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和论语(诗经与子夏传经)

诗经和论语(诗经与子夏传经)(1)

关于《诗经》与“子夏传经”的几点拙见

——在“子夏与古代经学”学术研讨会上的发言

文/ 雷建学

众所周知,《诗经》是中国古代第一部诗歌总集,真实记录和反映了周王朝约五、六百年间,由盛及衰的社会生活状态。

纵观古今中外之文学经典,堪与《诗经》媲美者寡矣。她既涵盖有先祖创业的颂歌,祭祀神鬼的乐章;也有权贵之间的宴饮交集,劳逸不均的怨愤;更有反映劳动、狩猎、思恋、婚姻、民俗、战争及自然生态等方面的动人篇章。

据初步梳理,该《诗》产生地域以黄河流域为中心,大体分布在今陕西、甘肃、山西、山东、河北、河南、安徽、湖北等省份,为后世永久留存下立体的、具象的历史篇章,是一部丰富生动的上古时代百科全书。

一、周王朝的“乌托邦”意象

西周时代,国家治理较之殷商后期更加温和,重礼乐、事农桑、弱征战、免赋贡,人民安居乐业、自得其所,王室一统、地分九州,理想中的“乌托邦”社会初步形成。其时,无论贵族商贾或者平民布衣,对精神层面的享受均有着与日俱增的巨大需求。《诗经》的出现则是时代进步的必然产物,反过来又促进了社会文明的进程。

周王朝是中国历史上统治时间最为长久的朝代,农耕文明的诞生明显抻动着社会生产力的快速发展,肆意勾勒出一幅幅田园牧歌和市井繁华的大美画卷。宫廷管理体系在贵族领导者特具的浪漫主义情怀支配下,专门设有理想的采诗制度。《汉书·食货志》中,东汉著名史学家、辞赋家与经学理论家班固,曾对此进行过较为诗意的描绘:孟春即农历春节刚刚过去,就有叫做“行人”的采诗官,手持木铎在巷陌路途巡游,广泛采集民间随口而唱、发自心声的歌谣,诵其言谓之诗,咏其声谓之歌,然后献之典乐太师(负责音乐的官员)比其音律而闻于天子,故曰:“王者不窥牖户而知天下。”即王者所以观风俗、知得失、自考正也。

《春秋公羊传》认为,采诗之官有特殊的选拔标准:五六十岁且无子女者,不分男女,官衣食之,使之民间求诗。由政府供给衣食,人尽其用、老有所养,故采诗制度又显得温情脉脉,颇有人情味道。由此看来,尹吉甫采诗、孔子修订的既有概念就显得虚无牵强而有了商榷的必要。

我们今天熟知的“五柳先生”陶潜令(东晋末年),在表现对现实生活强烈不满的同时,以“先世避秦乱”为切入点,运笔挥就传世名篇《桃花源记》,倒完全可以理解为“盛世图景”的绝美翻版。毫不夸张地讲,此处令人人向往的秘境“桃源”,即可完全视为《诗经》所处年代的不二“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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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不可替代的社会功能

《诗经》现存305篇,分《风》、《雅》、《颂》三部分。其中,《风》部有160篇,土风、风谣,是《诗经》的核心部分,称作“十五国风”;《雅》部共105篇,为周王畿内乐调,多为贵族祭祀颂德、祈丰年所作;《颂》部共有40篇,“颂者,美盛德之形容,以其成功告于神明者也”,如《周颂·维清》是祭祀与颂扬文王的乐歌。

今人可以看到的现象是,《诗经》以其无与伦比的社会功能,在时间与王朝的更迭吞吐下,不但没能被逐渐削弱乃至湮灭,却于西汉初期以汉武帝刘彻强力推动“罢黜百家,表章六经”运动为标志,得到不断完善与进化而成为中国传统文化的正统和主流思想,所谓的“诗三百”因较为全面系统的社会功能,绵延不绝、薪火相承。

(一)《诗经》作为研习礼乐、诵诗兴学的教本,创立了中国诗歌史上的新体式和韵律美学——四言体。换句话说,中国诗歌和社会学教育的萌芽,始于《诗经》时代;(二)作为宴享、祭祀、婚嫁时的仪礼歌辞,在“克己复礼”理念与外来文化侵袭绞杀的较量之下,依然得到广泛认可和继承;(三)在外交场合或言谈应对时作为称引的工具,即“赋诗言志”耳。尽管,曾经屡屡被纵横捭阖的策士“阉割”运用,却也始终未伤大体;(四)宣扬和推行修身养性、治国经邦的纲目主张,与多门儒家经典学说如出一辙;(五)全方位、多角度记录从西周到春秋时代的历史发展与现实状况,无可否认地有着足以置信的史实;(六)以祭祀歌颂形式虔诚祈祷,反映人们敬天畏命的朴素哲学情感,是宝贵的民俗材料大全;(七)礼乐文化是周文化的鲜明时代特征之一,礼包涵融汇着王朝的思想与制度,乐则具有较强的教化功能,字里行间无不充斥着神奇的周礼“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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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子夏西河传经的合理性

截至目前,我国史学界与学术界,对於子夏传经的史实多无疑义。那么,能否确认子夏传经之地,或者说《诗经》源头,就像无尽的宝藏那样,始终默默地藏匿在我们脚下这篇热土之上呢?

