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馥兰武乡(武乡刘胡兰李馥兰)

李志宽 武乡县党史地方志研究室 2020-05-26 19:49,我来为大家讲解一下关于李馥兰武乡?跟着小编一起来看一看吧!

李馥兰武乡(武乡刘胡兰李馥兰)

李馥兰武乡

武乡刘胡兰——李馥兰

李志宽 武乡县党史地方志研究室 2020-05-26 19:49

武乡刘胡兰——李馥兰

在太行山西麓的涅河畔上,人们都怀念着女民兵英雄李馥兰,特别是她那传奇式的革命斗争故事,更象长了翅膀一样,在白晋沿线,在故城坪上到处传颂着。

这李馥兰,身材高大,力气过人,站在那里象座铁塔,黑里透红的脸膛,留着齐耳的短发,不论干活、打仗,十分勇敢利落,遇事却沉着老练胆大心细,只要她认清了一个真理,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改变自己的主意。她出生在武乡县山交沟村的一个贫农家庭,五岁时,父亲被地主的高租大利逼死,七岁上又失去了母亲,是毛主席共产党从苦海里救出了这个举目无亲的孤女,十八岁和故城镇的穷小伙赵忠明结了婚,抗日战争开始后,她担任了村上的女民兵分队长和公安员,在这个敌我斗争犬牙交错的游击区,不避艰险地和敌人进行着顶强的斗争。

掩 护

敌占故城镇的第二年,又在武乡中部的段村镇打下了大据点。这样,把武乡这个抗日根据地分割成武东、武西两块,面对此种局势,我太行山区军民,一面坚持正面的反“扫荡”,反“蚕食”斗争,巩固根据地;另一面坚持“向敌后之敌后进军”的口号,派出了一支支武工队和敌工站的同志,深入到敌占区建立秘密的游击根据地,发动群众,打击敌人,配合正面战线作战,取得了一个个胜利。

李馥兰刚吃过早饭,就把火炉打得旺旺的,坐上那口轻易不用的大铁锅,她牢记着今天要多做两个人的午饭,尽管早饭后,天还没有热上来,馥兰由于心里有事,又洗菜,又弄面、累得满头大汗。一切准备妥当走回她那个僻静的小屋子里,抬头望了望顶棚上那个斗大的口子,听见上面发出呼噜呼噜的鼾声,她心里十分欣慰,转头拿了一只鞋帮,坐在门外那棵银花朵朵的梨树下的台阶上,一边纳着,一边留心着大门外过往的行人。

不时,她抬头望望院里那被烧得黑糊糊的房墙,又瞧瞧空荡荡的鸡窝和牛棚,她想到:自从鬼子占了镇子,家家户户都遭了秧,过着愁眉不展的苦日子,心情有些沉重了,时而又鼓起勇气安慰自己说:“云要散,天会亮。总有一天要把吃人的豺狼消灭光,抗日军民过上好时光。”一种现实责任感,把馥兰从一幕幕往事的回忆中拉回来,她想到,当八路军的丈夫在青纱帐里杀敌人,自己在家中发动地下女民兵,帮助我抗日政府做敌区工作,心里乐得当当响,这里离南沟车站仅七八里路,西面白晋铁路上敌人的火车声听得清清楚楚,镇上住着伪自警团,维持会虽然是两面政权但如果镇子里没有几家基本群众作堡全户,地下工作就相当难以开展。

太阳升到中天,李馥兰站起来伸了伸腰,又坐下一针一针纳起鞋帮来,因为这鞋帮是给她的救命恩人做,所以格外认真下功。突然北街头上传来吱吱呀呀的叫骂声:

“……你姐姐家究竟在那座窑子里?快领老子去对口,要有个一差半错,别怪老子没给你留活动余地。究竟是从那头来的?说实话,要不,自警团就要抓你到南沟见毛太君!”

馥兰听见街上像出了什么事情,声音又是朝北边青纱帐里传来的,心立刻崩紧了。她明知地下交通员小刘今天下午要来,就赶忙把顶棚上睡着人的那个房门闭上,然后若无其事地做着针线走出了大门,只见两个伪自警团的哨兵一前一后带着一个羊工装扮的小后生,纠缠着走过来,馥兰一看果然是交通员小刘,就跑过去,尖声尖气地招呼着:

“馥山,咱爹怎么没来呀?”

小刘伸手拨开伪自警团的胳膊,毫不在意地向馥兰喊道:

“姐姐啊,爹有病,实在想见见你。”

“这几天麦子快开镰了,秋忙夏忙,绣女下床,我那有功夫走娘家哩!”

两个伪哨兵一边听着他俩说话,一边探头伸脑地盯着他们的脸打主意,馥兰领上小刘进大门的时候,专意扭回头向两个伪哨兵客客气气地说:“团部的两位老总,上家里坐坐吧!”

