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剧一辈子辛勤劳动的唱段的戏词(原徐沟县大众剧团三出剧目)

豫剧一辈子辛勤劳动的唱段的戏词(原徐沟县大众剧团三出剧目)(1)

新中国成立初期,大众剧团除山西梆子的传统戏外,还配合当时的土改、镇反、贯彻《婚姻法》等政治运动排演了一些反映现实生活的小戏和新编历史剧。如《新教子》、《小姑贤》、《渔民恨》、《血泪仇》、《小女婿》、《新九件衣》等。

常演的传统剧中《打金枝》《忠保国》、《回荆州》是三本门面戏,其中《打金枝》几乎是首场必演。这是因为,这出戏行当齐全,搭配得体,可显示“三大门”的唱功与“三小门”的表演,以检阅剧团的演员阵容。

二是音乐伴奏用的家具较全较难,可显示文武场面的优劣;三是可以展示剧团的戏装服饰(即亮行头);四是这个戏主题含义深刻,启示人们妥善解决内部矛盾,且将宫廷矛盾生活化,又带有喜庆吉祥的气氛,群众喜闻乐见,成为晋剧久演不衰的优秀传统保留剧目。

1954年之前,大众剧团排演了几本当时兄弟剧团所没有或很少有的、而本团演得又较好的看家戏。兹举三本为例述之:

(1)《梁山伯与祝英台》

《梁山伯与祝英台》是我国四大民间传说之一,其故事情节家喻户晓、妇孺皆知。该团排了此剧上演很受群众欢迎。当时大众剧团的演员阵容已相当可观,生旦角色成双成对。此剧前半本由王桂英饰英台,张金凤饰山伯;后半本则由范翠屏饰英台,安冬梅饰山伯,自来丑饰纨绔子弟马文才。这些角色个个表演细腻逼真,唱腔优美动听。其中“十八相送”、“楼台相会”和“英台哭坟”是重头戏,均赢得观众好评。尤以“楼台相会”中安冬梅与范翠屏的一段对唱,给人的感染力最强,观众的印象最深。不妨将其唱词摘录数句,旦唱:“梁——山伯——”,生唱:“祝英——台呀吭咳——”,旦唱:“事——到如———-今——”,生唱:“怎安——排一”,旦唱:“我的父攀高结贵把婚姻卖”,生唱:“难道说你没说明白?”旦唱:“回家来就对父母讲,我的父根本不理睬”,生唱:“我若不能配贤妹,白在世上走一回”,旦唱:“你我生前不能配,咱二人死后一处埋。”

这段对唱,虽然只用了传统的二性板式,但被这两位艺人唱得声泪俱下,凄楚悲凉,唱出了人物唱出了情。特别是开头两句的二性帽子腔,声韵昂扬,激越奔放,似把积压在人物心底的悲愤和委屈一股脑儿迸发出来,真是悲中含愤,愤中带怨,从而激起了人们对梁祝的无限同情。尤其安冬梅用她那略带“嘿啦啦”的粗犷嗓音唱出的“祝英———台呀吭咳!”和“怎安——排——”更是酣畅激越,荡气回肠,充分表露了梁山伯的痛苦与无奈情绪。每逢唱到这里总是唱音未落即激起全场共鸣,响起了不断的喝彩与掌声。

这段脍炙人口的对唱,曾风糜一时,象现在的流行歌曲一样,在城乡群众中传唱开来。

(2)《三滴血》

《三滴血》是从秦腔移植过来的大本古装戏。其故事梗概为:明朝时,山西五台县周仁瑞在陕西经商多年,妻子去世后携子周天佑回到家乡,其弟周仁祥以为兄长回来要分家产,便诬告周天佑不是周仁瑞亲生,兄弟二人在公堂上争执不下。县令晋信书不知从哪部书上看到有滴血认亲之法(用水一盆,将二人的中指血滴人水中,溶为一体者为亲生,不溶者则否),便当堂验证,因时值寒冬水冷,二人之血很快凝固;溶不到一起。判定天佑不是周仁瑞亲生,便将父子二人拆散,这为一滴血。原来周仁瑞的妻子一胎生了两个男孩,分娩后去世,便将长子天佑让邻居王妈妈奶养,把次子给了李三娘,起名李遇春。三娘原有一女名叫李婉春。长大后王妈妈说明原委并将姐弟关系瞒为兄妹关系欲定婚成亲。