据地方史志记载,公元前21世纪,夏启封支子于莘(今合阳),称“有莘国”;西周时,有莘国改属畿内地;公元前770年,韩、赵、魏三分晋室,莘地属魏“西河之地”;魏文侯十七年(前429年),于黄河西岸合水(亦称洽水)北岸筑城,取名“郃阳城”,西河之地始称郃阳;秦惠文八年(前330年)魏献西河之地于秦,秦置郃阳邑,故治在今陕西合阳县洽川镇莘里村,素有“”陕北锁钥、秦晋之交”的美誉。

古往今来,莘地不仅自然风光旖旎秀丽,历史文化积厚流光,自古以来又多为帝都出行诸侯封地或征伐他国之官道要衢,可谓:山有帝王之威仪(武帝山为“奕奕梁山”西峰——《诗·大雅·韩奕》),水有神瀵之奇妙(水由地下喷涌漫溢,名曰神瀵——《列子·汤问》)。四千多年前,黄帝曾孙、“三皇五帝”之一的“尧父”(高辛氏)帝喾就在此活动并葬眠斯地;烹饪始祖、汤药之父、商元圣伊尹耕于有莘之野(孟子语);佛教禅宗始祖达摩远道弘法光济寺;禹母、汤妃、太任、太姒共四位以贤德端淑而名的伟大女性皆出于此;子夏在孔子辞逝后,因洁身自好、曲高和寡、谨慎交友等诸多原因,“远居西河教授,为魏文侯师”,为孔门弟子中由儒学礼治思想向法家政术思想过渡的关键人物;唐·司马贞《史记索隐》曰:“今同州河西县有子夏石室学堂在也。”传说中的“文章台”“子夏洞”及“西河学府”,就在莘里村东北有石室桃花遗址,从学者累计达三百余众,李悝、吴起、商鞅,田子方、段干木、谷梁赤、禽滑厘等以政事闻名的风云人物俱出门下,荀子、李斯、韩非也为其隔二隔三的弟子;“徐水出梁山,东南经子夏陵北,东入黄河”,“子夏陵”即位于原知堡乡大元头村南山岗,岿然静守两千余个春秋(《史记》《同州府志》与《水经注》分别有记);另外,上锣鼓、跳戏、面花及提线木偶等上古遗存至今的传统民间艺术,灿若星河、纷繁异呈,悉数列入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

据当地文化学者考证,现存《诗经》版本约有30首左右,相合于古代合阳的风物人文、自然风光,限于篇幅与时间等因素,暂疏录《关雎》《大明》两篇赖以佐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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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雎》出自《国风·周南》,既是《诗经》的开篇之作,又为十五国风首篇,在中国文学史上具有极其特殊的重要地位,其语言特色被当做研究古代汉语概貌的最重要资料而备受青睐,譬如“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仅16字的描写自成段落,周王室贵族青年姬昌游历至“大邦”有莘腹地,远望黄河中心的茫茫沙洲,和风煦煦、荇菜遍野,一对对苇莺追逐嬉戏、雌雄和鸣。他非常倾慕娴静淑雅的太姒姑娘,想象着有一日对方能成为与自己如影随形的妻子。其中,重点厘清两个词汇的渊源含义,即可较为准确地把握原文前两句所包含的超量信息。首先,雎鸠应是一种叫做苇莺(当地俗称苇呱呱或咕咕鸟)的水鸟,背羽棕褐、眉纹淡黄、下体淡白,胸部有隐性灰褐纵纹,具“生有定偶尔不相乱”的习性,而非多种注解本提到的“王雎”,亦非雁非鹗非凶禽。每逢暮春、初夏时节,处于求偶状态的苇莺鸟们,多习惯于结对觅食、雌雄和鸣,时常发出与“关关”音阶极为相似的“咕咕”“呱呱”“嘎嘎”叫声表达情感。其次,后一句话中,“逑”字成为破译“好”字读音的关键,“好”字的正确读音应该是第三声hǎo,若读成第四声时即为动词“喜爱”的意思,而“君子好逑”与“在河之洲”便违背了诗歌原旨的对仗要求。尤其要说明的是,“逑”字在现代汉语中已很难觅其踪迹,而本地徐水以北的方言中,却依然将“媳妇”与“对象”称作“逑子”,尽管读音被演化为“囚”而古意却始终未有改变,并且其自身具备的唯一性和实用性,几乎毋庸置疑地印证了一个长期以来争论不休的“假说”——《关雎》,是古代合阳劳动人民的“原创”诗篇。

《大明》篇与《关雎》不同,她是一首由王室贵族创作的具有史诗性质的叙事诗歌,生动地记载了文王迎娶女太姒的盛况及武王灭商的辉煌历史,其中有言:“文王初载,天作之合。在洽之阳,在渭之涘。”西汉《毛诗故训传》曰:“洽,水也;渭,水也;莘,太姒国也。”东汉郑玄说:“太姒之家,在洽之阳,在渭之涣。”北魏郦道元《水经注》:“郃阳,即此城也,故有莘邑矣,为太姒之国。”唐·陆德明《毛诗义》:“洽,冯翊有郃阳县,在郃水之阳。”朱熹《诗集传》云:“洽,水名,本在今同州郃阳夏阳县。”想必,有如此精确直白的注解作支撑,也注定会是完全经得起推敲和质疑的“真题”之一。

综前赘述,古莘合阳乃孕夏、育商、生周、修诗、播道之地。有充分的理由相信,《诗经》源头在此!“中华爱情诗的源头”在此!“子夏传经”之地亦应在此!“诗经合阳”的文化品牌定位名副其实,受之无愧!

【作者简介】雷建学,合阳县文联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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