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痛中的女人(阵痛中的女性形象)

《阵痛》中的女性形象张翎作为北美华文文坛的杰出作家,擅于在历史事件中讲述故事,而《阵痛》就是讲述三代女人,生在三个乱世,又在三个乱世里生下她们的女儿,她们以自己柔弱的身子,跪着躺着撑起了自己头顶的天“男人是她们的痛,世道也是她们的痛,可是她们一生所有的痛加起来,也抵不过在天塌地陷的灾祸中孤独临产的疼痛”1小说以“抗战”、“文革”和“9.11”三段战争灾难中,遭遇生产阵痛的三位母亲为隐喻,用家族的血缘之根、文化之脉和精神共鸣,通过男女两性不同的家国情怀、情感体验展现出母性的善良与神圣,我来为大家讲解一下关于阵痛中的女人?跟着小编一起来看一看吧!

阵痛中的女人(阵痛中的女性形象)

阵痛中的女人

《阵痛》中的女性形象

张翎作为北美华文文坛的杰出作家,擅于在历史事件中讲述故事,而《阵痛》就是讲述三代女人,生在三个乱世,又在三个乱世里生下她们的女儿,她们以自己柔弱的身子,跪着躺着撑起了自己头顶的天。“男人是她们的痛,世道也是她们的痛,可是她们一生所有的痛加起来,也抵不过在天塌地陷的灾祸中孤独临产的疼痛。”1小说以“抗战”、“文革”和“9.11”三段战争灾难中,遭遇生产阵痛的三位母亲为隐喻,用家族的血缘之根、文化之脉和精神共鸣,通过男女两性不同的家国情怀、情感体验展现出母性的善良与神圣。

一、祖孙三代女性形象

(一)抗战下的逃产

上官吟春在十八岁的时候嫁给了比自己父亲还要大上两岁并且先前娶过两任妻子的大先生陶之性为妻,她加入陶家的使命就是尽快为陶家生下子嗣,圆了婆婆作娘娘的梦。她不知道如何与比自己年长二十三岁的知识分子相处,便脱光衣服像母亲哺乳孩子一样去拥抱丈夫,想法设法的完成生育使命。在一次回娘家看父亲的路上不幸遭遇了日本兵的强奸,本想将这巨大的耻辱遮掩过去,却发现怀了孕。上官吟春陷入巨大的恐慌中,本该高兴的大先生也闷闷不乐,原来在回乡的时候检查发现自己不能生育,他开始怀疑既然医生断定自己不能生育那吟春肚子里孩子是谁的。在大先生的逼问下,吟春说了详情,有着强烈民族气节和男权思想的大先生无法接受这种结果,更无法接受孩子是日本人的种。在知晓大先生的精神苦痛之后,吟春多次采取手段想要溜掉孩子,她说:“皇天。我打死也不能,把这个贼种生在大先生眼前。”在山洞里,她用石头硬生生砍断了脐带,在发现孩子是大先生的之后,她的心瘫软了下去,总算也是有了交代。可命运总是无常,在带着孩子回到家时发现大先生已经没了。

在逃离给大先生带来耻辱的山洞里,在逃离自己心里折磨的过程中生下了逃脱一死的女儿小桃,这个过程没有男人的参与,吟春只是以作为母亲的样子生产生活。在男性作为主体的社会里,女性总是处于隐忍的尴尬境地,但在上官吟春身上,男性的不参与或者是边缘化存在的情况下,女性坚韧的力量得以展现,在以后的生活里化身为勤奋嫂的她独自抚养女儿长大,不论经历怎样苦难仍笑着生活。在这里抗战只是作为背景,为事件的发展提供契机,作者更多是在抗战历史背景下以女性视角来赞颂母性之美。

(二)“文革”下的危产

女儿与母亲对于女性来说像是不同时期的生命体验,女儿的身上或多或少总有些母亲的特征。在自我形成的过程中父母对子女产生重要影响。孙小桃的成长过程中没有父亲的参与,她一开始就说讨厌自己的家,她不喜欢煤饼在炉膛里烤出来的硫磺味和木桶在开水里长久浸泡的腐烂味。她也不喜欢学校,因为被班级的所有群体孤立。贫困、孤独和父爱的缺乏使她在漫长的成长过程中开展痛苦的自我认同。

