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回东北过年吗(回东北过年一)

为了回家过年,老婆张罗了好几天又是高级补品,又是高级烟酒茶叶,还有一些各地方特产等,眼看就要堆满半个屋子了,我是眉头紧锁,心里有些担心:路途这么遥远,这么多的货物还不得把我们累得半死啊?老婆名字叫苏子衿,是一个智商很高的人,怎么会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呢?,看她乐此不疲的样子,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我不忍心破坏她的情绪看来我这一路是要扮演农民工的角色了这是我们结婚十年后第一次回娘家过年,我们的女儿阳阳都已经九岁了,以前也曾陪子衿回了几趟东北老家探望,不过每次回去都是来去匆匆的,因为那时我们都很忙,读研考博、上班买房,一路下来十多年的时光就不知不觉的过去了,现在事业上也算小有成绩吧老婆子衿读完博士就留校,现在已经是副教授了我最初的几年被一个海归哥们拉进了科技城一家电子信息科技园,可是好景不长,由于科技城商业街的一些商场聘来黑导购,致使一些假货泛滥,科技城整体的生意也一落千丈,我们的电子科技园也走到了尽头,下面我们就来说一说关于好想回东北过年吗?我们一起去了解并探讨一下这个问题吧!

好想回东北过年吗(回东北过年一)

好想回东北过年吗

为了回家过年,老婆张罗了好几天。又是高级补品,又是高级烟酒茶叶,还有一些各地方特产等,眼看就要堆满半个屋子了,我是眉头紧锁,心里有些担心:路途这么遥远,这么多的货物还不得把我们累得半死啊?老婆名字叫苏子衿,是一个智商很高的人,怎么会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呢?,看她乐此不疲的样子,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我不忍心破坏她的情绪。看来我这一路是要扮演农民工的角色了。这是我们结婚十年后第一次回娘家过年,我们的女儿阳阳都已经九岁了,以前也曾陪子衿回了几趟东北老家探望,不过每次回去都是来去匆匆的,因为那时我们都很忙,读研考博、上班买房,一路下来十多年的时光就不知不觉的过去了,现在事业上也算小有成绩吧。老婆子衿读完博士就留校,现在已经是副教授了。我最初的几年被一个海归哥们拉进了科技城一家电子信息科技园,可是好景不长,由于科技城商业街的一些商场聘来黑导购,致使一些假货泛滥,科技城整体的生意也一落千丈,我们的电子科技园也走到了尽头。

我的博导老师听说我的情况后,把我叫过去狠狠训了我一顿:“你说你一个学经济的搞什么电子信息呀,学非所用,不务正业,暴珍天物。”等等。

我则辩解说:“我这不是想靠自己的双手先得到第一桶金吗,先有一个窝,然后再扬帆起航吗!”接着我又小声嘀咕了一句:“再说了我也不是什么天物,何来暴珍?”

老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瞧你那点出息。房子、车子都会有的,得慢慢来,你知道的咱们国家领导人某某是我的学生,他起步的时候还不如你呢,他们就是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的。还有-----。”我心里暗暗好笑,我可没有那么大的奢望。

老师把我推荐到了《中央经济时报》担任记者,后来又调到国家经济研究中心工作。就这样老婆想回家过年的愿望就一直被搁浅。

随着职务的变化,我也终于有了空闲时间,领导也很通情达理地准了我二十多天的假期,其实我对东北还是挺向往的,特别喜欢东北的小品,尤其是东北语言的幽默风趣,也让我也对东北文化产生了兴趣,所以特想去东北体验一下生活。我女儿阳阳听说要回东北过年,更是乐得手舞足蹈。

临出发时,子衿像变魔术似的把那些要带的东西分装在两个拉杆箱里,我们三个人每个人还要背一个双肩包。朋友开车把我们送到火车站,虽然我们带的东西很多,但是我们并没感到太大的压力,我们乘坐的是高铁头等舱,子衿显得特兴奋,向女儿讲述东北老家的逸闻趣事。高铁的速度虽然很快,但是行驶起来很平稳,女儿靠着妈妈美美地睡了一觉,列车一路向着东北驶去。子衿始终望着窗外,或许沉浸在童年的时光里吧。列车的屏幕上不停地显示当地的温度。每走一段温度就下降一点,看到要接近零下20度时,我的心里特担心,这么冷的天我们一家能承受得了吗?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列车就要到达终点站,子衿又像变魔术一样从拉杆箱里拿三件厚厚的羽绒服,要我们换上,每人还带上一副厚厚的口罩和棉手套。我们随着人流出了车站口,尽管我们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还是感觉手和脚冻的很疼,我们赶紧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长途汽车站,在汽车站我们又换乘一辆大巴车奔向子衿家乡的县城,到达县城时,天已经黑下来。

刚下汽车就看见岳父岳母站在寒风中翘首企盼,女儿张开双臂扑向了姥姥的怀抱。岳母紧紧地抱住阳阳,岳父走过来接过子衿的手提箱向用嘴向身后努了努说:“子衿,你看谁来了?”子衿向后边看看了惊讶地说:“若楠,你怎么来了,我好想你啊!”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

“子衿,你还记得我呀!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若楠娇嗔地说。

“你可是是我最好的同学,我怎么会忘记你呢。”

“你回来也不告诉我一声,要不是前天看见伯母,我还不知道你要回来呢!”