四个人相跟着进了院,李馥兰象以往带着陌生的人进家一样,右腿刚迈进大门,就故意拉长嗓音喊:

“爹呀,俺兄弟叫我来了!”

走进院心,她突然象想起什么似的说:“哎,把草垫子也忘了往回拿了!”那个羊工模样的年轻人要出去拿,两个伪哨兵也不自主地两眼盯着那个羊工模样的年轻人转。李馥兰拿上坐垫子,稳步地走回来。

这样一段时间的磨蹭,和颜悦色地把三个人领进她住的屋子。馥兰的公爹,是个扛过长工的老贫农,他已经十分习惯当着敌人应该对馥兰亲自领回来的人讲什么话。他走进媳妇的房间说:“快给老总们倒点水,老热天他们可累了。”回头又对那个年轻人说:“馥山,你爹病怎么样?”刚才听到儿媳妇和小刘在大门外的对话,就将计就计地打听起病情来。

那个年轻人,自己倒着喝了口水,把提着的竹篮放在桌上,专门掀掉盖着的手巾,露出黄黄的大杏儿来。“姐姐,咱家杏树上今年打了五筐甜杏儿,爹让给你拿来这些。”还没等馥兰拿出杏来让吃,两个伪军看见小挙头大的黄杏流起口水来,馥兰说:“老总,尝尝吧。”一个伪哨兵抓起一把就吃,另一家伙更不讲理,连篮子提起说:“我还得放哨。”提起就走,一出了院里,一个伪军提着篮子到大门口把着门吃杏儿,另个伪哨兵,又到牛栏、厕所后面搜索起来,搜索了一顿没个结果,就拉了拉枪栓大声咋唬起来:“共匪别藏啦,老子早看见你们啦,不出来小心‘花生米’。”院子内外仍无一点动静。那伪哨兵又进了堂屋,炕上炕下箱柜背后,刁眉鼠眼瞅了一顿,没找到什么,骂骂咧咧出了院子,又拖长声音喊道:

“八路同志们,敌人走远了,快出来吃饭吧!”等了一阵,见毫无动静,就和大门口的伪军抢吃着一篮杏儿,扬长而去。

馥兰把脸盆下的两个小板凳对着顶棚的方口垒起来,站在上面,朝顶棚轻轻地说了声:“老梁同志,快下来吧。”

不一会,一个穿着白衫黑裤的农民装束的中年人,慢慢说从顶棚上下来了。交通员小刘一见,上前亲热地握住他的手说:“好家伙,梁科长呀这几天人增哨加岗,盘查的真紧啊!”敌工科科长梁文同志说:“我们这些在狼窝里闯惯了的人,碰几个鬼子兵是家常便饭。”李馥兰端着饭走进来,一面让老梁和小刘吃,一面说:“刚才我和小刘只怕你睡着没有醒,你每天晚上写情报熬个通宵,可得好好吃上呀,看,你眼睛上的血丝越来越多了。”

“哎,为抗日嘛,吃点苦算不了什么,等将来赶走了鬼子建立起新中国,咱们在你这棵梨树下,再讲这故事就更有意思啦。”

李馥兰出去了,老梁从小刘衣角里拿出信来一看,是我决九团给转来的太行三分区对敌占区工作进展的一封指示信。

为了避免交通员在回去的路上找麻烦,老梁把南沟敌人夏季抢粮的日期和兵カ,低声耳语,一五一十地讲给小刘。因为这份情报是李馥兰通过内线关系,直接从南沟据点掠取出来的,不但可靠,而且十分准确。

果然,第二天,鬼子派一百多辆牛车到狮则沟一带抢麦子,全遭我决九团四连和山交沟民兵中途截击。

进 山

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日寇为巩固其战略后方,把华北区变成他的兵站之地,更加强调对国民党以政治诱降为主的方针,并集中重兵对我各个抗日根据地周围,举行了空前疯狂的大“扫荡”,日寇华北派遣军总司令冈村宁次这个大魔王亲临太行重镇长治城,指挥他最精锐的部队,向我们八路军总部回旋之地武乡一带,展开了残酷的进攻。

敌人为巩固其“囚笼”统治,在敌城镇上强化了保甲制、门牌、身份证等等,也都统统颁发到各户,发现谁家有一点“通匪”嫌疑,轻者坐牢重者杀头,把镇上搞得一片白色恐怖,我武工队和敌工站的同志不便在镇内久藏了,就把联络站转移进山后,让秘密游击小组的负责人(我公安员)李馥兰担任了地下联络员,成了我山里和山外联系的“无线电”。

秋风凉,庄稼黄,高粱棒该收藏。可是故城老百姓只掐去高粱穗,掰掉玉米棒,不刨高粱、玉米杆,留着故城坪上一望无际的青纱帐,等着八路军武工队来打鬼子的埋伏。一天,李馥兰正领着一伙妇女掐高粱穗,忽然维持会长程福荣,引着鬼子小队长和洋狗翻译等一大帮,扑来田禾地边,用生硬的中国话嚎叫起来:

“你们的,良心大大坏了坏了的,青纱帐统统的刨掉:”

鬼子官狼吼了一顿,汉奸程福荣就打躬哈腰地接上腔说:“皇军老爷说啦,叫你们把庄稼秸杆统统刨掉,不然死了死了的有!”

