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迅的高光时刻(第十一回又叫好不叫座)

《第十一回》并没能帮周迅找回自己的票房统治力。

周迅的高光时刻(第十一回又叫好不叫座)(1)

一个不得不承认的事实是:这个中国最有天才的女演员,正在从叫好又叫座的周迅,变成叫好不太叫座的周迅。

周迅上一次显示出强大的票房统治力已经是9年前的《画皮2》,影片一举拿下7.26亿票房,刷新了当时国产奇幻片的票房纪录。而今年春节档同为她和陈坤主演的奇幻片《侍神令》,却仅以2.44亿票房成为春节档最大的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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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档由她和陈建斌、春夏、窦靖童、大鹏等主演的《第十一回》,在首日排片达到20.5%,高于《我的姐姐》,仅次于《哥斯拉》的情况下,仅仅斩获了1294万票房。

结果第二天排片就仅剩不到8%,尽管豆瓣评分依然保持在7.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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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排片颓势下,实事求是地说恐怕已经很难完成票房逆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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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周迅又输了吗?

但《第十一回》中的周迅,被公认拿出了几年来最有质感、最接地气的大荧幕表演。

是的,只是大荧幕而已,她的另一次影后级的演出,正是那一部令她被吐槽为“扮嫩油腻女”的那部剧集,仅仅因为首播集造型,遭遇的那场轰轰隆隆又不明就里的炮火,令周迅在小萤幕上这场堪称史诗般的演出,被严重低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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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这一次,周迅的表演终于被所有人看到。

也好在,在流量话事的中国电影行业,还有像陈建斌这样不死心的作者型导演,宁愿冒险也要拍一部让“摆摊卖炸油条的中年妇女”做女主的电影,并最终让本片中几乎所有演员都绽放出近年最好的演技:大鹏、贾冰的表演都有了质的飞跃,窦靖童出人意料地契合角色,春夏让人们相信她还是那个会演戏的春夏,宋佳惊鸿一瞥却光彩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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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耀眼的,还是那个全片大着肚子、肿着眼、动不动对陈建斌饰演的丈夫家法伺候的“悍妇”周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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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电影让我再度确认:为什么中国当代女演员那么多,被称为天才的只有周迅?

有条豆瓣短评是这么说的:“我终于知道迅的演技到底神在哪里了,所有人都在演的时候,她没有演,她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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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周迅的表演,又让我弄清了普通天才和不世出天才女演员的区别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周迅已经有了很多接班人,之前是周冬雨,最近是张子枫。

这倒是令人想起陈奕迅当年被称为张学友接班人的回应:张学友还在上班,我怎么接班?

但这种对比其实没错,陈奕迅接着接着不就成了E神了吗?天才,总是需要用天才作为追赶目标的。

被媒体提名的这几位女演员,的确是当今中国影坛,最有灵气的女演员,不争当周迅接班人,你让她们争当谁的接班人,谁又配得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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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实事求是地说,虽然都被称为小周迅,但这些天才女演员和周迅比,还确实少了一点点火候。

周冬雨、张子枫跟周迅都很灵,这一点毋庸置疑。但这种灵在本质上还是有点差别。

周冬雨的“灵”是机灵。她永远能给出普通女演员给不到的东西,但陈可辛也点评过这位爱将说,她的直觉很好,但她的直觉不一定每次都对,所以要看紧她,不然就很危险。

张子枫的灵,是轻灵。小妹妹仿佛有一种巨大的共情力,轻易就演到观众心里去。但这种轻灵背后,带着一种特优生的努力,她是拼命靠近一个角色,努力成为她,最后的表演,刚好演到观众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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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周迅的“灵”,是空灵。就像《神雕侣侠》里的绿衫女,她的功夫是世外的,你想象不到她下一秒会出什么招,是那么不可捉摸但又在情理之中。

就好像这次陈建斌的《第十一回》。

陈建斌的野心很大。

故事是某话剧团将三十年前一起拖拉机杀人旧案搬上舞台,改编成话剧《刹车杀人》。可是现实中的当事人马福礼说自己并没杀人,宣称是刹车失灵酿下的惨剧,害死了前妻赵凤霞和她的情人李建设。

