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晚年生活琐记(毛泽东晚年生活琐记)

作者亓莉 红星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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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毛泽东晚年生活琐记》,作者亓莉,中央文献出版社

毛泽东晚年生活琐记(毛泽东晚年生活琐记)(1)

长沙是主席游泳生涯中的最后一站。那次外出视察,后来还到了杭州,他没有要求下水,回到北京也不再游泳了。许多人不理解主席最后这次游泳为什么选择在长沙。凭周福明的直觉,因为主席儿时第一次游泳是在湖南,这就是人们所说的“落叶归根”吧!

一日离不开书的人却不能看书

把读书学习视为生命,在书的海洋里品尝人生乐趣的主席,随着年龄的增长和自身身体的变化,他所遇到的困难越来越多,付出的代价也愈来愈大。

人们常常可以看到主席看书、写字的形象,可很少有人见过他看书、写字时戴着眼镜。是主席的视力很好吗,不是。他和普通的老年人一样,上了年纪眼睛自然要老花了。可主席不喜欢戴眼镜,除了看节目看戏非带不可,平时看书他习惯用放大镜,放大镜在他手里一直举着,只有动笔做眉批时他才肯把它放下。

毛主席究竟从何时起使用放大镜,周福明也不知晓,反正他来到主席身边工作的时候主席已经用上了。当时主席用的放大镜是1951年九三学社赠送的,镜框与镜把是用象牙精制而成。除了放大镜把上有“九三学社敬赠毛主席”几个字,整个造型也很考究。用象牙雕刻的麦穗簇成的圆圈在与镜把的连接处形成工业齿轮的图案,象征着工农大众所代表的全国人民对毛主席的敬爱之情。

1963年“五一”节前后,主席在上海居住。由于南、北方气候干湿程度的差异,放大镜破裂了。放大镜不能使用将会直接影响主席的办公、看书。周福明马上通过上海警卫处与当地的仪表局取得联系,利用主席睡觉的时间将放大镜拿去修理。

大概是上午10点来钟去的,为了不让人看见放大镜上的送给主席的字眼,周福明用胶布把放大镜把来回粘了好几层。当时主要是考虑到保密安全,修放大镜始终打着为外宾的旗号,根本没有提到主席。周福明希望尽快地把放大镜修理好,说下午一点钟外宾就要离开上海,实际是主席睡觉起床后要用。

过了四个多月,主席在北京收到了上海仪表局给主席的国庆献礼——两个放大镜。主席试用以后感觉非常适宜,如获至宝。毛主席使用的物品改变一种不容易,喜欢一种就更不容易。

这两个放大镜很快得到他的喜爱,完全归功于上海仪表局的同志们,他们在制作过程中展示了上海工人的聪明才智和高超的技能。原来,那次周福明在上海仪表局修好放大镜走后,仪表局的同志根据刚才修理时的测试,猜测放大镜是毛主席使用的。

他们参照主席的年龄认为这个放大镜的倍数已不适合主席,下决心要为主席重新制作。在主席视力不能直接测试的条件下,经过反复试验,他们终于取得了成功。毛主席高兴地称赞:上海工人很了不起。

放大镜的镜框和镜把是用塑料做的,比起九三学社赠送的大出三分之二,两个放大镜大小相等,倍数也一样,只是在镜把上有所区别,一个圆形,一个葫芦形。放大镜一个相对固定在床上,另一个放在桌子上,避免了看书时把它东拿西挪,毛主席使用起来方便多了。

70年代,主席的身体开始多病,读书时间长了,放大镜在手里老举着感觉特别吃力。在此期间,王海容、唐闻生从国外带回来两个重量较轻的放大镜,主席前后用了一段时间。

直到1973年,上海工人又为主席做了一批放大镜,一共十好几个。这批放大镜选料有机玻璃,薄薄的一圈有机玻璃固定镜片,镜把也做成空心的,大大减轻了放大镜的重量。这样的放大镜很容易损坏,所以一批做了十来个备用。1975年8月,主席因患老年性白内障做了手术后,戴上了眼镜,这时才放下了多年来使用的放大镜。