妇女组长武梅月狠狠地朝鬼子方向吐了一口唾沫,心里骂道:“龟孙们,想的倒很毒。要刨青纱帐,除非你们钻进肚里把我们抗日思想挖尽!”

李馥兰眨巴了一下那长着长睫毛的双眼,朝梅月暗示了一下,便施出了缓兵之计,对汉奸说:

“今日大伙都只带着掐刀,没拿着镢头、铁镐,改天再刨吧。”

鬼子小队长听程福荣一嚷嚷,便“嗖”地拔出金柄军刀来,朝正高粱杆上,“嚓嚓嚓”地连砍了三刀,怪声怪气地叫了几句,阴森着脸气呼呼地走了。

伪会长程福荣狐假虎威地说:“太君说,限三日创完田不秸杆,把粮食交齐,不然要统统象削高粱杆一样把你们的脑袋砍掉!”

怎么对付这个毒计呢?李馥兰作为我地下交通员,考虑着庄稼一倒,武工队和敌工站的地下工作同志更难进镇活动了,急得心中乱如麻。武梅月悄悄问李馥兰怎么对付鬼子这一着,馥兰说:

“咱们要在镇子里开展抗日活动,就得改变过去那种死抗硬顶的左倾办法一定要象孙悟空一样,钻到敌人心脏里去活动,这就是毛主席说的‘敌进我进’,只有这样,才能打碎敌

人的‘囚笼政策’。”

梅月说:“对,目前要抗粮,留着青纱帐,就得豁出个拼字来。看来鬼子是从咱们故城镇开刀,用刺刀向武(乡)西人民示威,强迫群众刨掉青纱帐,把秋粮都交给他们。”又指了指馥兰,“你说这该怎么办?”

“还是老主意,一面发动群众,开展抗粮斗争,一面要设法进山里和八路军武工队联系,要他们趁青纱帐还在,给鬼子点颜色看看,咱要在武西这对敌斗争前哨,摆个好样子。”

晩上,李馥兰躺在炕上,翻来复去睡不着,她从我内线人员口中得知鬼子马上要向武西一带展开抢粮扫荡。恨不得一下把情报传给我山里的八路军武工队。她想:派人送信去吧,一怕走露风声,二怕过不了岗哨搜査,还是自己亲自出马,进山口传情报为妥善。

第二天吃过早饭,她和武梅月等一伙妇女扛着镢头提着镰刀,象出去收割庄稼的样子,大模大样地走出了故城镇,朝北边山后根据地走去,快走出维持区的边界,被鬼子游动哨发现了,大声咋唬说:“什么的干活?”

李馥兰指指北边的那块玉米说:“掰棒子,割秸杆。”

鬼子兵上前抓住她的衣领,浑身上下搜了个遍,只在她身上搜出一个贴着本人照片的“良民证”。鬼子看见她们还扛着镢头,又怀疑地问:“带镐头挖窑洞的干活!”

李馥兰说:“昨天太君说啦,让我们快快地把青纱帐刨倒,八路军就不好袭击镇子了。”那鬼子兵摇了摇头,手一摆就让她们过去了。

武梅月把李馥兰送进了无边无际的青纱帐,让她朝东一拐直奔我山后根据地。沿途,李馥兰看见这里的村庄被鬼子摧残的满目焦土,遍地狼烟,心里愤怒,脚下如同踩着风,一霎时就奔上了东面的大山。

李馥兰到了山后,找见了我抗日县政府和武工队的住地,向领导详细地汇报了南沟、故城敌人实行了“强化治安”的动态和秋季抢粮计划,以及汉奷程福云破坏抗日的罪恶。汇报后老梁同志对她说:“目前,因敌人气焰嚣张,‘清乡’频繁,封锁严密,我们不便进镇活动,你们先带些标语、传单回去向镇子里的敌伪开展政治攻心。待时机成熟后,我们便进镇除奸,以扬名气,斩断敌人的爪牙。”

当夜,李馥兰从老梁手中接过一卷卷标语和传单正要走,东方发亮了,可向西一看,故城坪上的敌人又打起了一颗颗照明弹。凭经验,他(她)们知道这是敌人在进行夜间奔袭联络。老梁又对馥兰说:“看来鬼子又要向这边奔袭了。”说着,让馥兰跟着武工队转移到一个山包子里。

