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岁痛经不给请假(我在手臂上刻上18个)

16岁痛经不给请假(我在手臂上刻上18个)(1)

2018年5月21日,天气晴。

说实话,我最近已经好久没有写什么东西了。每次对着电脑,看着手机,眼前总会花,坐在那里半天,却什么也写不出来。

可还是想说什么,聊点什么。

前些天有些人私信问我,“抑郁症是什么感觉啊,明明活着那么痛苦,为什么还要活着?”

前些日子回老家,我坐在里屋,头顶上是呼啦呼啦旋转的大风扇,超大的,可以把人头都旋掉的那种。

沉闷,炽热,窒息,浓浓的无力感包围着整间屋子,我抬起头看着呼啦呼啦转的风扇。它真的存在好久了,大概我小学四五年级的时候就有了。

它转的那么快,为什么不掉呢?

如果我吊上面,它会塌吗?

等我猛地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爬到床的上铺了。

我站在风扇下面,如果如果我在高那么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我的头就已经没了。但如果我伸出手,也许……

“人活着真没啥意思,要是再这样下去,哪一天我也找根绳算了。”

刚听完,我甚至开始在脑子里认真的思考用什么绳子比较好。这是个男的声音,约么着要有40以上,我有了那么一丝丝️兴趣。

走出去的时候我撸下了自己的袖子,盖着自己的手臂。虽然已经到了闷热的夏天,但我依旧穿着长衫。我装作出去接水的样子,听着他们的谈话。

“现在活着比以前累多了,20年前大家吃不饱,只想着吃哪有那么多事。现在呢,天天都是事事,哪一天呐,真找根绳送自己走算了。”

在现实生活里,这样的话我们都听了太多太多。

“今天累死了,是不是死了就能休息了。”

“活着好没意义啊,死了算了。”

“今天也依旧是想死的一天,要不是为了什么什么,我早就去死了。”

以至于我听到麻木,所以我并未在意。

毕竟我自己都不想活下去。

以前的人,总是想着该怎么活。

现在的人总是想着该怎么去死。

后来,我听爷爷说,这个男的媳妇跑了,老娘也被他姐姐接走了,他也飘在了村旁边的大坑里。

至今,我们仍未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无意间滑了进去。

但都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说实话,听到消息的时候我有些嫉妒他,为什么死掉的不是我?

16岁痛经不给请假(我在手臂上刻上18个)(2)

2018年6月3日,天气阴转多云。

抑郁症是什么感觉呢?

抑郁症是一堵围墙。墙内的人说墙外的人是疯子,墙外的人说墙内的人是傻子。

当谩骂,冷暴力,一句不合常理的指责出现的时候,没有人会在意自己到底说出了什么,我只看见一块又一块的砖被丢过来。

砖块越来越多,越堆越高。

终于有一天,我什么也看不见了。阳光再也无法透过缝隙射进来,我终于知道自己生病了。

我在城堡里呐喊,嘶吼,有人过来指指点点,”我好像听见猴子的叫声了。”

他们走了,围墙又厚了一层。

我漫无目的翻看着自己的笔记本,一页又一页,没印象,没印象,没印象,完全没有印象。

现在是什么时间呢?

我抬起头,看向陌生的天花板,好白啊。我伸出手,抚上自己的脖子,慢慢地合拢、收紧,我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有什么意义,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

眼神开始放大,舌头开始往外面延伸,精神上开始麻木,像是一条被夹着舌头的落水狗一样。

过了许久,我还是放下了自己的手,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躺在床上,放空自己的思绪,实际上我也什么都想不到,我是谁呢?

有人进来了吗?

我扭过头,隔着窗户看向来人,眼泪忽然不听话了,滴答滴答地就落了下来。

“妈,我想不起来我是谁了。”

等再次出院之后,已经是一个月后了,在这短短的一个个半月里里,我共接受电疗35次。

在医院的四十几天,在我脑海里就像过了短短的十几个小时。

疼,很疼。

母亲坐在旁边,抱着我说,“没事,没事,想不起来也没有事情。”

后来的我,喜欢吃鸡子、鱼籽、重口味的内脏,有一次,母亲一脸震惊看着我拿着卤鸡子坐在桌前,我淡漠回望她。

可实际上除了最初的情感波动,到现在我几乎已经没有什么特殊的情绪了。此时我已经提不起自杀的念头,活着有什么意义,死了又有什么意义。

记忆空白,我仍然想不起来病中的两三年发生过什么,这一段时间好像被洗掉的录影带,即使努力去回忆,也只有偶然飞过的凌乱画面,还乱入着马赛克和雪花屏。

最常做的事情便是坐在床边,透过窗往外边瞅着,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一看便是一上午。家人担心我又是想跳楼,可我真的单纯只是发呆罢了。

你又能指望一个20多岁大龄婴儿做些什么呢?