这次话剧团旧事重排,给马福礼和他刚建立起的家庭带来了莫大困扰。所以他想方设法阻止话剧排演,以免一辈子背负杀人犯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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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周迅演的,就是这个倒霉中年的半路夫妻,和他一起摆摊的金财铃,这大概是周迅有史以来最丑的造型,不是大概,这就是周迅有史以来最丑的造型。

蓬头垢面,穿着宽松的衣服,不修边幅,眼睛还肿了一只。

人设也不算讨好,人前彪悍,在家对丈夫霸道对女儿严厉,时常张牙舞爪,气势汹汹,像个中年泼妇。

但又没那么简单,周迅只用了金财铃在厨房里忙碌间的一个眼神,那么平静温柔,又那么落寞,就把角色的另一面演了出来,她那么泼辣,无非是为了像母鹰一样保护自己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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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靖童饰演他们的女儿金多多,年纪不大,云淡风轻地在楼梯间告诉马福礼她怀孕了,怀的是一位已婚男人的孩子,而且还不愿意打胎。

周迅饰演的金财玲当年也有类似的经历,知道未婚先孕意味着什么,为了保护女儿不得不揣着枕头自己假装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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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迅说金财玲是她以往没有接触过的角色性格,“在语言上不懂怎么跟家人沟通,但是其实她会通过行为去保护她的家人”。

可是金多多根本不屑母亲的保护,直呼孩子生下来不得管外婆叫妈?管妈叫姐姐?管杀人犯马福礼叫爹?还想在外人面前戳穿母亲的假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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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上这种熊孩子,金财铃当众打了金多多一巴掌。

就这一巴掌,我相信影院里所有观众都跟着周迅难过起来。

这就是周迅跟普通天才女演员的不同之处,她的演技转换,只需要0.1秒,之前你还跟着她一起盛怒,下0.1秒你就透过她在银幕下纤毫毕现的情绪,那种皱纹里透出来的心酸,感受到一个泼辣带感的市井小民母亲,为女儿做的默默的付出。

周迅在电影里的表演是有爆发力的,有场戏是为了洗刷丈夫的冤屈,她挺着“大肚子”大闹剧场。一声气势汹汹地“我”,就把所有人都震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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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彪悍的周迅是你过去从没见过的,但周迅就是能不断让你见识到一个新的周迅。

就像评论说的,电影里没有周迅,只有金财铃。她就是完全沉浸在人物之中,又收放自如。

为周迅整部电影的表演画龙点睛的,是她倒数第二场戏:桌底摸肚。

因为坚持过一定要生下孩子,所以她理解女儿对于腹中骨肉天然的不忍心,哪怕那么荒唐,她也愿意帮女儿承担。但最后窦靖童发现爱上的是个渣男,决定拿掉孩子,又不好意思跟努力扮演“假孕妇”的妈妈说清楚,干脆做完手术自己也揣了一个枕头。

周迅一眼就看出她的肚子是假的,于是就在吃饭的时候,假装到桌子底下捡筷子,顺便摸了一把女儿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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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秒的周迅演出了一种心知肚明的通透与不露声色的母爱,那种难以言传的意味是很动人的。

好像很荒诞,但荒诞里又藏着很深的柔情。

看到周迅的眼神,总有一种自己的人生走过废墟、不愿女儿重蹈覆辙的温柔,但这种温柔,又是藏在彪悍下面的。最后她淡淡一笑,就像阳光洒下,好像千疮百孔的心又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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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就像一个平静的湖面,许多好演员都是演湖面上的波澜,流量演员连这点波澜都演不好,而周迅却轻轻一演,就演出了湖面下人心的暗流汹涌和人性的变幻不居。

大概就是人人都爱周迅的原因吧。

叫好不叫座的周迅,能让多少女明星脸红?

