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上司竟然是我前任(公司新来的上司是我的暗恋男神)

公司的上司竟然是我前任(公司新来的上司是我的暗恋男神)(1)

本故事已由作者:途歌,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每天读点故事”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1

我知道公司最近要来个新领导,还是千辛万苦谈回来的。

但我不知道新领导居然是何旬,那一瞬间我的十个脚趾几乎就把鞋底抠穿了!我偷偷躲在谄媚的同事们身后,垂着脑袋,心中默念“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生怕被他认出来。

按理,我本来不应该有这种担心的,毕竟像我这样的当年在学校一抓一把,他又能记住几个阿猫阿狗的校友呢?

问题就出在半个月前的一次聚会上。几个人在ktv里喝大了,个个不唱歌尽抓着话筒吹牛,然后玩真心话大冒险,有时候越是土冒的游戏就越是上头。

我这么怂的人怎么敢选大冒险呢,必定是真心话啊。然后就有人要我说出大学时期暗恋对象的名字。

我当时一个是喝多了,一个是想着毕业这么些年,多少人都各自散落天涯了,也不可能再见了,就大胆且大方地喊出了“何旬”的名字。

我喊完后,就看到有人对着手机说:“何旬,你听到没有,小学妹承认自己当年喜欢你了!”

这也就罢了,重点是我第二天醒来以后,依依告诉说,那晚当我听到手机那头是何旬后,竟然一把冲过去抢过手机对着话筒大喊大叫:“何旬学长!我不是当年喜欢你,我是一直喜欢你,包括现在!”

依依模仿完我疯狂表白的样子,又佩服又同情地望着我说:“女人,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疯狂!”

“你刚刚说的那个人一定不是我!”我把自己捂在被子里,从那之后到现在,那晚一起去过ktv的人我是一个都没有再见了,除了依依。

啊!就当我死了吧!

我垂着脑袋,脑海中飘来飘去都是半个月前的画面,一想到自己喝醉了酒对着何旬喊过那样的话,我的脚趾抠穿鞋底以后仿佛又抠完了一封辞呈——我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和自己曾经的行为。

啊!就让我死了吧!

就在这一刻,一只锃亮的皮鞋踏入我的眼帘,随之一道声音在我的头顶响起——

“姚殊?”

这该死的好听又富有磁性的声音……我在内心哀嚎了一声两声三四声,然后一边头皮发麻一边抬起头,学着同事们对他露出谄媚的笑容:“何总,您好!”

这应该也是他毕业到现在我第一次再见到他真人吧?时间没有赐他油腻和啤酒肚,曾经阳光帅气的少年如今变得成熟稳重了,反而更增添了几分不可言说的魅力,尤其是他此刻微微弯起的嘴角,我忽然就想起了自己大一那年的生日愿望——要是有一天,我能亲一下学长就好了!

当年的我可真是有梦当翅膀啊!

“何总?今天不叫学长了?”他眉尾轻扬,似在打趣。

我不知道他口中的“叫学长”是指以前在学校我和他打招呼时的,还是半个月前我喝醉酒后的……整个人又尴尬又无措,只觉得自己浑身像着了火一样,马上要烧成灰烬了。

何旬伸手拍了下我的肩,然后转身向这些初次见面的新同事们说了一些极为官方的客套话,然后就和经理一起去办公室了。

我松了口气——除了被他拍过的肩还微微发着烫。

同事们纷纷围过来,一脸两脸三四脸吃瓜的表情:“何总居然是你的学长?小姚你可以的啊!以后多关照,多关照!”

“去你的!”我没好气,我都自身难保好嘛!

我其实很意外何旬居然对我有印象,换做是以前,我肯定要开心死了,但现在却只剩下忧愁。还有他刚才拍我肩那一下,分明是在提醒我要注意点不要给他添麻烦。

我正准备掏出手机给依依打个电话报备一下刚才发生的一切,就见经理从何旬办公室出来,然后指了指我说:“小姚,何总找你。”

找、找我?