毛主席晚年患老年性白内障是逐渐发展起来,从1972年起,他读书学习就感到吃力,视力开始下降,他喜爱读的一些书不得不印出大字本来满足他学习的愿望。

随着时间的推移,到1974年,主席的视力严重下降,印出的大字本也解决不了他面临的困难。他的眼睛看东西越来越模糊不清,这对于读书成癖的主席无疑是最痛苦的。周福明了解主席生活的信条:饭可以一日不吃,觉可以一日不睡,书不可一日不读。

这一年主席在武汉时从故宫借来各个朝代的书法字贴、名作,前前后后足有三十多箱。有乾隆、光绪等的字,还有各种名画,《三希堂》字帖也在其中。主席忍受着视力下降的痛苦,坚持看了二十多天,看完之后全部封好原封不动地送还回去。

毛泽东晚年生活琐记(毛泽东晚年生活琐记)(2)

主席的眼睛看不清书,便常常请别人读,他利用自己的耳朵,借助别人的声音沉浸在读书学习的快乐之中。一些通俗易懂的书,在他周围的工作人员和医护人员就给他读了,诗词、曲赋、散文及其他一些古典文学作品,就请专门从事这方面工作的人员来给他读,北京大学中文系讲师卢荻就担负过此任务。

1975年8目中旬的一天,刚做完白内障手术的主席仅过了一天就执意地让医务人员把蒙在眼睛上的纱布摘下来,他要读书。医生能够治好他的眼病,却医不好他倔强的性格,他们为主席戴上手术后必须配戴的眼镜。

做过白内障手术的人都知道,白内障手术做完,眼睛不能直接看东西,要借助一种反光镜,主席戴的眼镜就起这样的作用。考虑到主席平时读书学习的习惯,毛主席使用的眼镜是单腿的。当他左侧卧看书时戴有右腿的眼镜,当他右侧卧看书时戴有左腿的眼镜。

毛泽东晚年生活琐记(毛泽东晚年生活琐记)(3)

毛主席晚年尽管身体不适,体弱多病,但他老人家仍靠在沙发上或躺在床上手不释卷、孜孜不倦地看书学习。他争分夺秒,攻读不辍,一遍又一遍地读史、读诗、读笔记小说、读鲁迅著作、读科学杂志等等,直到他生命垂危的时刻。

主席最后索要的一本书是《容斋随笔》,这是他一生中比较喜欢读的一部有较高价值的笔记书。他在双手已经不能自由活动的情况下,请身边的同志帮助他举着书,吃力地读几段,以为快慰。

毛主席生活方面的爱好是很广泛的。他不仅喜欢雪、竹子、梅花,还喜欢爬山、晒太阳,更喜欢戏曲和游泳。

踩雪

1962年的冬天。北京落下了这年的第一场大雪。

周福明早晨起来走出房门,顿时眼睛一亮,他被眼前的景色惊住了。纷纷扬扬的雪花把整个丰泽园装扮得洁白无暇。那屋顶上的积雪,那盛开着一朵朵小白花的松柏,那好似铺了白毯一般的庭院,在四合院周围红色的大柱映衬下,周福明仿佛置身于一个童话般的银色世界。

多么壮观的景象!

周福明备好毛巾,沏上茶,等着主席打铃。只要周福明值班,他就住在菊香书屋的东房,这儿离主席北房的卧室没有多少距离,十几步就走到了。

值班卫士的铃响了。周福明用盘子端着毛巾、茶水沿着廊檐朝主席的住室走去。他穿过饭厅来到主席的卧室门口有意跺了下脚。卧室的灯已被主席打开,周福明绕过屏风来到主席的床前,主席这时已经睡醒。周福明为主席上茶、上毛巾。

“主席,外面下雪了。”

主席听说外面下雪,顿时显得格外地激动和兴奋:“走,看看去。”他连睡衣都顾不上换,蹬上布鞋就往外走。周福明赶紧拿件衣服跟出去。

周福明来到北房门口,主席已步出廊檐,走下台阶。地面上的积雪霎时被他那一双强而有力的脚压得咯吱咯吱作响。他注意放慢脚步,仿佛侧耳倾听。他不住地喘着粗气,呼吸着大自然的清新气息。他还不时地扭动身体,舒展全身的筋骨。

周福明发现,走在雪中的主席童心未泯,犹如一个天真活泼的孩子。他专爱走有雪的地方,专爱用脚去踩雪,厚厚的积雪淹没了他的双脚,基至灌到了他穿的布鞋里也全然不顾,完全自我陶醉在一片银色的世界中。

“主席,天气冷,披件衣服吧。”周福明紧跟两步提醒他。

“下雪不冷,化雪才冷呢!多长时间没有感觉这样轻松了。”主席照踩地面的雪,不时回身望望自己的脚印。

看着主席的样子,周福明再也不忍心打扰他了,只是默默地随其身后。

主席走了一会儿,随口问:“小周,你喜欢雪吗?”