在上大学后小桃减掉了长发,试图与过去的生活告别,在“文革”全面爆发的时候,母亲的地主婆的身份被曝光,为了避免自己受连累,听从了爱慕自己的老师的意见写了绝交信与母亲断绝了关系。在“文革”的挑战与人性之间,做出了保全自己的选择。但当情人回到越南参加抗战,归期不定、生死未卜,自己又怀有身孕是时候,那个从小就梦想逃离母亲、逃离家庭的人又选择回到母亲的家。母女关系因为另一个生命的即将出生,有了些缓和。在即将生产的时刻,武斗发生,胎儿过大无法顺利生产,仇阿宝冒着枪林弹雨去牛棚找谷医生,在医生的帮助下孩子降生,阿宝却丢失了性命。在危难中生下了孩子,因为生于武斗时,孩子起名为武生。上官吟春和孙小桃两代人都经历了苦难的生产,她们渴望着后代能平平安安的生产。不论是坚韧的母亲还是独立的女儿在生产时都面临着丈夫这一形象的缺失,在苦难的条件下仍凭着自己的力量保持了生命的繁衍。

(三)“9.11”下的路产

武生是在亲生父亲的暗中帮助下顺利的到美国留学,但当她知道事情真相时受到了强烈的刺激。“原来她的生命从娘胎那一刻起就是一个遮天蔽日的谎言。”母亲、养父和外婆都竭力蒙住事情的真相,由于生父的突然中风,资助的消失,生计成了她在美国生活的最大难题,本来应给予她支持的男友却不断向其诉苦,向她寻求资助。在万般无奈下武生嫁给了杜克,维持生计与学业。因为外婆和母亲都经历了苦难的生育,使她对生育有着难以言说的恐惧。为了不生孩子采取了避孕的手段,杜克对此也感到不满。在一次休假时突然发现自己怀孕了,这唤醒了她体内存在着的母性,准备回上海在母亲身边待产的武生,由于意外知道了9.11恐怖袭击的消息,又因为杜克在世贸大厦工作,致死她突然早产,在坐车去医院的路上生下了女儿杜路得。母女三代在不同的历史时期却遭受着相同的苦难,在历史与人性的冲突中,在男性形象缺失的生产中,在充满苦难的生命里,显示出了一种女性坚韧的生命力。

二、边缘人物形象

在《阵痛》中作者从故事发展的旁观角度刻画了几个身处动荡社会的典型的边缘性女性形象。月桂婶本是个寡妇,吕氏可怜她便让她来照顾怀孕的上官吟春,随着大先生和老太太的死去便跟着吟春以二姨娘的身份离开了老家。本以为自己逃离了乱世,即使辛苦仍努力生活,没想到最终仍身处动乱。在意识到即将到来的革命的血雨腥风之前选择自杀结束了生命。她无力向命运挑战,更没有勇气面对接踵而至的拷问与折磨,只能以最悲哀的方式向那个时期发出细小的呼喊。赵梦痕作为小桃的同学本是大家羡慕的对象,漂亮、成绩好、家世好。但世道发生了改变,新时代的潮流像一阵飓风要卷走有钱阶级,要实现公私合营。“资本家小姐”和出身不好的标签一下改变了生活,即使学习成绩很好高考仍然落榜,只能在街道鞋厂上班。在家里被红卫兵搜查时,为了保护母亲留下来的遗物,被人撕扯衣服,遭受侮辱。抗战本身有着不卑不亢的自尊心,母亲是土改活动的积极参与者,父亲是南下的干部,对于父亲和母亲离婚又娶妻生子的行为特别不满,激烈反抗后被父亲送回了乡下老家。作者对她的描写并不是很多,但却赋予了她强烈的反抗精神。她与专治霸道的父亲进行对抗,不惜以自己未来的生活作代价,但最终仍失败了,走向了命运的荒芜。白丽珍是性格前后起伏较大的人物形象。追求仇阿宝时温柔体贴,嫁过来之后便天天给阿宝娘气受,让阿宝把他娘赶到乡下去。在勤奋嫂的成分被发现时,充当了批斗她的领头羊,打骂加上语言上的羞辱。表面上风光,实际内心也诸多苦楚,丈夫不爱她,一门心思扑在别的女人身上,最后死去也是因为别的女人的孩子。想爱却得不到爱,丈夫的冷漠与疏远给白丽珍心理造成了巨大伤害,她痛恨勤奋嫂又嫉妒着勤奋嫂,所以在有机会打击勤奋嫂时,她亢奋的以为自己在某种方面战胜了这个女人。这些边缘的女性形象 ,都是些被轻视被命运无情打击的小人物。她们有的没有勇气向命运挑战,有的奋力反抗也逃脱不了失败的结果,但她们身上仍有东方女性所特有的坚韧与隐忍。

