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新搬来一个漂亮女邻居后续(女友带她弟弟上门借住)

上个月新搬来一个漂亮女邻居后续(女友带她弟弟上门借住)(1)

本故事已由作者:侑川,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谈客”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我的女友身世凄惨,还有个弟弟要养,于是我一心拯救她出泥潭。

可有一天发小却告诉我,她口中需要她照顾的‘可怜弟弟’,真实身份竟是她的地下男友!

我刚和杨斌打完架。

在哭喊和嚎叫的兵荒马乱中,特地排队买回来的烤鸡早已不知所踪,出租屋里一片混乱,灯都碎了几盏。

我一个人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被打到的左脸疼得一抽一抽的,大概已经青了。

我看杨斌嚷嚷着要报警让我坐牢,看着小兔抱着他哭得披头散发,满脸泪水,只觉得疲惫和可笑。

这明明是我的房子,我的女朋友,我却像个外人。

这就是我的女朋友和她的亲弟弟。

他们一个,为了钱撺掇着亲姐姐去KTV陪酒,一个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1

我和小兔的初见,就像电视剧里的情节一样充满戏剧性。

那是一个结束加班的深夜,我回家的路上经过小吃街,熟门熟路地点了份烤冷面准备带回家当夜宵。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摊主铲子,叮嘱摊主不要放香菜,突然,有人扑上来用极亲密的姿势死死地挽住了我的胳膊。

我满头雾水,仔细端详,确认我确实不认识她。

我对这种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感到冒犯,皱了皱眉,准备推开她。

我还没来得及动手,就听到一声低低的“求求你帮帮我。”

我对上她的眼睛,才发现女孩的害怕几乎要化成实质,漂亮的大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

我下意识顺着她来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不远不近地立在那里,似乎是在观察。

我不是勇敢和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弱鸡程序员,常年久坐,战斗力最多五。

我想丢下她不管,看着她害怕的样子,还是狠不下心说不。

心一软,我顺势把刚买的烤冷面塞到她的怀里,故作嗔怪,说她太慢了。

“你慢死了,怎么才来啊,烤冷面都要凉了。”

她眼睛一下就亮了,死死攥紧我的手臂,像溺亡的人看到了救星,“对对对,我,我来晚了,亲爱的我们快回去吧。”

她贴我贴得很紧,害怕我会丢下她不管。

我也很害怕,却还是大着胆子揽着她往前走,直到听到背后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才松了一口气。

小姑娘被吓哭了还不忘对我道谢,我的手心也满是汗。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一路把她送回了家。

她说她叫小兔,是附近的一家KTV新来的服务员,没想到被喝醉的客人盯上了,非要她陪酒,她不肯,那人表面放弃,实际上背后尾随,欲行不轨。

小兔边哭边道谢:“谢谢你真的谢谢你,今天要不是有你我就完了。”

