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幻谷的暴雨山洪故事(-瓦斯沟的故事)

瓦斯沟离炉河(康定河)汇入大渡河的入口处不远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我们常在这一带工作除了忙活那些个正二八经的“大事”,乐活的事儿也不少炉河与大渡河相连,想法弄几条鱼儿一饱口福 ,下面我们就来聊聊关于梦幻谷的暴雨山洪故事?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去了解一下吧!

梦幻谷的暴雨山洪故事(-瓦斯沟的故事)

梦幻谷的暴雨山洪故事

瓦斯沟离炉河(康定河)汇入大渡河的入口处不远。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我们常在这一带工作。除了忙活那些个正二八经的“大事”,乐活的事儿也不少。炉河与大渡河相连,想法弄几条鱼儿一饱口福。

吃着大渡河的肥鱼,哪能忘怀城中锅庄大院里的家人。要进“炉”,总得带几条回去。可当你真要回城时,往往又见不到鱼儿的影子。“运动”还没有“动”完,会耍竿竿的哪个又甘愿当“典型”。到了这个骨节眼上,自然想到了老梁。

老梁的故事

老梁是搞宣传的,单位在县上,我们属一个机关的同事。下到瓦斯沟,我们又属“同组”(同一个工作组)。老梁出生省城,一解放就参加“西干校”,进康早,算个“老资格”。他个儿高挑,风流倜傥,好整洁,爱收拾,却不注意小节:“刷尖子”皮鞋“浪波”头,袜子脏了就朝雅拉河里丢;作文章、拍照片、拉二胡样样在行,至今好友们还珍藏着当年与他在牟家锅庄后花园的留影。据说此公的排球也打得不错,上中学时就是校队的“主力”,算得上同龄人中的“风流帅哥”。在革命队伍中,与“工农干部”相比,理所当然属“知识份子”范畴。那年头,像他这样的“风流人物”,自然属“下放锻炼”的对象。

老梁心脏有毛病,把他下放到了海拔低、气候好的瓦斯沟,算是“照顾”。这一放就是好几年,还真把他“炼”成了个“瓦斯通”。在这里,他的“群众关系”好,处处遇得到“耳报神”,再稀罕的奇闻轶事,都会钻进他的耳朵。譬如,林家老三讨了个媳妇,那新娘子是泸定地头人,小俩口虽同了房,可就是不亲热“亲热”。新郎官睡这头,新娘子偏要睡那头,嫌他脑壳上的气味不好闻。新郎官火了,就揣了把剪刀,要把新娘子特地穿起睡觉的裤儿给他妈的一刀剪破。幸好嫂子、老娘晓得了,出来“做工作”才成了事。连这样的“秘闻”也没瞒过“梁同志”。“梁同志”获得这一“重要情报”后,特地请来“蹲点”的“妇联”主任,“对证下药”,才打开了这把“锁”。不张不扬,为民做了件不大不小的好事。

老梁人缘好,地皮熟,大凡小事求他总有个“落头”(结果)。要买几条“摆尾子”带回锅庄大院,找他准行。到时他自有“路数”(办法),只要他贴着你的耳朵俏俏说声“找‘院’去”,一下就把你“点醒”了。

挂鱼子“院有”的故事

老梁说的“院”,就是挂鱼子“院有”。

院”岁数不大,可在当地也算个“人物”。

这小子个头不算高,脑壳上缠两圈白帕子,上身常穿件打闷肩的汗褂儿,裤足总卷得老高,早晚少不了的“功课”便是一手耍竿竿,一手抠线筒,两眼盯紧水中的鱼路子,象点水雀儿那样在石头间跳来跳去。哪怕搞“运动”他也不在乎。刘工作、张工作们批评他“犯规定”,搞“资本主义”,他总是眯起那双调皮的眼睛,狡黠地一笑“嘿嘿嘿, 刘老乡,找几个盐巴钱呗”。干部们一来拿这种大错不犯的人没法, 二来也想从他那竿竿上弄点东西,多数时候是睁只眼闭只眼。

“院”的耳朵上从来没有少过烟,有时两只耳朵卡满了帕子上还要插几支,因为过往的驾驶员们想买他的鱼少不了给“顺”两支,就连工作队的干部有时也要递过支把,可见“院阿哥”的神通。

说起“院”的名儿,也还有点来历。说来话长,那是几十年前的事了:

民国26年,九世班禅在青海玉树圆寂,省主席刘文辉派代表罗君侠前去迎佛枢到西康,暂停厝於甘孜喇嘛寺。当时的国民政府也很重视,考试院长戴传贤争着前往甘孜致祭,一来表明中央政府对班禅大师的哀悼,二来借机拉拢地方势力,插上一足,以削弱异己刘文辉。