可是天不作美,山下敌人穿梭扫荡。山上一连几天阴雨连绵,大伙的衣服和鞋都被淋的透湿,带着的干粮也吃光了,就在这最困难的时刻,李馥兰和大家一直坚持着,又得搭棚遮雨,又得警戒敌人。晚上,冷风一吹大伙的衣服冻得象一张张铁皮,哗啦哗啦直响。为了取暖,大家背靠背坐在一起,一边吃着酸苦的野果子,一边听老梁讲着杨靖宇将军和抗日联军们,为了粉碎日寇围剿,在兴安岭的大森林里吃蘑菇,喝冰水,战胜日寇经济封锁等故事。

第四天雨住了,山下各个村子里的鬼子又嚷着:“搜山、梳林、放火……。”李馥兰又化装成走娘家的新媳妇,用篮子提着传单和标语卷下了山。决心闯过敌人的封锁线,返回故城镇,继续坚持地下工作。

李馥兰来到半山腰,几天不见的太阳从乌云里钻出来,把她的眼晴照得发酸,她低头揉着眼,忽然在左边的土崖上发现了一棵桃树,她又摘了二、三十个蜜桃,放在篮子上面,装着卖桃子的农妇。正要继续往下走,突然从右面传来日本鬼子的叫声:“八格亚路,站住!”馥兰一听,扭头往山的左边跑,鬼子连喊带打枪追赶她,馥兰一直跑到一个名叫狮子头的悬崖边上,鬼子已经包抄过来,大嚷大叫要捉活的。这时馥兰想:自己身上有枪,又带着传单和标语,要是给敌人捉住,自己性命是小事,敌人要来个跟踪追击,暴露了游击队的住处,可就坏了大事。正想着,武工队老梁给她讲的狼牙山五壮士跳崖的英勇事迹,忽然浮现在脑际。于是,眼一闭就跳下半崖的树叉上隐蔽起来,又把一块石头推下山谷,鬼子追过来,找不到她,以为她摔在沟跌死了,胡乱放了几枪就走了。

鬼子走后李馥兰攀藤附葛,从半崖爬上来,提着竹篮连夜返回故城镇。

故城地下游击小组面临着能不能站住脚的严酷考验,少数妇女成员产生了困惑和急躁情绪。李馥兰根据这种形势,对她们进行了“黑暗即将过去,曙光就在前头”的思想教育,分成若干小组,深入到各家各户贴标语散传单,召开小型群众会,告诉乡亲们:“八路军是不会走的,他们还要回来对付日本鬼子。”但敌人的对策马上来了,通过维持会向群众威胁道:“谁家墻上出现八路军标语、传单,就烧掉谁家房子。”后来李馥兰和几个战友秘密地开了个“诸葛亮会,”研究了对策,标语、传单不再往老百姓的墙上贴。李馥兰悄悄贴在伪政权的大门上和大树上,把传单挨门逐户送给群众。坚持了一段斗争,闹得敌人矛盾百出,自相残杀,这样伪军们不诚心为鬼子封锁镇子,鬼子也常常以通匪为罪名打骂枪杀伪军。就在这时,李馥兰通知我武工队晚上从山上下来了,敌人逼着群众送粮,武工队采取中途“伏击”的办法,把“抢”下的粮食发还给老百姓。

夜 袭

一九四五年八月,日本帝国主义投降了。正当全国人民欢欣鼓舞庆祝着抗日战争胜利的时候,国民党反动派一面玩弄假和平的阴谋,一面积极发动内战,企图消灭人民革命力量。

毛主席党中央向全国人民揭露了蒋介石的内战阴谋,使人民进一步认清了他们的狰狞面目,动员解放区军民,准备给国民党反动派的疯狂进攻以有力的回击。

武乡县残留在南沟车站的日伪军摇身一变成为阎匪军,继续横行霸道,欺压人民。九月初,蒋介石以受降为名,暗暗调动山西国民党万余人向晋东南地区的解放军进攻。我军民遵照毛主席:“针锋相对,寸土必争”的伟大方针,发动了上党战役。

不久,李馥兰又担任了故城女民兵分队长,在区武委会贾主任的直接指挥下,组织了破路飞行爆炸组,日夜出没在以南沟为中心的白晋铁路沁武线段上。

田野的田禾开始发黄,阴雨连绵的秋天来到了太行山。李馥兰奉命率领着民兵昼伏青纱帐,夜奔铁路边沿,在火车洞里埋地雷,在铁路沿线拆铁轨。只九月上旬,阎匪火车挨炸、出轨等事故发生十几次,损兵六、七百,毁掉武器不知其数,敌人着了慌,把所有的火车洞口和出过事故的地方,三里一岗,五里一哨,警戒得非常森严。