来自异性直白而热烈的感谢刺激了我,我心跳得有些快。

我故作云淡风轻,实际充满得意,这样的勇敢,在我的人生中屈指可数,够我吹嘘很久。

她加了我的微信,我们从英雄救美聊到日常生活,彼此成为了无话不说的朋友。

我知道,她很早就被家里逼着辍学出去赚钱了,现在她们家两个老的加上她的弟弟都靠她养着。

她从不抱怨,只是偶尔透露出对同龄女孩子的向往和羡慕直戳我心。

我心疼她的遭遇和她糟糕的原生家庭,越了解她,我就越心疼这个坚强的姑娘。

而且,对我来说,小兔是不一样的,是前二十多年从没遇到过的特别。

她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像小兔子一样,柔柔弱弱,含羞带怯。

她总是自卑,又因为我救过她,她望着我的时候充满敬仰和向往,像看一个英雄。

这是一种低到尘埃里的仰望,像小兔子乞怜,没有哪个正经人家会允许自家小辈用这种眼神注视一个男人。

从小到大,我性子闷不爱交际,能力也就那样,遇到的女孩子不多但一个比一个独立。

她们各有各的花茎,优秀到让我这种普男望尘莫及。

我没有机会做她们的英雄,她们不会也不需要依赖一个性子沉闷、甚至处处不如她们的男人。

没有人打压我,只是和周围的人都太优秀,显得我的成就实在微不足道,配不上我手上拥有的牌。

我从来没觉得自己被需要过,更没有被依赖过。

小兔不一样,她是解语花,不是女丞相。

她离不开我,非常依赖我。

男人,尤其是没什么本事的男人,比如我,最吃这一套。

我沉浸在这种被依赖的感觉中,沉浸当一个救世主,想要把她从这样的生活里拯救出来,一颗心疯狂跳动。

我恋爱了,我愿意被这株菟丝子寄生。

2

我们在一起了,是我追的她。

我希望她安定下来,于是托关系给她找了一份前台的工作。

她胆子大了点,爱笑爱闹了,偶尔会有点小作,但依旧温柔和顺。

她永远尊重我的意见,给我支持和鼓励,不会喝倒彩,她的星星眼竭尽全力满足我作为男人那不值钱的自尊心。

每天下班回来都能看见在暖光下的她,有热气腾腾的饭菜吃,有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爱护,弥补了我缺失的那份爱。

这样的日子几乎可以称作是幸福了。

可惜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我就发现她总是心不在焉。

有一天,她犹豫着和我提了分手。

她说我是个好人,她配不上我。

我不肯答应,在我的不断追问之下,她坦诚了她的家庭对骤减的收入不满,逼迫她回KTV工作,赚钱补贴弟弟。

她不想拖累我,只好提分手。

她越是懂事,我越心疼她。

我知道她家庭压力很大,那个不成器的弟弟杨斌还是个无业游民,于是我也给他弟弟介绍了新工作。

我想着,她弟弟自己能赚钱了,她也就不必那么难做了。

可惜杨斌是个惹事精,上岗的第二天就因为打架被开除了。

事不过三,几次下来,我也烦了,不想管了。

我不管,杨斌就来闹,一米八的汉子说哭就哭,一口一个“姐夫,你可不能不管弟弟啊!”

小兔和杨斌很亲密,几乎不分你我,有时候甚至会让我吃醋。

小兔几乎无底线地容忍他,她受不了弟弟受委屈。

于是,她怯怯地求我:“哥你帮帮阿斌吧,他不是故意的,我保证不会有下一次了,我只能指望你了,哥你帮帮我们吧。”

杨斌也在旁边发毒誓保证没有下一次。

我在一声声的“哥”中妥协了,第不知道多少次帮杨斌收拾烂摊子。

这混球笑嘻嘻地说“谢谢哥”,拿到钱了之后冲他姐使了个眼色,连忙溜了。

罪魁祸首走了,小兔重复着“他只是贪玩”,一遍遍说好话安抚我,夸我有本事,能解决问题。

很无奈,我非常吃这套。

甚至,我对自己能做她们的主心骨,还有些隐秘的骄傲和自豪。

我被安抚住了,仍有些忿忿,“没有下次了!”

小兔又连连发誓保证杨斌一定会改,下次依旧像哄小孩一样抱着杨斌的脑袋轻声地哄。

可惜这事闹得太大,我妈察觉到了我最近频繁地利用她的人际关系。

我妈知道了小兔的存在,坚决地反对我们的爱情。

我妈平生最讨厌小兔这样柔弱如菟丝子的女孩子,她欣赏的人大多和她一样,坚韧耀眼如太阳,让我自卑。

在我妈和小兔中,我选择了小兔,我妈也断了我额外的经济来源。

我物欲本就不高,不像其他人那么不学无术,我有自己的工作,这事对我来说影响并不大。

我没有告诉小兔我妈来过的事,纯粹是不想让她多心。

我妈对她的评价过于刻薄,会让这个柔弱的姑娘流泪的。

杨斌的工作又黄了,这次我也无能无力,我没有关系可以给他用了。

这个成年巨婴在我家大闹一通,敞着门就扯着小兔的衣领逼她给钱。

愤怒之下,我动了手,强硬地把他打了出去。

等我回头,却发现小兔在哭。

我安慰她,她却愤怒地甩开了我的手。

因为我打了杨斌,她头次和我发了脾气,用尖锐的声音怒吼,“你敢打他,你凭什么打他!”