那戴院长特地组成行辕,揣上30万元巨款,领着一帮随员,带着特地从宪兵中挑选出来的50名彪形大汉组成的卫队,乘坐一顶八人抬的鹦哥绿金顶大轿,随带一匹金鞍玉辔的大白马,打着上书“考试院长行辕”七个大字的杏黄旗,拿够派头,由重庆经成都向西康进发。民国27年(1938年)6月初进入康定地界。为了打足精神“进炉”,便先在瓦斯沟歇脚。

戴院长的下榻之处就选在“院”家隔壁,恰好那天晚上这小子降临人世。老百姓生娃娃很看重逢生的,戴院长自然就成了“逢生人”。为了讨个吉利,父母便给他取了“院有”这个奶名。

老百姓有种说法,娃娃出生的时候,逢生人是啥性子,这娃娃就是啥性子。也许是应了这种说法,戴院长奸狡异常,“院有”身上还真有那么一点点狡黠的味儿。不过我们这个“院”的狡与那个院长有本质的不同,狡不掩憨,父母身上遗传给他的那种山民的诚实直朴才是他的本色。

“院阿哥”答应给我们“挂”几条带回康定,一大早就拿起竿竿,抠着线筒下了河。我坐在红满枝头的樱桃树下,盯着钓竿,赖着性子等着。瞧,那竿竿都拉弯了, 只急得“院”不停地在石头间跳来跳去。

我不禁暗喜,心想这回准是有“着”了。哪知我这个外行只是空欢喜了一埸,原来竿竿拉弯不放线是钩卡起了。只见他摸出一个铅巴来拴在鱼线上,看准位子使劲抛出去,那锋利的弓背钩才从石头缝缝中退了出来。这铅巴行话叫“打砣”,只有靠这“打砣”才能把卡着的钩“打”出来。

这是枯水季节,“院”在乱石窖中跳来跳去跳了一天,到太阳落山的时候,总算将几条活蹦乱跳的鱼儿如约交到了我手中,心里真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顾不上说好多感谢的话,把钱往他手中一塞就赶紧找车去,好尽快把这些活物送回锅庄。

大道上的故事

陈年古道已满足不了藏区与内地的交往,那路慢慢从山上修到了山下,瓦斯沟就成了进出康藏的必经之地,来往栈扎者无数。老早老早的不提,就说刘文辉坐阵西康那会,这个刘主席和省政府的要员们年年都要过好多趟,就连国民党考试院院长这样的头面人物和大画家张大千、吴作人也在这里栈扎过。大千大师在这里留下的墨宝,至今还珍藏在省博物馆。一生在这里悬壶济世的傅老先生,生前说起他给刘主席和要人们把脉、处方的事来,那咂着兰花烟、眯眼幌脑的样儿,就分明露出几分得意的神色。

大路通天,瓦斯人见多识广,脑壳灵光,想得出,说得出,更做得出。听老梁摆瓦斯沟的老“龙门阵”,象听《一千零一夜》一样过瘾。在一次工作汇报会上就听他正二八经讲过旧社会张保长狠收“买路钱”的事:那时不通公路,货物运输全靠人背马驮,打箭炉是历史上“茶马互市”要地,康雅道上背茶包子“进炉”的背夫络绎不绝。“背夫仔”过瓦斯沟要交“路捐”,这些下力人为省几个子儿,有意延宕,等天黑了才走,想混过关。狡猾狡猾的张保长灵机一动,便想出了个毒招:一到天黑就在路上拉起“报信绳”,过路人一绊到那绳绳就拉响挂在他屋中的铃铛子。铃铛一响就上路收钱,谁也休想逃脱,真是一只狠毒的拦路虎。

在老梁口中,瓦斯沟的妇女精明能干,如俚语所言是“打得出粮食的”,要说泼辣, 那更是辣得有滋有味,有的就象那大渡河边少有的海椒树上结的朝天椒,只要蘸上一丝丝,准辣得你脑壳冒汗。不信你就把细瞧,哪个男的敢在她们面前撒野,说句“我肯信哪个有本事敢把老子的鸡儿咬了。”马上好戏就开场:“好呀!看老娘敢不敢把你那个骚臭东西掐下来喂狗,再好生给你龟儿子开副泻药,把臭肠子头的东西泻干净。”那燥辣味儿令人咂舌。提劲的还在后头哩:“来吧,我肯信今天你敢把老娘的冠冠啃了!?”说着说着就要动手,直吓得那男的不是告饶,就是快溜,惹不起,躲得起。有回,生产队修河堤,有个男人不敢下水拗石头,让他老婆看到了。只听那女人骂了句“呸,窝囊废。”一把将他掀开, 就跳下水干起来。收工哨哨一响,她拦腰把那男人抱起往自行车前杠上一压,唿的一声蹬起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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