从医院回到家里后,我就很少出自己的屋子,你能理解那种感觉吗?

明明就是刚出门,却一个转身就忘记了自己原来走过的路。在自己生活了20多年的社区里迷路,也是没有谁了。

走在大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最怕的就是别人和你打招呼,毕竟啊,我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

三个月后,记忆开始逐渐清晰,那些开心的不开心的记忆一股脑开始回来了。

就像是有人按着你的脑子再往里面灌一样。

我仿佛分裂了一样,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那个哭的歇斯底里,要死要活的人不是自己,一个声音却在说那就是你。看看吧,那么丑陋的你,带来那么多麻烦的你为什么还在或者呢。

四个月后,久违地我第一次做梦了。

我告诉母亲时,起初她是欣喜的。

在梦里,那个长的和我很像的人对我说:“对不起啊,我太累了啊。”

当我说到这里的时候,还记得当时原本带着笑容正在切菜的母亲,忽然泪流满面。

16岁痛经不给请假(我在手臂上刻上18个)(3)

2019年3月14日,天气阴

今天出门遛狗的时候,看见了一位同样在遛狗的大男孩。

实际上这并不是第一次遇见他了。在我第一次下楼遛逗逗的时候,我就看见他了。当时的我还是很茫然的,独自出门的时候已经没有怕的感觉了,有逗逗在,它可以把我领回来的。

逗逗是一只很可爱的萨摩耶幼犬,笑起来就像个会发光的天使。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母亲说我的眼睛都在发光。

一开始,他只是远远的看着。

还记得那只大金毛第一次朝我扑过来的时候,他惊吓的样子。出乎意料的是,我倒是没感觉到害怕。

他急忙跑过道歉,一米八的大个子不断低头弯腰的样子有些滑稽,毕竟我四舍五入1米6。

我笑出声音的时候,能看见弯着腰的他的耳朵渐渐染上了红色。

然后我也震惊了,我竟然会笑了。

他牵着狗跌跌撞撞地逃跑时,我的笑声也越来越大。

还记得那天回到家里,我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对着镜子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嘴角上扬的样子。

那天我又久违的做了梦。

还记得在梦里,我爬上了窗户,外面好高。一个人急忙冲了过来,把我抱了下去像是在抱着小孩子一样。我咯咯的笑着,十分开心的样子。

然后,画面一转,我又看见了那个女人。

那个和我长得很像的女人伸出手,她笑着,“我来接你了。”

我伸出手,想去触碰她,好冷啊。

然后她开始笑,越笑越大声,越笑越疯狂。她的身上开始流血了,血越来越多。

我永远忘不了她用流血的眼,瞪着我说,“为什么活下来的是你。”

我大叫着醒来的时候,母亲已经冲进了我的屋子里。我抱着她,慢慢地安静了下来。

但在这之后大概一星期,他才慢慢地离我们越来越近。

我总能感觉到,有人在我身后注视着我。

那天,我故意越走越慢,他在我的后面远远的跟着,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连我们的距离越拉越近,也没有发觉。

最后,我索性就不走了,停在那里。逗逗也很听话,也乖乖地坐在那里,时不时摇摇尾巴。

那只大金毛看见我停了下来,估计以为我是在等它。也不管自己脖子里套的牵引绳了,撒开腿就往我这里跑。

他终于反应过来了,可已经晚了。

我看着他和金毛开始赛跑,硬生生地把金毛扯向另一个方向,最后竟然把金毛带跑了。

我笑得肚子痛,以至于我一回头看见看见买菜回来的母亲在我身后抹泪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

那两天母亲总是偶尔提起,我可以出门的时候打扮一下。

“我的女儿那么漂亮,打扮一下子就更漂亮啦。”

她看上去真的很高兴,她真的以为我还有未来吗?我还可以有未来那种悲哀是幸福吗?