周福明想了片刻,坦率地回答:“也喜欢,也不喜欢。”

大概是周福明的回答让主席感到了吃惊。他突然停下脚步转向身后的周福明,“说说你怎么不喜欢。”

“过去在家的时候,我们既种地又捞鱼。到了冬天就是下雪天,父亲仍要带我下河破冰捞鱼。父亲总爱不穿鞋,不管你怎么劝他也不听。我常常看到父亲那冻裂的双脚流出了血滴在雪地里。所以我就不喜欢冬天,不太喜欢雪。”

“你说服不了父亲就希望于老天。老天可不听你的。”主席风趣地笑了。“任何事物都要一分为二,不能全盘肯定,也不能全盘否定。和你相比,我喜欢雪。一下雪,对人的健康有利,于庄稼有益。有了这场大雪,明年该是个丰收年了。”

周福明这才明白主席喜欢雪并不是只从单一的欣赏角度,而且还从农业的需要。主席不愧是劳动人民的儿子。

从此以后,只要下雪,周福明马上告诉主席。平时主席工作起来是很少出来活动的,也只有雪才能中断他看书、工作。

进入70年代,主席年事已高,出来活动的时间越来越少。唯独每次下雪他仍不放过。一场大雪过后,为了让主席持续几天欣赏雪,踩到雪,周福明还想了个办法。主席居住的游泳池与中南海之间仅隔一条马路。一到冬天,中南海的湖面结上厚厚的一层冰,雪落在冰上不容易化。周福明就组织警卫战士,把中南海上的雪用筐抬到游泳池前的院内,主席非常高兴。他踩在雪地里来回走,显得很过瘾。

爱竹

毛主席居住过的地方基本上都种有竹子。从湖南的韶山到井冈山的八角楼,从中南海丰泽园到游泳池,还有他经常到过的地方——杭州的刘庄、汪庄,武汉的东湖、梅岭一号和长沙的蓉园等都可见到茂密挺拔、四季常绿的青竹。唯独杭州刘庄的竹子最为特别,除了青竹,还有紫竹、方竹,品种比较多。

中南海丰泽园以前是不种竹子的。毛主席从香山双清别墅搬到这里后才在院里种了四片。进门的左、右各有一片,刚进小院又是一片。这三片竹子占地面积都不大,最大的要数后院的那一片。

游泳池也同样如此。1966年8月,毛主席搬进游泳池。这里起先也是没有竹子的,是园林工人在院子的西墙角开了片地种了些竹子。主席散步时常到这里赏竹。

毛主席的住处不仅有竹子,就连他用的地毯图案也是竹子的。

喜梅,却把梅花搬走了

毛主席同喜欢竹子那样喜爱梅花。周福明刚来丰泽园时曾看见过菊香书屋的西房通往颐年堂的过道摆放着梅花,它的品种不仅仅有红梅,还有绿梅。可后来不知何因梅花不见了。

毛主席对种植花草树木有着他自己独特的见解。他不主张庭院里摆花,更不主张室内摆花。他曾对周福明讲,花在白天对人体是有益的,可在晚上就没有什么好处。晚上它吸的是氧气,吐出的是二氧化碳,反而对人身体有害。

主席多次建议,摆花要把它摆到公园里去,那是公共场所,人们在紧张工作之余能够到那里观赏。种花草树木,主席还主张,既要讲究观赏价值,还要讲究实用价值,要多种一些经济价值高的作物,既能够开花,又能够结果。