知道的是弟弟,不知道还以为打了她的心上人。

最终,还是我先妥协了,我败给了她的眼泪。

我看着被赶出的杨斌登堂入室,靠在小兔身上越发耀武扬威,恨得牙痒痒。

女友带她弟弟上门借住,我好心收留,没想却毁了我的幸福

她是我的小兔,我身上的菟丝子,菟丝子身上还寄生着菟丝子。

从高额小费到拿死工资,小兔的收入骤降,现在我这边也断了财路。

杨斌眼珠一转,却是坏心大起,软硬兼施要小兔去陪酒赚钱。

小兔向来不会拒绝他。

我知道,她心动了。

她向我再三保证不会发生什么,只是单纯打工,但我依旧不同意。

有小兔惯着,我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只能无奈再次拿钱消灾。

本以为他会就此安分,跟想到他们趁着我加班赶项目,先斩后奏,带着小兔去陪酒。

我乱入了他们的分钱现场,把这幕荒唐撞了个正着。

那层遮羞布被彻底扯开,拳脚之间,小兔依旧死死护着杨斌。

3

我只想和小兔好好过日子,不需要大富大贵,安安稳稳得就好。

可事实证明,我天真得可笑。

从那天大吵一架之后,小兔没跟我说过一句话。

因为我打了杨斌,因为杨斌生气不理她了,所以哪怕她背着我去陪酒,错的也是我。

她单方面宣布冷战,和解的唯一办法是我去和杨斌道歉,拿钱安抚他,哄他回来找她。

我有心想和她好好谈一谈,她却故意躲着我,不肯合作。

她像一个幼稚的小朋友,最趁手的威胁就是“我不理你了”,偏偏我一想到她原生家庭的不幸,就忍不住怜惜她,无数次臣服于她的眼泪。

我们像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我对她的好纵容了这株菟丝子的娇蛮,她肆无忌惮地攀援而上,在我头上耀武扬威。

她寄生在我的身上,供养她那不成器的弟弟。

她在我租的房子里堂而皇之地给我甩脸色,耍小脾气,等我先低头认错。

只是这次,我绝不会让步。

我凭什么跟杨斌那种人道歉?

我老实好书话愿意为小兔一步步放低底线,纵容她的小脾气,这不代表我真的没有底线。

我没有那个义务爱屋及乌帮她“扶弟”。

在我看来,小兔的不幸就是来自于她哪个五毒俱全的家庭,尤其是她这个好吃懒做、一事无成的弟弟。

看在小兔的面子上,我才一次又一次地妥协和忍让,他们却一遍又一遍地挑战我的底线。

事情捅开之前,我尚可以骗自己她不会去的,但是血淋淋的事实在我面前摊开,我避无可避。

哪怕小兔无数遍向我保证她不出台,也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受他的女朋友背着他在KTV里陪酒。

我再老实巴交,再懦弱胆小,此时也是分毫不让。

我不后悔揍了杨斌,我只后悔没揍死他。

小兔必须在我和她弟弟之间作出选择了。

可笑的是,输的是我。

冷战一周,小兔依旧冷漠坚决。

她被我惯坏了,把我的忍让当成了理所当然。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至少没有出门“工作”,杨斌也没有再出现。

4

我发小回国隔离结束了,办了个接风宴,要我们都去。

我本想介绍小兔和她们正式见面,没想到遇到尴尬的冷战。

已经到了要出门的时间,房间里还是安安静静。

我悄悄打开一道门缝,看到小卷着被子蒙着头,背对着我缩在床上

我避开我们的矛盾,努力好声好气:“时间快来不及了,你不起来收拾收拾吗?”

房间里依旧安安静静,小兔并没有回应。

我又耐着性子劝她:“别闹了,快起来准备吧,我朋友都很期待和你见面呢。”

回答我的是小兔扔出来的抱枕。

“我才不去呢,你当我真不知道嘛,你的那些朋友没一个好东西,你们全都看不起我!”

房间里传来的呜呜哭声,我听着只觉得厌烦,天灵盖嗡嗡作响。

我也来了气,砰地甩上门,“不去你就永远别去!”

冷风一吹,我渐渐清醒,在楼下站了一会,还是一个人去赴宴。

到地方的时候,岑峰已经在那等着了。

岑峰和这场接风宴的主人公姚书娜,我们是一起长大的交情,货真价实的发小。

岑峰读书不行,但鬼点子多,脑瓜子灵光,嘴甜会“来事”。

所有人都还懵懵懂懂,只知道念书却不知道念完书要干嘛的时候,岑峰就已经跟在他爸妈身后,在一个又一个酒局里如鱼得水了。

这次聚会,场地选的就是他家新开的酒吧。

姚书娜的弟弟姚书宇也在,见我一个人来,好奇地朝我身后张望,“浩哥你女朋友呢,怎么没和你一起来啊?”

