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鞭炮不听大人的话读后感(夜读那时的鞭炮)

放鞭炮不听大人的话读后感(夜读那时的鞭炮)(1)

一个孩子准备放鞭炮迎新年 视觉中国 资料图

生命中的所有,总会被时代暗暗标上价格:有的“从前慢”,“现在快”,有的“从前贵”,现在贱,至少是不那么贵了。

从前,鞭炮、烟花,在我心目中是很昂贵的存在,哪怕我从小生活在上海这样的大都市,在1980年代什么都稀缺的时代里,小孩有一挂鞭炮那是极“富有”的表现。

那时鞭炮一般是100响的,这100响也不舍得在大年三十晚上一下子全部放掉,孩子总要从一整串的鞭炮上拆下来一些,零星地放掉,于是,拆鞭炮成为那时孩子们的传统技能。

一挂鞭炮里面,每个小炮仗都有自己的小引线,然后又缠在一条长的引线上,要慢慢拧松,才不会弄断引线,真的像拆炸弹一样,要加倍小心,因为炮仗的引线很容易就被拔断,一旦松脱或者丢掉,便不能爆炸了。一到春节,小朋友满手都是银灰色的火药。

拆下来之后,要把零散的鞭炮放在塑料袋里,再翻箱倒柜地掰一段蚊香或者找一支香烟,再去一颗一颗地点燃,一个个地听响动。至于为什么不用打火机放鞭炮,因为彼时打火机是很昂贵的。

那时就算引线拆断了,炮仗也是舍不得扔掉的,要把那颗没有引线的炮仗一掰为二,在上面架一颗新的炮仗,就形成了一个钢炮,连吱火带爆炸,快乐必须翻倍。

那时候,在腊月的西北风当中,孩子流着两行鼻涕,呼朋引伴,各拿着一包鞭炮,里弄里时不时地放出一两声爆炸声。鞭炮因为珍惜,就成了某种奢侈品,特别是男孩之间的高效等价物,你请我吃一个梅子,我请你放一颗鞭炮;你让我今天抄了作业,我让你放一颗鞭炮,仿佛一颗鞭炮凝结着《水浒传》好汉似的深情厚意。

要放鞭炮,就得继续拆那一整挂鞭炮,但是100响怎么也是不够拆的,然而拆得太多了,就会“露出马脚”,大年三十晚上那一整挂鞭炮变没得放。这就变成了很多孩子们过年前后的“天人交战”,有时实在拆得太多了,索性“横是横”,自己打破储蓄罐再买一串新的。

在后来几年,鞭炮烟火变得不那么稀罕,从原来的100响升级成了1000响、5000响、1万响,甚至后来的5万响、10万响。随着“军火”的升级,鞭炮的威力也越来越大,不再是之前孩子手中零星的一次响声,到1990年代之后,就是鞭炮变得越来越响,甚至大年三十晚上过了11点,春节联欢晚会便再也听不清楚台词。

越来越响的鞭炮也渐渐变成了社会问题,一个是严重的噪音污染,一个是消防隐患。据《上海环境志》记载,1987年春节期间,国际饭店离地50米高空之处竟达到了87.5分贝。当时上海有大片旧城区,造成了严重的安全隐患,1988年底,上海第一次作出决定,严禁在中山环路内释放烟花爆竹,1993年又做了限时限放的从宽。后来一路上松松紧紧的,有时是因为消防问题,有时是因为雾霾问题。

短缺时代里的快乐是真快乐,因为彼时不快乐的时候很多,所以,才反衬出快乐。1990年前后,每到春节上海的电视、广播总是会反复劝诫市民:不要在大年三十晚上集中做年夜饭,因为会煤气供应不足。后来这样的劝诫就没有了,煤气很充足了,但是大家似乎都失去了热火朝天,在大年三十晚上做饭的热情。

总有人怀念当年过年时这样东西好,那样东西好,现在连花生、瓜子、麻酥糖也不是当年那个味,就像我依然怀念手拆鞭炮,怀念那个手指头冻得通红、两行鼻涕,在北风当中点鞭炮的日子。

有一种快乐叫童年,但等我们失去童年的时候,我们会给它起很多伪装的名字——六一节,过年,鞭炮,白衬衫,爸爸做的玩具,妈妈做的饭……

放鞭炮不听大人的话读后感(夜读那时的鞭炮)(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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