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心裂肺烛光里的妈妈(烛光里的妈妈)

撕心裂肺烛光里的妈妈(烛光里的妈妈)(1)

农村的夜晚,静悄悄的。静得像一块己凝固的,空灵的琥珀。

只有一缕若有若无的歌声,在几条巷子以外,飘飘渺渺的传送过来。噢!是《烛光里的妈妈》,这首听了无数次的歌,每次听到都让我的心如触电般敏感。在这样低分贝的情况下,我耳朵却轻易地就捕捉到了它。歌声轻微而且隐约,但记忆却是那样的沉重与清晰:

七十年代末的农村,人们的生活仍然很清苦。爸爸在十公里外的煤矿上班,不能经常回家,一个月只有几十元。妈妈在家务农,当时还没有分田到户,村里生产还是合作社形式的。妈妈在生产队劳作一天,傍晚才回家,没有一秒的休息马上就得煮饭,洗衣服,喂猪......一直到照料我们仨姐弟睡了,才能休息。我说的休息,不是睡觉;也不是现代生活中,人们坐下来喝口茶,歇一歇的意思。妈妈终于可以坐下来缝补衣物了,这就是劳累一整天妈妈休息的方式。

就在昏暗的煤油灯下,妈妈安祥而又灵巧地穿针引线,或把大人的旧衣服改成小孩的衣服,或缝补家人穿破了的裤子袜子,或缝因年久而脆烂的蚊帐,每晚都是这样。有时我醒了,就会睁开眼睛偷偷地瞄着,然而妈妈就算埋头缝补时,好似也能看见我,总是知道我醒了,便过来轻轻拍拍我,哄我睡。长大一点后,我就感觉到煤油灯黄蒙蒙的光,是一种橙色的暖和,是温馨的,因为它笼罩着的是我勤劳的妈妈。我总喜欢在夜里醒了,就偷偷地看妈妈缝衣服的样子,喜欢看那投到墙上的巨大的剪影,年幼而无忧无虑的我不明白,为什么墙上那薄薄的影子会跟着妈妈动。

撕心裂肺烛光里的妈妈(烛光里的妈妈)(2)

在我读一年级的时候,有一次班里一个女同学嘲笑我,说我的裤衩在屁股上补了两个“锅”,引起许多同学都跟着她哈哈大笑!还有顽皮的同学过来摸我的屁股,问我这两个补丁是什么“锅”,能煮饭吗?羞怒交加的我难过了一整天,放学时独自一人走在同学们的最后面,偷偷地抹起了眼泪。那天晚上等妈妈又在灯下缝衣服时,感觉委屈的我终于忍不住发起了脾气,埋怨妈妈总是给破衣服我穿,别家的小孩衣服都是没有洞的。我清楚的记得那一晚,妈妈听完我的埋怨后就怔住了,嘴角张合了几次硬是没说出一句话。在安慰我之后,妈妈就一直静静地坐着,好长好长时间都没有动。

然后第二天晚上,妈妈就在灯下用一大块蓝布给我缝新衣服了。我不会明白当时一个贫困家庭,买块布是怎样的困难,也不知道平时爸爸总是将有限的布票换了大米或油,以尽可能让一家人能吃上米饭。我只是高兴,因为妈妈给我缝新衣服了!那天晚上妈妈破天荒的允许我暂时不睡,我就开心地趴在床上看着,一直到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撕心裂肺烛光里的妈妈(烛光里的妈妈)(3)

等我醒来时天已快亮了,我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床头的一套新衣服,妈妈正笑眯眯的做着早餐。然后姐姐和妹妹也醒了,我迫不及待地穿上新衣服,兴奋地炫耀着,这是我第一次穿新衣服。我看到姐姐高兴的眼中有深深的羡慕,姐姐比我更爱美,也比我更懂事,更明白家庭的艰难。妹妹还小,只知道替我开心,高兴地抱着我东扯扯西摸摸,夸我的新衣服好漂亮。那可能是我童年时最快乐的一天!我不知道妈妈缝这套衣服有没有睡,也不清楚怎样才能从牙缝里省出一块布来,那时不懂事又自私的我,只知道用埋怨去要求妈妈满足自己。

现在妈妈不用缝补衣服了,煤油灯也早已经成为古董,成为一盏散发着永恒母爱的,不灭的明灯。然而妈妈在灯下的剪影,用粗糙的手轻巧地穿针引线的侧影,却一直深深的烙在我脑海里,如火烫伤!永生不忘!。那个剪影每一次俯首,我就感到一阵心酸;每一次轻轻咬线,我的神经仿佛就有一点刺痛;然后那剪影灵巧地打一个结。这个结,牢牢地拴住了时光,一头连着温暖的童年,一头连着我无限感恩的心。

撕心裂肺烛光里的妈妈(烛光里的妈妈)(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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