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苏轼江城子密州出猎有感(知安而不知危能逸而不能劳)

《教战守》是苏轼在宋仁宗嘉祐年间应贤才方正直言极谏科时对策中的一部分文章就北宋社会现状“天下之人,骄惰脆弱,如妇人孺子,不出于闺门”习于安逸,指出“知安而不知危,能逸而不能劳”的危险,论述“天下之势譬如一身”,强国如健体,阐明只有常备军力才能防患于未然“如果想要和平,那就随时准备战争”古今中外道理皆同就是读在当下,也不为过时,下面我们就来说一说关于读苏轼江城子密州出猎有感?我们一起去了解并探讨一下这个问题吧!

读苏轼江城子密州出猎有感(知安而不知危能逸而不能劳)

读苏轼江城子密州出猎有感

  • 导语

《教战守》是苏轼在宋仁宗嘉祐年间应贤才方正直言极谏科时对策中的一部分。文章就北宋社会现状“天下之人,骄惰脆弱,如妇人孺子,不出于闺门”习于安逸,指出“知安而不知危,能逸而不能劳”的危险,论述“天下之势譬如一身”,强国如健体,阐明只有常备军力才能防患于未然。“如果想要和平,那就随时准备战争!”古今中外道理皆同。就是读在当下,也不为过时。

  • 原文

夫当今生民之患,果安在哉?在于知安而不知危,能逸而不能劳。此其患不见于今,而将见于他日。今不为之计,其后将有所不可救者。

昔者先王知兵之不可去也,是故天下虽平,不敢忘战。秋冬之隙,致民田猎以讲武。教之以进退坐作之方,使其耳目习于钟鼓、旌旗之间而不乱,使其心志安于斩刈、杀伐之际而不慑。是以虽有盗贼之变,而民不至于惊溃。及至后世,用迂腐之议,以去兵为王者之盛节;天下既定,则卷甲而藏之。数十年之后,甲兵顿弊,而人民日以安于佚乐,卒有盗贼之警,则相与恐惧讹言,不战而走。开元、天宝之际,天下岂不大治?惟其民安于太平之乐,豢于游戏、酒食之间,其刚心勇气,消耗钝眊,痿蹶而不复振。是以区区之禄山一出而乘之,四方之民,兽奔鸟窜,乞为囚虏之不暇,天下分裂,而唐室固以微矣。

盖尝试论之:天下之势譬如一身。王公贵人,所以养其身者,岂不至哉?而其平居常苦于多疾。至于农夫小民,终岁勤苦,而未尝告病。此其故何也?夫风雨、霜露、寒暑之变,此疾之所由生也。农夫小民,盛夏力作,而穷冬暴露,其筋骸之所冲犯,肌肤之所浸渍,轻霜露而狎风雨,是故寒暑不能为之毒。今王公贵人,处于重屋之下,出则乘舆,风则袭裘,雨则御盖。凡所以虑患之具,莫不备至。畏之太甚,而养之太过,小不如意,则寒暑入之矣。是故善养身者,使之能逸而能劳,步趋动作,使其四肢狃于寒暑之变,然后可以刚健强力,涉险而不伤。夫民亦然。今者治平之日久,天下之人骄惰脆弱,如妇人孺子,不出于闺门。论战斗之事,则缩颈而股栗;闻盗贼之名,则掩耳而不愿听。而士大夫亦未尝言兵,以为生事扰民,渐不可长。此不亦畏之太甚而养之太过欤!

且夫天下固有意外之患也。愚者见四方之无事,则以为变故无自而有,此亦不然矣。今国家所以奉西北之虏者,岁以百万计。奉之者有限,而求之者无厌,此其势必至于战。战者,必然之势也。不先于我,则先于彼;不出于西,则出于北。所不可知者,有迟速远近,而要以不能免也。天下苟不免于用兵,而用之不以渐,使民于安乐无事之中,一旦出身而蹈死地,则其为患必有不测,故曰:天下之民,知安而不知危,能逸而不能劳,此臣所谓大患也。

臣欲使士大夫尊尚武勇,讲习兵法;庶人之在官者,教以行阵之节;役民之司盗者,授以击刺之术。每岁终则聚于郡府,如古都试之法,有胜负,有赏罚。而行之既久,则又以军法从事。然议者必以为无故而动民,有挠以军法,则民将不安。而臣以为此所以安民也。天下果未能去兵,则其一旦将以不教之民而驱之战。夫无故而动民,虽有小恐,然孰与夫一旦之危哉?

今天下屯聚之兵,骄豪而多怨,陵压百姓而邀其上者,何故?此其心以为天下之知战者,惟我而已。如使平民皆习于兵,彼知有所敌,则固以破其奸谋,而折其骄气。利害之际,岂不亦甚明欤!

