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能娶你为妻是我最大的幸福(我这一生只有一个愿望)

凤翎将周子深一行送回南敬的时候,边境已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刀剑在他脸上留下道道血痕,凛凛铁甲在风中猎猎作响,他一手握着剑,一手护住身后的残兵败将,一路退到了大西海之边,下面我们就来说一说关于这辈子能娶你为妻是我最大的幸福?我们一起去了解并探讨一下这个问题吧!

这辈子能娶你为妻是我最大的幸福(我这一生只有一个愿望)

这辈子能娶你为妻是我最大的幸福

凤翎将周子深一行送回南敬的时候,边境已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刀剑在他脸上留下道道血痕,凛凛铁甲在风中猎猎作响,他一手握着剑,一手护住身后的残兵败将,一路退到了大西海之边。

眼看着他在部下的劝说下就要带领他们一起投海殉国了,所幸那时凤翎正在西海边的南山上和西海神君试棋,这才没错过救人的大好时机。

她一跃而起飞向九天,长啸声直直刺入云霄,双翅一振便掠起十里寒风,将那些小人儿全都吹回了国都。

苍穹之上,她仅剩的一只明眸穿过十里长空望向呆在了海边的周子深,流光朔雪拂过她赤金凤羽在回旋的风中缓缓开口“喂,我救你一命,带我回你的国家,可好?”

平生第一次见鸟兽作人语,还是一只瞎了眼、满身伤痕的大凤凰,饶是他这般英勇无畏的人也不由得有些发怵,但还是壮着胆子瑟瑟回答道:“你这样庞大,如何能回?只怕一进视野,便要扰的百姓不得安宁。”

言语间她的羽翼开始褪去,一席青衣覆上胸前从九天之上飘摇而下,如蜻蜓点水般落在了周子深面前,她微微一笑,另一只瞎了的眼眸仿佛也闪着光:“现在,可以带我回去了吗?”

他慌乱的抹干净双手,向她伸去:“周子深,南敬大皇子。”

凤翎将他们全都过到背上,一路扶摇直上。

“你既愿意带我回去,那我许你一个愿望。不问路远水阻,千难万险,只要你说,我必应允。”

“为何?”他问。

阳光照在西海海面上泛起粼粼微波,海面折过它的余辉照在凤翎的身上,像极了她笑起来时眼里的光,温柔又明亮。

你就当是我这百年光景太过无趣,谢你带我入繁华吧。

02

南敬处处都弥漫着荒芜的气息,而凤翎就是在这萧条里踏上了前往皇子寝宫的马车。

周子深是南敬大皇子,只因生母是个没有位份的宫女,因而在他出生时便被赐了死,而他这十六年来步步为营才勉强苟活到今日。

“寒鸢战事已结,我去大殿述职,你在此处等我,”他撩起车帘,有些羞赧的看向歪在长椅上的凤翎:“可好?”

她点了点头,他颊边的一抹红晕上了心头。

百年以前,也有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途经她的盛开,在秋彼岸花开成海的季节,她挽住那个人的手漫步其间。丘陵下,花海间,那人不知何时采了一束悄悄递到她面前,温润的嗓音撩动着月色与心弦说着不相负的誓言。

那一刻,万家灯火交相辉映,灯影重叠,月色流光,仿若置身云海幻境。

凤翎接过那一束彼岸,感受着额间落下的一吻,双手划过寂寥星空,一刹燃起万丈光华。她是世间最高贵的火凤,如今甘愿入此凡尘,与一人一生。

“凤翎。”周子深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回神望着这个少年,眉眼间带起了盈盈笑意。

周子深揉了揉眼睛,长舒了口气,而后定定的望着她:“你之前说,许我一愿,可还做数?”

“做数。但有所愿,必然应允。”凤翎撑着脑袋,眼里闪着光:“你可是有什么想要的了?”

