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店导演的真实生活(80后男导演漂泊横店)

如果人生可以重来,我宁愿在出生的那一刻原地毁灭,也不想进入社会,更不想踏进这个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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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郭晓明,一个被遗弃在路边垃圾桶的人。

横店导演的真实生活(80后男导演漂泊横店)(1)

听养母说,她是在镇上垃圾桶旁边发现我的,见我瘦成皮包骨头,哭声都很无力,不忍心见死不救,就把我带回家了。

养父母家里有两个孩子,突然抱回来的我,养父心里一百个不愿意。

“这孩子太可怜了,捡都捡回来了, 再丢出去,会遭报应的,熬一熬,总能有一口他吃的!”

信佛的养母百般劝养父留下我,看到养母如此坚持,养父只得同意收下了我。

很多小朋友知道我是捡来的孩子,经常欺负我,但我从来不敢跟养父母说。

那时候我小,以为学校就是天堂,可以学知识可以结交新的朋友,直到读高中,才发现人性可以有多邪恶。

高二那年,我遇到几个痞子学长,他们总是欺负我,找我收保护费。

我不搭理他们,他们不依不饶。

那天我回去之后,养母看到我脸上的伤口,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被人欺负了吗?是谁?带我找他去!”

“没事,我自己摔跤的……”为了不给家里添麻烦,我只能说谎。

后来,我一直被他们欺负,从语言暴力到后面的肢体暴力,我越反抗,他们就打得越凶。

那段时间是我人生至暗时刻,持续被霸凌,我恨不得马上毕业,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好不容易熬到高考结束,我没有考上大学(我故意的,因为养父母家里也没钱供我上大学,干脆就考砸算了),我终于可以出去打工,呼吸自由的空气了。

家里就让我去温州,找在鞋厂工作的表哥,我不想一辈子只能在流水线上度过。

当时,我听说横店到处都是工作机会,做群演还可以近距离接触到明星,于是我就瞒着家里人,偷偷跑到横店当群演去了。

来到横店才发现,当群演其实很简单,只要花10块钱去演员公会办理一个演员证就能持证上岗了。

(想当群演除了办资格证之外,个人仪表仪态也很重要。男生必须是头和两耳朵不能遮挡的短发,女生则必须是黑长直,不论男生女生,头发必须是黑色的。)

持证之后,我就是一名准群演了。

刚开始,我跟他们一样,傻乎乎的等演员服务部发群演消息,这里的通告是无脑式的,只要是个人就有演出机会的那种。

有点演出经验了,我就开始去“捡鸽子”,捡鸽子其实就是捡漏,尤其是在冬天的时候,很多群演报了戏,因为天气太冷,就放了剧组鸽子,这时候剧组为了完成拍摄进度,就会高价找人顶替。

本来想着只要安安分分演戏,是金子总会有发光的那天,但横店的机会好像没有临幸我的打算。

干了大半年,还是一名群演,在片场,谁都可以对我呼来喝去,活的比蝼蚁还要卑微。

在我最迷茫浮躁的时候,遇上了我生命中第一个男人。

2

他是一部古装剧的执行导演,叫李阳,专门负责拍摄的工作。在一场戏中,他突然指着我说“这个人是谁找的?演个太监给我找个1米8 的人,你TM脑子有毛病是吧?”

正当我一脸疑惑的时候,隔壁小太监拉拽我的衣袖,给我使眼色。这时,才知道说的是我,我当时尴尬极了。

横店导演的真实生活(80后男导演漂泊横店)(2)

“叫你呢!你在那里杵着干嘛?赶紧给我滚下来!”

听到呵斥,我头也不敢抬,连忙跑到一边,恨不得赶紧找个地缝钻过去...

就在我和他擦肩的一瞬间,我们目光相对,突然他的眼神,从凶狠变成了温柔,看得我心里直发颤...

那天虽然没有参与实际的拍摄,但工钱照样给我结算了,领头的说我运气好,演砸了还能拿到钱...

收工回去之后,我收到了他发的短信:“今天的事儿,你别往心里去,是我没搞清楚状况,下一部戏我这要一个男特约,戏不多,但能混个脸熟,你要不要来?”