2

我,姚殊,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工作三年,万万没想到在这一天,我居然被解雇了!而且解雇我的,正是我暗恋多年的学长兼新领导——何旬。

公司新来的上司是我的暗恋男神,上任第一天,他把我解雇了

也就是说,他在新官上任的第一天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我发出解除劳动关系协议——他在极短的时间内揪出了我过去三年间在工作中的失误,一场“公报私仇”被他演绎得如此顺理成章,合情合理。

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喜欢这么可恶的家伙!

更过分的是,当我收拾完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居然好意思夹在送别的同事中一起向我假惺惺地挥别。

他说:“姚殊,祝你前程似锦。”

锦个毛线啊!拜你所赐,老娘马上就要没米下锅了!

等车的间隙,我给依依打电话,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向她哭诉我这天的悲惨遭遇,“依依,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那头的依依可就没我这么凄风苦雨了,她甚至还有些高兴我终于失去了这份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工作:“姚殊,你完全可以趁这个机会去做点自己喜欢做的事啊。我觉得何旬是替你做出了你自己一直无法下定决心的事,我觉得你还得感谢他。”

“感谢?”我简直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我要感谢他让我失去经济来源?我可是每个月要交房租煤气水电费的!”有多少人的梦想最终都沉寂在生活所迫中,我又怎会例外?

“姚殊,你要相信自己的眼光。能让你喜欢这么多年的人,必然是不会太差……”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几年的暗恋居然把依依的脑子洗成了这样!正准备宏篇大论将她数落一番,顺便将她脑袋里不正确的思想洗掉一部分,却见一辆银色的奥迪停到了我面前,车窗缓缓摇下,露出何旬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

“上车。”

我往边上退开三大步,冷冷地说:“我已经叫了车了。”

没想到他又将车靠停到我边上,重复刚才的内容:“上车。”

“不上!”

他微微眯起眼睛,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威慑感瞬间迸发出来:“你是想让我亲自动手把你塞进来吗?”

“我说了我叫了车了——”我的话音还来不及落下,他已经二话不说下了车,打开后座借助力量的悬殊将我塞进了后座。然后他回到驾驶座,没有给我反应的时间,油门一踩车子就疾驰而去。

“你到底想干嘛!你这是非法限制人身自由,是绑架!”

“别闹,我带你去个地方。等你到了,要是还想走,我绝对不会再阻拦你。”

我稍微平静了一点,自然风轻轻从车窗抚进,带给人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和惬意。我默不作声地从后座看着何旬,心中一声叹息。我想,要是没有今日这场“别开生面”的重逢,他在我心目中大概会一直保持完美的男神的形象,只可惜……

车子忽然停下,然后就听到他说:“到了。”

我扭头往外看去,然后就呆住了:“这里是……”

“百媒集团。”在利益和流量至上的快餐文化时代,为数不多坚持求真、求实、不哗众取宠的媒体。“他们今天有一场招聘会,我已经替你报名了。”

“什么时候?”

“就在我解雇你的前一个小时。”他笑了笑,“姚殊,你也该是时候为自己的梦想努力一把了。”

我拒绝领他的好意,“我最讨厌自以为是的人了!”

他无所谓地扬了扬眉,然后说:“好了,招聘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快去吧。”

“谁说我要去了?”倒不是说我没兴趣,而是百媒向来以要求高出名,想进去里面的人,要是手上没点真本事,那是无论如何都得不到机会的。

何旬略显无奈地摇了摇头,“刚才不肯上车,现在又不肯下车,你要是确实不肯下车,不如我带你去约会?”

约会?我悚然一惊,连忙推开车门跳下去,朝他用力挥手:“再见不送!”

我已经决定了,无论我曾经对他产生过哪些不理智的情感,从今天起我将为那些不理智画下句号。

我回头看着百媒大厦,心中有些犹豫:“来都来了,要不要上去试试呢?”