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凝滞了,周子深的手在腿上抓放了好久才缓缓抬起指向了她的眼睛。

“国师说父皇病重,而凤凰眼可愈百疾,我......我想......要这个。你放心,许完这个愿望你我便再无瓜葛,我会在南敬给你找最好的住处,安排丫鬟服侍你,我……”

同行的督军出卖了他,将他战败退到西海又被神兽相救一事和盘托出,他连一个驳声的机会都没有。他也本想拒绝的,可是当那个平日里连正眼都不会瞧他的父亲热切期盼的望着他时,他便再说不出口。

还没说完,凤翎就打断了他,浅浅一笑。不过一目罢了,给你便是,还不值得许下一愿。

那天晚上,凤翎呆呆的伸出手覆上那仅有的一目,只一刹便探于掌中,化作晶石。那眼睛,就像昆仑山的雪,遇不见太阳,这一生都只剩了黯淡无光。

她伸手递给了周子深。

以她上神之姿,窥探这世间万物早已不需双眼,可将它取出时,心中还是隐隐作痛。就像折花酿的酒,等了多少个寒暑春秋,最后却落得被别人取走。

这灼目之痛并非是她可以忍受的,就像是身体被活活撕裂了一般,无数的虫蚁在她的身上爬行,一点一点爬过她的肌肤,踏进她的血脉,在那里狠狠地撕咬,她蜷缩在角落,瑟瑟间眼角流出鲜血,凤羽覆上她全身,夜色洒下泠泠星光,终究逃也似的回了南山。

03

凤翎回了南山,双眼流着鲜血踉踉跄跄的出现在西海边时着实把西海神君吓了一跳,他取了最好的药膏给她敷上,虽说她不再需要双眼看世间万物,可见她双目空洞仍旧不免愤懑难平。

“怎么,这次又是送与谁做礼物了?”他从袖中取出从织女那索要的灵布,轻轻为她缠上。

百年前,凤翎刚刚羽化而出,天地间一片绚丽,百鸟围着南山长鸣盘旋久久不散,九色祥云从九天滚滚而下照亮了整个西海,她就这样诞生了,一直长在南山,住在西海。于他而言,凤翎不仅仅是天地的孩子,更是他的亲人。

虽说常年盘踞西海,但多数时凤翎的去向他是不知的,后来再见的时候,她就少了一只眼睛,盘问了许久才说是有一个人夸这眼睛漂亮,她就剜了出来赠与了那人,那次可把神君气的不轻,咧咧的说要水淹了那人举国上下,可最终被凤翎一个巴掌拍了回去。

“这次可不是做礼,我为人治病去了。”她抬手间悄无声息的叹息一声,“我在此修养几日,若有人来寻,就带来南山吧。”说完便自顾自的背过身躺下了,万千桃花灼灼而落,在她发上眉间落下一吻。

日子消停了许久,就在西海神君也以为事情就要这样告一段落的时候,国师却带着人出现在了西海之边。他虽不愿,可还是带去见了凤翎。

国师跪在凤翎面前,说南敬瘟疫之重,说周子深被派出了宫处理瘟疫,如今不幸感染,病入膏肓。

“是我鬼迷心窍害您失了眼睛,如今只求您看在大皇子的份上救救苍生,救救南敬子民!”他看着凤翎遮住的双眼,眸中闪过一丝悔恨,句句诚恳,字字泣血。

凤翎就这样一个人回了南敬,虽然西海神君再三阻止让她不要干涉凡人命数,但她还是来了,谁让那个叫周子深的人也身涉其中了呢,毕竟从她降世以来,他都是唯一那个愿意向自己伸出手的人。

如此想来,她又怎能在他危难之时弃他不顾呢。

纵然痛失一目,可往日情分还是历历在目,到底还是不能抹去。

瘟疫比凤翎想象的要严重许多,南敬上万人口,如今放眼望去皆是奄奄之息。感染的多是平民百姓,没钱救治,也不够重视,才一步步耽搁到如此。

凤翎本来只是于心不忍,没想过真的要救这数万人的性命。可当她看见周子深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挣扎着起身向他道歉时,当他讲述小时候无亲无友孑孓独立,泪滑落眼角时,她终究还是心软了。

她随手变幻出器皿划破手腕,凤凰血一滴滴的落在碗里,接着素手一引,西海之水便融了进去。她扶着周子深慢慢坐起,将药递给他。

“周子深,要许愿吗?”她伸手为他擦净嘴角,灰尘扑上她清秀的面容。

“要!我要许愿!我要你救所有的人,这样父皇就会高看我,那些大臣也会无话可说。皇位就是我的了,再也没有人可以左右我的生命......”他激动地抓住了凤翎的双手,掐到了她刚刚的伤口也不自知:“求求你凤翎,一定要帮帮我,我只有这一个愿望,帮帮我,我想活着......”

