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证后第一天都干嘛了（领完证的第一天）

#「闪光时刻」主题征文 二期#

20世纪90年代，河南省一个叫娘娘庙的小山村，流行起了“卖血脱贫”的风潮。

组织大家卖血的人叫赵齐全，在他的蛊惑下，村民们人人抢着抽血换钱，可他们不但没有致富，反而还染上了一种叫“热病”的怪病。

得了病的村民接二连三的倒下，最后都被活活地“热死”。靠着贩卖人血，赵齐全发财了，可娘娘庙的村民们却对他恨之入骨。

这天，赵齐全的儿子晓鑫放学回家，在路上，他突然看到了一个又红又大的西红柿，晓鑫捡起西红柿，吃完后却腹痛难忍，当天就丧了命。

虽然找不到证据，但都知道此事就是村民们干的。之所以要毒死晓鑫，就是为了报复赵齐全，不过这件事最终也不了了之。

赵齐全的父亲老柱柱是村里小学的老师。晚上他把大家召集一块，拉着齐全给大家磕头赔礼。

因为“热病”会传染，住在家里不方便，老柱柱提议让得了病的村民，都搬到废弃的学校，由他亲自照顾。

第二天，大家陆陆续续到了娘娘庙小学。一起住进来的还有老柱柱的小儿子，齐全的弟弟得意。得意已娶妻生子，可自从他得病一年多以来，老婆郝燕对他的态度愈发冷淡。

刚住进学校时，得意让她每天来看看自己，但好几天过去，郝燕一次也没来过。

这天清晨，学校里又来人了，这次是村里的小海把老婆琴琴送来了。此时天色还没大亮，天地间灰蒙蒙一片，琴琴身上的那件大红袄显得格外扎眼。

此后，琴琴每天跟着粮房姐一块给大家做饭，日子也就这么风平浪静的一点点过去。

可没过多久，一件怪事发生了。

琴琴说自己那件大红袄不见了，学校不会有外人来，明显就是自己人拿的，为了顾忌大家的面子，老柱柱决定给大家一个晚上的时间，只要拿了的人，晚上自己悄悄放在操场上，他就既往不咎。

夜里，得意好奇是谁拿了琴琴的红棉袄，他半夜起来，爬上了学校的顶楼，准备蹲守。可没想到，琴琴来得比他早。

屋顶上冷风呼啸，两人就这么聊起天来。说起来，两人卖血的理由都很荒唐。琴琴说自己就卖了一回，是为了想买一瓶城里人用的洗发水，因为她看村里有个女娃娃买了，洗完头发特别顺滑。

得意卖血的理由更简单，他看村里谁都卖了，他哥就是不让他卖，于是他偷偷跑到别的村去卖了。

琴琴说，自己是被老公小海赶到学校来的，琴琴染病之后，小海没说治病，还把她毒打了一顿，说死了都不和她埋在一块。

当然得意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老婆郝燕和他貌合神离，一年多了手都没让他摸过。两人互相吐露心声，同病相怜的境遇也让他们的心越靠越近。

第二天清晨，琴琴的红棉袄还是没人交出来，而且村长四伦叔也说自己又丢了一个红本本，那个本子里，记着他一辈子的经历，是他的命根子。

大家接二连三地丢东西，又没有人承认，得意提出他带人去搜。大家在屋里翻箱倒柜，果然搜出了那件红棉袄，是村里的老疙瘩拿的。

红棉袄是物归原主了，可就是四伦叔的红本本还找不着。四伦叔性子急，整个人也像魔怔了一样，大家都散了，只有他一个人还在锲而不舍找着。

一连几天过去，日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这天，大家都在操场吃饭，唯独不见四伦叔。得意去里屋叫他，发现四伦叔正蒙着被子躺在床上，手里正攥着那个失而复得的红本本。