我尴尬一笑,不知道怎么解释,有些手足无措。

姚书宇比我们小几岁,一直在外地上大学,还没见过小兔。

岑峰是个人精,见我这样,还有什么不懂的呢,无奈地摇摇头,连忙把话题岔开。

“行了别唠了,快让你浩哥进去吧,你姐等急了可是要骂人的。”

“哦对对对,浩哥你快进去吧。”

姚书娜果然已经等在那了,见了我熟稔一个肘击,眉毛一挑,“你怎么才来。”

我俩相视一笑,还是熟悉的配方。

姚书娜就是我说的那种有自己花茎的女孩,漂亮夺目,永远高傲,绝不会低头依附他人,和小兔完全相反的类型。

她是我们中唯一的女孩,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永远第一名,读书的一把好手,刚留学回来。

想起小兔,我心情更加复杂,愁绪纷飞,只能叹一口气。

姚书娜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酒过三巡,大家各找各的乐子,围在这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我们几个人,话题也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说说吧,你那女朋友到底什么情况啊?”姚书娜捧着杯酒在我旁边坐下。

岑峰看她一眼,“我去,怎么连你都知道这事啊?”

“他都要和他妈断绝关系了,别人不知道,我妈能不知道吗?我妈知道了,我也知道了。”

姚书宇趁机打岔:“咋没人跟我说呢,我怎么就不知道呢?”

我苦笑两声,十年安分无人问,一朝叛逆天下知。

“别打岔。”姚书娜拦住他,跟我碰了碰杯,“大情圣说说吧,怎么回事。”

在不算嘈杂的音乐声中,我的思绪也慢慢飘远,酒精渐渐上头,我有些醉了。

我慢慢说,从深刻的相见开始,说到前两天的拳脚相向。

岑峰是见过小兔的,但我没提过小兔原来是做什么的,他也并不上心,没想到这事一套又一套。

从头到尾,岑峰皱着的眉头就没松开过,似乎不敢相信他身边还有个活的恋爱脑。

“浩子,你别怪哥给你泼冷水,你玩不过她。”

岑峰见过的人比我多得多,冷静地和我分析。

他说,小兔长得顶多算小家碧玉,离靠脸吃饭差着一大截。

肚子里没什么墨水,嘴笨不会说话,三句话就把天聊死了,只能可怜巴巴地看着别人。

吃这套小白兔做派的男人,有,但不多。

她如果真的像她说的那样坚持出淤泥而不染的话,一个月赚不了那么多钱。

我张张嘴,想说小兔是很单纯的姑娘,她不会的。

其实,我心知肚明,只是不愿意承认我的女朋友为了小费,背着我在外面陪酒。

太伤自尊了。

岑峰时刻注意着我的神色,见状又道:“就算现在没有那也是迟早的事,那些人玩得花,一晚上能一掷千金,她要是真能抵得住诱惑就不会又回那去工作了。”

姚书娜也拍拍我的肩膀,“浩子,算了吧。”

我无话可说,只能闷头喝酒。

是我天真了,见识过那些抬抬手卖卖笑就能赚几百上千小费的“前辈”,小兔怎么可能愿意过这每个月拼死拼活赚个几千块还要交房租水电的苦日子呢。

我醉醺醺地回到家,小兔不知道去了哪里,估计又去“上班”了吧。

看着漆黑一片的家里,算了吧,我也这么告诉自己。

下一秒,我的电话响了。

打来的是姚书宇,一接通,他就跟个连珠炮一样一顿输出。

“哥你到家了吗,你先别回去,快回来,岑哥查到点东西,你被骗了!他俩是情侣不是姐弟!!”