“我不是怕麻烦别人吗。这次回来我谁也没告诉。”

“噢。我是别人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把我当外人啦!”若楠不依不饶地说。

“你这张嘴呀,还是那么厉害,得理不饶人。”

子衿向我介绍说。“这是我高中同学楚若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又对楚若楠说,“这是我老公林帆,”我赶紧走上前说:“你好,美女。”还没等我摘下手套,楚若楠就把手伸了过来。边同我握手边说:“我可不是美女,在子衿面前我可不敢称美女。倒是你们俩可称得上是郎才女貌啊。”我说:“谢谢你的夸奖。我不是郎才,我是豺狼还差不多。”楚若楠哈哈笑着说:“应该是色狼,能把我们的女神追到手的人,要有狼一样的坚韧。”子衿拉过阳阳指了指楚若楠说:“这是你楚阿姨。”阳阳说:“楚阿姨好!楚若楠拉过阳阳仔细打量了一番,说:“又是一位大美女,活脱脱的一个小子衿。”说完就拉起阳阳来到一辆奥迪Q5前说:“天太冷咱们上车聊吧,”子衿说:“人多超员了吧。”楚若楠说,“你就上车吧,挤一挤没事的。”老婆有些犹豫地说:“要不这样,你们先走,我和林帆打的走。”楚若楠说:“我们这个小县城,没你们那里管得严,再说了就这么点小事儿,在这县城里我还是能摆平的。你就不用担心啦。”

我们一行人不再犹豫上了汽车。楚若楠边开车边说:“我先把你们带的东西送回家,然后咱们直接去饭店,我给你接风洗尘。”子衿推辞说:“改天吧,这一路很疲劳的。”楚若楠白了一眼副驾驶上的子衿说:“我老公菜都点完了,在饭店等着呢。”子衿只能无奈的说:“好吧,先谢谢你的款待。”楚若楠说:“你先别谢我,到时候我还要想着罚你呢,谁让你回来也不先通知我呢!”子衿无奈地摇摇头说:“你的性格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风风火火。”

我们把东西送回家后就来到一家饭店。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迎了出来,楚若楠赶紧给我们介绍:“这是我老公张昊宇。”张昊宇客气了几句就把我们让进三楼的一个包间,我们坐下后,服务员就开始上菜。

张昊宇边给我们我们沏茶倒水边说:“这是我从家带来的茶叶,你们一路很辛苦,先喝点茶吧。”

楚若楠接过话茬说:“他听说你们要回来,把家里的好酒,好茶都带来的,

“你们太客气了,弄得我们就像多么高贵的贵宾似的,我们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子衿说。

“看来你们够有面子的,能让张局长亲自给你们端茶倒水,那可不是一般的人物。”我岳父说。

“是吗,若楠你也不给我们介绍介绍。”子衿有些惊讶地说

“昊宇是咱们县交通局局长,去年从经济开发区副主任位置上提拔的,年轻有为,也是咱们县重点培养的年轻干部。”

子衿疑惑地问:“爸,你们原来都认识啊!”

“咱们县城就巴掌大的地方,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更何况昊宇还是咱们县最年轻的领导干部。若楠也很了不起,已经是咱们县实验中学的副校长啦。”

子衿站起来说:“若楠走上领导岗位,我并不奇怪,在上学的时候就展露出领导的才华,今天送上我迟来的祝贺吧,让局长大人为我们忙前忙后的真让我们受宠若惊啊。”

“不到北京不知道官小,你们北京人什么样的领导没见过,这个小小的局长在你们这些知识精英面前不值得一提,今天咱们就开怀畅饮,我比子衿大一岁。你们就管昊宇叫姐夫吧!这样才显得亲切呢!”若楠说。

丰盛的酒菜摆满了一桌子,每人面前还端上一碗热汤面。楚若楠说:“上车的饺子下车的面,你们远道而来一定很饿了吧,先吃一碗热汤面,然后再喝酒吧。”

我们确实有些饿了,尽管在车上也吃了一些东西,但那只能是应付一下肠胃,肚子里还是空空如也。一碗面条三下五除二就见底了。

张昊宇端起酒杯说:“若楠没少在我面前念叨子衿,今天总算看见到庐山真面目了,比我想象的还要漂亮,大有章子怡的风采,尤其还带回一个年轻版的陈道明,真让我感到特别荣幸啊!”

子衿一本正经地说:“若楠,咱们没吃火锅可惜啦。”

楚若楠疑惑地问:“怎么啦?”。子衿说:“好让你们两口子开涮呀。”若楠笑着说:“昊宇说的是没错,我也有同感啊。”子衿说;“你们真不愧是领导啊,夫唱妇随,还攻守同盟。”

张昊宇是个很健谈的人,还很幽默。我们边喝酒边天南地北的聊着,楚若楠说:“子衿,这次回来准备要住几天?是怎么安排的?”子衿说:“我们准备回乡下老家过年,我爷爷过完年已经八十六岁高龄了,我奶奶也八十三岁了,快二十年没陪爷爷奶奶过年了,初四就回县城,再陪我父母几天,我们准备过完元宵节再回北京去。”楚若楠想了想说:“那正好,咱们搞个同学聚会吧,今年有好多外地的同学都要回家过年,我安排一下,子衿你看可以吗?”子衿高兴地说:“好啊,好多同学我都快二十年没见了,很想念咱们的同学啊!”楚若楠沉思了一会儿说:“咱们就定在正月初六吧,我负责召集同学。地点到时候再定吧。”子衿点点头说:“行,我都听你的,你就安排吧。”

我们推杯换盏的白酒红酒一起来,子衿是不胜酒力的,几杯酒下肚,脸上就泛起了红晕。我岳父和张昊宇是熟人,两人就痛饮起来,张昊宇不停地给我倒酒,我也不好意思拒绝,只能勉强的应付着,我们喝了两瓶五粮液,又喝了两瓶红酒。我们一直喝到九点多才罢休,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中的。第二天一早头有些昏昏沉沉的。让我感受到了东北人的热情好客。

腊月二十九,楚若楠开车送我们回老家,一路上子衿和若楠聊着上学时的情景,我和女儿眺望着车窗外的景色,整个世界白茫茫的一片,女儿显得很兴奋,嘴里不停地赞美。虽然是寒冬腊月,但是高速公路上却没有一点积雪,车子开得很快,下了高速又走了大约一个小时的路程,就来到了一座四面环山的小山村,在子衿的指点下,车子停在了村子西边一个大院旁,下了汽车,子衿赶紧招呼楚若楠进屋,楚若楠打开后备箱,从里面大包小包的卸下了很多东西。

