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五金店老板娘(王货郎五金店的故事)

打平伙,就是一群人凑份子喝酒聚餐这个和今天聚会时的AA制很相似,下面我们就来说一说关于一家五金店老板娘?我们一起去了解并探讨一下这个问题吧!

一家五金店老板娘(王货郎五金店的故事)

一家五金店老板娘

打平伙,就是一群人凑份子喝酒聚餐。这个和今天聚会时的AA制很相似。

在八十年代东北乡村里,没有谁特别地更有钱。再节省,也省不下太多钱。所以都穷。打平伙的方式,对于想打牙祭,想凑热闹的人来说,真是一个好形式。

边村的一伙年轻人,把打平伙应用到了极致。

八几年的村庄格局,基本上都是合作化时的老样子,村部、小学、机耕队、小商店什么的都集中在一块的,算是一个村子的中心区。边村小卖部就在这中心区的最西边,正好在两个村间小路的丁字口位置。

小卖部原来的售货员年纪大了,退休了。售货员变成了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是老村长的侄子,叫李正民。大家都大民大民地叫着。大民是个非常有想法的人。他一来就承包了小卖部。地不是开始承包了么,所以小卖部承包也在情理之中。大民就想各种办法,让大家多来买东西。对于一般村民,没多大作用,还和过去一样,只有必须品才来买。大民就把小卖部的一间小屋专门空出来,供村里爱玩的年轻人在那聚会,没事时打打扑克,唠唠家常什么的。更重要的是,他们可以在这打平伙聚餐。当然,他坚持一点,不欠账。时间一长,众人也理解了:人家是承包了,开门做生意,要是都欠账,那不得给欠黄铺了。

那时的人平时油水少,也吃不到啥。所以年轻人都嘴馋,多大的平伙都能打。一包花生米、一包咸菜什么的,再来一斤散装白酒,几个人也吃得兴高彩烈。反正就是凑热闹解解馋,酒倒是不贵。

农村平时没有太多的热闹,所以其它的村民也经常往这凑。爱唠的,就说两句,不爱说的,听得也津津有味。

聚会的小屋窗户都靠路边,大民一看人多了,就把窗户的一半改成了门,这样直接进出也方便。过路的一看这么多人在,就会过来看看。大民又开发出了茶水的项目。买一次的茶,可以不断地续水,很便宜。有人笑话他死要钱,也不恼。他是铁了心要把小卖部干好。这事也怪,刚开始没人花钱喝他的茶,一点点儿的喝的人也不少。看来付费的习惯也要培养。

还真有支持他的。一个中年大叔来了就买了一杯茶,边喝边说:“我看大民这样挺好。能挣钱不是啥丢人的事。王货郎你们都认识吧,就爱干走街串巷卖东西的事儿。合作化时候,当投机倒把,都被抓过几回。王货郎那胆多小啊,可这事儿上,主意老正了,有机会就又干货郎了。”

“王货郎最近还卖货吗?我好像挺长时间没看到他了。”一个正打平伙喝小酒的年轻人问。

“没看到他就对了。王货郎现在可不下村儿卖货了,人家在河西开了个五金店。”中年大叔肯定地说。

“真的?啥是五金店啊?”年轻人很好奇,当时五金这个提法在农村算新鲜的事物。

“就是螺丝、螺丝帽、水管子、机器零件这些东西,啥都有。”

“是啊。这个王货郎五金店我路过河西时,还真去过。五金零件啥都有,可全了。还便宜。”搭话的是村里的一个车老板子,平时赶大车,周边去的地方很多。

唠的人多了,这个话题一下子成了焦点。大家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地都在说王货郎。

“王货郎不是把家的房子都卖了吗?就是要买那个国道边上的门市房开这个五金店。别看他平时胆小,这事儿上胆可够大的。要是我,我可不敢,万一赔了呢,啥都没了,五金是啥我都不知道。”

“你咋不说他还有媳妇呢。他媳妇可是十多年前从南方来这边做买卖的。南方人都会做买卖。这事儿肯定是她媳妇帮拿的主意。”

“啥来做买卖,人家都说她们那些人,跟过去闯关东来东北的没啥区别。我听说她们家地少,工分低,孩子还多,没办法才来东北的。不过她们那一家人还真让人佩服,和她姐还有她姐夫一家,就挤在老刘家的下屋里住。”

“要说这王货郎媳妇和王货郎真般配,都爱卖东西做买卖。也难得。怪不得王货郎娶她时一分钱没花。”

“王货郎捡到宝了,别看王货郎卖小百货行,他可没有五金件进货的门路,听说都是他媳妇她二舅在南方给进的货,都是用火车皮给发过来的。”

传统上茶楼酒馆,那都是信息的集散地。边村小卖部逐渐地就有了这个功能。经过小卖部的互通有无的信息酝酿,村里的人彻底明白了王货郎的五金店是咋回事。

王货郎五金店选在河西镇的国道边上。河西镇已经属于辽河对岸了,那里是周边几个镇中最繁华热闹的大镇,是周边这些个镇的中心地带。很多村民卖菜都愿去河西镇,那里人多好卖。

王货郎五金店,是周边第一家五金店。东西非常全,价格也便宜。以前人们买这样的东西,都是在各种合作社,供销社里去找,有时实在找不到,可能还要去铁匠铺去打一个。现在到王货郎的店里,全能买到。

随着经济的活跃,人们手里的余钱也多了起来,对五金的需求也大了。大民的小卖部是一天天地好起来,王货郎五金店更是这样。来边村小卖部的人现在几乎每天都能听到有关王货郎五金店的消息。大民每当这个时候,都会认真地听,他很想从中学一学做生意的经验。

忙起来的日子是很快的。转眼两年就过去了。大民也把他的边村小卖部变成了小百货和小吃部的形式。小吃部就是原来的那个年轻人打平伙的小屋,门口又让他接出来一块,基本挨着路了。只是这生意也就这样了。毕竟边村一共就这点儿人。

大民也想学王货郎那样,到大点儿的地方发展,可又没什么头绪。

“听说了么?王货郎五金店出事儿了!”