李馥兰见阎匪军呆头呆脑地日夜守在匪营长指定的地方便把这些情况向区武委会作了汇报,领导决定趁机出敌不意地炸掉离南沟四华里的磨儿大桥。

九月十四日夜,护路匪军平安无事地睡了大觉,区武委会贾主任率领着两个男民兵队和李馥兰的女民兵队,赶往磨儿车站敌岗楼旁边,佯装进攻。一阵猛烈的枪声,从睡梦中惊醒的匪军,昏头昏脑地拿起枪跑向四面乱打,区武委会指挥着故城第二、三两个中队的民兵,假意撤退,引诱敌人远离桥岗,跑进了我们的伏击区。在另一边,李馥兰指挥着女民兵趁机潜入近桥的铁路旁。她爬出高粱地边,理理蓬散在眼边的头发,带着三个女民兵爆炸员匍匐到南端桥下,三个人,人迭人,把李馥兰举上了桥架的横梁间,她机警的瞅瞅桥北面的哨棚,敏捷地把两包黄色炸药塞在桥缝里,又机警地潜伏到高粱地里。不时,隆隆的火车声由远而近,车头的探照灯,闪闪地穿透夜幕,映红了山谷,刹时间,火车满载着阎匪援兵和炸药,发出吼吼的怪叫,由北向南开上了磨儿大桥,当车头开上南端,三十二节车箱全部进入桥身,“轰隆!”“轰隆!”两声巨响,车头被炸翻了,一节节车箱凭着桥身渐渐地陷下去了,匪徒们呼爹唤娘,车里车外翻滚在两丈多高的桥下。桥北端留着的三、五个哨兵也钴在阈楼里不敢下来。

午夜,沁武交界上的花山象一个黑色的巨人,立在铁路之东。李馥兰领着女民兵队,刚翻过山腰,正碰上武委会贾主任带着三个民兵过来

“你们的任务完成的怎么样?”

“磨儿大桥已经炸断,敌人火车翻滚在桥下。”李馥兰回答着。

“那好,这边埋伏打得也很漂亮,三十多个伪军歼灭过半,有三个被活捉了。”

在李馥兰的建议下,区武委会分析了全部情况和可能,决定让三分队押送俘虏,二分队截断桥下匪军回南沟的去路。李馥兰和她的女民兵队马上去袭击空虚的南沟车站。

李馥兰她们一到车站,直奔汉奸地主郝泉香后院里的军火库去了。

高大后院的外围,拉着一层层铁丝网,只留着两个哨兵在巡视。李馥兰知道大批匪军奔磨儿大桥巡査爆炸事故去了,便把南北铁路用地雷封锁起来,然后指挥队员们向铁丝网跟前爬去。当敌人哨兵刚转过墙角时,馥兰掩护着两个女民兵立刻跳进去,敏捷地藏在墙角里。这时敌哨兵又抱着枪,缩着头转回去了,当他刚要转身踱过去的时候,武梅月一个箭步扑了上去,杨云先轻捷地捺倒了另一个哨兵。她们便一个个跳进了火车站军火库,尽量搬取武器和弹药,一直搬到拿不动时,才点火烧毁了仓库,迅速撤离南沟车站。

三星正南,东方闪亮,三分队四十五名民兵在故城南面的涅河边上会了师,在微明的曙色中,一个个脸上泛起了胜利的微笑。大家坐着,一边休息。一边倾听党支部书记谈着:“上党大捷,歼敌三万。”的胜利消息……。

李馥兰和她的女民兵队,有力地支援了上党战役。

突 围

白晋线上南沟、牛寺据点的守敌和临时护路队,受到故城民兵一次次沉重的打击,阎匪对他们真是又气、又恨、又怕。尤其对机智勇敢的女民兵队长李馥兰看成了非拔不可的眼中钉,加上故城镇开展反奸清算后,李馥兰带领广大妇女群众斗得几个汉奸恼火了,领上敌兵几次“水漫平川”和“围”、追”都吃了民兵的“拖刀计”和“马后炮”的苦头,于是阎匪营长便到处张贴“抓住匪婆李馥兰,重赏大洋一千元”的布告,群众看见都为馥兰捏一把汗。

一九四六年,阎匪狗急跳墙,妄想把故城民兵一网打尽,更大的灾难降临到故城平原上。

五月二十七日晚上,为了迷惑敌人耳目,李馥兰、程兴旺和程宏亮领导着民兵队,秘密地撤离故城镇。掩护群众转移到烂柯山边的北涅水和邵渠村。但是,民兵们的踪迹被汉奸地主告密,这天晚上,群众都睡下了,李馥兰和民兵指导员程宏亮在村边设了哨,就和党支部书记回到指挥部研究下段作战计划,她不时地出来北涅水村边听听动静。