当地有一富豪子弟阮自用,见婉春貌美想娶为妻遭到拒绝,便告到县衙,说他俩是亲兄妹不能结婚。尽管王妈做证,阮家坚决不让,县令晋信书又搬出他的滴血认亲之法当堂验证。因时值炎夏水热,二人之血溶在一起,判定为亲兄妹,将二人拆散,阮娶婉春做妻,这为二滴血。在洞房花烛之夜,婉春将阮自用的妹妹用酒灌醉扶在洞房床上,自己逃跑。翌年,周天佑五台寻父,中途救下被虎追赶的贾香莲。其父贾连成赶到后,在女儿暗示下,把香莲许配天佑为妻。北国萧亲王侵犯中原,大明元帅张宗宏在平阳插起招军旗招募将士兵勇,周天佑前往充军,路遇李遇春,二人志同道合结为金兰,一同前去投军。在军中二人战功卓著加官晋爵凯旋而归。李婉春逃出阮家后到处寻找其弟,途中遇上周天佑,误认为是李遇春,便跟随天佑到了平阳,因周天佑和李遇春是孪生,容貌相同,在婉春认弟、香莲认夫时演出了一些阴差阳错的喜剧性故事。周仁瑞找儿无着,王妈妈孤苦伶丁,二人愤愤不平,便上县衙与晋信书论理,晋信书为了证明自己的判断正确,即找来周仁祥父子公堂滴血,因此时又值寒冬,二人之血溶不到一处,这为三滴血。周天佑把其父与周仁祥全家及王妈妈都接到平阳,并把晋信书也提到平阳大营。李遇春揭穿了滴血认亲的谬论,把晋信书眨职为民。周天佑与贾香莲、李遇春和李婉春,双双拜堂成亲,皆大欢喜。

这本戏剧情曲折生动,主题鲜明突出,剧情有反经验主义含意,有血有肉有情,唱念做打并重。该团演员把剧中人物一个个塑造得活灵活现,演唱得满台生辉。

如:须生武月英扮演的周仁瑞,沉稳大度,厚实质朴。他把父子拆散时的悲愤与到处寻子的忧闷,表演得凄凉哀怜,不浮不夸,恰到好处。

小生安冬梅饰的周天佑,发挥了其文武兼能的特长,用她那沉稳动听的唱腔、潇洒自如的表演,塑造了周天佑这样一个英俊威武、庄重大方、忠义双全、气质不凡的舞台形象。他在搭救香莲驱打老虎时,动作干练、身段优美、出手不凡,表现了周天佑英雄豪杰之气概。当香莲女钟情纠缠时,又显得那样惶恐难持,无可奈何。安冬梅在这些微妙之处都表演得很有分寸,很有神韵,具有较强的艺术感染力。

扮相俊美的小旦王桂英,把贾香莲这样一个被人搭救、起了爱慕之心,但又胆怯羞涩、难于启齿、温柔多情的少女形象表演得娇嗔细腻,维妙维肖,耐人寻味。

李婉春由演技高超的小花旦陈秀珍扮演,开始和李遇春在一起时,表演的天真烂漫,稚声稚气;到了阮家洞房时,用她那潇洒利落的灌酒、扶床动作和快捷灵便的逃离身段,表现了李婉春的足智多谋,机灵勇敢。特别是演李婉春追到平阳大营,将周天佑误认为是李遇春时的一场戏,更是细腻多情,相当精彩。周天佑莫名其妙的不认,使李婉春以为是遇春做了官不认她了,只气得五内俱焚,在一板声声出情、字字人扣、如泣如诉感情饱满的唱腔后,拉住天佑,伴着快速的小锣家俱,拍拍天佑的心口,打打自己的胸脯,再指指天,指指地(意思是你的天地良心何在?),在这样一大阵急急促促反反复复、凄厉而痛楚的指责过程中,陈秀珍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每一种面部表情和她的一指一拍、一抽一泣与文武场家俱丝丝紧扣,天衣无缝,看得观众拍手叫绝,具有极强的艺术魅力,她把李婉春当时的怨恨、:失望、嗔怪、痛苦心情表现得淋漓尽致,感人肺腑。

