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映月湖的散文(郗旗荒地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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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之窗:

也许是从小在山里长大,骨子里自带了几分山野之气,喜欢闲散的生活,不爱往人多、热闹的地方扎。每逢周末或假日,常常独自骑上单车,去离家不远的一片荒地呆上一阵,消磨几个时辰,也放松一下在城市紧张压抑的心情。

这个周末,阳光正好,气候不冷不热。从阳台上放眼城市的郊外,一大片一大片的油菜花铺满了田野,正是踏青时节。我赶紧下楼扫了一辆单车,向那片荒地出发。沿途的油菜花开得正艳,一树一树的玉兰花也亮起了灯,可那片荒地却显得冷清。依然是大片的枯黄主宰了视线,只有星星点点的绿拱出地面,点缀其间。我支起车架,信步而入,在一派枯萎之中随处可见一簇簇、一蓬蓬、一朵朵细小新生的小花儿、小草儿,用自己独有的方式欣喜地拥抱着自然,拥抱着春天。仔细一瞧,有星星点点米粒般大小却叫不出名字的白色小花;纤细的藤上牵出几朵紫色的扇动着细小蝶翅般的野豌豆花;绿中带红的叶片中间,一根支楞的茎上挑着几朵可爱的小黄花,那是苦苦菜扔掉冬日那件厚重的外套,从匍匐的地上挺起身,一路轻装向春天出发。紫云英一蓬蓬爽心的绿中间,随意绽放几朵白色小灯盏,像小孩子擎着的小玩具。艾蒿最是踊跃,已跃出地面一大截,嫩红的茎,灰绿的叶,在微风中摇曳。不远处,有两位满头银发的老妇,弓腰在一蓬蓬绿色的艾蒿丛中采撷。我走前去询问他们采摘这个干嘛,她们说采下艾蒿最嫩的尖,回家揉碎做馍馍,有一股清香味儿。我本想也采一些,瞧瞧小艾们可爱俊俏的模样又不忍心下手,只好作罢。

太阳照在身上暖烘烘的,随便找一处地方,或坐或躺,没有了平时的斯文相。太阳照在这片荒地上面,恍惚一下子赶走了之前的冷清,更显出生机和暖意。细细打量满地那一丛丛萎靡不振的茅草,枯黄占据了大片的空间,但根部已冒出细细绿芽。过不了多长时间,她们就会褪去一身的老气横秋,出落得婀娜多姿,洋溢一脸的青春气息。一到夏天,她们便会成为强势的女王,主宰着这片荒地。那些追随她们的狗尾巴草别看现在一副焉不拉几的可怜相,到时也会神气活现,人模狗样,在“女王”身边前呼后拥,摇尾呐喊。这似乎应验了那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无论人和事物都有盛衰兴亡。好在自然界的花呀草呀并不存在多少势利,它们各活各的,自在随性。强者有强者的地盘,弱者有弱者的空间,相处和谐。就像隐匿在这片荒地的鸟儿,如果不是时不时从草丛中传来它们细细柔柔的叫声,你很难知道它们的存在。那叫声轻轻的软软的,叫得你的心痒痒的暖暖的,忍不住想亲近它们。可当我刚一起身,寻着它们的叫声觅去,却惊起它们惊魂不定的细小身影,小石子一般跌入另一片草丛。有时也会惊起几只体型像鸽子的灰色斑鸠,它们突然飞起,扑愣愣飞过头顶,发出咕噜咕噜的叫声,似在抗议我打扰了它们的清净。在它们眼里,无异于我就是入侵者。我赶紧转身,不想再惊扰了它们。

这片荒地位于城市和郊区之间,是一块闲置多年的空地,离机场不远,不时有飞机的轰鸣掠过头顶,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清净、荒僻之地。人的一生有些喧嚣无法回避,重要的是保持一颗淡泊、宁静的内心。先贤云:大隐于市,小隐于野。我等凡夫俗子做不到“大隐”,连“小隐”也未必能做到,或许能做到的就是在喧嚣浮躁的世界尽量保持一份内心的宁静,哪怕是短暂的片刻。起风了,带着丝丝寒意,头顶的太阳早走远了,我骑上单车,沿来路返回喧嚣热闹的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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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简介:

天水映月湖的散文(郗旗荒地散文)(1)

郗旗,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曾先后在《人民文学》、《星星诗刊》、《草原》、《儿童文学》、《少年文艺》、《中国校园文学》、《教师文学》、《东方少年》等刊物发表诗歌、散文、小说。现为成都市武顺街小学教师。


审稿:张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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