子衿说:“若楠,你这是干什么?你已经为我们做的够多的了,干嘛还带这么多的礼物啊?”。楚若楠白了一眼子衿说:“你的亲人也是我的亲人,大过年的我给老人家带点礼物不应该吗?别说没用的,快搬东西吧!”子衿被楚若楠的抢白弄得彻底无语了。

还没进屋,爷爷奶奶和老婶都迎了出来,一家人显得非常高兴。进屋后奶奶看看了楚若楠问:“这个闺女是谁呀,我怎么不认识呀。”子衿赶紧介绍说:“奶奶,这是我高中时的同学楚若楠,就是她开车送我们回来的,她还给您带来了好多礼物呐。你看有大虾、海参、鲍鱼,水果、名烟名酒。”奶奶拉着若楠牵的手,两人坐到一起亲热地聊起来。奶奶非要留楚若楠吃饭,子衿说:“奶奶,若楠回去还得开车,要过年了,家里都很忙的,就让她早点走吧。”奶奶点点头说:“多好的姑娘啊,看着就那么爽快麻利,人长得也很漂亮,我还没喜欢够呢。”楚若楠站起身边走边说:“奶奶,我以后还会来看你的!您就是我的亲奶奶!”爷爷不知什么时候拎出两只收拾好的小笨鸡对楚若楠说:“孩子,这是自家养的小鸡,一点饲料也没喂,庄稼院也没什么好东西送给你。就是这点意思吧!”楚若楠坚决不要,她说:“爷爷,我家不缺这个,乡下的亲属给我们送了好几个呢。”推让了一会儿看爷爷的态度很坚决,楚若楠只好拿了一只放到后备箱里。开车走出了村子。

送走了楚若楠,女儿阳阳开始活跃起来,阳阳倒是很乖巧。一点也不拘谨,和太姥爷一家人都很亲近。子衿问老婶:“怎么没看到我老叔啊?”老婶说:“你老叔去接你兄弟浩佳去了,顺便再买点青菜,今年咱家过年人口齐全。”子衿问:“怎么浩佳今天才回来呀。”老婶说:“昊佳听说你们要回来过年就在单位多加几个班,为了能在春节多休息几天,所以今天才回来。”

“你爸爸他们怎么没和你们一起来呀?”

“我爸爸和我妈妈明天过来。”

趁子衿和爷爷奶奶亲热的聊天。我开始打量这东北的农家小院,爷爷家的房子非常大,共有四个大房间,两个小房间。屋里还装上了土暖气,房子外面都做了防寒,别看外面零下二十多度的气温,屋里却显得很暖和。女儿阳阳倒是特高兴,一切都感到新奇,非要拉着我去外面玩雪,我帮她穿上羽绒服,戴上手套和口罩,推开房门来到院子里,院子的四周是高高的围墙,宽阔整洁水泥地面上,停放好多农机。院子里打扫得很干净,根本看不到雪。

我陪女儿只好走出大门,我们来到一处地势较高的地方,周围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眺望远方连绵起伏的山脉,也披上了白白的盛装。女儿惊呼:“好美的世界呀!”地上的积雪很厚,女儿开始在雪地上嬉戏起来,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近距离体验冰天雪地的世界。尽管天气特冷,我们却在雪地上玩得热火朝天。

我们玩得正高兴的时候,子衿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们身边;“看你们高兴的,阳阳,你老姥爷和你浩佳小舅回来了,咱们回去吧,改天再玩。”阳阳似乎还没玩够。子衿拉着阳阳的手说:“我们玩的机会还很多,以后让你小舅领你坐爬犁滑雪,很好玩的。”浩佳因为经常上我家,所以阳阳特别喜欢浩佳。听了妈妈的话急匆匆地往回走。

一进家门阳阳就拉住小舅的手说:“小舅我特想你!”浩佳打量阳阳说:“阳阳越来越漂亮了,又长高了啊。都变成大姑娘啦!”然后又逗阳阳说:“你真想我呀,是不是想得都快想不起来了?”阳阳感叹了一声说:“唉,我是想忘记你,可是忘掉你很难。”浩佳问:“为什么呢?”“这里的世界就像童话一样,如果再坐上爬犁,那就美极了。”大家听了都笑了起来。浩佳说:“好,明天我就带你去玩爬犁。”

晚饭的时候,满桌子都是东北特色的菜肴。爷爷对我说:“今天是二十九,明天是大年三十,其他的人都明天回来,今天咱就简单的对付对付,这都是地道的东北菜,不知道你可口不?”子衿说:“他当记者的时候。全国各地哪都跑,他不忌口,什么都吃的。”我说:“我还特别喜欢东北菜,感觉到大气、豪爽、吃起来实在。”爷爷哈哈笑起来,说:“确实,东北就是大碗酒,大碗肉的,吃起来没有那么多讲究,”奶奶说:“今晚做的菜都是子衿爱吃的,”

我看了一下满桌子的菜肴,有辣椒酱、烀土豆、蒜泥血肠,酸菜炖肉,还有各类咸菜。有一道菜我特别喜欢,但是叫不上名字,子衿告诉我:“这是冻豆腐炒咸黄瓜,把冻豆腐和咸黄瓜切碎,去掉水分,把猪肉也切成肉末,然后放在一起炒。小时候我一到奶奶家,就让奶奶给我做这个菜,奶奶告诉我说它属于咸菜,不能多吃的,可是每次我都管不住自己的嘴,吃完就大口的喝水。”