但戏好,又不是周迅最了不得的地方。

周迅戏好还用论证吗?人人都知道只要周迅站在镜头前,浑身上下都是戏。她在业内有个名号就叫“周一条”,拍戏基本都是一条过。

她演过许多角色,从不会偷懒用一种模式去处理,每个角色都会有丰富的情绪层次与变化,好像周迅天生就是天才演员。

天才是天生的,但天才演员一定有后天的磨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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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由于父亲的工作关系,她3岁就偷偷跑到电影院看电影,在胶片影像中长大。

后来她先是考进了浙江艺术学校学习舞蹈,又由于长相清丽常常被选去拍挂历,拍出了“北瞿颖南周迅”的名气,结果被谢铁骊选去演了人生中第一部戏《古墓荒斋》。

陈凯歌的《风月》大牌云集,但人们还是记住了那个眼睛会说话的小舞女。陈凯歌说,她是心灵沟通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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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真正让她开始走红还是一场意外。

周迅陪着当时的男友贾宏声去试镜,还穿着拖鞋。李少红看到她,让她换上戏服看看。看完就当场定下她出演小太平,那部戏就是《大明宫词》。

开拍后,为了保护周迅的这种 “感觉”,李少红对全剧组下令:“现场的人都要把周迅当做公主对待,不管她做什么,都不要指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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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有了中国电视剧史上那么经典的“一眼万年”。

拍完时,剧组让每个演员临别签名留言,陈红认认真真写了一大堆,周迅就六个字:“当公主真过瘾!”

这部戏应该是最充分展现周迅天才的一部剧,这之前或之后,同样被称为天才的中国女演员们可以在一部戏中有时灵气逼人,也可以在一部戏里去全程表现优秀,但再没有人,能在整部长剧里,从头到尾灵气逼人。

只有周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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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拿哭戏来说好了,周迅在每一部戏的哭,都有不同感觉。小太平的哭,和接下来《橘子红了》里秀禾的哭,是截然不同的,一个是哀莫大于心死的哀嚎,另一个是听到六弟表白婉转克制的喜极而泣。

前者是斗大的泪珠从眼睛里泄洪般涌出来,后者是眼眶慢慢红了,泪光打转却始终没有掉下来。

后来《如果爱》横空出世,和如今张子枫被视作周迅接班人一样,当年的周迅,开始被媒体视为张曼玉的接班人。世事总是循环,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

那年周迅31岁,有媒体问她:希望自己40岁时能达成什么目标?她回答:“这个职业被许多人误解,希望我在40岁时能成为一个受人尊敬的演员。”

其实不用等到40岁。

在那个周迅商业价值和演技的巅峰岁月里,她是《画皮》中反叛放纵又渴望爱情的狐妖小唯,为爱生为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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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大荧幕上从没见这样的妖狐,那么妩媚叛逆,但一双眼睛面对爱人又那么清澈。

一系列看似自相矛盾的特质,在周迅身上,恰到好处地融为一体。

就如黄磊所说的,她是精灵。充满所有可能。

但周迅的演技,其实是有进化的。

相比早期那股子灵气未经雕琢、浑然天成,在镜头面前散发光芒,勾住人的魂魄。

到了《风声》,周迅的表演已经进化地更加复杂,那种紧张情势下的缜密心机与随机应变,再成熟的影迷一遍也看不透,至少需要看第二遍甚至第三遍才能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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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片尾顾晓梦身死,周迅最后那段独白无论多少年过去都能秒杀新一辈流量女星:

“我身在炼狱留下这份记录,是希望家人和玉姐原谅我此刻的决定。但我坚信,你们终会明白我的心情。我亲爱的人,我对你们如此无情,只因民族已到存亡之际,我辈只能奋不顾身,挽救于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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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周迅的对白,已入化境,那么多流量小花,有一个算一个,谁敢站出来说,我能说得比周迅更好?没有。当然没有。

可就是这样一个周迅,这十年,却日益落寞了。

离开华谊后,周迅发现,找她拍片子的不少,但好电影太少。

正是这十年间,影视圈流量兴起,鲜肉小花大行其道。

这几年周迅接戏越来越谨慎,但谨慎还是避不开烂片。有人问她为什么近年拍电影少了,她回答:“剧本都那么烂,怎么拍啊?”