主席的这些主张,把梅花撤走的原因也就不言而喻了。这并不意味着主席从此不爱梅花。相反,在他的内心深处依然是爱恋梅花的。

“风雨送春归,

飞雪迎春到。

已是悬崖百丈冰,

犹有花枝俏。

俏也不争春,

只把春来报。

待到山花烂漫时,

她在丛中笑。”

主席的这首《咏梅》将他爱梅、喜梅、赞美梅花的性格特点反映得淋漓尽致。

这首词发表后,外界都了解主席喜欢梅花。有的工厂开始在主席使用的日常生活用品上打起了主意,他们把梅花的图案设计在塑料台布上、笔筒上、腕上、汤勺上……主席都挺喜欢。他不用出门就可看到凌寒盛开的一朵朵小梅花。

爬山

毛主席喜欢爬山。五六十年代,杭州的大小山峰,主席几乎都爬遍了。从爬的次数上来讲,最多的要算杭州的丁家山。

丁家山说山并不是山,实际是个小丘陵。它与主席在杭州时常居住的刘庄距离不远,主席去那里很方便。

毛主席通常是下午起床后就带着身边的工作人员上山了。他们沿着弯弯曲曲的石径走上丁家山顶,最多也就是半个多小时。主席并不是为了单一的爬山而爬山,他主要是利用爬山换换空气和环境。周福明每次动身前都要为主席准备好水、书、笔……主席在山上呆两三个小时后就下山来吃饭。

60年代,毛主席还喜欢晒太阳。晒太阳也是锻炼身体的一种办法。

在天气允许的条件下,主席一个星期能晒两三次太阳,一次不下二十来分钟。每次晒太阳时,周福明事先在太阳底下放把椅子,用屏风把它围住,主席就坐在其中。

赏戏

无论是对大雪的迷恋,对竹子、阳光、爬山的钟爱,还是对梅花的赞美,都不能与主席爱好戏曲和游泳相媲美。特别是70年代,主席年事已高,身体状况明显不佳,很少漫步丁家山,沐浴阳光下,只有对戏曲和游泳一如既往,始终没有间断。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讲,听戏曲和游泳构成了主席晚年文娱体育、生活的二部曲。

毛主席对我国民族文化传统的艺术表演形式十分喜欢,经常欣赏京剧与相声合璧联演。许多京剧表演艺术家如李和曾、马连良、谭富英、马长礼、赵燕侠等和相声表演艺术家侯宝林、郭启儒、马季、唐杰忠等等,多次应邀到中南海演出。

60年代每个星期的三、六晚上中南海春耦斋都有舞会,舞会不可能次次邀请艺术家们来演出,在没有艺术家们的表演下,主席来春耦斋期间,他跳完一支舞曲,扩音器就放一段京剧。是主席身边的工作人员点听的,基本都是主席喜爱的。

为了便于选择欣赏,京剧唱腔音乐的唱词几乎都铅印出来,并且列出了目录。《京剧现代戏唱词目录》里至今还保留着当时身边的工作人员为主席点的京剧节目。我们不妨把它写出来,让人们了解一下主席喜欢听的现代京剧。这本唱词只是许多中的一本,唱词目录共46个,75页。旁边的时间是工作人员便于掌握一支曲子的时间而标注的。

1、芦荡火种(智斗)——赵燕侠、马长礼6′5″

5、智取威虎山(一)——纪玉良唱3′57″

10、白毛女(一)——李少春、杜近芳唱3′41″

13、箭杆河边——张学津唱7′39″

17、黛诺(五场、长刀击石)(一)——关鹔鹴唱6′22″

20、延安军民(一)——尚长荣唱3′52″

26、洪湖赤卫队(一)——李慧芳唱13′10″

30、节振国——徐荣奎唱2′30″

32、杜鹃山(一)——李丽芳唱3′05″

34、烈火里成长(一)——关化鹏唱3′24″

38、李双双(一)——雪湘蓉唱6′52″

44、千方不要忘记——李和曾唱

毛主席对我国的艺术瑰宝京剧极为内行,许多的京剧唱词他都会唱。台上京剧艺术家们表演,他在台下也情不自禁地跟着哼唱,手还不住地接点在大腿上拍打,十足的京剧戏迷味道。对相声也是如此,他特别爱听的相声段子是《醉酒》,听一次引发他笑一阵。