“砰!”的一声,突如其来的枪声,惊醒了熟睡的群众,顿时村子四周人马喊叫,砸门声、机枪声响成一片,阎匪军象恶狼一样从四面扑来,不幸的邵渠事变发生了。

北涅水村边机枪象炒豆一般,一道道火光,划破漆黑的夜空,党支部书记把文件塞进炕洞里,端起枪就要往外冲,李馥兰抓住说:“出不去了!”便用自己的肩膀把他送上顶棚,李馥兰藏好了党支书,把短枪插在裤腰边,赶快跑出院里掩护群众突围。忽然听到匪军在大门外大喊大叫:“活捉!活捉!”她刚打算关上大门,两个匪军凶恶地闯了进来,“快!快点!活捉李馥兰!”馥兰一见跑不脱了,假装害怕的样子,向隔壁哭叫起来:“馥兰姐,馥兰姐呀!等等俺……”

“李馥兰在那里?匪军随声追问。

“她钻到隔壁院了。”

匪军立刻进隔壁院里,李馥兰趁机关了大门,从顶棚上叫下党支书,两人从厕所墙上跳出去,钻进了高粱地,向前面的烂柯山跑去了。

在邵渠村口的前哨民兵吕金林黄昏时就被特务暗害了。刚才一阵激烈的战斗,是民兵掩护着几百群众,冲出了敌人的包围。留下的民兵们,继续同敌人搏斗,突围。一批批的阎匪军倒在民兵的枪弹下。增援的匪军越来越多了,民兵高来顺、李二赖、胡双贵已在肉搏中壮烈地牺牲了。

李馥兰和党支书掩护着几百个男女老少突围,刚上了半山腰,又中了从沁县牛寺过来的敌人的埋伏,党支书打倒三、四个敌人后,高喊着“冲啊!冲!……。”

“你快带领大伙向左边跑,我在后尾掩护你!”馥兰推着党支书立刻离开这里。

“你去吧!我来……。”

“你不能留在后面,快走吧,山腰里还有几百条性命哩!”

党支书一听到几百群众的性命,只得指挥着大伙向左侧转移,当他指挥着大伙儿刚刚翻过山旁的庄稼地里,敌人就切断了李馥兰的退路。

“轰隆”一声,伴随李馥兰一年多的小炸弹,在匪军中开了花,敌人见她有枪又有炸弹,便蜂涌而来,哇呀哇呀吼着准备活捉她。李馥兰眼看落入敌手,心想多干一个算一个,举起枪把最后一颗子弹送入最前边一个土匪的右眼,敌人发了狂,二次扑了下来,抓住了李馥兰。

不 屈

在邵渠通往南沟的路上,阎匪军前前后后端着枪,押解着民兵和群众一百多人,李馥兰走在最前边。“一个共产党员,不论处在什么样的环境下,每时每刻都应该为人民的解放事业,为未来的共产主义而英勇战斗……。”她想着党的培养,扭过头来向被俘的战友和群众开始了宣传鼓动工作:“乡亲们,放坚强些,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敌人没有什么可怕的……。”

“别嚷嚷!”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吼道。

李馥兰向匪军瞟了一眼,只见这家伙上下一身黄狼皮,头戴一顶鳖盖大帽,腰挂一把洋刀,看模样是个匪军官。

“这些人都是种地的老百姓,你们逮他们干什么?”李馥兰故意放大嗓门,是告诉战友们,到了南沟时,要编造假口供顶住敌人。

“什么老百姓,都是她领导的那伙民兵。”一个女汉奸打躬哈腰朝匪军官摇尾乞怜地说:

“出卖祖宗的汉奸,甚时也要插上你那张贱嘴!”李馥兰斥骂着,回头对一个被风吹跑凉帽的民兵说:“去拿上草帽,这是上边发的,不能丢掉。”

阎匪军押着被俘的人蹒蹒跚跚地走着,快到南沟火车站了,李馥兰扭回头,喊道:“乡亲们,挺起胸膛,叫敌人看看我们故城民兵,群众是什么样子!”

