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水流觞水循环(上过中学的都知道)

#新华社评尸字头入诗#或可自赏,莫入流觞。这句话目前很流行,但是看了跟女诗人有关稿子下面的评论,发现还真有少数人不知道流觞是啥意思,有的直接跟滥觞闹混了。

其实将流觞与滥觞闹混,也不算啥大错,流觞之水和滥觞之水都是浅浅的,能飘起酒杯就行了,如果太深了,万一谁喝多了一头扎进去,可能就会出危险。

大家把流觞与滥觞混为一谈,大多数都是在调侃,读诗评诗并不是诗人的专利,因为没有哪一家饭店规定没下过蛋的顾客不可以点西红柿炒鸡蛋。其实上过中学的人都知道:曲水流觞是雅事,水确实很浅,但其中学问很深。

或可自赏,莫入流觞。这句评语蕴含着深刻哲理,如果王羲之看了后世之诗文,我们还真不知道他会不会被气得撕碎《兰亭集序》。

曲水流觞水循环(上过中学的都知道)(1)

文人雅集曲水流觞,这种娱乐活动在西周时期就已经出现:“周公卜城洛邑,因流水以泛酒,羽觞随流波。”

这种事情看起来很深奥,但实际上就是一种饮酒方式,跟郭德纲相声里的“击鼓传鹑”差不多,郭德纲那是鹌鹑传到谁手里,谁就拿给郭德纲吃,而曲水流觞则是把酒杯放在浅浅的水流中,飘到谁面前,谁就拿起来喝,喝的时候可能还要“被罚”吟诗作文。付之流觞,其实是雅诗共欣赏的意思,如果某人作诗都用“尸字头”,那肯定是要被打出去的——大家把酒言欢,谁让你这么恶心了?

提起曲水流觞,咱们不能不提一个人和一篇著名的文章,这个人就是王羲之,这篇文章就是兰亭集序——兰亭集序就是在曲水流觞的文人雅集中写出来的,咱们上中学时学的《滕王阁序》,还专门提到了这件事:“胜地不常,盛筵难再;兰亭已矣,梓泽丘墟。”

曲水流觞水循环(上过中学的都知道)(2)

尸字头入诗,那可真是“胜地不常,盛筵难再;兰亭已矣,梓泽丘墟。”

闲话少叙,言归正传,咱们还是来看看王羲之的曲水流觞多么优雅高洁吧:“群贤毕至,少长咸集。此地有崇山峻岭,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带左右,引以为流觞曲水,列坐其次。虽无丝竹管弦之盛,一觞一咏,亦足以畅叙幽情。”

王羲之创作《兰亭集序》,时间是晋穆帝永和九年(公元353年)农历三月初三。“二月二,龙抬头;三月三,轩辕生。”所以这一天是一个很重要的节日,如果不数典忘祖,这一天似乎跟圣诞节有一样的意义——那是人文初祖轩辕黄帝的生日。

三月三也叫“上巳节”,从先秦一直到唐朝,都是一个重要的节日,但是现在可能很多人只能记得“三月三,风筝飞满天”,却不知道为啥这一天要风筝飞满天了。

曲水流觞水循环(上过中学的都知道)(3)

在三月三踏青沐浴祭祖,这样的事情孔老夫子也经常做:“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

读者诸君都知道,东晋是“王与马共天下”,王羲之就是出身于可与司马皇室并驾齐驱的琅琊王氏,其堂伯父就是拥立晋明帝的太保、司徒、始兴郡公王导,是被后世成为堪比霍光的一代名相、重臣。

王羲之家学渊源深厚,其文学造诣当然不浅,其书法更是入木三分,但是他却有一个禁忌,那就是诗文绝对不涉及下三路,尸字头更是不能见诸笔端。《晋书·卷八十 列传第五十》这样记载:“隶书为古今之冠,其笔势飘若浮云,矫若惊龙。”

曲水流觞水循环(上过中学的都知道)(4)

文如其人,字如其人。如果王羲之眼睛只盯着茅厕,是写不出《兰亭集序》并被魏征等人编纂《晋书》时全文照录的。

王羲之写《兰亭集序》极目所见是崇山峻岭、茂林修竹、清流激湍、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心情舒畅豪情满怀,这才下笔通神。

当时与王羲之一起在兰亭雅集的,是谢安、孙绰等四十一位名士,其中既没有以尸字头入诗的几浅几深,也没有把道听途说甚至臆想写成日记的俸禄文人,他们曲水流觞,临流赋诗,各抒怀抱,诗写得好,畅饮一杯,写得不好或写不出来,罚酒三杯,怎么都得喝,但是却不会狗尾续貂滥竽充数,真正写出好诗并被收入《兰亭集》的,只有右将军会稽内史王羲之、司徒谢安等二十六人完成了任务,其中王羲之谢安等十一人各写了两首。

曲水流觞水循环(上过中学的都知道)(5)

散骑常侍郗昙(太尉、高平侯郗鉴之子)等十五人各写了一首,合计三十七首诗结成一集——当时全国顶尖的诗人汇聚一堂只写出三十七首诗,还不如一千七八百年后某个小女孩一个小时写的多。

因为古代的诗人都很要脸,一些不入流的诗文是不敢拿出来献丑的,即使自己稍有不满意,也不肯展示给大家,于是当时顶尖的十六位诗人被罚了酒:“侍郎谢瑰、镇国大将军掾卞迪、王献之……以上一十六人,诗不成,各罚酒三杯。”

王献之等人是写不出来吗?当然不是,他们只尊重文字珍惜羽毛,绝不肯把不完美的诗文拿出来流传后世,这是对自己负责,也是对文字负责,更是对后世子孙负责——如果换做康熙皇帝,可能早就下笔千言一字不足取了。

曲水流觞水循环(上过中学的都知道)(6)

或可自赏,莫入流觞。这其中蕴含着深刻的哲理,可惜很多诗人都没有理解。如果王羲之九泉之下有知,发现居然有人把尸字头入诗并付之流觞,肯定要气得撕碎《兰亭集序》,掌握生杀大权的大司徒谢安,则极有可能会唤出刀斧手:将这几个有辱斯文高雅的“尸字头诗人”拖下去,剥去衣冠,斩讫报来!

笔者不是诗人,只会敲盘子传酒不会曲水流觞,但是对孔子和王羲之的潇洒逍遥却是心驰神往,幻想着有一天也能找个清幽之地曲水流觞。笔者敢保证,如果我们喝酒吃肉的时候,谁要是敢吟出尸字头来,一定会有人老实不客气地挥动老拳,不打得他满脸桃花开,他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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