可当她偶尔想着提起父亲时,这么久以来我第一次爆发了。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屋子里可以砸的东西已经全被我砸了。

“妈,我求你了,你放过我,我也放过你吧。”

“妈,让我去死吧。”

16岁痛经不给请假(我在手臂上刻上18个)(4)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讨厌一个人可以到这个地步。

第一次知道父亲出轨的时候,我十四岁,刚上初三。

母亲哭着来学校找我的时候,那个时候我上高一,我是麻木的。

她永远也不知道,我早就知道了。

我是拿他的手机查题的时候,偶然发现了那个女人给他发的消息。什么“宝宝”,“亲爱的”,第一次看见的时候我就吐了。

那我无数次想告诉自己的母亲,无数次。

我开始纠结,我的成绩开始大幅度下降。我看见母亲纠结的面孔,每当我想说出些什么都时候,母亲总是说,“你到底怎么了,你想把自己的未来亲手毁掉吗?”

每当看见他的那张脸,我都会想吐。每一次听见他喊我的名字的时候,我都恶心的想去死。

当我开始第一次开始割手的时候,我是麻木的。

刚开始割腕的时候,确实是在发泄自己的情绪。但随着小刀划破自己皮肤的那份痛感,逐渐被习惯,我就知道自己完蛋了。

在反应过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密密麻麻地有了近百到疤痕。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有穿过短袖。

哪怕是大夏天。

渴望被人知道,引起帮助。

又讨厌被人关注。

结果在我爆发之前,姐姐先坏掉了。

那个时候我上高二,姐姐大三。

我只是知道姐姐生病了,当姐姐办理休学手续,家人觉得瞒不住了,才让母亲来学校告诉我。

我匆匆感到市里的医院时,透过薄薄的隔离窗看见她时,我是真的没有认出她来。

那个疯婆子是谁啊?从小我和姐姐的关系就很好,或者说是我自认为很好。我和姐姐很像,很像,小时候我们一起出去经常被认为是双生子。

那种看着这个世界上有着一个和你长得好像,但性格完全不一样的人的感觉很奇妙。

姐姐性格外向,很活泼,也很聪明。起码在我眼里她一直是光鲜亮丽的。

我见过姐姐歇斯底里大吼的景象,那张脸的五官因为哭泣而扭在一起,那么丑陋,仿佛在昭示着什么。

从第一次见她想跳楼的时候,我就知道救不了,救不了了。

母亲问她,一定要去死吗?

她想了想,只是问到,你真的愿意理解我眼中的世界吗?你真的想了解吗?

我们真的想去了解吗?我们当然想啊。

可你帮她,她让你滚。你走了,她又说你不关心她。

她常躺在床上,像虚空伸出双手,仿佛要去追逐空气,有谁能够救救我。

我几乎是逃一样离开了家。

那种窒息感,那种无力感,像是把我扔到了海里。黑暗与海水从四面八方像我涌过来。

现在发生的一起,

仿佛就像一场木偶戏,

我们都是其中的小丑。

什么也做不到,

什么也说不出来,

连睁开眼睛,发出嘶吼,

挣断细绳,挪动一步都做不到,

做不到,什么都做不到。

原生家庭是我们逃不开的孽。

16岁痛经不给请假(我在手臂上刻上18个)(5)

我在床上坐了一夜。

看着一地的狼藉,我的世界一片死寂。

记忆开始慢慢复苏,我要被绝望所埋没。

凌晨的时候,开始下雨,先是小雨,滴答滴答。后来慢慢变大,啪啦啪啦。最后,像是盆倾到的一样,哗啦哗啦。

早晨,我拉起帘子的时候,看见他在楼下举着一把黄色的伞,没有牵着大金毛。

记得我曾经和他说过。我最喜欢黄色了,那个颜色很亮眼却又不刺眼。就像人活着一样,张扬而温柔。

记忆还在翻滚着,呕吐的感觉挥之不去。

和他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呢?