  • 注释

夫当今生民之患,果安在哉?

现在百姓的祸患,究竟在哪里呢?

在于知安而不知危,能逸而不能劳。

在百姓只知道平安地生活而不知道预防可能放生的危机,贪图安逸而不愿付出辛劳。

此其患不见于今,而将见于他日。

这种忧患不发生在现在,但会发生在将来。

今不为之计,其后将有所不可救者。

如果现在不筹谋对策,将来危机来临时我们将无以应对。


昔者先王知兵之不可去也,是故天下虽平,不敢忘战。

古时帝王知道军备的重要是不可以懈怠,所以平定天下后,仍然不敢忘记备战。

秋冬之隙,致民田猎以讲武。

每年秋后到冬闲时候,召集百姓打猎借此锻炼武力。

教之以进退坐作之方,使其耳目习于钟鼓、旌旗之间而不乱,使其心志安于斩刈、杀伐之际而不慑。

并训练百姓进攻、退守、埋伏、突击等作战方法,让他们熟悉听到战鼓、看到军旗使其在实战时不慌乱,更使他们的意志在冲锋、杀敌的时候不畏惧。

是以虽有盗贼之变,而民不至于惊溃。

经过训练就是有小规模的叛乱,而百姓也不会惊慌溃逃。

及至后世,用迂腐之议,以去兵为王者之盛节;

到了后代帝王,他们采纳了迂腐教条的建议,以为解除军备才是英明帝王治国之道。

天下既定,则卷甲而藏之。

天下既然安定,铠甲武器就该收藏入库。

数十年之后,甲兵顿弊,而人民日以安于佚乐,卒有盗贼之警,则相与恐惧讹言,不战而走。

经过几十年后,铠甲锈蚀士兵麻痹松懈,而且百姓也享受暂时的安乐,偶然有小规模骚乱通告,而彼此相互害怕散播恐惧,不采取抵抗而是逃避。

开元、天宝之际,天下岂不大治?

唐玄宗开元、天宝年间,国家难道不是安定繁荣?

惟其民安于太平之乐,豢于游戏、酒食之间,其刚心勇气,消耗钝眊,痿蹶而不复振。

只是百姓贪图安闲的快乐,沉溺在吃喝玩乐之中,他们坚强的意志和勇猛的气势,在玩乐中逐渐消磨,萎缩僵硬的在也不能振作起来。

是以区区之禄山一出而乘之,四方之民,兽奔鸟窜,乞为囚虏之不暇,天下分裂,而唐室固以微矣。

因此就一个小小的安禄山乘机忽然发兵叛乱,全国的百姓,恐惧的象受惊的鸟兽四处逃窜,为贪生乞求作俘虏和囚徒都担心来不及,国家四分五裂,至此唐王朝也就岌岌可危了。


盖尝试论之:天下之势譬如一身。

我们都曾经讨论过:国家的局势就如同我们的自己的身体。

王公贵人,所以养其身者,岂不至哉?

王侯公卿尊贵的人,使用保养身体的方法,难道不是最好的?

而其平居常苦于多疾。

然而他们平时仍就苦恼自己时常患病。

至于农夫小民,终岁勤苦,而未尝告病。

但是农民百姓,年年月月地辛勤劳作,却从没有说身体不好。

此其故何也?

这是什么原因呢?

夫风雨、霜露、寒暑之变,此疾之所由生也。

刮风下雨天气、霜降寒露节气、冬天夏天季节的突变,这些是得病的根源。

农夫小民,盛夏力作,而穷冬暴露,其筋骸之所冲犯,肌肤之所浸渍,轻霜露而狎风雨,是故寒暑不能为之毒。

农民百姓,在炎热夏天努力劳作,而且在寒冷冬天衣衫单薄,他们的筋骨经受寒热冲击侵犯,皮肤经受风吹雨淋,他们藐视寒热和风雨,所以寒冷和酷暑都不能给他们造成伤害。

今王公贵人,处于重屋之下,出则乘舆,风则袭裘,雨则御盖。

现在王侯公卿尊贵的人,生活在深院大宅里,出门就坐车,起风天凉就穿上皮袄,下雨就打伞盖。

凡所以虑患之具,莫不备至。

凡是能够预防患病的器具,没有不准备齐全,

畏之太甚,而养之太过,小不如意,则寒暑入之矣。

太过于担心得病,又太过于保养身体,只要稍微不注意,则寒冷酷热就侵入身体了。

是故善养身者,使之能逸而能劳,步趋动作,使其四肢狃于寒暑之变,然后可以刚健强力,涉险而不伤。

所以说善于保养身体的人,是使身体能得到休息也能经得起辛苦劳作,走路运动,能够使他们的肢体习惯适应季节冷热的变化,这样身体就结实健壮坚强有力,经历风险也不会受伤。

夫民亦然。

百姓就应该这样。

今者治平之日久,天下之人骄惰脆弱,如妇人孺子,不出于闺门。

现在天下太平的时间已经很长,我国的百姓骄奢懒惰体质差性格懦弱,像是妇女和小孩,不出家中深闺的门。

论战斗之事,则缩颈而股栗;