“这样啊。”她自顾自的笑了笑,随手在门前幻出药坊,坐在里面一遍又一遍的划伤手臂,将放出来的血分发下去,臂上处处翻滚着白肉,可对比感染瘟疫的人,仍旧杯水车薪。

周子深急了,眼看着来取药的人越来越多,可凤翎却逐渐虚弱。

“凤翎你撑住啊,你答应过为我实现愿望的,你说过的,不能食言!”

她费力的看向周子深,点了点头,可还是敌不过沉沉倦意,意识模糊间她只看见一道水龙翻卷而来,便再也支撑不住了。

04

南敬的瘟疫痊愈了。

凤翎看见臂上的白肉皆有星星银光闪烁便知道是西海神君来过,是他撕下龙鳞化入西海之水治愈了南敬万民,也是他为自己这模糊血肉覆上了银甲。

现如今,举国上下都知道这位一直被视作废人的大皇子有天神相助,一瞬间,声名鹊起。

就连那视他如无物的父皇都为他准备了庆功宴,还点名要凤翎相陪,说是要见一见天人。凤翎虽是不愿,可还是没能拒绝周子深。

那一天,王上说了很多话,约莫就是对不起他母亲之类的煽情之语,凤翎心里听得明白,哪里是什么追忆故人,无非就是看这个儿子走了好运想要拉拢了。

可她什么也没说,只自顾自的喝酒。这酒甚是辣嗓,以往西海神君是绝不让她碰的,一面对她说酒非好物,多饮无益,一面又一坛又一坛灌入肺腑,如今她尝起来只觉辛辣索然无味,只一杯便醉了。

她这一醉,醉了不知多少时日,待她醒时,周身皆被锁链束缚,五脏六腑皆有毒素渗行。周子深站在她面前,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突然觉得这些都是一场笑话,所有人都是戏子,只有一个人不知所以然还深陷其中。

“说吧。”她抬起手上的枷锁伸到他面前,打上次她割腕放血开始,对于周子深,她就有些失了耐心,她一次又一次的帮他,可换来的只是一句“不能食言”的告诫,如今这般模样,更是让人意冷心灰。

微弱的烛光里跃动的是希望,凤翎空洞的眼眸中有的尽是失落。

“那日庆功宴后,父皇说要予我皇位。”他望着凤翎眼神躲闪。

“哦,恭喜你啊,夙愿达成。”她懒懒散散的应了一声。

“可是他们说,‘凤,天地之灵物,若见其羽飘盈满天,则天下大安。’我终究还是没有能说服百姓的身份,只能借助天神庇佑来让人臣服。凤翎,你再帮我最后一次好吗?我只要你的凤羽,你现出真身让我取下,带到登基那日从山上倾洒而出就好了。”

“你一直帮我不求回报,我知晓你心中必然有我,你帮帮我,帮我最后一次,我娶你好吗?凤翎,我娶你……帮帮我……”

凤翎坐起来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烦厌的笑了笑,凡间万物困她不住,哪怕是毒素也侵染不得,她稍稍运力,便扯断了束缚,自嘲的笑了笑:“呵,秃毛的凤凰吗?还真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她目光灼灼的盯着周子深,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撕碎一般,一步一步将他逼到了墙角,看着他摇尾乞怜的模样最终还是停下了。

手上零星的铁链碰撞发出叮当作响的声音,在这幽暗封闭的房间里显得更像是催命的号角,她背过身,沉沉叹息。

“我帮你。”

谁让你是我这辈子,唯一动过的善心。

你也终于说要娶我了,可惜就只是为了这一身凤羽。

她想起百年以前,周子深也说过相似的话。

那时正是他春风得意的大好年华,四处游历到了这桃花树下,偶然间看见了躲在后面的凤翎,便向她款款而来,桃花落在他发间,晕红了一片南山。

彼时她刚刚化成人形,在南山疯耍,躲在树后面小心翼翼的窥探着来人。忽而一瞬,那人就在她的恍惚中来到了面前,在她的惊讶与诧异间向她伸出手,手里是一块快要融化了的方糖,他说,你愿意和我做朋友吗?

