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儿时的记忆里有什么菜 岁月如歌儿时饭瓜

文／江浙一兵

在我们扬州里下河地区的农村，一年四季各种新鲜的瓜果蔬菜吃不完，有时人吃一半猪吃一半，甚至种得太多烂在地里也司空见惯。

老家的土地特别肥沃，适宜种瓜果，南瓜我们那儿叫饭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叫？在儿时的农村生活很艰苦，米面是十分有限的，经常是米面不够饭瓜来凑，饭瓜既当菜又能当饭，我这样理解是否有几分道理。

儿时农村种饭瓜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在门口的菜园里整上一小块地，用劳动工具耙上几道浅浅的槽沟，把饭瓜种子一粒粒排好放进去，用一层细土覆盖上，浇足水后，再用细竹杆在地里弯成弓型，盖上白色的塑料薄膜，过上半个月左右苗就出齐长成了。

种饭瓜没什么讲究，只要有空地都可以栽上几棵苗，或在猪圈后墙根边，或在河边斜坡上，或在一片乱地里，给苗浇上几次水，施上一些有机肥，就可以放手不管，任其野蛮生长了。盛夏时节，饭瓜藤疯长成一大片，把空地覆盖的严严实实的，碧绿的藤蔓上开出漂亮的淡黄色饭瓜花，像一把把金黄的小喇叭，特别艳丽，特别漂亮，会引来无数的蜜蜂和蝴蝶在花海里追逐嬉戏，好不热闹。

据父母讲，饭瓜花也是可以食用的，用水洗净后，将刚摘下的花裹上面粉放油锅里炸，特别香脆可口。饭瓜的藤更是一道美食，清炒一盘特爽口。饭瓜未成熟时呈青绿色，此时的饭瓜可切丝与辣椒一起炒，香辣美味，特别下饭。

饭瓜的形状有多种多样，有长把形的，有扁圆形的，还有弯月形的，一只饭瓜长至成熟，大的有十多斤重。儿时我以为十多斤的饭瓜足够大，前两年我在南太湖畔一片农业生态园看到的饭瓜，足有百十斤重，算是开了眼界长了见识。

在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农村，饭瓜是用来＂打滚＂的，也就是百搭的意思，既可以加点米做成饭瓜饭、饭瓜粥，又可以红烧饭瓜、饭瓜烧汤，还可以做成饭瓜饼和饭瓜面疙瘩，真可谓是花样百出，变化无穷也。

儿时的夏天，饭瓜几乎顿顿吃，吃得头皮发麻、眼睛发花，真的有点想吐，但没法子，粮食实在紧张，不想吃就会饿肚子。母亲为了让我们吃得可口，尽可能做出新花样，如把饭瓜饭的锅巴加点油炸一下，吃起来嘎嘣脆，就是很不错的点心。有时炒饭瓜丝时加几片肉丝，仅有的一点荤，我们都会抢着吃。

饭瓜的种子我们也不会轻易浪费，一只大饭瓜的种子掏出来晒干，在铁锅中炒熟，那是最好的零食。如今已离开家乡37年了，尽管在外也能吃到饭瓜饼什么的，但再也吃不出儿时全家在一起欢聚时幸福的味道，更多了一份对儿时苦日子的回忆。

完稿于2022年5月24日南太湖之滨。图片来自网络（侵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