自来丑常志兴把一个熟读五车书、死搬加硬套的知县晋信书演得新颖别致,风趣幽默。滴血后武断判决时的傲气和喊一声退堂时的丑态造型,场场引得台下哄堂大笑。而最后一次滴血,当周仁祥父子的血溶不到一起时,为了证明他的方法正确,便将仁祥之妻传来逼问,招认了这个孩子是与隔壁的贾连成私通生的。这个时候自来丑把晋信书得意忘形的丑态表演的入木三分。然而当平阳大营的提牌来提他时,就泄了气的皮球,顿时耷拉下来,与先前神气十足的状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由于演员们的精彩表演,这本戏上演后,群众反响很大,演到那里红到哪里,据说,一次在太原文化宫连着演了四场,场场爆满,人们俏皮地说成是“一打血”(因过去“一打”为 12 个,四场戏滴了 12 次血)。可见这本戏在群众中的喜欢程度了。

(3)《麻疯女》

此剧说的是淮南书生陈禄清,其父外出讨账,受继母迫害离家出走,奔粤西寻找舅父不着落为乞丐。粤西有一大户邱员外,其独生女儿丽玉小姐患上麻疯病。正当全家束手无策之际,村中有个叫司马辉的人来向邱家告借银两,见状,问明情由,便说:“这病并非不治之症,可尽快找一男子,与小姐过上一夜,同床之后即把病传至男子身上,小姐自愈。”但从哪里去找这样个男子呢?司马辉早知有个从淮南来的陈禄清在本地行乞,便向邱家索要了五十两银子答应去找。不时便把陈禄清找来,邱员外见后,当面许亲,立即拜了天地入了洞房。在洞房中,丽玉见禄清人品出众,是一位文温尔雅、忠厚善良的才子,便起了恻隐之心,不忍加害于他,将实情相告,并赠玉镯一只,如日后想念,见镯如见人。二人对坐一晚。次日天明丽玉在禄清脖后咬了几处红色斑印,即去二堂参见父母。邱员外见禄清脖后真的有了红印,即赐纹银 300 两,大马一骥放他回家。光阴冉冉,邱员外见女儿病情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日益加重,当面责问,丽玉只好把放走禄清之事全盘托出。其父大怒,即把她送进麻疯院,等待死亡。丽玉在麻疯院每日思念禄清,病情日益加重,恐怕不久于人世,想在临终前见上禄清一面,便逃出麻疯院,径向淮南。再说陈禄清之父讨账回来,不见儿子,家童告知,陈父大怒,将王氏逐出陈家,自己开了一座烧酒作坊。禄清从粤西回到家中,将外出之事禀告父亲。从此父子二人相依为命共度时光。陈禄清日夜想念丽玉,常常事捧玉镯思念往事,有人给他提亲都被他回绝。陈父恐怕儿子寂寞生病,便让他出外散心,与同窗学友作文会诗。丽玉身带重病跋山涉水来到淮南,找到陈家正遇禄清外出未归,陈父就把丽玉送到尼姑庵。禄清回家后即将她从庵中接回,陈父无奈让丽玉暂住糟房,禄清每日送饭送水精心侍候于她。丽玉要禄清重娶一方妻室,禄清执意不肯。丽玉恐怕耽误了禄清的终身,有了寻死的念头。一日,禄清应学友之邀外出,丽玉发现有大毒蛇掉进酒缸,以为缸内之酒会变为毒酒,于是便饮毒酒欲自尽,不料这种毒酒正好攻克麻疯病。当她苏醒过来后,只觉全身骚痒,糜烂的疮痂很快脱落,病即痊愈。禄清回来见之,高兴万分,陈父即刻操办让二人完婚。忠贞的爱情之花,终于结出了丰硕的爱情之果。

大众剧团排演此剧后演得很红。在前半本中王桂英饰邱丽玉,张金凤饰陈禄清,后半本则由范翠屏饰邱丽玉,安冬梅饰陈禄清。

邱丽玉在患病之前俊俏美丽,在洞房一场戏中,王桂英把一个少女爱慕才郎的心情及其一方面不忍加害她的心爱之人,一方面又怜惜自己的花季青春,且难于向父母交待的矛盾情感,以及在赠玉镯咬脖子等动作中都表演得真实感人。