“想!”我立马回复过去。

“我住在片场旁边的酒店,房间号8205,你过来试试镜。”

看到这个信息的时候,我想就没想,收拾妥当以后,便往酒店赶去。

到了之后,李阳先让我做自我介绍,还让我把鞋子脱了,外套也脱了做一些起立下蹲、抬头挺胸的动作,就在我弯腰拉伸的时候,他突然从我屁股拍了一巴掌,瞬间打得我惊慌失措。

“别紧张,演员要面对任何突发状况,我刚刚只是一个临演测试。”

横店导演的真实生活(80后男导演漂泊横店)(3)

我惊呆了,虽然在这个圈子里满是gay和潜规则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但是头一回被自己碰到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阳导,别这样,我还不习惯...”

“多习惯几次就习惯了...如果你晚上陪我,别说是特约,男主角都不是问题!”李阳笑着说。

被他这么一吓,我赶紧就往外跑,可为时已晚。

怎么都没想到,我的第一次,竟给了一个男人...

自此,他就让我跟在他身边做导演助理,说实话他对我挺好的,在工作中对我也很耐心,手把手教我演员统筹,场地调度,他说不想我一辈子做个群演。

为了开阔我的眼界,他就让我以助手的身份参加各种饭局。饭局参加的多了,啥事也就见怪不怪了。

在横店的饭局上,情欲、肉欲、色欲弥漫,那些电视上一个个清纯害羞的女明星一个比一个风流,一个也比一个浪荡。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横店的饭局做不到。

我很讨厌这种乌烟瘴气的场合,就跟李阳说“下次这种场合别带我去了,我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待着。”

我以为他会信守承诺,但是我忘了,他还是个商人,商人的本质就是“逐利”。

“今天这个饭局很重要,是个香港的大老板,在北京做生意,有意向投资我的下一部戏,你陪我去应酬,我怕自己喝断片了,把事情搞砸了。”李阳火急火燎的跟我说。

“我真不想去啊!”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下次一定不会让你去了!”

“你说话可要算数!”

“我的姑奶奶!肯定算数的!”说完,他便拉着我往横店的一个高端会所跑去。

圆形的餐桌上除了一个端坐着一个50来岁的男人,没有第二人。

其实我也理解,这种涉及大额投资的事,都是私人往来,一般是越少人参与越好,我当时也没多想。不曾想这竟然是李阳和王磊共同设定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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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店导演的真实生活(80后男导演漂泊横店)(4)

那天是我第一次碰到王磊,他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男人,也是他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

在饭局上王磊一直有意无意和李阳提到“李导,你的小助手长的可真白净,看起来就让人赏心悦目!”

李阳就起哄,让我和王磊多喝几杯酒。

不知不觉中,我喝的晕晕乎乎,就吵着要回家,李阳则说“好,咱们这就回家!”便把我带到了另一个房间。

我感觉这不是熟悉的家,就继续嚷着要回家。李阳却把我一个人留下,还跟我说了句“我的戏能不能拉到投资就看你了,好好表现。”

听完这句话,我瞬间石化了,我知道他对我只是玩玩,但是没想到会把我拱手让人,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玩物一样被人玩弄。

我想反抗,但酒精已是毫无作用。

“晓明,我爱死你了!”王磊突然冲上来,我虽然醉了,依旧拼命反抗。

“不要碰我!”

“还挺有骨气!你不知道李阳把你送给我了吗?如果你不陪我,我投个屁的资给他!”

“要陪让他陪!我不想陪你这个糟老头子!”

“糟老头子怎么啦?糟老头子就不能谈恋爱啦?出来卖,还装什么清纯!”

“再说一遍,不要碰我!”

他又利诱:“只要你跟着我,不仅能吃香的喝辣的,我还送你去北京电影学院进修,学习更加系统的专业知识,以后出人头地!”

王磊这句话击中了我,我最爱的人把我卖了...

