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蛇为什么收服小青（青蛇小青经历四段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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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丁丁

1993年徐克导演的电影《青蛇》原型是传说中的《白蛇传》，但塑造的角色和表达的内容，却是颠覆性的。

张曼玉扮演的青蛇妖娆、活泼、任性、调皮，初看很单纯，细看不简单。

她不仅勾引男人，还勾引女人；

她和白蛇情同手足，但为了许仙却差点姐妹反目；

面对法海，为了姐姐，她又可以舍命相救。

由于影片表达的内涵实在太过丰富，有情感、婚姻、爱情、欲望、人性，还有宗教，以及包含在里面的隐喻，我和很多人一样，当年看得事实而非，一知半解。

最近又反复重温了未删减版的这部电影，对小青有了新的理解。

电影没有站在人的角度，而是站在青蛇的角度，冷眼旁观人世间的爱恨情仇。

影片通过小青对男人、对女人的四段情的经历，探寻了“人间是否有情，情为何物”，同时也很立体地展现了小青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妖，到逐渐成熟清醒的成长过程。

01、同舞女的情

青白二蛇初投人间的时候，天空下着雨，她们降落在一间青楼的屋顶，化作人形，白蛇白素贞妩媚温柔，顾盼生辉；青蛇小青妖娆青涩，巧笑倩兮。

屋外，两个尤物耳鬓厮磨，香艳迷离。

屋内，一群男女歌舞升平，醉生梦死。

白素贞被旁边书院里的阵阵读书声吸引，而小青则好奇于青楼里的香艳风景，她直接跌落凡尘，趴在地上，才发现自己未着寸缕。

无拘无束的小青索性扯下一块帷幕裹在身上，在《流光飞舞》的音乐中，学着舞女们大跳婀娜艳舞。

性情之下，她还攀爬到印度舞娘的身上，极尽香艳诱惑。

舞娘目瞪口呆，但瞬间便心领神会，不仅没有拒绝，还很识趣地配合起来。

随着捉妖人的闯入，香艳的场面戛然而止。

这是小青初入人世的一场戏，按照世俗的眼光来看，这是赤裸裸的勾引，而且勾引的对象是女人，这样的小青，多少有些惊世骇俗。

但其实，这只是小青的初次试探，此时的她还懵懂无知，并不懂人间的情爱，这样的举动，对她而言，是好奇，是好玩，也是纵情，纵情到突破了性别界限。

这种勾引不包含任何情感，所以当捉妖人雄黄粉一撒，她便溜之大吉，毫不留恋。

02、同许仙的情

许仙是个读书人，在白素贞的眼里，他老实，这样的人比较容易交往，于是想方设法让他走进了白府，并与之结为夫妻。

小青每天目睹了姐姐和许仙恩恩爱爱，以及缠绵不休的夫妻之事，她产生了好奇，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感情”？

于是她想学。

白素贞告诉她，情要从一而终，她可以挑选另一个男人，但不能是许仙。

但小青偏偏选择了许仙。

因为同住一个屋檐下，难免日久生情，而许仙又是身边最够得着的一个男人，拿他来学习最容易。

而且，小青修行五百年，她的道行远不如修行千年的姐姐，她的内心始终有小小的不服气。

所以常常可以看到，她有意无意在勾引许仙。

两个美人在池中洗澡，看到许仙走近，她非但不躲闪，还故意挑逗一笑，笑得许仙骨头酥软；

看到姐姐用嘴喂许仙吃葡萄，她也拿葡萄去诱惑，诱得许仙蠢蠢欲动；

看到姐姐和许仙行云雨之欢，她主动对许仙投怀送抱：“你解释一下，示范一下，什么是情？”

面对如此赤裸裸的引诱，许仙开始按捺不住自己，姐姐终于忍无可忍，要她离开。

因为此时的白素贞已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人，她怀了许仙的孩子，有了人的情感，她对此醋意大发。