5

我又回到了酒吧,酒吧已经清场,安静得不可思议。

我看着摆在我面前的证据和录音,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

不是所有同姓叫姐姐的都是真弟弟,还可能是男朋友。

杨斌和小兔,竟然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女孩子的第六感真是准的可怕,姚书娜在我的只言片语的描述中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

这对姐弟,实在太亲密了些。

岑峰认识的人多,很快联系到了小兔工作的KTV老板,让他帮忙找人问点事。

小兔和她现同事之间的关系连塑料都不是,脆弱的风一吹就折了。

正在工作的小兔大概还不知道有人三言两语就把她卖了。

小兔是有个弟弟,不过还在老家上学,也不叫杨斌,杨斌是她男朋友。

她们说,杨斌就是个渣男,还打小兔,偏偏小兔就是喜欢他,认定了他。

前脚挨打,后脚就洗手作羹汤,伺候渣男,乐此不疲。

小兔确实是这家KTV的新人,但是早在五年前,她就“入行”了。

杨斌一事无成,逼她养他,她竟然答应了。

那次,小兔又分手,这次像是真的,小兔换了工作还搬了家,势要和渣男一刀两段。

就是在这段时间里,她遇到了我,甚至辞职了,看上去打算“从良”。

可惜啊,渣男贱女天长日久。

男的一来找她,她就原形毕露了。

听说小兔还找了个送上门的冤大头,杨斌倒也大度,哄着她不分手。

她早就回KTV工作了,她们两口子一起吃他的喝他的,看他那幅真心实意的样子还凑在一起嘲笑他蠢。

杨斌也是这种场所的常客,他似乎很骄傲,逢人必吹嘘,小兔从没反驳过。

小兔这么“有魅力”,她的同事们也都知道了。

所有人都知道,从始至终被蒙在鼓里的只有我。

我傻傻地捧上一颗真心,却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怒火从心口烧到四肢,我克制不住地干呕起来。

又迅速冷却,我觉得自己整个循环系统都拔凉拔凉的。

岑峰把失态疯狂的我拉起来,认真道:“浩子,你先冷静,哥几个帮你想办法。”

我深呼吸,把怒火压下,却还是忍不住摔了个杯子。

她用这种折辱人的方式给我戴了这么这么一大顶绿帽,吸我的血骗我养他们两口子,我想他们死都不为过。

“我要弄死他们!!”

姚书娜和岑峰对视一眼,计上心头。

“我到有个办法,可以让他们恶有恶报。”

6

我再次到家的时候,小兔已经回来了。

她似乎累到了,睡得正香。

我坐在角落,默不作声地观察着这个突然显得格外陌生的女孩。

我放在心尖上的姑娘,毫无底线地舔着另一个男人。

太可笑了。

小兔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看见有个人蹲在角落,被吓得一激灵飙出国骂。

看清了是我之后,更是气不打一出来,“陈浩你有毛病吧,你蹲那吓唬谁呢?!”

刚醒来的她格外真实,她这个样子,可一点都不柔弱。

关掉了十米厚的恋爱滤镜,往日不曾注意到的细节突然变得格外显眼,眼前的小兔不是什么小白兔。

我扯着嘴角,挤出个笑:“我是来赔罪的,是我错了。那可是你弟弟啊,我怎么能打你弟弟呢。”

我把“弟弟”两个字咬得格外重,小兔却没注意到。

小兔狐疑地问:“你怎么突然想通了。”

“之前是我钻了牛角尖,我发小已经批评过我了,我应该相信我的女朋友,只是一份工作而已,你想做就做吧,遇到动手动脚的客人记得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她有些恍惚,还有些不敢相信,“真的?”

我笑得温柔,“真的。”

我又絮絮叨叨补充了好多安全注意事项,唠叨的样子一如往常。

她不知道我发小是做什么的,也不会想到我有渠道接触她的老板。

小兔像往常一样撒娇,抱怨我下手太重,伤了杨斌。

我好脾气地给她赔罪,哄的她破涕为笑。

之后的日子,我对小兔一如既往,甚至比以前还好。

只是,我借口公司加班,拒绝和她同房。

杨斌又上门了,话语之间的得意隐藏不住,我压着揍人的冲动和他说话,表情半点不显。

他说受了伤要补偿,我也答应。

至于什么时候给,具体是什么时候,鬼知道。

不过杨斌最近好像挺忙的,来打秋风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我知道,是姚书娜那边动手了。