凤翎呆住了,她食鸟兽,嗜血腥,这山间灵物无一人敢与她交友,而这个凡人,居然愿意亲近她。

是他教会凤翎何为人,何为生,教会她吃熟食,戒血腥,教她烹茶酿酒,教她书画棋艺。

再后来,凤翎和他一起回了他的国家,那时的南敬不过还是个边陲小城,而周子深也只是个商贾之家的公子,她也还不知道如何更改命数,救人生死。

以至于后来周子深在榻上奄奄一息之时,她心中内疚到了极点,她泪眼婆娑的望着面色苍白的他,说,周子深,我许你一个愿望可好?但有所愿,千难万险,必然应允。

可周子深只是疲惫的摇了摇头,伸手放在她发上,极尽宠溺的揉了揉。

我这一生,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娶你为妻,除此以外,再无他求。

她心里欢喜极了,可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病死,于是后来,每一世,她都在寻找周子深,每一世,她都会许他一个愿望,为的就是想要再听到那句话。

听到他说,凤翎,我想娶你。

她转身离开了这间屋子,月色寒光清冷的映着她孤独的背影,萧索又凄凉。她伸手扯下灵布,指尖划过空荡的眼眸,哭了起来,锥心般的痛。

这废掉的第一只眼睛,是在第二世的时候他说漂亮,说如若能得此至宝,此生足矣。于是她就生生剜出,化作晶石,赠与了他,可是后来他却献给了许家的小姐,只为求得一眼青睐。

而这满身伤痕,则是不知哪一世,周子深被人迫害,待她赶到时只剩了一具冰冷的遗体。她怒而起,赤色火焰从苍穹喷薄而下,将万千生灵置于火海,虽然后来西海神君及时赶到灭了她的九曜之火,但她还是被天帝处以了天雷之刑。

这些,也是每一世她为他赴汤蹈火的证据。

可到头来,她将自己弄得这般狼狈,也不曾有一世听到过那句话。

这百年来的光景,她寻了数十世,却无一例外。

从头至尾伤痕累累的只有她一人而已,这一切仿佛只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好久了,也好累了。

05

凤翎一直待在南敬,在等待着周子深的登基,她既然答应了,就必然要应允。

这一日,天空将将献出一线清明,鼓乐声便迫不及待的敲响了大地。

上到王公贵族,下到平民百姓,烹牛宰羊,举杯相贺。

因为这一日,王上要传位给有神灵庇佑的大皇子,而今往后,南敬气运必然扶摇直上,往后生活定然平安喜乐。

也是这一日,凤翎答应他散尽周身凤羽,周子深说好了要迎娶她。

他金色的锦袍在阳光中闪烁出绝代光华,钟鼓乐声奏响了百里长街。他接过王的顶冠,在万人瞩目下一步步踏上阶梯,那上方,是他梦寐以求的尊贵,登上去,他就是是万民敬仰的王。

凤翎在长空中注视着这一切,忽而一声长啸,周身的凤羽化作雷雨凄厉的喷向大地,在阳光的照耀下潋滟了群山。就在他举杯欢庆的时刻,那颗暗淡了的内丹,缓缓葬入西海。

周子深啊,我不怨你。

凤凰者,唯心至上。心不死,则丹不灭;丹不灭者,即千疮百孔,命不陨也。

可此时,她真的不愿意再活了。

即便是同一个人的转世又如何,这生生世世以来早已变得面目全非,怎么能一意孤行到死。

可她偏偏就是没有参透。

太阳又要隐入西海了,百年前那个翩翩少年也曾在这余辉中在她眉间落下深情一吻,说要带她享一世的繁华。

文 / 苏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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