和抑郁症的人谈恋爱很痛苦,如果真的做不到,及早抽身对谁都好。

那大概是升入初中之前吧,好像是在暑假补习班认识的。当时我们是同桌,那个时候我并不太喜欢他。

他真的好爱笑。

坐在后排的女生想让我和她一起叠星星,可我根本就不会叠。我还是个要强的人,根本没那个脸皮说出自己不会叠。

十几岁的我,活得像个糙小子。他从我手里结果星星纸,笑着对那个女生说,我来帮你叠。那个小子,活得比我还像个女生。

在这种诡异的心情下,我被他教会了叠星星,那是我第一次会叠小船,纸飞机之外的东西。

不高兴吗,可补习结束后,我独自一人在家叠了两个玻璃瓶的星星。

我以为这辈子不会再见了,世界好大。

高一文理班分课后,我选了文科。

中午在去食堂的路上,有男生在后面喊我。我扭过头,只是回答了唉。可实际上,我根本就想不起他是谁。

他笑着和我打招呼,然后超过我,走到了我前面,向食堂走去。

当时我满脑子都是这家伙有病吧?

后来在上体育课的时候,自由活动后,我就找了个阴凉的地方自己一个人歇着去了。

他拿着买好的雪碧喊着我的名字递给我的时候,我更懵逼了,大兄弟你谁啊。

他一定是找了我好久吧,我在班里本来就不太好说话,分班后,在还没有找到搭档的情况下,我一般是见人就躲的,哪里偏往哪里跑。

他不笑了,嘴角都耷拉了下去,像不高兴的大金毛一样。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接过水,我点了点头。

“我的名字很好记得啊,你再想想。”

我的脑子还是一片空白。

他看上去终于快放弃了。

“冬天最常见的是什么?”

这个时候,我脑子里的记忆逐渐开始清晰。

我脱口而出,“冰。”

他看上去有些不开心。

记忆逐渐重叠。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的名字很好记得,冬天最常见的是什么,雪。所以我叫王雪冬。”

“不是啊,是雪啊,不是傻子都知道的吧。”

“oh,那我知道了,你叫王冬雪。”

“不是啊,是王雪冬啊。”

那次后,每次自我介绍,这家伙都会再加一句,“冬天最常见是雪,不是冰,要记得,这是正常人都知道的。”

没到这个时候,我都会瞪他一眼。

我又睡着了。

那个女人,应该就是我的姐姐了吧。

在现实里我努力不去回想,在梦里也逃不过啊。

我看见她转过身,撩起刘海,歪着头,笑着说,真是拿你没办法啊。

笑得那么温柔。

那双眼里仿佛落进了星星好漂亮,一闪一闪的。

许久,我才意识到那就是光吧。

她的眼里有了光。

我走向前,想去拥抱她。

她依旧笑着,脚步却向后退去,轻轻一跃。

我什么也没有抓到,什么也没有碰到,连她的衣角也没有挨到。

真是拿你没有办法啊。

“对不起啊,我太累了啊。”

她的眼里终于有了光,那是对死的渴望,对即将解脱的渴望。

16岁痛经不给请假(我在手臂上刻上18个)(6)

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将近12点。

他还在楼下。

母亲进来问我,要吃些饭吗?

我回抱住她。

“我想起来了,全部想起来了,我又看见她了。”

母亲抱着我的手越勒越紧。

“他来了,要让他上来吗?”

母亲已经尽量在控制自己的声线了,但我知道她也快到临界点了。

母亲出去了,我能听到卫生间传来的哭声,压抑的,像是要把心挖出来那种。

他在楼下看见我了,我在楼上俯视着他,他打着伞抬起头看着我。

雨好大,我看不清他的脸。

还记得我高二最烦的时候,一次在放学回家的路上,他在后面跟着我。

我大吼:“你怎么这么烦,为什么天天跟着我。”

他说:“如果不是我们太相似,你以为我乐意管你吗?”

“你的父亲也出轨了吗,你的父母也离婚了吗?”

“是的。”

有病的人都会互相吸引。

后来我才了解到,就是我们初遇的时候,他的父母开始闹离婚。他教我叠星星的时候,他的父母正在闹离婚。他现在缠着我的时候,他的父母已离婚5年,她母亲二婚生的小妹妹已经上幼儿园了。

高三,他的母亲领着他的小妹妹来学校看他的时候,我也知道了。

我问他:“你不会嫉妒吗?”