正在愣神的大民忽然听到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

那是一个刚进来要了一杯酒和一袋花生米独自享受的人——如今吃独食的也多了起来。

他泯一口高度散白,对临桌的人神秘地说。

“怎么了?”屋里这时除了大民还有两人,几人都对这个消息很惊讶。

“王货郎五金店都关门三天了,听说王货郎被人绑架了!她媳妇在凑钱赎人呢。知道绑票的要多少钱不?”说爆炸消息的人又在关键时刻做了停顿。

“多少啊?还不得一万啊?”这时已经开始了争做万元户的提法。要知道前些年很多地方一年的工分算下来,到年底能分到千元就不错了。这几年,人们才把万元户当做奋斗目标的。

“嗤!贫穷限制了你的想象。人家要30万!”那人很不屑地瞥了瞥嘴。

其它几个人都完全忽略了爆料人的无理。因为这个消息完全把他们惊呆了。这是个让几个人不敢想像的数字。可绑匪居然敢要了。

“知道王货郎五金店这些年能有多少钱不?人家都说了,最少他们两口子能挣下一百万了。”这个数字更惊得几人有些麻木了。麻木之余,似乎对于王货郎的被绑架,隐隐有些快意。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大民自从听到王货郎五金店的事儿后,一连几天都是蔫蔫的,心不在焉。他倒不是和王货郎有啥亲戚关系,王货郎比他爹的年纪小不了多少,他们又不是一个自然屯的,只能说是见到人能认识。大民只觉得,一百万这个数字对他打击比较大。他费尽心思,这么多年,也没攒出一个万元户。

半年后,关于王货郎五金店的消息逐渐传来。

“听说案子破了。”

“破了是破了,王货郎媳妇都交了赎金后才破的。”

“那也行啊,能把钱要回来。”

“拉倒吧。听说三十万没返回来几万,都让那帮绑票的给花了。王货郎都差点没命,腿都瘸了。”

“这事儿要再早一两年,那几个绑匪都得枪崩,你信不?”

“可不咋地,严打时还说啥,这会儿这几个人也少判不了,还不得二十年。”

“不好说,听说那伙人邻头的在河西边上的山前镇老有号了,严打时都没事儿。”

“这王货郎遭了大罪了。听说那五金店还没开呢。”

“没开呢,好像不想开了。这事儿比较复杂,听说和河西的大拿镇河西有点儿关系。”

“镇河西?那人的买卖干得挺大啊,他也想干五金?王货郎遇到硬茬了。”

众人热烈地讨论着,有一种王货郎又回到了他们中间的感觉。

大民又有开始有了打理生意的激情,还是先做好自己眼前的小卖部要紧。

这一天下午,小卖部里人很多。大民的对象小梅也来帮忙了。大民忙里偷闲高兴地在闹哄哄的气氛中算着账,这个月还是挣了不少的,万元户的目标不是梦了。

嘎吱的一声开门响,屋里似乎安静下来,大民抬起头看向门口。

门口赫然立着一个有点儿面生的人。此人头发中分,有点儿零乱,一双眼睛扫视屋内,精明中透着股狡黠。手中拄着一根拐杖,腿脚不太灵便的样子。大民终于想起这是谁了。忙站起来迎了上去。

“你是,王叔!王货郎吧?”大民有些激动,这可是这几年自己的偶像啊。

“看来你还认识我王货郎啊。哈哈!你是靠山屯老李家的大民吧。没错,我就是王富贵!”来人竟然是近几年十里八村方圆百里的风云人物王货郎,他大名叫王富贵。

众人也恢复了喧闹,都来和王货郎寒暄。

“哎呀,富贵啊,这么多年你可很少回村啊。”

“那个五金店的事儿结束了吧,啥时候重新开张啊?”

众人七嘴八舌地问着。

王货郎说道:“是啊,这几年瞎忙,村里倒是少回来了。五金店我不打算开了,事情都过去了,钱没了可以再挣。其它的不提也罢。”

见王货郎不愿深说,众人也不好再问。一时气氛有点儿冷。

王货郎又说:“我今天是抽空回村再看看。以后我准备和媳妇回她老家发展发展。那个,大民!我这兜里还有二百块钱,你再给在座的大家,上点酒上点菜。今天赶上了,相逢就是缘分,我一会儿敬大家一杯酒。”

大民忙着去张罗。众人见王货郎客气地请客,又热络起来。

酒菜都是现成的,上得也快。王货郎端起杯:“来各位老少爷们,我王富贵敬大家一杯。就此一别,可能相见就更少了。不过山水有相逢,相信我们还会见面的。我王富贵还会回来的!”

后来王货郎果然处理了五金店,和家人一起去了南方。

只是王货郎五金店的故事多年来一直在流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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