我和子衿生活也有十多年了,我的饮食也受到了子衿的影响,逐渐喜欢东北菜了,但是像这样纯正的东北菜还是第一次有滋有味的品尝。

爷爷看我和子衿吃得津津有味,就显得特别开心,看得出来爷爷今天很高兴就多喝了一点酒,话也多了起来,开始向我和子衿讲起了家史:我们老家在山东潍坊,光绪年间八国联军发动了侵华战争,山东各地又兴起了义和团运动。关内各地兵荒马乱,民不聊生。我的太爷为了躲避战乱,带领全家人开始闯关东,历尽千辛万苦,最终落脚抚顺清原县,选择一处风水好的依山傍水的地方安居下来,因为那里还是一片原始状态,一家人就在那开始了刀耕火种,垦荒种地的日子,由于一家人辛勤劳作,没过几年功夫就丰衣足食了,我太爷的两个弟弟也在那里成家立业,人口也越来越多,我的爷爷也就是就在那里出生的,由于我们姓苏,当地人就把这个山村叫苏家沟,我太爷是一个很精明能干的人,农忙时干农活,农闲时带领一家人倒腾买卖,在他的精心管理下,二十年的光景老苏家很快成了当地有名的大户。不但拥有很多土地,还建起了大院。四周建起了高高的围墙,每个角上建起了岗楼,家里雇了好多长工。俗话说:树大招风。这也引起了附近土匪的注意,一股土匪经常下山抢劫,老太爷为了苏家的安宁,就选择了破财免灾,每年给附近的土匪交一定数量的钱粮,就算是交的保护费吧。就这样好多年苏家沟也没有遭受土匪的抢劫,等我太爷过世以后,一切都发生了变故,家里没一个掌舵管事的人,自然就是各揣自己的心眼,我太爷的两个弟弟闹着分家,就这样苏家一大家子解体了,每个家庭也不再向土匪交保护费了,那些山上的土匪也就不客气时常进村抢劫。有一次土匪偷袭苏家沟,苏家人仗着自己家有高高的围墙和岗楼就和土匪打了起来,把土匪的一个二当家的给打死了,这就和土匪结下了梁子,我爷爷知道土匪一定要来报复,就提前把家里的妇女和孩子送到亲戚家。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好几十土匪突袭苏家沟,苏家人就与土匪进行了一场殊死大战,我爷爷趁乱跑出去找官兵救援,等领着官兵回来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苏家大院已变成一片火海,苏家的成年男人几乎都战死了。就这样我爷爷只好带着全家剩下的妇女和孩子进行了第二次逃亡,为了躲避土匪的追杀,就逃到今天的小山沟里隐居下来,在这里繁衍生息,几十年的功夫,苏家的人口又兴旺起来。老苏家在这个屯子里属于是大户人家。

爷爷讲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了一下子衿和浩佳,说:“你们不要嫌我啰嗦,你们是从大山里走出去的孩子,不论做什么,不管走到哪里,都不要忘了自己的根。”子衿说:“爷爷,有时间我把咱家的家史整理出来,形成文字,这样就能世代相传了。”爷爷点点头说:“这个想法好,不过不用你写,你工作太忙,让你爸写,你爸退休了也没事,他写正合适。”爷爷喝了一口酒又对我说:“我这几个儿女中就属你爸爸文化高,又能写又能画。你爸上学的时候,正赶上文化大革命,恢复高考的时候,硬是通过自学考上了大学,毕业后在一家工厂上班,后来又调到文化局工作,你爸对咱家贡献最大。”老叔接过话茬对我说:“我们家最没出息的就是我,你老丈人是国家干部,你丈母娘是老师。我二哥从八十年代就开始经商,现在也属于富人了,就我没出息只能旅着垄沟找豆包,没啥本事就是在土里刨食。”爷爷瞪了一眼老叔说:“还好意思说呢,上学的时候不是打架就是逃学,不好好学习,那都是脚上的泡———自己走的。”爷爷苦笑了一下接着说:“也怪我,你老叔是老嘎达,就是我和你奶奶惯的,”子衿说:“我老叔这生活水平不是很高的吗?而且对您二老孝顺,我老兄弟浩佳也很懂事。”爷爷点点头说:“我这些儿女中,你爸和你二叔还有你两个姑姑都没让我操心过,就是你老叔让我放心不下,等我和你奶奶走了以后,你们要常回来看看,多关心关心你老叔,毕竟只有他还守在这山沟里。”子衿赶忙安慰爷爷;“我们会像对待我爸爸一样对待我老叔的!”

吃过晚饭后,子衿又和爷爷奶奶聊了一会儿,我因为喝了一点酒就和阳阳早早的上炕钻进热乎乎的被窝。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阳阳就从被窝里爬了起来,嚷着要去玩爬犁,子衿说:“外边很黑,什么都看不见,等太阳出来的时候让你小舅带你去玩。”爷爷听到声音后赶紧叫醒老叔;“你快去把浩佳小时候玩的爬犁找出来,等天亮的时候让浩佳带阳阳去玩。”老叔出去后不一会儿就找到一个爬犁。爷爷找来抹布把爬犁擦干净后,又进行了一番修补,然后拿到阳阳的面前说:“阳阳你再睡一会儿,等吃完饭让你小舅领你去玩。”阳阳看到了爬犁,就安心地又去睡觉了,经阳阳这么一闹,大家的睡意全无。爷爷说:“今天是大年三十,活多,大家都早点起来吧,一会儿咱家就上来人了。”爷爷对我和子衿说:“你们俩再去睡一会去吧,你们都习惯睡早觉。”子衿说:“我也起来帮你们干点什么吧。”爷爷摆摆手说;“用不着你的,有你老叔和你老婶就够了。”老婶走过来把子衿推回来房间。我们又进入了梦乡。

等我们一觉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老婶已把饭菜摆到桌子上了,吃过早饭后,一家人开始忙起来。爷爷从外面一个冰堆里取出猪肉、小鸡。鱼等,拿进屋里。我看了有些惊讶地说:“外面真是一个天然的冰柜啊,”爷爷说:“是呀,把肉放在外面的冰里冻,肉能保鲜不变味,不像在冰柜里放时间长了就变味。”老叔则屋里屋外的打扫卫生,奶奶和老婶在屋里着手准备晚餐,浩佳领着阳阳对爬犁进行了一番加工,浩佳还真有办法,把爬犁的左右两边和后边安了框,中间还放一个座垫,爬犁的前边栓一条长绳,出门的时候,阳阳坐在爬犁上,浩佳在前边拉着绳子,雪地上留下两道深深的痕迹,爷爷对我说:“你也跟他们玩去吧,照顾好阳阳,别磕着碰着。”