3

百媒要求通过首轮面试的人在三天内交出一份人物专访,其它随你自由发挥。

我整个人倒在沙发上萎靡不振,我哀叹着问电话里的依依:“你说,我上哪去找值得专访的人物啊?我又不认识那些商政名流……”百媒这一招倒是绝,一方面考察了你的专业能力,一方面还试探了你的人脉。

只可惜,甲之熊掌,我之砒霜啊!

那头的依依也替我苦恼着,只是她的苦恼并没有维持太久的时间,很快我就听到电话那头的她略带兴奋地喊:“有了有了!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姚殊,你肯定没想到,何旬居然是何金的儿子!”

简言之,富二代,还是第一梯队的那种。

“他居然是何金的儿子啊!姚殊你果然是眼光独到,会挑人啊!”

我翻了白眼,没好气地说:“你死心吧,我是不会去找他做专访的。”我可是有骨气的,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我这边刚挂断依依的电话,那边就有陌生电话接入。

“半个小时后,你住的小区门口见。”何旬的声音。

果然有钱就是不一样啊,没有什么信息是钱办不到的,这个浮躁的社会啊……

半个小时后,不浮躁的我已经列好采访提纲等候在路边了。何旬的车子一到,我就自觉钻进副驾驶座,打开手机自带的录音功能,开始我的采访。

“请问,作为金石集团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你在这个时候被公开身份,是不是也标志着金石集团的争产之战已经拉开了帷幕?还有——”

何旬做了个手势制止我机械式的提问,“我不是来接受你的采访的。”

“那你是又要带我去一个地方?”

他笑了笑,“没错。”

我估摸着,他大概是想好人做到底,带我去见个大人物,以帮助我顺利完成百媒的任务。

“所以,你是因为解雇了我感到歉疚才做这些,还是因为这些才解雇我?”我目不斜视地直直盯着前方道路,故作不经心地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你觉得呢?”

“我觉得?我觉得你在报复我那天的失控行为。”不想见到的人,自然要安排得越远越好。

那天的酒后疯狂告白,我虽然不想承认,但如果事情已经发生,不管我怎么逃避事实都依然存在。不说也不代表他就会忘记。“不管怎样,我都要为我那天的失态向你道歉,如果因此造成了对你的困扰和不必要的麻烦,那么,不好意思。”

“那天?你具体指的是哪天呢?毕竟类似的事情不止发生过一次。”像是怕我听不清似的,他明显在说这些话时故意放慢了语速,而后,调侃式地冲我扬了扬嘴角。

“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不止发生过一次?”所以,我像个神经病一样对他吼“我喜欢你”这种事情,在ktv事件之前也发生过?

那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你最好把事情说清楚。”

他笑笑,说:“这个故事还满长的,等有时间了我再讲给你听。现在,我们先去完成你的人物专访任务。”

说话间,车子已经缓缓停下。

我以为他会带我去见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没想到他居然把我带到了一个工地上。只见他轻车熟路,很快就带着我找到了他要找的人。

一对爷孙。

孙子陶陶原本是留守儿童,和爷爷在乡下相依为命。陶陶在外工作的父母每月会定期向家里汇款作为陶陶和爷爷的生活费。可是一年前,他们忽然不再向家里汇钱了,打电话也没人接,他们等不到消息,爷爷便带着陶陶到城里来找,至今已经有半年了,但陶陶的父母依旧不知所踪。

“所以,你是想帮助陶陶找到他的父母。”

何旬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地摇了摇头,说:“其实,他的父母已经在一次事故中丧生了。他们为了讨一个说法,才一直滞留在这里——为了生存,他们只能在工地上打黑工。”

“没想到你一个富二代,还会关心人间疾苦。”

他转头看着我,问:“你这句话里的富二代,是贬义词吗?”