主席笑也很注意把握分寸,难得纵情哈哈大笑。

对此,侯宝林曾经有过一段回忆:他常常看见毛主席努力克制自己,不笑出声来,有时候竟憋得脸色发红。侯宝林记得50年代仅仅有一回毛主席忘情地大笑了,而且笑得喘不过气来,一边笑一边摆手,意思是说,实在忍不住了。

这是在侯宝林说到一首七拼八凑的打油诗的时候,这是首什么“诗”呢?是这么四句,“胆大包天不可欺,张飞喝断当阳桥,虽然不是好买卖,一日夫妻百日恩。”这真是要算侯宝林的幸运。周福明在主席身边这些年都没有见过他笑得如此开心。

“文化大革命”一开始,表演艺术家们不再受到邀请来中南海为毛主席及中央领导同志演出了,主席只能借助唱片、磁带欣赏京剧与相声。60年代主席还是听唱机,到了“文化大革命”前后才把它淘汰,听上了录音机。

那时从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先后录的唱片、磁带有好大一批呢,唱片不下千张,磁带有几百盘。主席每次外出视察,周福明都要把磁带带去。为了搬运方便,周福明还专门为这几百盘的录音带设计了一种木箱。打开木箱,里面有一个个的小木格,一个格子里放两盘磁带,拿起来也方便。木箱共做了十个,每箱能装56盘。主席听的录音磁带还不像我们现在听的,比现在落后些。磁带是圆盘的,听的时候带子由这盒往另一空盒里转。

如此大量的磁带内容也是包罗万象。除了京剧唱腔音乐与相声段子,有歌曲、舞曲、外国音乐、民族乐曲,像闵惠芬二胡独奏、刘德海琵琶独奏、俞逊友苗子独奏,还有地方曲种湖南花鼓戏等等。

京剧唱腔音乐的磁带数量最大,传统京剧和现代京剧足有上百盘。别说唱词就是京剧曲目也要让人看老半天的。毛主席听戏还是比较集中的,对传统的老生戏非常喜欢,而且特别熟悉。李和曾的《李陵牌》、《彝陵之战》、《逍遥津》、《空城计》、《四郎探母》,言菊朋的《文昭关》、《汾河湾》、《宝莲灯》、《卧龙吊孝》、《空城计》、《二进宫》和新艳秋唱的《游龙戏凤》,谭富英的《斩马谡》、《打鼓骂曹》、《御碑亭》、《将相和》,马连良的《四郎探母》、《借东风》,高庆奎的《逍遥津》、《辕门斩子》和马长礼的《文昭关》、《沙桥饯别》等等都是主席常听的。相声段子也是如此。侯宝林说的相声段子,主席都有录音带,听的次数多的有《醉酒》、《夜行记》、《卖布头》、《离婚前奏曲》、《戏剧杂谈》、《三棒鼓》等。

工作人员说不上天天给主席放录音,可也是经常的,每次放一二十分钟,最多不超过半小时。像传统的老生戏,放上一两段时间就差不多了,有时再放一段相声。

毛主席欣赏京剧和相声,不仅仅是出于单纯的喜欢,也有着它一定的务实性。欣赏过程中能够使人精力分散适当消除大脑的紧张疲劳,是一项不花体力、不用出屋、随时随地不受任何条件限制的简单可行的休息方法。所以对此主席从未间断,外出视察也是如此。

主席到一个地方都要看地方戏,他每次去湖南,湖南花鼓戏就是必看的。他对家乡戏的喜爱不亚于京剧、相声,像湖南花鼓戏《打铜锣》、《补锅》,主席不仅多次看舞台表演、电影,还有这些节目的录音带随时可听。浙江的《采茶歌》主席也很喜欢听。

1975年8目,主席要做白内障手术,在他上手术室之前,他让身边的工作人员去放岳飞的《满江红》。这首曲子是上海昆曲剧院演员岳美缇演唱的。她演唱的这首曲子高亢、有力,充分表达了一个爱国志士的宽广胸怀和伟大抱负。主席平时就喜欢这首词,他听着铿锵乐曲,步履蹒跚地来到手术室坐下,乐曲仍然在他的耳边回响: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万里长江横渡