我们刚走出大门就迎面碰到了一位穿着光鲜的年轻人,看到我就热情地说道:“这是姐夫吧,”浩佳点点头说:“是的,”一边同我握手一边说:“姐夫这气质,这神态,一看就不是一般人物,像个当官的,真比那些电影明星还带劲。”浩佳介绍说:“姐夫,这是咱屯子的张春红,外号二混子。”二混子似乎意犹未尽,又接着说道:“我听说姐夫来了,就赶紧过来看看姐夫,很早就听过姐夫的大名,今天姐夫这样的大人物能来到我们这嘎达,真让我们的小山村蓬荜生辉。”我不由得摇了摇头笑了笑说:“你说得太严重了,我可不是什么大人物,我只是一个小小记者,仅此而已。”“记者更了不起了,那是无冕之王,在我们这穷乡僻壤,兔子不拉屎的地方,记者那可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二混子说完,又看了看坐在爬犁上的阳阳,继续说:“这是外甥女吧,来让舅舅看看。”走到阳阳的面前,又把阳阳夸赞一番。阳阳似乎有点不耐烦,对她小舅说道:“咱们还去不去了玩爬犁了?”浩佳赶紧拉着爬犁往前走。“你们这要去跑爬犁去呀!这事你找我呀,我最会玩爬犁了。”说着就接过浩佳手里的绳子,拉着阳阳就走。阳阳似乎有点不太情愿,回头看了看我。我冲她点点头。等他们离我们稍远一点后,浩佳悄悄地对我说:“他是我的发小,小学还没毕业就混社会,南北闯荡,在外边也混迹好多年了,也没混出人样来,倒是把嘴皮子练出来了,整天的满嘴跑火车,没一句真话。”

我们来到村子西边的一座山脚下,在山的北坡有一条上山的路,坡度不是很大,我们向上大约走了一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二混子说:“咱们就在这里往下滑吧,再往上走坡度很大,很危险的。”二混子说完就开始讲解爬犁滑雪的要领,并亲自做了示范,他坐上爬犁飞快的向下滑去,用两只脚在前边控制速度和方向,到了下边后再牵着绳子把爬犁拉上来。阳阳很高兴地坐上爬犁,我有些担心爬犁跑得太快阳阳有危险。还是二混子想出了办法,把绳子拴在爬犁的后边,阳阳坐爬犁往下滑的时候,后面用一个人牵着绳子控制速度,这样就安全多了。阳阳滑了几次就开始独立完成了,因为雪很厚,跑道的下面很平整,玩起来还是挺安全的,看浩佳和阳阳玩得高兴,二混子带我向山顶走了一会儿,到了山顶,就可以眺望远方了,那连绵起伏的群山尽收眼底,整个世界一片洁白,这美丽的景色真的让我感到震撼。二混子说:“原来这里的山生长着高大的树木,我们小时候常在山上玩耍,春天采山菜,秋天采蘑菇,摘野果。现在的森林越来越少,都被老百姓变成了耕地,姐夫你如果春天来这里就更好了,可以吃到山上的绿色食品啦。”我开玩笑的说:“等我老了就在这里安度晚年。”二混子惊讶地说:“那敢情好啊,到时候我陪你!”

我们聊了一会就走下了山。阳阳玩的正高兴呢。那红红的小脸上汗津津的,帽子和手套也都扔到了一边。我赶紧催促阳阳回家,阳阳似乎没玩够,我说:“时间不早了,咱们明天再玩吧!”

我们回到家的时候,家里已经焕然一新,屋里屋外都打扫的干干净净,大门小门都贴上红红的对联,窗户上挂上鲜艳的挂钱,大门上还挂了一对大红灯笼,整个院子充满了浓浓喜庆的气息。院子里还停了几辆轿车。我们推开房门,屋里有好多人了,我岳父岳母、二叔一家四口,大姑一家七口,老姑一家五口都到齐了,屋里顿时显得很热闹,我先依次和各位长辈打招呼,又和同辈的兄弟姐妹一阵寒暄,这一家老少四世同堂,足有三十口人。在子衿这些同辈兄弟姐妹中,大姑家的大女儿秀琴年纪最大,秀琴的丈夫叫牛德福,头发稀少。长得有点像葛优,大家都管他叫老葛,因为是大姐夫,所以大家都喜欢和他开玩笑。二叔家有一儿一女,儿子浩明,跟他父亲在外地经商,女儿叫子裕。在一座海滨城市上班,老姑一家来自省城,女儿李云诺在省检察院工作,云诺的对象叫解轩琦在市财政局办公室主任,二女儿云岫还在上高中。一大家子到一起好不热闹。

爷爷对浩佳说:“你去把二混子爷俩叫来,过年啦,家里没个女人,就让他们跟咱们一起过个年吧!”浩佳哦了一声就转身出去了。不一会儿二混子和他父亲走了进来,二混子的父亲本来六十多岁,可看上去是七十多岁的面容,进屋后就要给爷爷磕头,大家赶紧把他扶起来起来。他看着爷爷热泪盈眶地对大家说:“我能活到今天,多亏我大叔多年的照顾,有好吃的想着我,衣服供着我。我几次病重,都是我大叔伸出手帮我,生个儿子还不争气,----”还没等他话说完,二混子赶紧打断他父亲的话。“爹,大过年的竟说没用的。丢不丢人呐。”他爹生气地说:“你他妈的还知道丢人。”爷爷摆摆手说:“二混子说得对,陈芝麻烂谷子就别说了,大过年的说点高兴的!”