他们并没有打草惊蛇直接找上杨斌,而是让杨斌主动来找他们。

杨斌是实打实的乐子人,成天混迹在不同的酒吧,醉生梦死。

一次偶遇之后,杨斌果然瞄上了姚书娜,主动搭讪又不出意外地被拒绝。

他没有气馁,到处托人,七拐八拐终于加到了“姚书娜”的微信。

只是他不知道,这个微信号是我们故意弄出来钓他的,账号的主人不是姚书娜而是姚书宇。

这个放暑假的大学生,有的是时间陪他慢慢玩。

姚书宇拍着胸脯跟我保证:“哥,你放心,男人最懂男人,我保证完成任务,迷得他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确实,男人最了解男人要什么,所以诈骗得手最多的永远是抠脚大汉。

网络上“姚书娜”态度非常高傲冷淡,作得要命,但杨斌就是甘之如饴,越陷越深。

这种人真的贱得很,对他好的不喜欢,就喜欢对他不好。

不过,小兔和我不也是这样嘛。

都挺爱折腾自己。

好几次杨斌顺着朋友圈照片显示的地址摸过去,都“恰巧”偶遇了真的姚书娜,这让他更加确信网络上的女神和现实中的女神就是同一个人。

有意思的是,网上他巧舌如簧,天南地北地吹,每次她身边都有人陪着,他连上去搭话的勇气都没有。

没有在现实中说话几句话,靠着网络聊天和似是而非的巧合,杨斌真就笃信她们是同一人。

我以为要废一番功夫,没想到顺利得出乎意料。

姚书娜看着弟弟兴致勃勃地把杨斌骗得团团转,淡淡回答我的疑问:“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只要我家是真有钱,哪怕明知道前面是陷阱,他也会义无反顾往里跳。”

我还是不明白杨斌为什么如此自信。

但凡他有点自知之明,凡事问一句我配吗,也不会这么容易上当。

姚书宇笑嘻嘻地接过话头:“放心,他不会怀疑的。就和诈骗一样,反诈宣传贴的到处都是,还是有人乐此不疲地上当。所有人都知道闷声发大财,但总有人会相信自己是特殊的,天上掉馅饼就会砸中他,就会有冤大头无缘无故要带他暴富。我知道怎么对付这种人。”

“他想抱大腿吃绝户,只要认定这个结果,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性,过程再不合理他们也能自己说服自己,他不会也不敢想自己被骗了。”姚书娜冷笑一声:“真是贪婪又恶心的人呢。”

7

与此同时,我们也和小兔的老板打了招呼,不让她再陪酒。

既然她说要做服务员,那就老实做服务员,别的不要想。

老板几乎没犹豫就答应了,她不是什么不可替代的人才。

没有她,很快也会有更年轻漂亮嘴甜的人补上这个空缺,就算开了也无所谓,还能顺水推舟卖个人情。

小兔最近焦头烂额,不明白经理为什么不让她陪酒了,经理自然不会直说,只是打着哈哈说她被投诉了。

我看她似有苦衷,愈发贴心,嘘寒问暖。

她又不能明说,只能有苦自己咽。

我看她痛苦憋屈的样子,只觉得郁结在胸口的一口浊气终于吐出去了一点。

小兔没生意也就没钱给杨斌剥削。

杨斌最近也发现,小兔是真的没钱了,无论他怎么威胁,都没办法再从她手里扣出钱来。

我呢,和所有热爱画饼的男人一样,说是一回事,做是另一回事。

嘴上说的好听,钱是一点都见不到,再问我我也哭穷。

别问,问就是以后再说。

杨斌很快没钱花了,越缺什么越想要什么,他最近发疯似的想要拿下姚书娜。

朋友圈的‘姚书娜“这个金钵钵不知道从哪听说了杨斌有姐姐,态度对他骤然冷淡。

女神说不考虑非独生子,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连忙和小兔撇清关系。

小兔的存在成了一个不定时的炸弹,杨斌很快和她提了分手。

事实证明,他也没有多爱小兔,只是骑驴找马,没找到更好的罢了。

分手后的杨斌兴致勃勃地冲去找姚书娜,姚书娜高傲地跟个公主一样,冷淡地问:“你谁?”