游泳对于主席可谓历史悠久。他自儿时就与游泳结下了不解之缘。

毛主席对身边的工作人员说过,他小的时候体质比较弱,就有意识地锻炼身体,常在宅院前面的池塘里游泳。后来还常和同学到湘江去游泳。坚持游泳使他的体质增强了,为以后投身革命斗争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在他的花甲之年,他觉得在游泳池里游泳不堪大展宏图,迷恋昔日在江河湖泊的畅游,决心从小小的游泳池里游出去。主席游过长江、湘江、赣江、珠江、钱塘江;游过北戴河;还游过北京十三陵水库、湖南韶山水库、湖南滴水洞水库、江西芦林水库、武汉东湖等等。

毛主席游泳的技能不错,侧游、仰游、潜水、踩水无所不能。侧游和仰游居多,尤其喜欢仰游。仰游时主席平稳地躺在水上,两手交叉置于腹部,两腿一动不动,双脚微露水面,如同在床上睡眠一般,安详地休息。他还能够双手怀抱右脚或者左脚反复地揉搓。

毛主席每次游泳,身边的工作人员要陪着他下水,时间长了,身边的工作人员的游泳技术也都有了很大的长进。周福明可以模仿主席躺在水中的姿势,可他的双臂只能伸直,不能像主席那样双手交叉置于腹部,他手刚一过来还没有互相挨上,身体便向下沉。至于主席那种神情怡然自乐的样子,周福明只有望而兴叹了。

毛主席历来认为游泳可以强健体魄、锻炼意志,而且还能培养一种勇猛无畏的精神。他以非凡的气魄和胆略多次畅游长江,自1956年至1966年,毛主席在武汉畅游长江达14次。毛主席畅游长江的壮举是他游泳生涯中的光辉的一页。

万里长江,浩浩荡荡,一泻千里,气势磅礴。历史上无数文人墨客,面对奔腾到海不复回的滔滔长江水,生发出无穷无尽的感慨;也不知有多少贤才将士面对滚滚东去的江水,望江兴叹。“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当代中国人民最伟大的领袖毛主席却要以其顽强的毅力和雄伟的韬略去征服长江,到长江中搏击风浪。

1956年5目31日,毛主席乘专列从长沙到武汉,专列停在武昌鲇鱼套时,毛主席突然提出要到长江游泳。当时担任武汉市委书记的张平化回答他老人家:今天到长江游泳太仓促,等准备一二天再游吧。毛主席说:“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我今天一定要游。”这是毛主席第一次畅游长江,历时2小时零5分钟,游程约26华里。

6月2日、6月3日,主席连续两天畅游长江,游程都在20华里以上。畅游长江的激情使毛主席诗兴大发,6月3日晚,他欣然命笔写下了气势磅礴的诗篇《水调歌头·游泳》。

“才饮长江水,/又食武昌鱼。/万里长江横渡,/极目楚天舒。/不管风吹浪打,

/胜似闲庭信步,/今日得宽余。/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风樯动,/龟蛇静,/起宏图。/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更立西江石壁,

/截断巫山云雨,高峡出平湖。神女应无恙,当惊世界殊。

更加令人惊诧的是,1966年,毛主席以73岁高龄创造了顶5级大风、历时1小时零5分、游完30华里的记录。

主席游长江的时候,身边的工作人员心里非常紧张,个个手里攥把汗。主席游泳喜欢扎猛子。一猛子扎下去,半天头才露出水面,而且距他开始扎猛子的地方已好几米远。在游泳池还好,不管他扎到哪,透过清澈如镜的水面总能找到他。

可到了长江就不行了,浑浊的江水挡住了卫士和警卫战士的视线,他们个个都拼命地瞪大眼睛紧张注视着。游的过程中,他们还围成一个圆圈把主席围在中间。圈子围得又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太大照顾不过来主席,太小了又影响主席游泳,他会不高兴的。

这一年正赶上主席身边只有周福明一人,他真是跑前跑后,忙这忙那,就这一次周福明还差点出事。那天,周福明和警卫战士一道护泳在主席周围,离他们不远处一艘“W56”号轮船护随着。

