.乐全集[M].卷22、22.台湾商务印书馆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版。

[31][51](宋)司马光.涑水记闻[M].卷12、2.北京:中华书局,1989.

[35][42][65](宋)宋痒.元宪集[M].卷228、34、34.上海:商务印书馆,1933.

[38][91] 祝启源.唃厮啰——宋代藏族政权[M].西宁:青海人民出版社,1988:285、93.

[40](宋)苏辙.栾城集[M].卷41.上海:商务印书馆,1936.

[41](宋)韩维.南阳集[M].卷26.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43](宋)李心传.建炎以来朝野杂记[M].乙集卷19.丛书集成本。

[43](宋)毛滂.东堂集[M].卷1.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48][54] 汤开建.唃厮啰统治时期青唐吐蕃政权历史考察.宋金时期安多吐蕃部落史研究[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7.

[50] 祝启源.试述唃厮啰时期的文化与宗教.祝启源藏学研究文集[M].北京:中国藏学出版社,2002.

[53][55][58][62] (宋)李远撰.马忠辑注.青唐录[M].青海省民委少数民族古籍整理规划办公室编.青海地方旧志五种.西宁:青海人民出版社,1989:10.

[57](民国)张维.陇右金石录[M].卷3.民国甘肃省文献征集委员会铅印本,甘肃省图书馆藏.

[60](宋)周煇.清波杂志[M].卷10.北京: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04.

[63](宋)宋祁等.新唐书[M].北京:中华书局,1973:6073.

[66](宋)曾巩.隆平集[A].卷20.赵铁寒主编.宋史资料萃编(第1辑)[C].台北:台北文海出版社,1967.

[67](明)顾炎武.天下郡国利病书[M].第65册.四部丛刊本.

[70] 佚名.西藏记[M].下卷.上海:商务印书馆,1936.

[73](宋)孔平仲.谈苑集[M].卷1.北京:中华书局,1985.

[78][84][102][129](宋)佚名.宋大诏令集[M].卷239.北京:中华书局,1982.

[86](宋)王安石.临川先生文集[M].卷56.北京:中华书局,1959.

[95](宋)邵伯温.邵氏闻见录[M].卷13.北京:中华书局,1983.

[130] 顾吉辰.邈川首领董毡生卒年考[J].西藏研究.1983(4)

【编辑】鲁畅

宋史研究资讯

欢迎订阅『宋史研究资讯』

songshiyanjiu

信箱:txq1627@126.com

,

免责声明:本文仅代表文章作者的个人观点,与本站无关。其原创性、真实性以及文中陈述文字和内容未经本站证实,对本文以及其中全部或者部分内容文字的真实性、完整性和原创性本站不作任何保证或承诺,请读者仅作参考,并自行核实相关内容。文章投诉邮箱:anhduc.ph@yahoo.com

    分享
    投诉
    首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