听到杨斌说他是她的男朋友,她翻了个白眼,好像在说“你也配,白送给我都不要”。

杨斌一张脸涨得通红,在周围人指指点点的议论中掏出了手机给“姚书娜”发消息。

那边实时回复,姚书娜双手抱胸,静静地看着他的表演。

手机里传来“姚书娜”的声音,可姚书娜还好好地坐在他面前呢。

“想暴富也得讲基本法,碰瓷还碰到我头上来了,加个假号就说是我男朋友,那我男朋友岂不是遍地跑。”她站起来冷笑两声,“多照照镜子,凡事问问自己配不配,少做梦了。”

她的视线放肆地上下打量杨斌,像是再看一件货品,一切尽在不言中。

周围的人也被这闹剧吸引了,刺耳的嘲笑声不时传来。

杨斌几乎要暴起伤人,却又被人摁住了。

胳膊比他脑袋还粗的保安一左一右架住了他,要笑不笑地,“怎么着,碰瓷不成还想对我们老板动手啊?”

杨斌一惯欺软怕硬,被扭着胳膊压根不敢反抗,灰溜溜地要跑。

保安没追,只是冲他扬起了沙包大的拳头,“离我们老板远点,不然以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杨斌见状跑得更快了。

我们还好心地联系了杨斌的债主还有一些和我一样被他们骗的兄弟姐妹,有不少分手了还被瞒在鼓里。

相信他们,会好好“照顾”他的。

8

料理完杨斌之后,接下来就是小兔。

我曾发过誓要狠狠折磨她,把她撵到尘埃里,作为她践踏我尊严和真心的报复。

这对我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这附近的娱乐场所老板彼此都有或多或少的关系,心照不宣地画地经营,给个方便。

只要和岑峰说一声,她就会失去这份工作,并且永远找不到类似的“高薪”工作。

靠着不怎么出众的色相换取金钱的人而已,又不是非她不可。

我也可以向对付杨斌一样,花钱雇个富二代,轻轻松松就能把她骗个底儿掉。

看热闹不嫌事大,放暑假的姚书宇正好闲的蛋疼,很乐意扮演被骗的富二代男大学生,在关键时刻撒手离开。

但是我什么都没有做,还是继续对她好。

小兔骗了我很多,但有一点她没骗我,苦命是真的,糟糕的原生家庭是真的,被迫成为“扶弟魔”也是真的。

帮我去她老家调查的人发来的录像里,她爸妈贪婪无耻的脸庞是那么清晰,张口闭口都是钱,眼里的精光都遮不住。

她的弟弟,不是淘气无能能形容的。

她弟弟害女孩怀了孕,对方家人闹起来要说法。

她爸妈无能为力,又来找她帮忙,她被迫拿出积蓄给她弟摆平事情,求对方不要闹大,心力交瘁。

消息传到她这里的时候,正巧是杨斌和她分手的第二天。

杨斌甩了她,然后跑路了,彻底音讯全无。

她几乎被击垮,这种时候,无论是谁给她哪怕是一点点的温暖,她都会像沙漠中口渴的旅人遇到水源一样,死死抓住不放手。

我听她哭着说她只有我了,言辞含糊地说她对不起我,承诺以后不会再骗我。

我百感交集,默默地陪在她的身边,依旧对她好,但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她终于爱我了,我却盘算着要离开她。

她弟弟的事情闹得太大,她那点积蓄无济于事,必须要回去一趟。

她求我陪她一起去,我答应了,却根本没有给自己买票。

发车的那天,我没有出现。

我躲在能看见进站口的角落,看她给我打了三十七个电话,我一个都没有接。

临近发车,我看着她哭得几乎崩溃但还是上了车。

发车之后,她还在不断给我打电话,我依旧没接。

我在车站待了很久,估摸着她快到家了,终于起身把早就准备好的压缩包发给了她。

里面是她和杨斌还有其他客人的照片,有现在的也有以前的。

这些都是从杨斌那流传出来的,用作炫耀的资本,他压根不在意她的名声。

发完之后,我就拉黑了她。

把所有事情都挑开,我们就没有再联系的必要了。

许是心里有愧,小兔没再联系过我。

我也没再去打听她的事,不知道她究竟有没有解决好她弟弟的问题。

大概过了半个月吧,她又回到了我们初见的那家KTV,还是陪酒。

没有了特地安排的针对,这次她顺利了很多。

她憔悴了很多,愈发大胆,像是缺钱到了极点,为了钱什么都愿意。

我听过也就过了,心里那点微不足道的波澜,是我们唯一认识的证明。

我们以后不会再有交集,也没别人会知道这段荒唐的往事。(原标题:《菟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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