三、历史背景下的女性情感体验

勤奋嫂还是上官吟春时,嫁给了年长自己二十三岁的大先生,她对大先生的感情更倾向于尊重和爱慕,一心只想为陶家生个孩子。在遭受日本兵的强奸后,为了不给大先生蒙羞选择逃走,在大先生死后她更多的是内疚和遗憾。为了逃离过去的生活,隐姓埋名远走他乡开了老虎灶,仇阿宝追求她,扶持她,私下里寄钱给小桃,勤奋嫂受着阿宝的恩惠,感恩阿宝的好,却始终不答应两人谈恋爱,在阿宝无奈娶妻并饱受折磨时又幸灾乐祸,在阿宝为了小桃付出生命时又产生了愧疚。勤奋嫂是喜欢谷医生的,受大先生的影响,她对知识分子会产生好感。但文革时期自己和谷医生的均遭到了批判,谷医生也多少有着软弱的性格,时代的影响使勤奋嫂的情感链条总是断断续续不完整。

孙小桃的情感经历也是历经磨难,她爱上了越南人黄文灿,但黄文灿有着强烈的家国情怀,他怀着正义感试图介入世界并影响世界,最终选择回到越南,离开时小桃发现自己怀有身孕,她是爱着黄文灿的,但两人之间隔着的是满满的家国。宋老师一直爱慕着小桃,也甘愿当了武生的父亲,小桃在有点喜欢的情况下嫁给宋老师,宋老师在武生成长的过程中视如己出。武生在出国前有个画画的男朋友,武生欣赏他的才华,但总是对方付款的越洋电话和刘邑昌总是考试失败索要钱财的消息,把两人之间的感情磨得越来越少。她不爱杜克,却在生计成为问题的时候无可奈何的选择和他结婚,只有这样武生才能继续学业继续在美国生活下去。受外婆和母亲不幸生产经历的影响,和杜克结婚的五六年间一直在避孕,但在知道怀孕的那一刻起就毫不犹豫的决定生下孩子。可是“9.11”恐怖袭击事件彻底割断了和杜克的爱情,在杜克做出爱的告白之后,电话就再也无法拨通了。祖孙三代不仅有着相似的苦难的生产经历,在感情上也波折不断,他们生命里的男人在关注女性的同时也在关注着世界,有的用理想有的用技能,结果两样都不能守护好,女人在有困难时想要去抓男人的手,却只能牵到一只,但一只手的力量撑不起自己要塔的那片天。这些女人在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经验中体会的男性的缺失,她们只能靠自己,男性的缺失在她们苦难的生命里成了常态。

四、《阵痛》所体现的女性精神

“阵痛”本来是指女性临产前子宫收缩,伴随而产生的一种疼痛的生理现象。张翎以阵痛为题,讲述了三代女人苦难的生产经历。她们经历生产的“阵痛”之后,带来的是家族的延续和繁衍。祖孙三代身上不论经历怎样的苦难,身上都闪烁着强烈的母性光辉。不论是历史或现实的生存苦难,还是家庭和社会的重担,或者是在精神与物质间的迷失困惑,她们仍在不停突围。在被男性忽视的境遇下,仍以坚韧的女性精神实现超越。张翎在后记中说:“女人不仅独自孕育孩子,女人也独自孕育着希望,她们总是希翼她们的孩子会生活在太平盛世,又在太平盛世里生下她们自己的孩子。可是女人的希望一次又一次地落了空,因为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乱世,每个乱世里总有不顾一切要出生的孩子。”母亲的这种温暖柔软又极具生命力的能量,无师自通的一代代传递下去,将强大的生存意质和乐观的精神赋予后代和家庭。作者借用生产的苦难来展现在男权社会里女性和母性的坚韧善良和伟大。张翎以敬重之心对待历史和女性,传递出积极温暖的价值理想,把女性的力量展现的真实而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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