“算是吧。”这是我不曾了解过他的另一面,可比随意解雇人那一面好太多了。

“有信心吗?”他望向不远处用砖头搭积木的陶陶,“用你的键盘,为他们讨一个公道。”

我想了想,问他:“你会帮我吗?”

他露出一抹微笑:“你说呢?”

我也跟着笑,“你就算不帮我,也会帮陶陶和他爷爷的。”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和何旬一起和陶陶的爷爷交流,仔细记录。我真佩服何旬,陶陶爷爷那样重的乡下口音,他居然也都能听的懂。用他的话说,只要肯用心,再大的困难也是能够克服的。

何旬带他们去吃了顿好的,我也跟着沾了光,临走时,他又留了些现金,怕他们不收,就悄悄地塞到了枕头底下。

那一刻,我觉得他身上是有光的。

原本想在回去的路上听他讲故事的,没想到太累,上车没多久我就睡着了,直到何旬叫醒我,我才发现自己居然睡了整整一路。

“我还没听你讲那个漫长的故事。”

“来日方长。”他轻声道,似乎意味深长,“快回去休息吧,今天辛苦了。”

凌晨,我正奋笔疾书,有时洋洋洒洒,有时又半天挤不出一个字,只能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手机忽然进来一条信息,来自何旬——“是不是还在奋斗?”

“你怎么知道我没睡?”

何旬:“我猜的。”

何旬:“进展可顺利?”

“一半一半。”

何旬:“跟你说个秘密。”

“?”

“你记不记得你大一报名新闻社团被刷下来的事。”

“这事你都知道?”我有些惊讶,我以为只有我在偷偷地关注他,他应该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我知道的事可比你以为的多。”他补上一个得瑟的表情,然后继续说,“虽然你在筛选中被淘汰了,但最后你还是凭借自己出色的能力在校园的新闻界打出了自己的一番天地,让新闻社团的人最后对你破格补录。”

只是他不知道,那时我之所以会那么努力地证明自己,不过是因为希望自己的名字能够被他看到。

何旬:“我就是想说,希望你不忘初心,那么很多事情都能迎刃而解。”

“我明白了。”他是想告诉我,很多事情,如果目的性太强,反而不容易做好。如果我可以忘记这是百媒的一次考验,单纯地从事件本身出发,那么一切就会变得相对简单和纯粹。

“谢谢你啊,学长。”

“加油。”

4

一周后,我拨通何旬的电话,特地向他报喜:“学长,我进试用期了!”百媒把我写的那篇文章在平台上发表了,听说很快就会有相关力量介入并关注。

“恭喜!”

“多亏你的帮忙,如果可以请你吃顿饭表达我的感激就更好了。”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时间地点你定,我一定准时赴约。”

“我就在你公司楼下,我们择日不如撞日如何?”

他那头低笑一声,似乎并不意外我说的在他公司楼下这件事,“好,那我忙完手头的工作就下来,待会儿见。”

“待会儿见——”我正准备挂断电话,忽然不知道有人从哪冲了出来一把拍掉了我的手机,对着我凶神恶煞地问,“你是不是姚殊?”

我警惕地往后退,“你们是谁?”现在还是上班时间,周围并没有很多人,我应该没得罪什么人,但他们明显是冲着我来的……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因为那篇报道了。

有人狗急跳墙了,或者说,报复。

“臭娘们,让你多管闲事,看老子今天不教训教训你!”那人说着,捏起拳头就朝我挥了过来。好在这边地方大,我身子一侧一弯将这一拳堪堪避过。

“还敢躲?”那人呸了一声,然后我就感觉到自己的头发被一把抓住并用力地朝后方带去,然后我整个人就往后一仰,被重重的扔到了地上。那人用膝盖将我顶在地上不让我起来,接着便抡起拳头朝我砸了下来——

呜!我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和猪头当近亲了。

说时迟那时快,何旬不知道什么时候冲了过来,一把格开那人的拳头,他大概学过武术,三俩下就把那个恶汉制服在了地上。大楼里的保安随之跟了过来,扭着那恶汉等警察过来。

何旬急忙将我从地上扶起,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地检查了半天:“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然后又好笑又无奈地抱住了脑袋,“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每次见到你,我要么就是有点尴尬,要么就是有点狼狈……”

“都什么时候还想这些有的没的,说不定是摔倒脑子了,还是得带你去医院做下检查才行。”

“我真没事!我来找你是想去吃好吃的,可不是为了去闻消毒水味的!”