果然,被俘的民兵群众们,精神抖擞,挺直了身子,跟着他们的女队长高喊起来。

“打倒蒋阎匪帮!”“解放全国人民!”“……”

押敌慌乱了,一边用枪托往李馥兰身上打来,一边赶开路边的人群,可是坚贞不屈的民兵们仍不住地高呼口号,群众们也在后面跟着喊,一直呼喊着到了匪军部里。李馥兰和所有被俘的人们,一起被囚禁在一个阴森腥臭的牢房里。

李馥兰和同志们偎依在一起,开始进行工作。她告诉同志们,要经得住考验,对得起党,就是杀头,也不能暴露一点真情实况。

牢房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牢门打开,野兽们把李馥兰带进了匪营部这个魔窟,可耻的敌人见了冷笑着,简直欢喜若狂,因为他们侥幸地捕来了他们最害怕的人。

阎匪营长假惺惺地狞笑着站起来。

“请坐,请坐!”他伸手拉她,被李馥兰推开了。他又递过一把椅子也被李馥兰踢倒在地。

“你就是李馥兰吗?”匪营长仍然嬉皮笑脸问。

“是啊!”李馥兰严肃地回答。

“你是共产党的妇女干部,故城民兵分队长,是不是?”

“哼,说我是,我就是!”

“故城镇还有谁是党员干部?”

“不知道。”

“他们躲在那里?”

“战斗在阎匪的白晋线上。”

“别动火,我想跟你好好谈谈。”阴险毒辣的匪首假装笑脸道:“你本来是个聪明的女子,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豁上性命来为共匪做那愚蠢的事。”

匪营长说着,在地上踱来踱去。一会儿,停在李馥兰面前端详一下,她光着脚,披着个白条布汗衫,一双愤怒的眼睛在酱赤色的脸庞上,发出使敌人害怕的怒光,紧闭着嘴唇,站在桌旁,象一个钢铁巨人。

“你如果现在说了实话,想回去放你回去;不想回去,有的是官职和金钱——或者嫁给我……。”

“呸!没有廉耻的败类!”

匪首被骂得恼羞成怒,赶忙摸去脸上的唾沫星子,原形毕露地叫起来:“来呀,给我打!”

残无人道的阎匪军把一大堆刑具哗啦哗啦地扔出来,又抡起皮鞭恶狠狠地抽到李馥兰身上,白布衫被打得开了花,血,飞溅到地上,她被折磨得昏过去了。

“嚓!”一桶凉水浇到馥兰身上,她又苏醒过来。

“你村党支部书记跑到那里去了!”

“不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吗?”

“哼!”李馥兰索性不说话了。

“李馥兰,我看你是狗咬吕洞宾,认不得好坏人。”匪营长拿过一张白纸让她写自白书。

“你们是豺狼,是强盗,你们不是人,是杀害人民的罪魁!”李馥兰把敌人的法庭变成了战场,她目光似剑,似泰山压顶之势,骂得敌人步步后退,惊恐万状,匪营长手拿白纸不知所措,馥兰一把夺过白纸,三八两下撕了个粉碎,朝匪营长的脸上摔过去。匪营长像挨了两记耳光,豆大的冷汗从额角上冒了出来。叫嚣着:“来人哪,给我烫!”

野蛮的匪徒们拿起烧红的烙铁在李馥兰的身上来回烫着,一阵焦肉的味道,充满着整个刑室。李馥兰牙咬得格格直响,奋臂直指众匪愤怒地说:“共产党人是不怕死的!你们决逃不过人民的严惩!”

“你们这群无耻的狗东西,除了出卖祖国,残杀人民,没有什么本事。”馥兰还没住口,两只手就被细铁丝吊起来了。汉奸们把一根根竹签钉进李馥兰的指甲心里,指头裂开了,再拔出来,带出一串串肉来,一阵绞心的剧痛,她又昏过去了。可是她脸上浮现出骄傲的微笑,心里响着一个顽强的声音“对!是毛主席、八路军把我这个举目无亲的孤女救出苦海,培养成民兵干部,掌握了枪杆子,不论敌人演出什么戏,我也不能背叛自已的党,抛弃伟大的共产主义事业。”顿时,这群恶魔也在这个钢筋铁骨的无产阶级战士面前颤抖了。

“简直是块铁!”院外偷听审讯的人们窃窃私语,一个个都涌出了滚滚热泪。

最后,匪营长象挨了击的皮球,气得崩崩直跳,一挥手让几个犬鹰把李馥兰丢进了所谓政治犯的地牢,夜幕降临了,黑暗吞噬了一切。

一九四六年五月二十八日,凶恶的匪徒们用尽严刑拷打,逼不出李馥兰的半点口供,决定要杀害她了。

上午,天气异常阴暗,狂风怒吼,飞沙走石,一种恶毒的的气氛,充满了南沟车站,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们,在车站对面的草滩上,筑起了临时工事,阵地中央埋起了一根斩樁,周围火力密布,岗哨重重,附近村的老百姓都被赶到这里。李馥兰和她的一个战友被带进了正中间的一个土坑旁。