谈论举兵打仗的事情,就缩起脖子而且两腿颤抖;

闻盗贼之名,则掩耳而不愿听。

听到叛乱者的名号,就捂起耳朵不想听到。

而士大夫亦未尝言兵,以为生事扰民,渐不可长。

然而身居要职的官员也不曾提过军备的事,以为是滋生事端扰乱民心,不能助长这样的事情发展。

此不亦畏之太甚而养之太过欤!

这样不是也如同太过于担心得病然而又太过于保养身体一样吗!


且夫天下固有意外之患也。

况且国家本来就会有难以预测的祸患。

愚者见四方之无事,则以为变故无自而有,此亦不然矣。

迂腐的人看到周围没有大事情发生,就认为祸患不会发生,这样也是不对的。

今国家所以奉西北之虏者,岁以百万计。

现在国家用财物供给西北的伺机侵略的敌人,每年都以百万银两来计算。

奉之者有限,而求之者无厌,此其势必至于战。

供给的人财物有限,而被供给的敌人却是无法满足,这样的情势发展下去一定会发生战争。

战者,必然之势也。

发生战争,是必然的趋势。

不先于我,则先于彼;

不是我方先发动,就是对方先发动;

不出于西,则出于北。

不是发动在西部,就是发动在北部。

所不可知者,有迟速远近,而要以不能免也。

我们所不知道的战争,只是慢些或快速或在远方或近在咫尺,总之战争是不能避免的

天下苟不免于用兵,而用之不以渐,使民于安乐无事之中,一旦出身而蹈死地,则其为患必有不测,故曰:天下之民,知安而不知危,能逸而不能劳,此臣所谓大患也。

国家如果不能避免战争,而打仗士兵不是经过逐渐训练,使用像百姓常年享乐无所事事人去打仗,突然出征去拼杀的战场,而这样的隐患一定会带来不可预测的后果,


臣欲使士大夫尊尚武勇,讲习兵法;

我想让身居要职的官员尊敬崇尚武力和勇敢,讲授演习兵事和战法;

庶人之在官者,教以行阵之节;

为朝廷工作的普通人,教导他们行军列阵的方法;

役民之司盗者,授以击刺之术。

在朝廷服役的监管囚犯的人,传授他们攻击搏杀的技术。

每岁终则聚于郡府,如古都试之法,有胜负,有赏罚。

每年的年底要集中在地方政府,就像京城科举考试的办法比武,有胜有负,胜的奖赏负的处罚。

而行之既久,则又以军法从事。

这样运行的时间长了,就该用军队条例管理这件事情。

然议者必以为无故而动民,有挠以军法,则民将不安。

然而妄议者一定说这么做会无缘无故的扰动百姓安生,一旦有阻挠的人被军事条例惩罚,百姓的生活将没有安全感。

而臣以为此所以安民也。

可是我认为只有这样才能够使百姓生活长久安定。

天下果未能去兵,则其一旦将以不教之民而驱之战。

国家如果放弃常备军力,到时战争突然发动必然征兵没有经过训练的百姓去参加战斗。

夫无故而动民,虽有小恐,然孰与夫一旦之危哉?

这样无缘无故的扰动百姓生活,虽然有些小的埋怨,可是有怎么和突然发生战争让没有经过训练的百姓参战的危害相比较呢?


今天下屯聚之兵,骄豪而多怨,陵压百姓而邀其上者,何故?

现在国家里驻扎的军队,骄纵豪横而且颇多怨言,欺压百姓而且向长官邀功献媚,什么原因呢?

此其心以为天下之知战者,惟我而已。

这是因为在他们心里认为国家懂得军事战争的人,是有他们自己了。

如使平民皆习于兵,彼知有所敌,则固以破其奸谋,而折其骄气。

如果让平民百姓都参加演习兵事,他们就知道军事战争的事别人也都懂得,这样就可以消除他们险恶用心,从而打压他们的骄横气焰。

利害之际,岂不亦甚明欤!

这种利害关系,难道不是非常明显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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