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胜利前夕国内形势图(抗战前夕轰动全国的新生周刊事件)

抗战胜利前夕国内形势图(抗战前夕轰动全国的新生周刊事件)(1)

1935年6月,日本驻沪总领事石射指责上海出版的《新生》周刊的一篇文章对天皇“大不敬”,向国民党政府提出“严重抗议”,以及多种无理要求;国民党政府竟全部接受,下令封闭刊社,惩办杂志发行人、主编杜重远,几名新闻检查官也被革职,这成为一个轰动全国的政治事件。

杜重远是著名爱国民主人士和实业家,“九一八”事变后,他在北平参加东北民众抗日救国会,被选为执行委员兼任宣传部副部长,他为开展宣传跑遍了华北各地和大江南北。在上海,他结识邹韬奋、夏衍、胡愈之等,成为邹韬奋主编的《生活》周刊的撰稿人。

1931年11月底,杜重远通过夏衍的联系,见到了周恩来。杜重远向周恩来汇报了东北民众抗日救国会的筹备经过,以及该会救济东北难民、支援抗日义勇军的情况。这次会面使他对共产党领导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1933年7月,邹韬奋被迫流亡海外,《生活》周刊实际由胡愈之主持,到年底遭国民党政府查禁。杜重远不畏强暴,决定要使《生活》周刊得到“重生”,为此,他寓居上海金神父路安和村8号(今瑞金二路198弄8号),房间面积仅54平方米。他凭借自己的社会关系,克服各种困难,在沪迅速筹办《新生》周刊。

《新生》周刊于1934年2月10日问世,社址设于上海圆明园路,其发行人、主编为杜重远,实际由艾寒松负责编辑、徐伯昕负责发行。杜重远在《新生》周刊的《发刊词》中写道:“在现在必须使大多数民众,对于中国民族的地位,帝国主义的侵略,有深刻的了解;对于民族自身的任务与前途,有切实的认识,方能鼓起民族的勇气和决心。这样便是记者和友人创办本刊的动机。”

《新生》周刊系16开本,每期均以时事图片做封面。作为一份综合性政治时事刊物,它的立场极为鲜明,积极呼吁抗日救亡,反对国民党对外妥协、对内专制的政策,谴责腐败,要求民主;编排形式十分活泼,开辟有“专论”、“时事问题讲话”、“国际问题讲话”、“国内通信”、“国外通信”、“人物传记”、“青年园地”、“街头讲话”、“读者信箱”等20多个栏目。在此发表文章的有邹韬奋、胡愈之、毕云程、柳湜、李平心、章乃器、曹聚仁、陶行知、萧乾、周建人等。

 《新生》周刊保持了《生活》周刊的战斗性,如《生活》周刊有个“小言论”栏目,笔触犀利,被视作该刊的“灵魂”,由邹韬奋亲自撰写;而《新生》周刊也有个“老实话”栏目,切中肯綮,被视作该刊的“脊椎”,由杜重远亲自撰写,所推出的时评一脉相承,都为民众的疾苦鼓与呼,维护正义,抨击黑暗。而且,编辑部的主要成员基本上是《生活》周刊的原班人马,如主持编辑工作的艾寒松就是邹韬奋于1929年从复旦大学聘来的高材生,为提高杂志的社会影响发挥了很大作用。因而,邹韬奋曾赞叹“《新生》确为《生活》后身”,并在《患难余生记》中进一步指出:“这好像我手上撑着的火炬被迫放下,同时即有一位好友不畏环境艰苦而抢前一步,重新把这火炬撑着,继续在黑暗中燃烧着向前迈进。”

正因如此,《新生》周刊受到各阶层读者的欢迎,每期销量最高时达到了10万余册。

《新生》周刊的许多文章都强调国难意识,鼓动团结抗敌。杜重远撰写的“老实话”更是击中要害,如他在《辟邪说》中一针见血地指出:“日本侵略中国,是从明治维新以来预定的国策。60年来有时送出甜蜜的糖果,有时拿出苦辣的毒药,或柔,或刚,或急,或缓,虽运用方法不同,而节节进攻,时时压迫,其侵略之主旨固始终不变。”有些朋友曾劝杜重远:“‘老实话’不要说得太老实罢!当心得罪了洋奴,触犯了权贵!要不然,刊物要遭当局扣禁查封……”杜重远却坚定地表示:“他们的忠告,记者却苦于无法领受,而且也不愿领受。因为办刊物而遭祸惹非,在现在的时候,虽然是司空见惯的,但是记者却毫不畏惧。”所以,日本侵略者对杜重远和《新生》周刊火冒三丈,一直视之为眼中钉。

1935年5月4日,《新生》周刊第二卷第十五期登载了易水(艾寒松)的《闲话皇帝》一文,泛论中外君主制度,其中提到日本天皇时说:“日本的天皇,是个生物学家,对于做皇帝,因为世袭的关系他不得不做,一切的事情虽也奉天皇之名义而行,其实早就做不得主……日本的军部、资产阶级,是日本的真正统治者。上面已经说过:现在日本的天皇,是一位喜欢研究生物学的,假如他不是做皇帝,常有许多不相干的事来寻着他,他的生物学上的成就,也许比现在还要多些,据说他已经在生物学上发明了很多的东西,在学术上,这是一个很大的损失。”这些真实的叙述发表后,日本驻沪领事馆马上借此进行挑衅,掀起了一场风波。

5月5日,上海的日文报刊故意耸人听闻,以头条新闻发布消息,声称《新生》周刊“侮辱天皇”。随即,日本浪人结伙在申城街头闹事,北四川路(今四川北路)上许多商店的玻璃橱窗都被捣碎。

 6月7日,日本驻沪总领事石射约见上海市长吴铁城,递交了一份照会,内附《新生》周刊第二卷第十五期,声称《闲话皇帝》“妨碍邦交,侮辱元首”,必须为此“向日谢罪”,并“派亲日作家检查图书”、“处《新生》作者、编者徒刑”等。同时,在上海调兵遣将,进行武力威胁。国民党政府忙于“剿共”,对此不敢拒绝,很快发布《敦睦友邦令》规定:“对于友邦,务敦睦谊,不得有排斥及挑拨恶感之言论行为,尤不得以此为目的,组织任何团体,以妨国交”,“凡以文字图画或演说为反日宣传者,处以妨害邦交罪”;慑于“友邦惊诧”,又训令上海市政府出面道歉,撤换公安局长,查封《新生》周刊社。

紧接着,就是“严惩编者”。正在江西筹建瓷厂的杜重远迅速返沪,劝艾寒松转移,自己出面应对。法院传讯时,《闲话皇帝》作者因“地址不详”(实是杜重远有意保护)没到场;杜重远申明《新生》周刊是经正式登记的杂志,且每期必须经过国民党中央宣传委员会“图书杂志审查委员会”审批,所以编者不应承担责任。于是,《新生》周刊社散发《告别读者诸君》传单,要大家“记住这一屈辱,坚信最后胜利不是属于帝国主义,而是属于被压迫人民的”。

文/朱少伟 摘《新民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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