他看着我,又开始笑,“不会啊,她能幸福就好了啊。”

伸出手盖着他的眼,“想哭就哭吧,我不会偷看,也不会有人知道。”

手底下湿润了一片。

高中的学校树下面有一大片合欢树,是那种开的紫色的像小扇子一样的花树。很漂亮,没有下雨之前,特别香。

实际上我并不在意这树叫什么名字,它很漂亮对我来说就够了。合欢的名字,是他说的。这棵树,也是他拉着我来的。

对于干净的东西,我是能躲就躲。

在树下,我卷起自己的长袖,上面密密麻麻,像黑色的扭曲的射缠绕在一起,丑陋不已。

我对他说:“我讨厌和别人参与别人的感情纠葛,也讨厌别人对我的感情指手画脚。你可以是唯一的特例,如果你背叛我,我可能会杀了你也不一定。但是你愿意把自己的心交到一颗黑洞里吗?”

当时他说了什么呢?

他好像也没有说什么。

只是在树下,把我搂在了胸前。我闻见了皂角的味道,那就是幸福吧。

一个人太寂寞了,

至少让我做一次幸福的梦吧,

那种程度的幸福我就连我这种人也会去妄想啊。

16岁痛经不给请假(我在手臂上刻上18个)(7)

在后来,是我先放弃的。

为了赶他走,我真的是无所不用。

因为我真的承受不住了。

那个时候我几乎天天都在做噩梦。她天天晚上都会来我的梦里。血,到处都是血。

恶心感,窒息感,逃不掉,忘不了。

每一天看着太阳升起,我都会大哭一次,仿佛自己又死过一次 。

我永远忘记不了,那天背着光站在阴影里的穿着灰色T恤的少年,满脸泪痕,嘴角用力向上扯,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对着我伸出双手,仿佛在求助,仿佛在寻求拥抱。

“可以给我一个理由吗?”

“求你,放我自由吧!”

“和你在一起太压抑了,我要受不了了。看见你,我就会想起自己那些不堪的过去。”

杀人还可以偿命,话语诛心呢?

他一手揽着我,一手轻轻拍我安慰。但是,揽着我的手很快松开了。看着他垂下的右臂,我心想,他大概觉得不能抱我了。

最后,我推开他,走向窗户。

“你如果再出现在我面前,我就从这跳下去。”

他走之后,我问母亲: “你能告诉我什么是哭吗?”

母亲说: “你现在就在哭啊。”

我想反驳,可过了半响发觉自己愣是连嘴都张不开,喉咙仿佛哑了一样,带着撕裂的痛感。

答应我,不要在喜欢我了。

那个时候,我已经快坏掉了。疼,浑身都好疼,不光是精神上的,还有肉体上的。

当精神上承受的痛苦达到一定极限的时候,痛苦会被转化成肉体上的疼痛。

最难过的时候,我根本就下不了床。

不要说自杀了,我连动的力气都提不起来。

再然后呢,去医院,接受治疗。

吃药断断续续,长达三年。

我久久不能从回忆里缓过神,默默地瘫在床上,浑身发抖。

我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朝楼下跑去。

他远远看见我,还是想跑。

好久没有喊过了,刚开始还有些不习惯。

“你敢偷看有本事就别跑。”

他背对着我踌躇了好久,还是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

站太久了吧,二傻子。

“你全部想起来了。”

我嗯了一声。

他低下头,“对不起。”

“多久了。”

“从我们分开的那天起。”

“你和我妈是不是一起瞒着我。”

“对不起。”

我走上了前,他估计以为我要揍他,往后退了一步。他比我高太多了,却还是弯下腰把脸伸了过来。

我都被逗笑了。

我抱住他弯下的腰,轻轻抚摸他的头发。

在感情面前,我们都是胆小鬼。

索性,我还有余生,他还没有放弃。

16岁痛经不给请假(我在手臂上刻上18个)(8)

6月26日,天气晴

我有了活下去的念头。

但是真的只是试一试。

那些记忆就像是黑泥一样,还是时不时地涌上来。但我还是想试一试,我想活下去。

哪怕伤口绽放出绝望的花,也在祈求,求你爱我。

也许每一天醒来,我依旧会唾弃自己,唾弃这个世界。

也许某一天醒来,我依旧会绝望。

但我还是无比感谢现在的自己。

有感情太好了。

会爱人太好了。

还有机会太好了。

如果下次她还会来我的梦里,

我想抱抱她。

最怕,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如果可以,请试着活下去。

哪怕活着的目的,最后也是为了死去。

最后我有点话想说

周围有朋友深受其害,他们也好想爱这个世界啊,但当一个人的心病了,再多的爱都显得苍白,但请你们相信,没有人是一座孤岛。

希望你们和我们,一定都要好好的,生命第一,其他的无关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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