王磊虽然年纪大了点(保养得像40来岁),但可以给我报复李阳的机会,还能送我去高校学习,思索再三,我答应成为王磊的人。

从那之后,我就开始做王磊的“好搭档”,他也信守承诺送我去北京学习。

横店导演的真实生活(80后男导演漂泊横店)(5)

在北京学习的时候,我发现李阳教给自己的东西都是皮毛,在大学里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电影艺术。

学成之后,就让我为他投资的电影项目做幕后统筹。

他教我“项目刚起步时怎么花钱,把钱花在哪里,演员给多少片酬,怎么签订合同可以偷漏税,这些都是我需要考虑的问题”,让我细心大胆的做,有什么事情及时告诉他。

在王磊的耐心指导下,我学以致用,在做幕后统筹8年的时间里,慢慢也开始得心应手的处理问题。

当然,做了这么多我也有一定的回报,在这个圈里也越来越有名气了,李阳又开始来巴结我,而我跟他恩断义绝。

4

那是2018年,因为范冰冰偷漏税的问题,国家严查娱乐圈,自古影娱不分家,王磊也因此受牵连,在相关部门的调查下,王磊因洗钱被抓。

被抓前王磊就预感,特意跟我交代:

“最近风声紧,之前你和那些演员签的阴阳合同一定不要被查到,不然我们都完了!”

“我知道,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一切正想往香港跑的时候,可内地监管机构太迅猛,刚刚到罗湖口岸,王磊就被抓了。

他一进去,我就彻底摆脱了他的控制,虽然我是小喽啰,但毕竟也是他的枕边人,趁着还没查到我头上,快刀斩乱麻,我立刻把已投资项目和预投资的项目都中断和撤资。

撤资之后,我手上有了一大笔巨款,这些巨款足够我下半辈子潇洒过日子了。

可我心里总是发慌,我知道如果不走,我进去也是迟早的事,

当时,同行有很多像我这样的人跑去国外避避风头,在考虑了一段时间后,我把地方选在了加拿大。

横店导演的真实生活(80后男导演漂泊横店)(6)

去加拿大之前我和养父母说是那边有项目需要过去出差,可能一时半会回不来,当时我心里也是没底的,但是也不敢多说什么,怕多说多错,惹得他们担心。

在加拿大,为了报复自己曾经的经历,我试着和女人谈恋爱,试着找回一个男人该有的样子!

可心里依旧很厌恶这件事。

为了解决心中的苦难,我去找心理医生,把自己以前的经历都告诉了医生。

医生说“没有办法”,他给我的唯一建议是“认同现在的自己...”

“我才31岁啊!我的人生还很长啊!”

在某一瞬间,我想通了。我可以没有爱情,但我需要后代,我需要找一个女孩结婚!

横店导演的真实生活(80后男导演漂泊横店)(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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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情况想必介绍人也和你说了,一个月给你10万加元,我需要小孩,但是不需要小孩的妈妈,如果生的女宝宝,我给你50万加币,如果是男孩子,再加50万,唯一的条件是,你不要管我的私生活,但你要守好规矩。”

在金钱的诱惑下,她答应了。

她是本地一个农民家的女孩子,对我的协议没疑问。

和她达成协议之后,我俩就和普通情侣一样,慢慢相识、相恋、结婚、生子。

我以为我不会在拥有爱情的时候,慢慢的,她改变了我对‘爱情’的看法,我渐渐熟悉了这种感觉。

而她则为我生下了一对双胞胎。

现在,我把两个孩子送到了当地最好的双语托儿所,平时生活也有保姆打理。未来,我还会请中文家教教他们中国文化,因为我知道,做人不能忘本。

我前半生见证了人性丑恶,更厌恶男女之事。

现在虽然不能从事影视产业,就收藏全球老影片聊以寄慰。关于遗产我自己立了遗嘱,哪怕孩子以后长大了不理我了,我也不至于会饿死。

说实话,虽然我心在加拿大,还是想回中国,还是想回去从事电影产业。但最近中国一直反反复复的疫情、回去要面临的起诉风险,让我左右为难。

说实话,我虽然有很多钱,却跟行尸走肉没啥区别。

人生路且长且慢慢,我也想择一人终老,可谁又能陪我呢!

如果人生可以重来,我宁愿自己原地毁灭,也不想踏进这个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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