二混子的到来给家里增添了笑声,他先给各位长辈请安问好。然后同我们大家打招呼。因为二混子和大姐夫牛德福都是在本村的,彼此都很熟悉,两人一见面就掐起来,大姐夫调侃地问:“二混子,过年了没把媳妇领来呀?”二混子说:“我媳妇还在她妈肚子里转筋呢。”大姐夫接着问:“我可听说你和前屯的范迷糊的老丫头处对象呢。”二混子摇摇头说:“笑话,我能要她吗?黑不出溜的,掉地上都找不着。”

“那你找啥样的,大姐夫帮你找你一个。”

“你可拉倒吧,我可信不着你,你当村长的时候,各屯的老娘们没少让你祸祸了,你是站在村头望,村村都有丈母娘。”

“二混子这几年没白混,嘴是真有尿啊!”

“我可不如你,我练嘴,你玩真的。”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掐着引得大家不停地哈哈大笑。

老叔走了进来说:“二混子别白话啦。马上吃饭了,你和浩佳放炮仗去。”小村的上空不时地响起鞭炮声。浩佳和二混子抬出两箱鞭炮,放在院子里,然后用烟大炮小炮同时点燃,鞭炮在院子里噼噼啪啪炸响的同时空中也响起了炸雷。蓝色的硝烟顿时小院里弥漫。红色的鞭炮碎末散落一地,阳阳捂着耳朵站在门口,可能是第一次近距离的看燃放鞭炮,神情似乎有些紧张,等放过鞭炮以后就去地上捡起一个未燃放的炮仗。浩佳赶紧拉过阳阳说:“你可不要玩炮仗,很危险的,咱进屋吃饭吧。”

在爷爷奶奶住的东屋摆放了两大桌,炕上一桌地下一桌,老辈的都坐炕里,晚辈的坐地桌。丰盛的菜肴摆满了一桌子,大家都坐好后爷爷说话了:“今年过年是我最高兴的一年,是咱们家人第一次全家人在一起过年,我们俩都八十多了,没几年活头了,等我们俩走了以后,你们更要多亲多近,家和万事兴吗,相互间照顾点,只有这样我和你奶才能放心的走。看到你们都挺有出息的,我打心眼里高兴啊,我不图你们当多大官,发多大财大富大贵,只求你们健康快乐我就可以瞑目了!”我岳父打断了爷爷的话:“爸,你的话题太沉重了,孩子们赶回来看你,你应该高兴才对。大过年的说点高兴的!”爷爷点点头说:“嗯,我的话题有点远了,大家尽情的吃尽情的喝。”

表现最活跃的是二混子,先给爷爷敬酒拜年:“祝爷爷奶奶健康长寿、长命百岁,万寿无疆!”然后又依次给大家拜年,并频频举杯给大家敬酒。酒桌上有了二混子热闹了许多,当然重点照顾的是大姐夫老葛。不停地给大姐夫倒酒,葛优气呼呼地说:“也不知到谁家了?”二混子提议:“咱们这桌大姐夫年纪最大,大姐夫你的讲几句话呀!”大姐夫骂了一句二混子:“你个小兔崽子,就能欺负我!”

桌上的其他人也附和着二混子说:“你曾经当过村长,你就讲几句吧。”大姐夫只好站起来先向爷爷奶奶拜年,然后端起酒杯说道;“咱们这桌我是年龄最大,但地位最低的一个,你看你们有当官的,有经商的,尤其还有教授,学者,而且来自大城市,在你们面前我就是一个脸朝黑土背朝天的农民,就连二混子都比我强,比我见过的世面多。咱们平时很少见面,今天过年了,能坐到一起很难得,祝你们各位升官发财,大吉大利,一年更比一年好。”

二混子边鼓掌边说:“大姐夫不愧当过领导,讲话就像神仙放屁。”大伙问:“怎么说?”二混子喝了一口酒说:“不同凡响啊!”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二混子接着说:“大姐夫在我们这嘎达也是个名人,十里八村没有不认识他的。当过村长不说,还养过猪,养过林蛙,那真是被窝里放屁——能(闻)文能(捂)武。”整个屋里的人又都笑了起来。

二混子爹骂了起来:“这个小瘪犊子,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你看你们那桌都是有文化人,谁像你就扯王八犊子能耐。”

爷爷摆摆手说:“你别管了,就让他们年轻人说笑去吧。大伙在一起开开玩笑,也喜庆,现在村子里的年轻人都在外边闯世界,村里的年轻人就过年回来,平时看不见年轻人啊。”

大姑父接过话茬说:“是呀,现在的咱村里三十岁以下的年轻人基本上都在外边打工,还都跑到南方去,村子里找个帮工的都挺难的,咱东北的钱不好挣啊。”大姑夫一家来自不远的邻村,对农村的情况很熟悉。

二叔说:“是呀,东北经济在全国很落后,现在的增长速度就连西部地区都赶不上。有的地区甚至出现了负增长。东北人就是好高骛远,小买卖不想做,大的还做不来。”

我岳父说:“东北是老工业基地,重工业占的比重大,企业缺少活力,创新不够,很多都是半死不活的的状态,再加上产业单一结构也不合理。人的思维比较僵化,观念守旧。”大家边吃边聊。

爷爷说:“要我说呀,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从大清解禁东北以后,关里的人开始闯关东,那时的东北人烟稀少,黑土肥沃,资源丰富,就连小日本也相中咱这里了,伪满洲国的时候,东北在亚洲都是最富的。建国以后东北的经济一直走在中国的前头,东北的粮食,物资,各类工业产品都支援全国,再加上没有节制的开采,现在的东北基本上是资源枯竭,全国都在搞活经济,可是东北还是原地踏步,很多人才又都外流了,你说东北能不穷吗?所以呀以前是关里人闯关东,现在是东北人闯东南了。”

二混子拍手叫好:“爷爷说话那就是和尚的住所——妙(庙),斑马的脑袋——头头是道。”

二混子爹瞪了一眼二混子说:“我大叔说的话在理,要说呀,我这一生就服我大叔。我大叔可是个能人。”

子衿说:“张大爷,我们很想听听我爷爷的故事,今天你就给我们讲讲吧!”云诺和云岫也说:“我们很想了解姥爷过去的事儿。”