得意一掀开被子，才发现四伦叔已经死了，红本本掉在地上，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谁都不知道，那个红本本里到底写了什么？红本本里掉出来的照片，倒是让人心头一紧，那是四伦叔年轻时的样子。

学校里有人去世，大家都陷入了沉默。

转眼到了过年，大家都各自回了家。大年三十的夜里，得意媳妇一边包着饺子，一边说自己过完年就回娘家。赵齐全也回来了，不仅给老父亲带了瓶洋酒，还搬回一台崭新的大彩电。

虽然因为这热病，一家人各自心里都有疙瘩，但表面还算和气。

过了年后，就是春天。上午阳光正好，大家都还没回学校，聚在村头一块晒太阳。可村里人都像躲瘟疫 一样躲着他们，既然村里人都不待见，大家心想还不如回学校，都是等死，在学校至少还不用遭人歧视。

于是，第二天大家又带着米和面回到来学校，跟在他们后面的是齐全，他带来了几袋白面，说是自己好心送给大家的。

可他这次过来，根本就不是为了送白面。之前骗大家卖血，给村里染上“热病”，现在看大家都在等死，又过来卖棺材。

更奇葩的是，那些白面也不是齐全自己的，而是从政府拿来的救济粮。

经过大半年的朝夕相处，得意和琴琴也越走越近，晚上两人在学校库房里偷情。

不料第二天一早，竟被人锁在里面出不来。库房被换了一把新锁，大家都坐在门口看看，不知道是谁的杰作。

粮房姐好心想把锁砸掉放两人出来，正巧琴琴的老公小海从门外赶到，他开了锁，进去就是对琴琴一顿暴揍。

琴琴被带回了家，事情也很快就真相大白。门是黄鼠狼他们锁的，两人这么干，就是为了要挟老柱柱，交出学校的管理权。

学校里值钱的东西没有，但还有一些桌椅板凳和电视机什么的，他们打的就是这些东西的主意。

两人把大件据为已有，剩下的零零碎碎就丢给了其他人。老柱柱守住大门不让他们出去，可终究也无济于事。学校被洗劫一空，大家最后的一块安身之地也就这么没了。

琴琴和得意偷情的事情，也没瞒住，弄得村里人尽皆知。

得意回到家，发现郝燕也把家里的东西都搬空了，带着孩子已经离开。

唯独齐全趁着做棺材生意，又大赚了一笔。为了忽悠黄鼠狼两人帮自己砍树，他定做了一口超豪华的棺材，瞬间两人心动了，成了齐全的帮工。

学校这边，只剩下了老柱柱一人。晚上，老疙瘩突然来了，大概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他这才来告诉老柱住，自己为什么会偷那件红棉袄。

“不怕你笑话，想当初我跟娃他娘结婚的时候，就许给她一件红绸袄袄，现在我的娃都要成家了，我......我真没出息。”