许仙不解姐妹为何会闹矛盾。

小青只娇滴滴浅笑：“因为有我，就不可以有她。”

这样的小青，很作，很小三，难不成，她也喜欢许仙？

其实不然！

小青勾引许仙，并不是因为对他产生了感情，而是模仿姐姐学习人的感情，她只是想要证明姐姐能做到的事情，她也能做到，犹如竞赛与游戏罢了。

03、同法海的情

《青蛇》里的法海，一改传统白眉和尚的形象，而是一名帅气、阳刚的年轻僧人，作为一名正义的执法者，他法力高强，恪尽职守，严格区分神、人、鬼、妖的界限。

那种游离于屏幕的雄性荷尔蒙，成就了史上最帅法海。

小青和他的第一次相遇，是在紫竹林，他看到白蛇和青蛇出现在人间，正想要去收拾，却由此看到一个孕妇正在雨中产子，二蛇正替她遮风挡雨，感念于二蛇的善行，法海网开了一面。

二蛇得以逃过一劫。

未曾想，法海为此看到了孕妇光洁的酮体，从而扰乱了他的心智，坏了他的定力。

而这名阳刚帅气的年轻和尚给小青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小青到了人间之后，对他还念念不忘。

在小青想要找一个男人来体验人间感情的时候，其实第一个想起的男人是他，但姐姐警告她：“他和许仙不同，他没有凡人的感情。”

而且他的法力高强，两人联手都未必是他的对手，所以最好远离他。

但命运让她和法海再次相逢。

一次是在昆仑山上偷盗灵芝仙草，她留下来拖住法海。

法海一直将自己定力减退归罪于二蛇，所以要小青协助自己修行以恢复定力。

法海所指的修行，是指两人水中交欢，法海心意不动，身体不泄，才算修行完满。

如果法海未能经受住小青的诱惑，破了定力，他就放小青走。

这正合小青的心意，她主动攀上法海的身体，说：“不过我定力不够，我怕你未乱，我自己先乱了。”

水中，小青和法海的真身——大蟒蛇神一番云雨缠绵，尽管法海尽力控制自己的欲望，但他还是输了，输得彻头彻尾。

法海不仅没能恢复定力，反而破了定力。

小青在他耳边低语：“想不到你是我第一个男人，可惜我和你都没有凡人的感情。”

其实此时的她，学人间感情已经学得有模有样，但还没有真正理解。

第二次和法海相见，是在金山寺，和姐姐一起去搭救许仙。

此时的法海，仍然叫她“妖孽”，斗起法来，毫不顾忌之前两人曾有过的露水之情。

金山寺前，洪水滔天，小青不是法海的对手。

最后，由于白蛇产子，以及金山寺僧侣尸横遍野，才让法海开始反思：

难道自己错了？

他收留了白蛇的孩子，一声“小青”，寓意深长，也许是内疚，也许是悔悟，也许是深情，又也许是被唤醒了人性。

小青遁入水中远去，没有回头，只留下一句话：

“我到人世来，被世人所误，都说人间有情，但是情为何物？真是可笑，连你们人都不知道，等你们弄明白了，也许我会再来。”

小青是法海的第一个女人，但她对法海的诱惑，也不是出于真的感情，而是出于一种本能，一种想在法海的身上复制姐姐和许仙一样的感情的本能。

04、同白蛇的情

确切地说，小青对白蛇的感情，不是勾引，而是出自真情。

她来到人间，是为了追寻姐姐。

姐姐看中了许仙，虽然她不以为然，但尽力配合。

三人同住白府，她俩时常像以前一样耳鬓厮磨，看上去如美人交欢般香艳诱惑，但这并不代表情欲，那是同类之间自然而然的相亲相爱，如亲人般的姐妹情。

当她因为调皮任性而显出原型，吓晕了许仙，虽然她并不擅长撒谎，但她配合姐姐，让许仙相信自己看到的是满屋飘扬的青纱，而不是青蛇。

最后她竟然将许仙吓死，为了配合姐姐盗灵芝仙草，她和法海水中斗法，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法海。