“真没事?”他的表情怎么看怎么不放心。

“真没事!”我向他保证。

“要不今天先不吃饭了,你刚受了惊——”

“就是受了惊才更加要吃好吃的压压惊啊!”我说着说着就笑出了声,倒不是因为哪里好笑,就是看到他一惊一乍的样子,心里莫名觉得开心。

这位我曾经暗恋多年的学长,也是挺关心我的嘛!

那晚我整整干掉了两客牛排和一杯红酒,酒足饭饱后我又央着何旬把欠的故事讲给我听,听着听着我又忍不住点了一份沙拉和焗虾。

“故事要从某个跨年夜说起—女孩在回学校的路上遇到了男孩,然后她冲过去对男孩说,学长我好喜欢你啊,我可以加你的微信吗?总之你能想到的死缠烂打,她那天晚上都使上了,就连她身边的朋友也拉不住她,然后,男孩就和女孩互加了微信。

不仅如此,好人做到底的男孩还背着醉的不省人事的女孩把她和她朋友送回了女生宿舍。一路上,女孩一直在各种表白,一会儿说学长你的眼睛真好看,一会儿说学长你唱歌好好听,一会儿说学长你真是太机智了,一会儿又说学长你辩论的样子帅到宇宙无敌……

男孩忽然就相信了,这个女孩是真的喜欢自己。”

“你说的男孩和女孩……是你……和我吗?”我听得目瞪口呆,张口结舌。他上次有说过,酒后表白的事情我做过可不止一次,但我除了在跨年时喝醉这一条能对上,其它的根本毫无印象!

那次应该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喝酒,酒量太差,一瓶啤酒都没喝完就在酒桌上阵亡了,然后是依依先送我回来的。但他说的这些,我从未听依依提起过。

“而且……”我很在意地强调,“我的微信里真的没有你!”

“这也是男孩比较care的一点,他那晚明明和女孩互加了微信,可当第二天男孩发信息给女孩,想问她酒醒了没有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不是女孩的好友了——也就是说,女孩删除了男孩。”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删掉你!”拜托,我那时候连许愿都是能亲一下他或者能和他产生哪怕一点交集好吗!

何旬轻轻晃着红酒杯,继续说着:“所以男孩有点生气,也许是因为那时对他有好感的女生也不少,而且女孩明明前一晚还在喊学长我好喜欢你!结果第二天就翻脸不认人了……于是他就公报私仇,在女孩来报名新闻社团的时候,把她淘汰掉了。”

我震惊了,“新闻社团,居然是你故意刷掉我的!我还一直以为是自己实力不够!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这种道貌岸然又假公济私的人最坏了!”

“没想到,女孩生命力还真的是很顽强,虽然没有进入新闻社团,却还是凭一己之力成为了学校新闻界内的中枢力量。

还有就是——虽然女孩一直以为男孩根本不知道是谁,但是从那个跨年夜以后到她毕业之前的漫长时间里,男孩和女孩一样,都记得每一次的偶遇和擦肩而过。很多次他都很想去和女孩打招呼,但只要一想到自己被从联系人删除掉的事,他的自尊心就会拦住他。”

“人是真的很奇怪,如果男孩没有关注到女孩,可能她对他来说就是无数路人或者那些爱慕他的女孩中的一个,不会有多在意,但因为那个跨年夜,他关注到了她,并且一直维持了很久很久的时间,而这些,女孩都不知道。她还一直以为,对男孩来说,自己只是路人甲乙丙丁中的某一个而已。”

