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念红(焦念红毁灭)

“我一定要把它砍来。”

山在见到那颗不知名的小树后,心就再也没法平静。

这天,天还不亮,山就用布兜盛上把菜刀,骑自行车去了离小城二十多里路的天星湖。

焦念红(焦念红毁灭)(1)

叫山朝思暮想的小树就长在湖的南边。

那是七天前的一个阴雨天,山和新婚不久的媳妇来这里游玩,山发现了这棵小树。

“你看这棵小树长得多直。”山在媳妇的花伞下搂着她的肩说。

“哟,可不是么,砍下来做教鞭真好。”山在中学教学的媳妇也把眼光伸直了往湖边的小树看。

“做秤杆也行,这么长长的能做两三根呢。”山是一家化工厂的下岗工人,现在菜市场当菜贩子。

山当时就想下去把小树折了。山的媳妇不让他折,说,天眼看就来大雨了,还是赶快回家吧。再说一折就折坏了,不如再有机会时拿刀砍。

山说再来时说不定叫人家弄去了,还砍个屁。

山虽这么说,可还是跟媳妇走了,雨确实大起来了。

山把自行车“啪”地一声支好,从布兜里抽出菜刀,看看四周无人注意自己,就朝小树走去。

其实,说小树长在湖边上是不大准确的。

因为连日来的大雨已使湖的水位明显增高,水面比原先大了许多。

小树的周围全是淹过草身的湖水,看起来小树已是长在湖里了。

山只好挽起裤腿,穿着高筒水鞋“咚”地一声下了水。

一下水,山才知道自己是要付出些代价了。

水的深度漫过了腰部,脚下是软乎乎的草和泥,山一下子就觉得像有一条凉冰冰的蛇,从脚缠到了腰,他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近在眼前的小树也着实让人喜爱了,比大拇指略粗一圈的树身是青幽幽的树皮,零星地点缀些白点点,很像是秤杆上的星花呢。

小树露出水面的上部足有两米长,没一点儿旁枝,只在树梢上有一小撮撮嫩绿的枝枝叶叶。

树身那个直呵,从树梢到树脚竟是没那么一丁点儿的弯。

树身的粗细也是相当的匀称,几乎从根部到树顶是一样粗。

难怪山不论在睡着醒着时都放心不下这棵小树。

自从见到这棵小树的一星期来,山就像初恋一样着了魔,日日夜夜念念不忘这棵小树。

有时眼一花,就把媳妇看成棵青幽幽直溜溜的小树。弄得媳妇哭笑不得,就问山你是中了哪门子邪还是有了啥神经病。

焦念红(焦念红毁灭)(2)

山一把抓住了小树,刚要把菜刀插进水底砍树时,猛然发现一条绿黝黝的蛇正盘绕在小树的下面。

钻出水面的蛇头似小树身上兀自长出的一个侧枝,正凶狠地对着山。

山是生来就怕毛毛虫之类的胆小之人,只听“妈哎”一声叫唤,山拿刀的手就抖了起来,差点把菜刀扔进水里。

山回过神来后,转身“哗哗啦啦”就逃到了湖边的山坡上,“呼哧”、“呼哧”地喘了好大一会气,才发现自己的一只水鞋早被湖里的淤泥粘掉了,脚面上还划出了一大道血口子,正热乎乎地往外淌着血水。

都怨这条可恶的蛇!

山愤怒地捡起脚下的石头砸向小树,随着“扑通”“扑通”的一声声水响,一簇簇的水浪花在小树的四周溅起,那蛇早已不见了踪影。

山的胆子不知不觉地大起来,发了疯一般地再次扑向小树……

山在砍回小树的当天晚上就发起了高烧,茶饭不思。

常在迷迷糊糊中大喊“有蛇!” 接着就惊恐万状地爬起来。

山在吃过了上百种中药和西药后,病情依然不减,反而一天天恶劣起来。

就连平时最讲科学最不迷信的山媳妇,也不得不听从当地人的劝说,把小树埋到了小城东南的一个小山坡上。

山真的就在埋小树的当天晚上,跟好人一样很正常很精神了半宿。

山还跟媳妇说了好多话。

山的媳妇记得最清楚的一句,就是山说把那小树埋了好,本来它在天星湖长得好好的,去砍了它干啥。

说完话后,山就倒下睡了。

哪知山这一睡就再也没有醒来。

山死后的第二年,在埋小树的地方,又有一棵异常光滑直溜的小树,绿幽幽地生长起来。

只是人们谁也叫不出这棵美丽的小树是啥名字。

焦念红(焦念红毁灭)(3)

【作者简介】:焦 念 红,男,1966年生,淄博市博山区池上镇王疃村人,当过兵,做过工,爱好写作,曾出版文集《生命日出》。

2002年3月因病高位截肢,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都顽强生存了下来。现任博山德润医院颐仁老年公寓名誉院长、《文学博山》编委,得到悉心照料,也获得了社会各界的无数爱心和关怀,满怀感恩,坚信明天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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