最后金山寺大战法海，她不是法海的对手，她没有能力救姐姐，她能做的，就是拼死护在姐姐的身边，以及帮她找到许仙；

看到许仙出家，她又一剑杀死他，让他从此陪伴姐姐。

这一切，如果不是出自真爱，不是出自真情，有谁做得到？

虽然也出现了小插曲，为了一个许仙，她差点和姐姐反目，但那也不过是她的好奇模仿和争强好胜的结果。

姐姐要赶她走，自己却先流下了眼泪，她也想学流泪，却怎么也流不出来，姐姐告诉她：

“傻瓜，当你觉得自己什么都只赢不输的时候，怎么会有眼泪？怎么会哭呢？”

“也好，还不知道眼泪是什么，等知道了，你就痛苦了。”

是的，白蛇成为了真正的人，所以就有了人类的情感，懂得了做人的痛苦与无奈。

而小青则不然，她不要做人的辛苦和约束，她还没有人的情感，她只是走在成人的路上。

直到她看到许仙出家，她才流下了真正的眼泪。

这行眼泪，代表她的内心被人性唤醒，她终于开始有了人的情感；这行眼泪，是为自己而流，也是为姐姐而流。

她抛给姐姐一个灵魂拷问：“你总是说人间有情，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五百年相处也是情?你有没有把我当人一样想过我?”

在姐姐的教导下，小青在慢慢成长，从初入人间的小妖，到终于学会流泪、逐渐成熟，但她还是没有弄明白人间到底有没有情，情为何物？

你说人间无情，为何姐姐要拼尽全力乃至生命去救许仙？

你说人间有情，那为何许仙钟情于姐姐，面对小青的勾引又心旌荡漾？

包括那个自以为是的法海，总说欲望有罪，他自己不也有抹不掉的欲望吗？

05、

原著李碧华的小说里，她坚持任何感情都是情：

家人之间的情，是亲情；

朋友之间的情，是友情；

男女之间的情，是爱情；

以及游离于友情和爱情之间的情，是第四种感情。

小青虽然无法理解人世间的感情，但其实她的行动已经告诉我们，她真正在乎的是和姐姐之间的姐妹情，一种本能的亲情，她只想和姐姐永远相亲相爱在一起。

原著里，经历了人间痛彻心扉的修行之后，她才能说出这么一段话，一段致敬张爱玲的《红玫瑰与白玫瑰》的一段话：

“每个男人，都希望他生命中有两个女人——白蛇和青蛇。

同期的，相间的，点缀他荒芜的命运。

只是当他得到白蛇，她渐渐成了朱门旁惨白的余灰；那青蛇却是树顶青翠欲滴爽刮脆辣的嫩叶子。

他得到了青蛇，她反是百子柜中闷绿的山药草；而白蛇，抬尽了头方见天际皑皑飘飞柔情万缕新雪花。”

这是多么痛的领悟！

小青没有人的情感，所以能够活得肆意妄为，自始至终，她都在旁边看着人快乐，也看着人痛苦，她看似懵懂无知，实则独自潇洒且清醒。

扮演青蛇的张曼玉，在年方18的时候，因贪慕虚荣而误打误撞进入了娱乐圈，后来以演技征服观众，一度拿奖拿到手软。

多年后，经历了一段著名的婚姻，以及数个情人，每一段恋情，她都飞蛾赴火般全身心投入，在情感中摸爬滚打数载后，她越来越无拘无束。

40多岁的时候，她用跑调的声音开启自己的音乐人生，只问初心，不问收货。

如今58岁的她，深居简出，很少出现在媒体，独自过着烟火气的日子，也不顾忌旁人眼光。

她让我想起，遁入水中，不知踪影的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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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自网络）

作者：丁丁，普通女子一枚。喜欢旅游，喜欢亲手做美食、烹茶。希望用温暖的文字，在快节奏的生活中书写自己的慢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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