李馥兰昂首挺胸地走了进来,她从容地迈着坚定的步伐,伸展开有力的双臂,仰望长空,环顾四野,豪情澎湃,巍峨的太行山啊,多么雄伟壮丽,美好的家乡啊,多么富饶的土地。日伪顽进犯以来,这里受尽创伤!李馥兰紧紧地捏起拳头,恨不得一下把这群残害人民的妖魔鬼怪,斩尽杀绝。回头她又见饱受酷刑的难友被折磨得不象样子,心中更加难过,也更加愤怒,她朝着战友向自己投来的目光,会意地微笑了一下,又变得严肃起来,从容镇定,稳如泰山。

端着枪的匪徒们围拢上来了。

“说不说?”匪营长象狼嚎一般地叫道:“最后三分钟。”

“我们什么也不知道,要杀要砍由你们。”李馥兰头一个向匪徒们示威。

匪首又暴跳起来,要给李馥兰摆威胁的样子了,他一擦魔掌,几个刽子手蜂拥而上,把李馥兰和她的一个战友一齐推到新挖的土坑前边:

“共产党万岁!”“毛主席万岁!”她俩几乎是同时喊出来。

“砰!砰!”两枪,子弹从李馥兰和她的战友耳根飞过去,敌人用枪毙来威吓她们。可是她们仍然是巍立不动,等着第三枪。可是,一切都寂静下来了。

“你们怎么样?怕不怕?”匪营长抓住馥兰摇晃着,想让她屈服。

“你们这群畜牲,怕什么,怕死不当共产党!”

李馥兰又慢慢地抬起头凝视着远方,两眼闪耀着明亮的光芒。她想:毛主席领导我们坚持八年抗战,打败了日本强盗,又和国民党反动派展开了针锋相对的斗争。她想着想着,耳边仿佛传来了“太行山高又高,百万民兵逞英豪……”的民兵战歌声。顿时,眼前出现了民兵战友们和八路军并肩杀敌的胜利景象。

匪营长气疯了,汉奸们的皮鞭又像雨点般地抽在李馥兰的身上。

李馥兰的衣服被打得飞起来,身上现出一道道血痕。她用尽了全身力气大骂起来:“狗阎匪,狗汉奸,你们折磨死我父母,又杀害无数的同志和乡亲,你们想让我投降,要我说实话,那比登天还难!”

匪首看着坚贞不屈的李馥兰,感到自己的卑鄙的阴谋破了产,便急令刽子手们向李馥兰下毒手。

“狗杂种,告诉你们,你们的狗命长不了,人民的胜利马上就要到来了。”李馥兰的话象一声声巨雷,震动着愤怒的群山,更唤起了难友和乡亲们的革命斗志,刑场内外骚动起来。

敌人慌乱了,十几只发着冷光的刺刀对准了李馥兰,但她象巨人般昂首挺立,共产党人这压倒一切敌人的大无畏英雄气概,吓得匪徒们退退缩缩直发抖,李馥兰伸手理了理头发,大义凛然,从容不迫地走在刑场中央,扫视一下周围的群众和乡亲,伸出左手,象是在抚摸着祖国的壮丽河山,她极目远眺,好象看到了新中国灿烂辉煌的胜利明天。

天色昏暗下来,似乎在悲伤着英雄的死!李馥兰知道自己最后的时刻到了,她顽强地高呼着:“乡亲们,同志们,永别了!”“打倒蒋介石、阎锡山!”“打倒国民党反动派!”“坚决解放全中国人民!”周围的人们在她这壮烈的呼喊声的震憾下,怒火胸中烧,义愤填膺,好象这块土地上将要燃起熊熊的燎原烈火。

匪徒的刺刀刺向了李馥兰的钢筋铁骨。“共产党万岁!”“毛主席万岁!”的声音象春雷滚滚,震撼大地,冲破了黑暗,响彻了黎明。党和人民的好女儿,优秀的共产主义战士李馥兰同志为祖国,为革命贡献出自己的宝贵生命。那时,她才二十五岁啊!

一个李馥兰壮烈地牺牲了,千万个后来人握起了枪杆子,在嘹亮的军号声中,向敌人冲锋陷阵。在火红的战旗下,无数解放了穷苦的妇女,踊跃地参加到民兵队伍中来,人民力量不断壮大,革命洪流不可抗拒,六月二十三日,英勇不屈的故城民兵,化悲痛为力量,配合人民子弟兵,踏着先烈的血迹,直捣南沟敌车站,赶跑了残敌,使屠杀人民的刽子手得到了应得的惩罚!

解放后广大人民群众重新为她召开了隆重的追悼大会,在故城镇的大街前,建起了雄伟壮丽的纪念亭,给李馥兰立下了红光闪闪的烈士碑。碑文高度评价了这位女中之杰的光辉的一生:“民族之精英,人民之正气,青年之楷模,妇女之荣耀。”人们每当看见街前的碑亭,就仿佛看见了这位顶天立地的女民兵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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