大家赶紧给二混子爹夹菜,二混子爹喝了一口酒开始讲起来:六十年代的时候搞大跃进,又赶上自然灾害,各个地方饿死不少人。咱们村也不例外,家家揭不开锅,七十年初大伙选举我大叔当队长,那时我才十六岁,记得特别清楚,刚过完年就制定了严厉的规章制度,我大叔带领大家伙起早贪黑的干活,身先士卒,对社员的管理很严厉,其中那些好吃懒做的人开始的时候不适应,对新队长有意见,我大叔常说的一句话是:要想吃饱饭,就得多流汗,要想不挨饿,就得拼命做。在我大叔的带领下,那一年生产队就取得了大丰收,社员的收入也创了历史最高值,社员每天可以勾到一元零五分,那时生产队实行工分制,社员干一天一般情况下要计十分。看到生产队勾钱了,大家干活也有积极性了,都争着抢着参加队里的劳动。这样生产队就有了好的风气了。连续好几年社员的收入也在不断增加,生产队的产值在全公社都名列前茅。我大叔并没有满足现状,为了让乡亲快点富起来,想了很多致富的办法,先是偷偷地给各家多分自留地,因为那时各家的粮食不够吃,一般的家庭就多分了亩八七的,然后是生产队盖了一个大猪圈,养了三四十头肥猪,这样能够完成上级的生猪收购任务,又能在年节的时候杀一两头猪改善村里人的生活,那时周围的村子都羡慕咱们生产队,公社和大队的干部也喜欢到咱们村工作。村里有个外号叫洋鬼子的人,他一心想当队长,就偷偷地把我大叔搞发家致富的事反映给上级领导,上级就撤了我大叔的队长职务。还要批判我大叔。当天晚上生产队就召开批判大会,大队革委会主任列举了我大叔的很多罪状,说什么“我大叔是在资本主义道路上越走越远,要割资本主义的尾巴,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也不要社会主义的苗。”在大队革委会主任讲话的过程中。电灯突然灭了,不知是谁把一条破毯子套在大队革委会主任的头上,黑暗中大伙一拥而上,把这主任狠狠地暴打了一顿。打完之后大家都赶紧撤离,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重新开灯后,这位主任自己摘下毯子后已是遍体鳞伤。虽然大队革委会主任很愤怒,但也无法查清究竟哪些人打了他,只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但对我大叔也埋下了仇恨,从那以后我大叔队长是当不成了。没过多久生产队又选出新的队长。新队长也知道我大叔在村子中的威望很高,就提出让我大叔当会计,大队主任坚决不同意,可大家伙坚决拥护,大家伙几次投票的结果都是我大叔,就这样我大叔又当上了会计。

虽然我大叔不当队长了,可是我大叔的威望在村子里更高了。谁家出现了难题,都请我大叔帮助解决。

记得当时有个省城里的反革命分子,上级把他下放到我们村子进行改造。可能是第一次参加劳动吧,没干上三天就得了一场大病,队长报告给上级领导,上边说他是反革命,不需要可怜,就让他自生自灭吧,我大叔看不下去了,就去帮助他。

这时爷爷接着说:我看他病得很重,就从生产队炕上把他接到家里照顾他,这位反革命分子比我小几岁,就奄奄一息对我说:“大哥谢谢你啊,我快不行了,也活够了,也不想再遭罪了,在这里我受到的是体外伤,在我们单位受到的是心灵的创伤,外伤易治,内伤难医啊。”我说:“要死可以。但不能在我们村子死,我们村子的人都很善良,就连一支弱小的动物都会很珍惜的,更何况你这么大的人呢,你死很容易,你的亲人怎么办,好死不如赖活着,这样苦难的日子不会太久,活着就有希望。”在我的劝说下,他打消了死的念头,从后来的谈话中了解到,他叫陈逸章,是某大学高分子物理教授,重点实验室的主任。

后来我跟队长说:“他不适宜参加生产劳动,就让他喂马吧,我这会计活忙不过来,就让他顺便帮帮我,队长有些犹豫,说他是反革命分子,怕他破坏牲口,在我的担保下队长同意了,就这样他在我们生产队住了下来,一直到八十年代初他平反了又回到了自己的单位。”

云岫感兴趣的问:“那他回去后还有联系吗,”

他奶奶对子衿和云岫说:“他平反以后,就常到咱村来,每次来都带上好多礼物呢。咱家浩佳就是人家帮忙安排的工作。本来呀,人家还想让你老叔到城里上班,也让我们俩也过去到城里享享福,可是你爷坚决不同意。”

尽管大家喝了不少酒,但是大家全无醉意,尤其是爷爷和奶奶显得特别高兴。爷爷说:“过年了,你们喜欢打麻将就玩吧,也别分老少的。就是图一个乐呵。”二混子开始张罗起来,大姐夫说:“二混子,你参加不?”二混子对我说:“让林姐夫玩,我来伺候局。”我说:“你们的麻将我也不会玩,二混子,还是你玩吧,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二混子迅速组织浩明、葛优大姐夫和云诺的老公解轩琦。摆开阵势玩了起来,屋里终于安静下来。

孩子们都在看春晚,我因为没事就陪几位长辈聊天,子衿和几个姐妹在另一房间一起说知心话。一家人好不热闹。

晚上十一点时候,打麻将结束。接神开始,一家人开始忙活起来,先是上香拜佛、放鞭炮,然后开始吃饺子,一直到凌晨一点多才结束。大姑一家子和二混子父子因为离家很近,都赶回家住了。他们走后我们才休息。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吃过饺子后,爷爷对浩佳说:“你带你浩明哥去村东头你八爷家给祖先磕磕头。”子衿问:“我们也去磕头吗?”爷爷说:“你们是外姓人,就不用磕头了。咱老家有这个风俗习惯,过年的时候,家族的人都要去给祖先祭拜,晚辈要给老辈拜年,你们可以到亲戚家走走,拜拜年。”