老柱柱听了，来回走了几十里，到琴琴娘家讨回了那件红棉袄。

老疙瘩临终前，早已发福的媳妇硬是穿上了那件收腰的红棉袄，哭得像个泪人。

春天快要结束了，琴琴也从娘家回来拿夏天的衣服，婆婆拦在门口，不让她进去，把东西都扔在了门外。说自己小海已经找了人，到时候琴琴要是没死，就回来办离婚。

琴琴没有反驳，拿起东西准备回娘家，可走到半路上，被等候多时的得意拦住。

得意说，不如大家都离了，他们两个一起过，不光活着的时候能互相照应，就算是死了，还能有个人埋在一块。

琴琴不想住在得意家，于是两人在村子边上找了一处废弃的房子，就这么过起了“夫妻生活”。

谁料两人刚一住进去，琴琴的婆婆就找上门来，大骂琴琴不要脸。

日子一天天过去，得意和琴琴的关系越来越密切，好似进入了人生的第二春。与此同时，两人的病情也越来越严重。

这天，琴琴在屋外晒衣服，发现村里又有人去世了，送丧的队伍冷冷清清。

琴琴一问，才知道这一次去世的是之前给大家做饭的粮房姐。粮房姐走后，大嘴没过多久也离开了人世。

琴琴知道自己也活不了多久，在最后的日子里，她想和得意结婚，要个堂堂正正的名分。

可想要结婚，就要先和小海离婚，得意求父亲帮他们去说。

小海听说老柱柱的来意后，说自己其实已经找到了新老婆，原本就是打算这个月离婚的，可他一听说琴琴也想结婚，就狮子大开口，要得意把自己的院房让给他。

虽明知是趁火打，但没办法，得意只能立下遗嘱把房子让给了小海。

两人终于能名正言顺了。

隔天，齐全也把两人的结婚证给送来了。摸着结婚证，琴琴一下子精神了许多。

她特意去小店，买来了喜糖，回家后又进行打扮，穿上了自己精心准备的红西装和高跟鞋，然后拉着得意一起去给每家每户发喜糖。

屋外阳光灿烂，琴琴的一身红衣也显得格外耀眼。大家怕被传染，没有一个人愿意接她的喜糖，原本在外面打牌的村民也一哄而散。

两人倒是不生气，接着他们来的是黄鼠狼家，当初是他把得意和琴琴锁在学校库房，如今他一脸憔悴，看上去也命不久矣。

在黄鼠狼家门前，琴琴把结婚证上的两行字念了一遍又一遍，起初是喜悦，甚至有些炫耀，可念着念着，她突然哭出了声来。

看着得意和琴琴一脸的幸福，黄鼠狼走进屋里，客厅摆着的是他媳妇的遗像。

照片里的姑娘看上去很年轻，黄鼠狼把喜糖小心翼翼摆在遗像前，接着剥开一颗糖，吃得泪流满面。

也是在这一天，齐全给儿子办了一场冥婚，据说新娘是县城里的一个妇女，婚礼仪式看上去气派十足足，只是大红的人偶头上，挂着一张黑白遗像，显得格外的荒唐。

在山顶上，齐全告诉父亲，自己接下来准备把开发陵园，让村里的人死后都能住在天堂。

日落西山，得意这个新郎还没当满一天，晚上就已经发病了，痛得在床上打滚。

琴琴一直搂着丈夫，她身上的红西装还没脱下来，这也是他们领完结婚证的第一天。

夜深了，得意满头大汗，身子烫得像被火烤一般，气息也越来越微弱，看着丈夫生不如死，琴琴决定用自己的身体，给得意降温。

此时已是深秋，晚上山里寒风阵阵，琴琴从井里打了一大缸水，把自己浸在刺骨的井水里，然后再用冰凉的身体给得意降温。

可她每跑一遍，很快又被得意捂热。于是这一整夜，她就在井水里浸泡一遍又一遍，直到没有意识。

第二天一早，得意迷迷糊糊醒了过来，可他伸手一摸，身边空空如也。原来琴琴已经躺在床下，没有了呼吸。

昨天是他们成为夫妻的第一天，琴琴想要一个名分的愿望终于实现了，可命运也实在太残酷，按照时间来算，她正好死在了自己的洞房花烛夜。

琴琴死了，当初一起住在学校的人也所剩无几了。在这个凄凉的秋天里，人命如同枯叶一般凋零。

得意万念俱灰，爬下床，举起了砍刀，一刀一刀劈向自己，浓稠暗红的鲜血从门缝中流出，这恰恰就是他们悲剧的源泉。

得意死了，一切都结束了。

结语：

故事的背景取材于真实事件，电影中的“热病”其实就是艾滋病。

最终酿成这一桩桩人间惨案，不是天灾，而是接连不断的人祸。在利益面前，在危言面前，人性显露出了无尽的丑态。

表面悲歌一曲，实则消费穷人而已。

抛开丑陋的人性，每个人都期待遇到最爱，遇到了结婚吧，趁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