后半本中的邱丽玉已变成一个麻疯病毒泛滥全身的病人,范翠屏扮演得这一角色,表演得非常逼真。她从麻疯院逃了出来决心淮南寻夫,一路上跋山涉水,沿街乞讨,受尽艰难。当她找到陈家见到陈父的尴尬、见到禄清时的喜悦和她不忍心拖累禄清而想自尽的心情,范翠屏均通过她神情并茂的唱腔和生动细腻的表演,把一个心地善良的麻疯女刻划得淋漓尽致。尤其在酒糟作坊中喝毒酒欲自尽的一场戏,她的精彩表演,配以逼真的布景设置,十分引人注目。当她喝了毒酒又意外地苏醒过来时,先是奇痒,进而疮疤——脱落,最后身爽痊愈等一系列动作,她都演得十分细腻而真实,引起观众共鸣,给人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小生安冬梅扮演的陈禄清,文雅大方,感情丰富,他手捧玉镯怀念丽玉的大段唱腔如哭如诉,声泪俱下,真挚感人。他面对被麻疯病折磨不堪的丽玉,不仅毫无嫌弃之意而是灼烈热情,给予无微不至的体贴关怀;当丽玉提出让他重娶妻室时,他善意谢绝,执意不肯,安冬梅把陈禄清的种种对爱情忠贞执著和高尚的情操表演得生动逼真,把演员与角色融为一体,十分感人,使观众赞叹不已。

由于以上主要演员的精湛表演,这本戏演出非常成功,上座率很高,几乎是每台必演,场场暴满。当时流传着一句顺口溜:“《吃瓜》、《打雁》、《麻疯女》,不是刮风是下雨,刮风下雨也要(看)去”,足见这本戏在群众中的影响是何等之大了。

徐沟大众剧团是经过当地政府备案并批准成立的民间职业剧团,由县委宣传部和县文教科直接领导。并由政府派指导员在剧团贯彻执行党的方针政策,做演职人员的政治思想工作。剧团通过民主选举产生团长、副团长、舞台主任、乐队股长等,他们各司其职,分工合作,处理日常事务,保证剧团顺利演出。收益分配实行股份制(俗称“打破锣”);以按劳取酬的原则,经过民主评议给每个职员定“份子”。一股为 10 厘,看全团人员加起来共有多少,譬如说总共有 30 股,每股值为 10元的话,那么,除去花销外每积累够 300 元就可开一股。这样,挣一股的可领 10 元工资,挣 5 厘的可领 5元。一般情况每一个台口下来就开帐,够多少开多少。譬如说尽收入只有 210 元,那就只能开 7 厘帐,挣一股的发 7 元,挣5 厘的发3 元 5 角。此外,每人每天还发一份饭(一份饭为一斤小米一斤白面,开始时发米面,后来就把米面折成钱,发给现金)。以上是一般演职人员的分配方法。如有些名角在人团时就预先搞好,不与大家“打破锣”,要挣干份子,即不管你剧团收人多少,我个人演一场戏要多少多少钱,外加几份饭。剧团在给大伙开帐时,就得先把干份子的钱数抛去再行分配。

1952年7月,清源与徐沟合并为清徐县,大众剧团也由清徐县接管,属清徐县文教科领导。在剧团大门口挂的牌子也由“徐沟县大众剧团”更改为“清徐县大众剧团”。但因当时徐沟大众剧团在外地已有相当大的名气,恐怕外地人弄不清产生误会,影响剧团卖台口。所以对外出戏报时写的是“清徐县徐沟大众剧团”。不过,这只是过渡而已,一年以后就把“徐沟”二字去掉了。剧团虽然由清徐县接管,但因当时县城暂无固定驻地,所以剧团的休整、排练、开会等活动仍然在徐沟进行,直到 1954 年以后才逐渐由徐沟转移到了县城。

从此,徐沟就又没专业剧团了。但爱看戏、爱承戏的徐沟人,以后又以业余剧团、票儿班、文艺宣传队、艺训班、艺校演出团等形式,继续进行戏曲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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