电影界无片可选,只能退而求其次,先拍了电视剧《红高粱》,后来是《如懿》,遭遇群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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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群嘲她的人如果真的看下去就会发现,越到后边,周迅的演技越入无人之境。

到最后断发那场戏,佘诗曼演得天崩地裂,周迅却只演了六个字:哀莫大于心死。

真正对一个男人绝望,是没有眼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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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周迅没演什么爆款,能演到的好戏也很少,逮到一部算一部,但只要让她逮到了,就又是一个无人能敌的周迅。

哪怕不再能叫好又叫座,哪怕不再被视作最有商业价值的女演员,但女演员的尊严体面,她始终拥有。

这几年各大演技综艺里,她的戏并不常被演到,私心猜测一下,挑战周迅经典,对新一代女演员们来说,压力过大。马思纯挑战过一回她的《李米的猜想》,当年周迅演了一个寻找失踪男友的出租车女司机。

最后是一场找到男友后笑中带泪的哭戏,马思纯演得很努力,但又真的演不出苦苦找寻却被事实击溃的残酷,眼神里还是一股“为爱执着的痛”的虎劲儿,却没有周迅当年眼睛里成年人备受岁月折磨的那种曲折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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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郝蕾看完这部电影的粗剪版直接发博客说,她是一个天生的女演员,一个伟大的女演员。

中国影坛,能让郝蕾服气的女演员,一只手就能数全。

当年的少女周迅,已经变成了如今摆摊的中年妇女周迅,可这么多年了,那瘦小的体内始终有着丰沛又汹涌的情感。

很多演员提到周迅的表演,评价都是 “太用力”,不是说她过火,而是她演戏永远“撕裂自己的心肺去做戏”。

这样的投入是很痛苦的,每演一次、每投入一次就让自己的心去伤痛一次,就像每一次表演,都是焚身以火,彻底燃烧自己,照亮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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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杨澜问“下次想学聪明一点,保护自己吗?”周迅又毫不犹豫地回答“不想”。

这种“毫无保留”正是周迅可以吊打大多数中国女演员的原因:彻底投入之后,她演什么像什么,而绝不会演什么都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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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十一回》中,周迅有做早点炸油条的戏。她说自己虽然没有厨艺大幅提升,但是学会了炸油条,甚至路过炸油条都会多看一眼。在问到下次会不会去《向往的生活》展示炸油条时,周迅表示先问问黄磊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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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磊讲过一件事。《橘子红了》最后一场戏,俩人诀别。他们那天来得很早,面对面坐着,还没拍周迅就哭了,黄磊也掉眼泪。

那场戏拍完黄磊觉得心里不舒服,跟周迅说自己去影棚门口抽根烟,周迅跟出来,也在那个门边上抽烟,黄磊说,“她站在我旁边,忽然我觉得像过完一辈子,两个人站那儿像过完了一辈子。”

《第十一回》的结尾,周迅在车里和马福礼讨论为谁活着,生活那么难,她甘之如饴的笑容却酸涩又真实。她在新闻里听到丈夫的经历要被改编的消息,已经预估到接下来人生的风雨,却立刻靠在了陈建斌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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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觉得他们是相爱的,相互理解的,仿佛那么一靠,就是一辈子。

陈建斌说,周迅就是这一代女演员中最好的一个。我无比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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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周迅·自在人间》这本书里,导演曹保平下过一个残酷的判断:“复杂的、丰富的角色周迅都做得来,都适合她,像韩国的《密阳》,她都能够做到。这类角色她会喜欢,也有价值,可以流传下来,只是这样的好东西太少。”

说得更透彻的是黄磊:“周迅是明星的一生,可她其实应该是一个更伟大的演员的一生,但她没有做到这个角色。因为我们的电影没有给她这样的演员够大的格局。”

于是到最后,叫好不叫座的《第十一回》,越是让我更确认周迅有多天才,就越让我更加觉得那么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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