快要到达目的地了,周福明奋力向“W56”号轮船游去。他每次先一步上船为主席做准备,把睡衣、热水、毛巾备好,等主席一上来马上给他披上睡衣,擦干身上的水。由于在江水里游了近一个小时,周福明突感两腿一阵疼痛,糟糕,腿抽筋了。周福明马上向轮船上的人招手,意思让轮船赶紧靠过来。

可谁知轮船上的人偏偏理解错了他的意思,以为是让轮船走开呢,轮船一下离去了。周福明这下傻眼了,幸亏后面又过来一条木船。

这次主席畅游长江的消息公开并向全世界发表,全国人民为之欢欣鼓舞,许多游泳健儿争先恐后涌向长江,经受大风大浪的考验。

过去夏季中央召开工作会议经常安排在北戴河、庐山。主席每次去这两个地方,除了开会,几乎天天都要下水游泳。其他的中央领导有的也去游,可是没有主席游得多。为了让与会的领导游泳时得到休息,所以北戴河、芦林水库中央都人工设立了一个木制平台,约有十米见方的面积,四周都用绳子固定。

主席游泳之前,周福明先让警卫战士摇船把主席休息时要用的物品茶水、香烟、毛巾、睡衣,以及椅子之类送到平台上去。主席游累了,便上去休息,他坐在木椅上,手里夹支烟,边喝茶边与同他一道游泳的工作人员和警卫战士聊天,有说有笑。

无论阴天下雨,主席总不间断。在水库还好,晴天和下雨没有太大的区别。可北戴河就不同了,俗话说:海上无风三尺浪。遇上阴天刮风,海上掀起一层层巨浪,翻腾的巨浪掀起一尺多高,可它仍阻挡不住老人家奔向大海的决心。只要主席一声令下,卫士和警卫战士就马上跟着他,一起冲进大海。

主席说要游泳从来没有游不成的,所以周福明在主席身边工作期间,还没有见过谁敢去阻拦他。毛主席最后一次在湖南长沙游泳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这次游泳对周福明来讲印象也实在是太深刻了!

1975年的1月,主席在湖南长沙居住时提出,他要下水游泳,身边的工作人员都感惊讶。从1974年开始,因病情加重,主席大约半年没有下水。可主席提出了他们必须执行。经过与地方同志的联系,主席来到湖南省委的体育游泳馆。

陪主席游泳的每一位同志的心情都很沉重,他们很是担心。主席走路都要由人扶着,下到水里能行吗。周福明的心里更不是滋味,他帮主席换衣服的时候,看到主席右侧髋骨上的褥疮根本没有恢复,他迟疑了好半天,主席让他用胶布贴一下,然后带着伤下了水。

周福明和工作人员搀扶着主席走向扶梯,王宇清、李连庆旱已下水,等在扶梯的两侧。主席和往常一样,背对着水艰难地一步一步走下去。水刚没到大腿他停下了,主席习惯地蹲下身去站起来,再蹲下身去再站起来,反复几次,使全身先适应一下水中的温度。

突然,主席两手一松两脚一蹬游了出去,他先是仰游,又改成侧游,不时地改变游泳姿势。主席游泳比在岸上强多了,他在岸上行动不便,可到水里行动还是比较自如,仍能游出一些花样,令在场的人们无比激动。当时主席也很高兴,风趣地对周福明讲:“明天还要到这个大澡盆里洗澡。”

这次游泳开始计划只游十分钟,可主席一下游了二十来分钟,而且连续四五天下水,一天比一天游的时间长,到最后一天主席竟游了四十分钟。

最后一天主席感觉的确是累了,他游到扶梯旁试图自己上来,可显得力不从心。眼明手快的周福明用左胳膊一下将他揽住,主席搭着周福明的肩膀,借助别人的力量上来了。谁知这一瞬间被当时在场的一位地方同志摄入镜头,一直保存至今。

在毛主席诞辰一百周年时,周福明应中央电视台拍摄的文献专题片《毛泽东》摄制组的邀请,拍摄外镜来到长沙,意外地发现了这张照片,他如获至宝。

长沙是主席游泳生涯中的最后一站。那次外出视察,后来还到了杭州,他没有要求下水,回到北京也不再游泳了。许多人不理解主席最后这次游泳为什么选择在长沙。凭周福明的直觉,因为主席儿时第一次游泳是在湖南,这就是人们所说的“落叶归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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