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能两只老虎在一起(浅析两只老虎不谈救赎)

年关将至,贺岁片也开始敲锣打鼓,《两只老虎》像是年节即将到来的“先锋军”,提溜着自己的裙边,替档期在后的电影们试了一试这市场的水,果不其然,还不算太热。

看完电影,不知为何,有一种被命运捏住了咽喉的无力,打开豆瓣,果不其然的6.3分,大手一挥,想想也该为《两只老虎》说点什么,毕竟“白日梦想”不该是电影原罪,藏在笑料之下,荒诞之外的那糟心的琐碎,才是走出电影院的我们,最该传递的东西。

为什么不能两只老虎在一起(浅析两只老虎不谈救赎)(1)

《两只老虎》的童谣多么好听,电影又是欢乐喜剧,可我的确是笑着笑着哭了,这成年人的鸡汤为什么一点都不甘甜?

一场绑架,两只老虎,三段情感

很少有人会注意到《两只老虎》的歌词中,两段描述老虎状态的歌词其实是不一样的,第一段中是,“一只没有眼睛,一只没有尾巴”,第二段是“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有尾巴”。

电影的基调定在了救赎,也的确,初看电影就是一场关于两个各有残缺(一只没有眼睛,一只没有耳朵—)人之间的救赎。

为什么不能两只老虎在一起(浅析两只老虎不谈救赎)(2)

细看这个高楼大厦的世界,就像是一朵娇艳欲滴的花朵,四通八达的立交桥就像是花的骨头,朗朗炎日,瑟瑟秋风之中,车流缓缓移动,废气从天而降,噪音令人发狂。

为什么不能两只老虎在一起(浅析两只老虎不谈救赎)(3)

有人总说,人生来平等,可那根本就是一句屁话,至少在33岁的余凯旋看来,生而平等就是对他人生最大的侮辱,上学被欺负,工作不顺利,好不容易找了个女朋友,最后却跟着别人跑了。

这三十而立的年纪,窝窝囊囊,左手爱情,右手事业,皆为空空。

人生过半,还能咋办?不如蒙起双眼,忘记公俗良约,干上一票大的,挣上一百万。余凯旋的这个梦想很有逆天改命的白日幻想风格。

为什么不能两只老虎在一起(浅析两只老虎不谈救赎)(4)

好巧不巧,57岁的张成功,宛若从天而降的神兵,不怕死的情愫催发了“两百万”的承诺。

余凯旋答应了张成功,帮他办三件事。

第一件,去见赵薇饰演的周原,也就是张成功的前女友,问一问对自己什么看法

第二件,弥补当年亏欠过的老战友——范志刚(范伟饰演)

第三件,送一封信给老张

低配绑匪,极品肉票,一场绑架后的三段盛宴,颇有“公路电影”的畅快感,但畅快之后,还有人性的琐碎。

为什么不能两只老虎在一起(浅析两只老虎不谈救赎)(5)

|爱情的自私与亲情的自卑

赵薇饰演的周原是深爱着张成功的,张成功爱周原吗?应该也是爱的,不然为什么会因为周原而和自己的老婆离婚呢?

但这种爱正如周原所说,是不纯粹的,张成功的多疑让她们最终没有携手下去。

为什么不能两只老虎在一起(浅析两只老虎不谈救赎)(6)

有钱人如果遇上真爱,向来是喜欢在内心问一句,“你爱的是我的人?还是我的钱?”这部电影淡化了这样的人性拷问,多了一丝感情的纠葛。

电影中,余凯旋一共见了三次周原。

第一次,周原什么都不想说,赶走了余凯旋。

第二次,喝到伶仃大醉,周原依旧克制自己,举起逃避的武器,不愿意回答。

第三次,在余凯旋说出“对不起”三个字的时候,周原终于卸下了伪装,坦然说出了心里话。


为什么不能两只老虎在一起(浅析两只老虎不谈救赎)(7)

电影的这段,充斥着不现实的气氛,但周原的两段独白在我看来,是电影的亮点之一:戏中戏的感情独白,极其浮夸但又有饱满的情绪,与旧情人张成功之间的爱恨纠结仿佛刻在了她吐露出的每一个字上;天台的酒醒真言,优雅克制之下仍有情感的汹涌。

由此可见,成年人选择伴侣之时,从来都是考虑颇多。余凯旋的女朋有可以因为钱而离开,是因为考虑到了生活的困境,而周原与张成功之间的爱恨,则是满足了马斯洛六大需求的前提之下,在追求精神的契合之下,完不成得过且过的人生命题,只得放手。


为什么不能两只老虎在一起(浅析两只老虎不谈救赎)(8)

而童年目睹父亲理想破灭、自杀身亡的记忆,恰恰就是张成功多疑性格的来源,之所以把电影中的第一段与第三段合并来讲,就是因为童年的自卑往往会造就成人之后的孤独感。

|友情的亏欠

按摩店的这一段,是整场电影我哭得最惨的一段。


为什么不能两只老虎在一起(浅析两只老虎不谈救赎)(9)