我和浩佳、浩明兄弟二人,子衿、子裕、云诺、云岫姐妹奔向村东头的八爷家,浩佳告诉我说:“我这个八爷和我爷爷是一个太爷的堂兄弟,是我爷爷这一辈中最小的,我们老苏家的族谱就在他家,所以我们都要他家祭拜祖先,八爷今年七十多了,身体很硬实,还能干农活呢。

没走多远就到了八爷家,八爷家的房子还是旧式房子,院子显得比较杂乱,走进屋里倒是很宽敞。在屋子的西墙上挂着泛黄的家谱,家谱下面放着一张黑色的八仙桌,上面摆着香炉和果品,整个屋子散发着浓浓的香的气味。八爷一家很热情,八爷的儿子和媳妇端茶又递烟,八爷和八奶除了浩佳其他人都不认识,就仔细地辨认每个人。看着浩明说:“这是浩明吧,模样没怎么变。长得像他爸爸。”浩佳走过来一一的介绍,八奶拍着大腿说:“那我上哪儿能认识呀,子衿和子裕还是十多岁的时候见着的,这一晃都多少年了,云岫和云诺我倒是有点印象,你们俩还偷过我家樱桃泥。”说得大家都笑了。云诺笑着说:“谁让你家樱桃好吃呢!”八奶看着众人笑得合不拢嘴,说:“这一晃都成大姑娘了,这个个都都那么漂亮,跟仙女似的,真招人歇罕。”然后又拿瓜子又拿榛子的,说:“这瓜子是自家种的,榛子是从山上采的,你们吃呀。”浩佳说:“我们先给祖先磕头吧。”八爷找来一块纸壳铺在地上,说:“就浩明浩佳磕头就行,女孩子不用,外姓的也不用。”浩明、浩佳跪在地上向祖先磕头,然后又点燃了几柱香。我看着墙上的家谱问八爷:“这个家谱往上供到几辈?”八爷说:“一直到我祖太爷,我太爷一共兄弟三人,到我们这一辈连亲的疏的一共哥八个,你爷爷排行老二,我排行老八,所以呀孩子们都叫我八爷。现在就剩我们哥四个了,在我们这哥几个中,你爷爷是老苏家的当家人,是大家的主心骨,现在也属他享福,儿孙都有出息。”八爷很健谈,我们临走的时候子衿给八爷八奶留下五百元,感动的八奶热泪盈眶。

从八爷家出来,我们又看望了三姑奶等亲属,每到一家子衿都留下一个红包。 回到家里的时候,屋里聚集了好多人。奶奶一一地向我们介绍,大多数都是长辈,子衿差不多都能认出来,大多数人的目光都投向我,在众人的目光中,我有些拘谨。子衿赶紧向大家介绍说:“他是我爱人林帆。”我向大家点点头。那些女人们开始议论起来:“打小就看出子衿有出息,果然没看错------。”“子衿爱人长得也那么帅,多有气质呀------!”大家在屋里一阵寒暄,弄得我很尴尬。

阳阳抱着一本“科普读物”从里屋出来,对我说:“爸爸,你给我讲讲‘白垩纪’时代吧!”

大家走后,子裕,云诺和云岫姐妹一起很神秘地嘀嘀咕咕。过了一会儿子裕说:“姐夫,大伙都夸你,你是不是很得意呀!其实在我们心里可没把你看得那么高大呀,我姐是我们心中的女神,她是那么高贵、圣洁。”我说:“你还不如说你姐不食人间烟火。”云诺又接着说:“是呀。我们从小就特别崇拜我姐,我姐对我们的人生影响很大,我们姐妹有什么心里话都喜欢跟我姐姐诉说。你要是有什么不法行为,我们姐妹可不答应,”

云岫是姐妹中最小的一个,她说:“姐夫,我听说你的学识很渊博?你就展示一下的才华吧”我赶紧摆摆手说:“没有,我只会纸上谈兵而已,不堪大用的。”“姐夫那我问你,我们老师讲哲学课,都是希腊哲学,很少讲中国哲学?”我说:“你的问题有点大,也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简单地说吧。为什么希腊会产生哲学?第一点,希腊位于地中海的中心位置,是很多文化的交接点。当时埃及文明、克里特文明、两河流域的文明都很发达,它们通过各种途径来到希腊,这些文明到达希腊后,都获得了一种崭新的面貌,它们和人事和实用脱离开来,形成系统的理论。第二点,希腊有一些特殊的条件和哲学的产生有关,一个是民主,一个是法庭。第三点就是辩论。中国古代判案靠的是什么?是各级长官审案,办案的依据更多注重的是道德意义 ,而希腊古时候就有了法庭、法官、律师和陪审团。民选制度创造了自由的言论的环境,苏格拉底就是一个辩论家。苏格拉底自己没有写过什么著作,他的思想主要在他的学生柏拉图写的对话篇中保留下来。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是古希腊哲学家中有大量著作流传至今的人,从中可以看出他们创立了庞大的哲学体系。而我们中国的哲学思想是在春秋战国时期产生的,例如中国古代认为世界是由金、木、水、火、土构成。老子讲: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些都是哲学思想,但它没有形成系统的理论。”

云岫边鼓掌边说:“姐夫,你比我们老师讲的明白,我开始崇拜你了!”子裕说:“不会吧,就这几句话就征服你啦。”几个姐妹都是伶牙俐齿的,你一言我一语的向我进攻,弄的我无法招架。子衿看着我的窘迫笑着说:“我这几个妹妹不但长得漂亮,还冰雪聪明,你以为都像我呢,笨嘴拙舌的。”我赶紧双手合十地说:“我甘拜下风。”

因为子衿要待到初四,几个姐妹也一直陪到初三才离开。初三的时候,楚若楠来电话问子衿什么时候回去,子衿说初四,楚若楠说:“我开车去接你们。”子衿说:“我坐客车就行,挺方便的-------”还没等子衿把话说完楚若楠说道:“明天中午我去接你们。”就把电话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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