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楼拜与羊脂球的关系(我得马上告诉您)

河南文艺出版社

福楼拜与羊脂球的关系(我得马上告诉您)(1)

这篇题为《羊脂球》的不拘一格的小说,居易(莫泊桑)很快地将它交给恩师审阅。在收到长条样后,他就把它寄到克鲁瓦塞,福楼拜贪婪地读着,并满怀热情。他将赌注下在居易的前途上是有道理的,这小伙子不辜负他的教诲,一跃而起,能与年长者平起平坐。福楼拜对这个发现,颇为心动,他在给侄女卡罗琳的信中说:“我弟子的作品《羊脂球》,今早我看了校样,这确是杰作;我还是维持这个说法,是杰作,从结构、戏剧性和观察事物来说都是如此。”

1880年2月1日的信。同一天,他又将此意告诉作者:“我得马上告诉您,我认为《羊脂球》是一篇杰作。是的,年轻人!一点不差,这是大师的作品。构思很有特色,通俗易懂,文笔流利。风景和人物描写协调,心理描写也很出色。总之,我心醉神迷。我曾高声大笑过三四次……我在一张纸条上写了几条迂腐的意见,请做参考,我认为是好意见。这篇东西会流传于世,这您要确信。您描写的那些市民的面孔真是妙极了!没有一个是败笔!我真想长久地拥抱亲吻你!是真的,我很高兴!我挺开心和挺欣赏……真棒!真他妈的……”

对学生的作品,福楼拜从未露出过如此的狂喜。居易特别高兴的是在几天以前,他的几个伙伴也对此文大加颂扬。他们聚集在克罗泽尔街莫泊桑的寓所,各自宣读自己的作品,他们听《羊脂球》时寂静无声,突然大家一跃而起,把他拥为大师。而他对《梅当之夜》其他五个作者带来的作品并不宽容。

福楼拜与羊脂球的关系(我得马上告诉您)(2)

福楼拜(左)及其学生居易(莫泊桑)

他在给福楼拜的信中说:“左拉:好,但这个主题可以由桑夫人或都德以同样方式处理。于斯曼:不出色,没有主题,结构不行,文风差。塞亚尔:沉闷,太沉闷,情节不真实,文风怪,但事物描写细致并引人入胜。埃尼克:好,出自作家之手,但位置放得不当。亚历克西:像巴尔贝·多尔维里风格,但也像萨尔塞想模仿伏尔泰。”

确实,《羊脂球》一文在此书中,以其观察精细,书写流畅,人物形象不生搬硬造和精确、很幽默而脱颖而出,超过其他几篇小说。

在法国被普鲁士人占领时期,这辆驿车中的胆小如鼠的旅客们,既自命不凡又自私自利,是平庸的芸芸众生的象征。这就是打败仗受羞辱的国家被拘禁在车内。当一个德国军官想和旅客中一位妓女羊脂球睡觉而不让马车开走时,那些鄙视这个妓女的市民认为,她应该为共同的利益牺牲自己。

卢瓦索夫人说:“既然这娘儿们的职业是跟所有的男人干这种事,她没有权利挑三拣四。”而布雷维尔伯爵则甜言蜜语并带着外交辞令似的说服这个妓女:“您喜欢我们也和您自己一样受暴力吗?那还不如像以前在生活中那样去献点殷勤。”在吃饭桌上,人们举出朱迪特和奥罗弗尔纳的例子(指犹太女郎朱迪特为了挽救城市,勾引敌军将领奥罗弗尔纳,并在睡眠中杀了他。故事出自《圣经》。——译者)。有位老修女甚至说,当意图是好的,行为不应受谴责。羊脂球开始时反抗,不同意自己的肉体贡献给祖国敌人,但是在这伙体面人士劝诱下,终于屈从了。

事情完了以后,德国军官遵守诺言,让马车开走。这些市民如释重负,又本性毕露,又不理这不幸的女子。羊脂球被大家所鄙视,羞恨交加,暗自流泪。莫泊桑写道:“谁也不瞧她,谁也不想及她。她受到这些一本正经的坏蛋的蔑视,这些人先是牺牲了她,而后像扔不干不净和无用的破烂似的把她扔了。”

使读者醉心的,也是使福楼拜喜欢的是句子铿锵有力,人物描写真实,还有令人心酸的道德观。这篇有特色的小说洋溢着生活气息,就像是一篇檄文声讨墨守成规的社会。福楼拜怕的是模仿,他的学生没有这样做。居易师从大师,却知道创作出别具风格特色的作品,与克鲁瓦塞孤独老人相比,他的笔法更为自由、更为自然。在30岁那年,居易·德·莫泊桑终于独树一帜。

以上内容节选自:《莫泊桑传》,[法]亨利·特罗亚 著,胡尧步 译,河南文艺出版社。题目为小编所拟。

福楼拜与羊脂球的关系(我得马上告诉您)(3)

本书系“世界名人名传”系列丛书的一本。传主居易·德·莫泊桑是19世纪后半期法国著名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家,被誉为“短篇小说之王”。《羊脂球》是他的成名作,亦被选入我国中学语文课本。

文学之外,莫泊桑其人面孔多变,性格矛盾,难以捉摸。他纵欲无度,也喜好划船、游泳、长距离徒步和射击,放荡、运动和写作是其人生的三大组成部分。对莫泊桑来说,肌肉发达和作品多产,乡村的粗野和在沙龙里游刃有余,纵欲无度和拒绝荣誉,都是令他自豪之事。本书引用大量书信、日记等真实史料,以细腻平实的白描笔触,客观而生动地再现了莫泊桑短暂(43岁去世)而绚烂、富有传奇色彩的一生,全书可读性、画面感俱佳。

责编 | 张丽 责校 | 陈萱庆

审核 | 方劲锐 排版 | 陈萱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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