爱情的悲欢与亲情的别离,或许都是人生注定会出错的转折,但张成功与范志刚之间的误会,是明明可以避免却因为种种原因难以逃避的人性考验。

范志刚和张成功原本是一对战友,范志刚是炊事班班长,在当兵期间对张成功十分照顾,有一次张成功与别人起冲突,还是范志刚来解的围。

张成功对自己的好兄弟说,“等退伍了,一起去开饭店。”

这样的友情够真,所以被打碎才会心疼,范志刚因为负伤不得不提前转业回了老家,疗养之后不曾想又旧病复发,头上的一块弹片压迫了视觉神经,医生告诉他,可以手术取出,但如果不取,就会失明。

这笔手术费5000元,放在90年代,的确是一笔不小的钱;但对于已经发家的张成功来说,算不得上什么,一部大哥大还要一万多呢。


为什么不能两只老虎在一起(浅析两只老虎不谈救赎)(10)

但偏偏,张成功就是没借给范志刚,因为怕他(范志刚)还不上。

小小的一件事情,九牛身上的一毛而已,张成功愣是给自己在心上种下了这么一道坎,范志刚瞎了。但过了十几年,张成功还是煎熬,就想让余凯旋假扮富商,投资按摩店,给范志刚一大笔钱。

小小茶几,一个眼盲,两个人心盲,还有一个孩子在旁玩耍。

从电影来看,范志刚最初是不知道昔日好友的到来,应该是因为孙子的反应而得知的。在给张成功按摩的过程中,范志刚看似闲聊地吐露了自己的心声。

就像是宽慰自己的孩子一般,他说,瞎了这些年也挺好的,因为对自己的印象一直都在年轻的时候,就不会感受到老了。

按摩完,范志刚说了一句,“多吃点,你还是这么瘦。”,话毕就下楼。


为什么不能两只老虎在一起(浅析两只老虎不谈救赎)(11)

年少心盲的张成功,在此时哭了,豆大的眼泪从按摩床的圆洞,嘀嗒就掉在了地上,这泪裹着亏欠,裹着后悔。

范志刚的孙子童言无忌的对爷爷说,“爷爷,楼上的那个爷爷哭了。”范志刚低头说没事,等到张成功下楼,紧跟着就是不要投资,还是算了的推脱场面。

但拒绝投资之后,范志刚还说了一句,“我怕还不上。”


为什么不能两只老虎在一起(浅析两只老虎不谈救赎)(12)

范志刚原谅张成功了吗?是原谅了。但破镜终究难圆,好友也终不将见面,瞎了眼睛的芥蒂,岂会是说解就解。

人生多的是得过且过,何怕此时做一场大度的好戏?

临终告别,其言也善

张成功原本是打算去死的,他是打算在自己曾经辉煌过的地方主动结束自己的生命。

但余凯旋的参与,给了他救赎自己的机会,此后的种种行为,都是张成功在临死前为自己解绑的过程。


为什么不能两只老虎在一起(浅析两只老虎不谈救赎)(13)

看完电影,我朋友问我,“如果你是张成功,还会有那些遗憾,有那些错误吗?”

我复述了剧中的一段台词回答她,

年轻时有了一百万就想有两百万,有了两百万就想有一千万,有了一千万就想有一个亿,后来你会发现,不是所有事情都能用钱解决。

人只有遗憾过,才会知道曾经的困苦是多么美好,在奋力奔跑的过程中,只能先权衡利弊。

所以,《琅琊榜》中的梅长苏,不得不在景睿的生日会上揭穿谢玉的面目,闹得侯府天翻地覆。

所以,《地久天长》中的李海燕会因为自己曾逼迫好友王丽云堕掉二胎愧疚一生。

所以,《唐山大地震》中,母亲才会选择救出儿子。

这些选择,无关对错,只关人性。


为什么不能两只老虎在一起(浅析两只老虎不谈救赎)(14)

整部电影,我最喜欢的是两位男主演在废弃游泳馆的对抗,远处跌宕起伏的淡蓝色瓷砖,近处的阳光,还有摄影师略显技巧营造出的Anamorphic那种虚焦、景深以及焦外的感觉,都给我一种白日幻想的错觉。

银幕前的我,好像和张成功一起,经历了一场人生解绑的过程,一起去纠正人生犯过的错。

为什么不能两只老虎在一起(浅析两只老虎不谈救赎)(15)

但葛优老师的装扮还有一旁的乔杉,无数次提醒我,我们只是在现在去纠过去的错,我们没有办法回到过去。

现实与虚幻的纠缠,是我又哭又笑的原因之一。


回到最初的童谣,如果余凯旋是那只蒙住眼睛的老虎,张成功是那只丢了耳朵的老虎,那我们,就是那只没有尾巴的老虎。

为什么不能两只老虎在一起(浅析两只老虎不谈救赎)(16)

我们看着余凯旋这个小人物挣扎,看着张成功这个成功人士不断追悔。

电影于我们而言,何尝不是张成功于余凯旋呢?余凯旋看着张成功悟出了道,我看着电影明白了成年人的爱恨纠葛。

至此我才懂得,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忧郁的日子需要镇静,相信吧,快乐的日子就会来临。


为什么不能两只老虎在一起(浅析两只老虎不谈救赎)(17)

幡然醒悟,才懂得成功不是成功,只有过了心中的那些坎,才称得上是凯旋。

你看这老虎,还真是有点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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