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昌起义谁打响的第1枪（是谁开的第一枪）

今年，是八一南昌起义91周年，也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91周年。91年前，中国共产党在南昌领导的八一起义，打响了武装反抗国民党反动派的第一枪，宣告了由中国共产党独立领导的第一支革命武装诞生，从此，党和人民有了自己的军队。那么，南昌起义的第一枪到底是谁开的呢？

△八一南昌起义总指挥部旧址

按照临时的通知，应在1927年8月1日凌晨2时打响。可是当箭已离弦、弹已上膛后，就随时可能出现意外情况。

此时，无论是前敌委员会设在江西大旅舍的指挥部里，抑或是贺龙设在中华圣公会的指挥部里，还是叶挺设在心远大学的指挥部里，人们都在紧张地看着所能看到的各种计时器——手表、怀表、大座钟、西洋自鸣钟……大家都焦急地等待着那一伟大时刻的到来。

此刻，敌方的情况如何呢？

在国民党江西省政府大院内，气氛与往常并无大太不同。

身为第五路军总指挥兼江西省政府主席的朱培德，既不在他设于南昌城内的总指挥部，也不在江西省政府，而是随汪精卫上了庐山。

群龙无首，将不在位。在省政府当值的，只有朱培德的秘书长徐虚舟一人。

此时对起义还有一个很有利的条件，就是代理省主席职务的是民政厅长姜济寰。他是一个学者型的左派人物，过去在长沙同徐特立一起教过书。贺龙部队进城时，随队前来的徐特立及姜过去的学生郭亮专门上门去做了工作，希望他在历史关键时刻向左转，姜济寰也表示同意。

他虽然不知道共产党要马上发起起义，却没有让省政府下令防备叶贺部队。

当南昌市内的国民党军政要人们浑浑噩噩之时，起义部队却早已瞄准了他们。

此时在南昌市内，国民党江西省政府邻近的街道两侧开设了好几家旅社。省政府对面的民德路上开设了一家春元旅舍，在春元旅舍的隔壁又有两家名为赣兴旅舍和月宫旅社的小旅舍，大街的斜对面是今兴旅社和福安旅社。

平日里，这些小旅舍生意都清淡得很。可是7月30日早晨，当春元旅舍的老板李芝芳被拍门声叫醒，晓得一宗大买卖上门的时候，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街筒子里，已经站满了穿灰布军装的队伍，每个士兵身上都斜背着一个米袋子，一见便知这些士兵不是南昌本地的驻军，定是远道而来的。拍门的是一位腰插驳壳枪的人。

他态度很是和蔼地对还有些睡眼惺忪的李芝芳说明了来意：“我们是贺龙第二十军第一师的人马，要在你的客栈号几间房子，下午就搬来住，请老板把房子整理一下。房钱我们用现洋支付。”赣兴旅社、月宫旅社、今兴旅社和福安旅社等周围的几家小旅社，也都分别被第二十军号下了房子。随后，只见军官们忙碌地出出进进，来去匆匆。

到了31日傍晚，各家旅社的老板和伙计都被分别告之，今晚上不要外出，要早些休息，半夜听到什么动静，不要开门。晚上10时以后，省政府的门口和街上放了步哨，街上的行人比往日稀少了许多。

当时在这个省长衙门里，驻有省政府的卫队约百余人，他们差不多都是云南人。当年的军阀都有强烈的封建乡土观念，自己的贴身警卫部队不用自己原籍的人就不放心。

平素里，这些地头蛇少不得要到街上快活一番，但这天华灯初上的时候，他们只是探头探脑地张望了一阵，见周围街道上驻满了贺龙的兵，又缩回了大院里。

二更即22时以后，天气渐渐地凉了下来，乘凉的人们回到床上，开始进入睡梦之中。

过了三更也就是12时以后，已进入了下一天即8月1日，省政府大院内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此时传达室老工友辜德元刚刚迷迷糊糊地睡着，就被屋外传来的一阵叮叮当当的武器磕碰声惊醒。披衣出门一看，见是府卫队的百八十号人，黑灯瞎火地集合队伍，而且是全副武装。

队伍前面，有人提着灯笼准备照明引路。

辜德元觉得奇怪。就问带队的连长：“深更半夜的，你们这是做什么？”

连长不耐烦地告诉他：“没你的事！你回屋去睡觉，我们是去打野外！

说是“打野外”，可是部队又偏偏不走正门，而是从省政府民政厅的后门，悄悄溜了出去。

“谁知道龟儿子搞的什么鬼！”望着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影，辜德元咕哝了一句，返回屋里。他不知道，此时因第二十军那个姓赵的副营长告密，省政府已经知道叶贺部队要起义，要缴云南军的枪。省府的卫队慌了，主动向门外的贺龙部队开枪又不敢，于是准备夺门而逃。

刚刚躺下不久，辜德元就被从后门民政厅方向传来的阵阵枪声吵醒。

辜德元知道出事了，忙穿好衣服提灯下床。只见刚才说是去“打野外”的那帮省府卫队，正气急败坏地从后门退了回来。

原来，当省政府那扇平时很少打开的后门破例打开后，一队黑黢黢的队伍从里面出来，在后街巡逻放哨的第二十军第一师士兵很快就发现了这一哨人马。按照行前对自己部队规定的标志，警戒的士兵见来人的提灯上没有贴红十字，连忙拉响了枪栓，喝问口令。

两边的口令当然对不上。接着，两边就对射起来。

到底是云南军士兵先开的第一枪，还是贺龙部队的士兵先开的第一枪，在那种黑暗中狭路相逢的情况下事后可能谁也说不清。

如果仔细研究近现代世界历史上的战争或武装冲突的爆发，在很多时候也很难说清具体战斗开始时是谁真正先开了第一枪。因为懂得军事知识的人都知道，两支相互仇视并已接近进入战争状态的军队，如果都端着子弹上膛的枪遇到一起，根据只有消灭敌人才能保存自己这一战争常识，那就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士兵即使没有长官命令，出于自卫本能往往也要情不自禁地先扣动扳机。或者在精神高度紧张的时刻，顶了门的枪一旦走了火，也会不自觉地打出第一枪。

你打出一发子弹，对方马上还击二发、三发子弹，你再加倍射击…大战往往就这样开始。战略上打“第一枪”的冲突一方是很容易判定的，因为从全局上看自然容易区分出谁是进攻者。可是如果从战斗的微观细节讲，却不容易精确地说清谁是先开火的人。

在南昌城内的那个8月1日凌晨，搞清了前者就够了。因为一场缔造了一个崭新军队的起义，就这样从一个小小的局部的遭遇冲突中首先打响了！

《红色起点——南昌起义全记录》

作者：易宇 祥林 徐雁

出版社：湖南人民出版社

出版日期：2009年3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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