“后来,女孩本科男孩研究生快毕业的时候,他的想法又发生了某些转变,男孩想,如果他继续假装下去,可能他和女孩就真的各自失散在时间里了。而且他真的很想问女孩,那天究竟为什么一边说喜欢一边又把他删掉。

可就在这时,男孩的家里出事了——他的父亲生病了,于是他暂停了学业回家和家人一起照顾父亲。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女孩已经毕业离开了。”

也就是说,在我关注他的时候,他也一直有在关注我,所以他才会那么了解我,才会知道我心里藏着一个被现实打压的小小梦想,才会一边解雇我一边又帮助我,逼着我往前冲。

“再后来,一个他们都认识的朋友找男孩帮忙,男孩通过这位朋友知道了女孩居然留在了这座城市,从那时起,他就在等待重逢的那一天了。

再再后来——男孩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那边,喝醉酒的女孩大声地说‘学长我喜欢你’,就像当年跨年夜在路边相遇时那样,而且重点是,女孩还强调了一句,我不是当年喜欢你,我是一直喜欢你,包括现在!”

何旬终于不再摇晃酒杯了,而是一口干掉了杯子里的液体,然后定定地望着我说:“那个瞬间,男孩觉得他的春天又回来了。”

整个故事听得我思绪万千,忽而感动忽而激动忽而开心忽而悲伤,他若不说,我肯定不知道在这个关于暗恋的故事里,从他的角度是那样一个版本。

原来我并不是一厢情愿。

但我终究还是没忍住,默默补了一刀:“可是这次的酒后告白,女孩又断片了,请问男……孩……”

“嗯,于是男孩再次假公济私,在任职的第一天,把女孩解雇了。”说罢他又倒了一杯酒自罚,“错误行为,请勿模仿。”

我塞进嘴里的最后一只虾差点就要喷出来了。

虽然他说自己每次都假公济私对我实施了报复行为,但我姚殊喜欢的人,怎么可能那么小气呢——虽然某个瞬间,我自己也差点信了。

但是现在,我又想明白了。

他是个值得被喜欢的男孩、以及男人。

“学长。”

“嗯?”

“我好像又喜欢上你了。”这是我第三次向同一个对象表白,“我保证,这次我很清醒,也不会断片。”

他轻轻弯起嘴角,使我又想起大一那年许下的生日愿望——要是有一天,我能亲一亲学长就好了。

就在今天,我觉得我的愿望该实现一下了……

尾声

三个月后,陶陶父母的问题在有关方面的协调下得以妥善解决,陶陶爷爷带着他回到了乡下,他说会督促陶陶好好学习,长大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半年后,我终于成功转正,成为百媒集团正式一员。

“请姚记者,莫忘初心,披荆斩棘。”

至于当初究竟是谁把何旬从我的微信中删除,依依认为,当年同宿舍的人皆有嫌疑,除了她——因为她当时已经有男朋友了。

“谁让你喜欢谁不好,偏要喜欢这么个大众口味的呢?

我将“大众口味”四个字转述给何旬,他殷切劝导我:“损友要及时远离。”

“对了,我给你准备的便当你吃了吗?”为了庆祝我转正,今天我可是特地起了大早给他准备了爱心便当。“怎么样,是不是很丰盛?有煎牛排,有玉米虾仁,还有娃娃菜……”

这可是我昨天精心研究出的菜单,今天早上为了烹制它们还差点迟到了。

“牛排?”

“保证外焦里嫩!”外焦他应该能看得出来吧?

“玉米虾仁?”

“嘿嘿淀粉不小心洒多了,所以芡勾得稠了点……”

“娃娃菜?”

“煮烂点,好消化嘛!”

何旬在那边意味深长地沉吟了一下,总结道:“和女孩在一起,男孩果然需要有很顽强的生命力啊!”

嗯,果然精辟!(原标题:《学长,我好像又喜欢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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