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因为什么去了五台山(离开五台山要跟金翠莲道别)

在梁山一百单八将中,犯事儿逃跑的比主动投案的多:及时雨宋江杀了阎婆惜跑了、豹子头林冲杀了陆谦富安跑了、矮脚虎王英当车夫的时候杀了雇主跑了,最后就连血溅鸳鸯楼的行者武松也跑了,这些人不是投靠达官贵人如小旋风柴进小李广花荣,就是干脆上梁山清风山二龙山落草为寇,偏偏是那个抱打不平过失伤人的鲁提辖上五台山出家当了和尚,酒得偷着喝,肉得偷着吃,日子过得好不郁闷。这时候我们不能不产生一个疑问:天下之大,无处不可藏身,就是赵员外那个诺大的家业,别说藏一个鲁达,就是十个也藏住了,为什么偏偏让鲁达了断尘缘落发为僧?

鲁智深因为什么去了五台山(离开五台山要跟金翠莲道别)(1)

叫惯了鲁智深,称呼鲁达还真别扭,所以下文咱们还是叫他鲁智深吧。金圣叹点评《水浒》的时候说:“夫金老则何力致鲁达于五台山乎?故不得已,却就翠莲身上生出一个赵员外来。”这里金圣叹似乎冤枉金老汉了,因为在我们看来,让鲁智深上五台山出家,全是金翠莲后来的主人赵员外的主意。请注意,是主人而不是丈夫,因为赵员外跟金翠莲的关系,就跟宋江和阎婆惜一样,或者跟《黎明之前》里的刘新杰和《军师联盟》里的司马懿一样,都是找了个“外室”。这在原著里写得很明白:“结交此间一个大财主赵员外,养做外宅,衣食丰足。”

金翠莲父女有吃有喝锦衣玉食很满足,并没有向赵员外索要更多钱财,否则早就被送进官府了。但是我们知道,赵员外也是一个男人,听说外宅来了一个身高八尺腰大十围的汉子,马上带着一大票人来打架了——鲁提辖开看时,只见楼下三二十人,各执白木棍棒,口里都叫:“拿将下来!”人丛里,一个官人骑在马上,口里大喝道:“休叫走了这贼!”

鲁智深因为什么去了五台山(离开五台山要跟金翠莲道别)(2)

这看似误会,其实完全在情理之中,虽然后来解释清楚了,赵员外扑翻身便拜,好像刚才真不知道“家里”来的是鲁智深一样。但事实上金老汉和金翠莲已经不止一次讲述了鲁智深如何仗义救人借钱给他们路费,而赵员外每天听着“老婆”“丈人”讲鲁智深的故事,应该早就把鲁智深的形象用硫酸刻画在了脑海里——带着二三十人不过是虚张声势给鲁智深一个下马威而已,要不然怎么会带着好几十号人来打架?须知“家丑不可外扬”,要对付一个闲汉,会武功的赵员外带着一两个心腹家人就足够了。

赵员外摆开阵势,就说明他知道楼上的那个人不好对付,甚至通过眼线的汇报,已经猜出了八九分:金翠莲的救命恩人来了!

等到“误会”消除,鲁智深也住进了赵员外的七宝村,没消停几天,金老汉就急急忙忙跑来报信:“昨日有三四个做公的来邻舍街坊打听得紧,只怕要来村里缉捕恩人。”这话鬼都不信:渭州知府本来就没打算抓鲁智深这块烫手山芋,所以悬赏的时候故意写了赏格“一千贯文(各种版本都写的一千贯文而不是一千贯)”,才不会有差役找麻烦去抓一个不知道是值一千贯还是一千文的军中高手。

鲁智深因为什么去了五台山(离开五台山要跟金翠莲道别)(3)

鲁智深人粗心不粗,马上看出其中的猫腻,就表示“恁地时,洒家自去便了。”但是赵员外不收留也不放他走,反而要把鲁智深送去出家,并且已经做好了准备:“买下一道五花度牒在此,只不曾有个心腹之人了这条愿心。”于是鲁智深剃了胡子头发,从此六根清净四大不空地当了一个和尚。

不知读者诸君发现没有,赵员外对鲁智深的态度就像个渐冻人:送到官府,不敢,因为过失伤人的鲁智深罪不至死,总有出来的那一天,万一老种经略相公出面,鲁智深可能啥事没有就出来了,那么七宝庄就会被烧成一片白地。但是把鲁智深留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儿,万一金翠莲出去做头发遇到了他,难保不发生点什么事情。而了断尘缘则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既不得罪鲁智深,有免得后院起火。

于是把鲁智深送上山之后,不但金翠莲再也见不到鲁智深,就是赵员外自己也不去了,所以鲁智深在山上既馋酒又馋肉,这才闹出事来,而得到消息的赵员外先是“看了来书,好生不然”,然后就表示只此一次,下次我就不管了:“坏了金刚,亭子,赵某随即备价来修,智深任从长老发遣。”

鲁智深因为什么去了五台山(离开五台山要跟金翠莲道别)(4)

鲁智深离开五台山,并没有跟赵员外或者金翠莲金老汉告别,等待禅杖和戒刀完工的期间,“就客店里住了几日”。至于“离此间三十余里”的七宝村,鲁智深连看都没看一眼,就挂着戒刀扛起禅杖仰天长笑扬长而去:此间尘缘已了,洒家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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