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命娃娃遇后娘（短命孩子苦命娘）

【“赖叔”系列之16】

短命孩子苦命娘

文‖刘建益 图‖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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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大华听罢，愤愤说道：“你不早来说，差点儿让我急疯啦！”众人听罢，一哄而散。

“哎！马大哥，您贵人有福相，我说这孩子丢不了嘛！”马大胡子说罢，古铜色的脸上即刻笑成了一朵花，禁不住向众人高声吆喝道：“咚咚咚、打大鼓，看看俺村铜器舞……包子油馍胡辣汤！”

秋菊和冬梅初中毕业后没有去读高中。那几年里，农村刚刚实行责任田，正好赖叔家里缺劳力，她们就帮着赖叔在家里种地，这让赖叔感觉到身上的担子轻松了很多。赖叔认为庄稼人能吃苦、勤劳动就不愁过上好日子。想到这些，赖叔对以后的生活充满信心。

金秋时节，赖叔领着一家人在地里收秋的时候，是赖叔最高兴的日子。

劳动之余，赖叔时常会唱上一段革命样板戏：“穿林海跨雪原，气吞霄汉！抒豪情寄壮志，面对群山。愿红旗五洲四海齐招展，哪怕是火海刀山也扑上前，我恨不得急令飞雪化春雨，迎来春色换人间！”

赖叔唱戏的时候，经常跑调，有时候也会忘掉唱词，不过他的老婆孩子倒是听得津津有味的。

秋天里，狗娃考上了县里的重点高中，成为我们刘集寨村唯一能去县城里上学的高才生，让身为教书先生的狗娃父亲刘福林觉得脸上十分荣光。狗娃的大名叫春生，不过村里很少有人叫他的大名，一般都叫他狗娃。

“春生，春生，春风吹又生啊！”刘福林感慨万千，为其儿子考上高中，去县城里上学而激动不已。为此，他特意花上大价钱请放映队到我们刘集寨村，给全村的老少爷们演了一场电影来庆贺。

他儿子春生考上高中，在老少爷们眼里，那可是过去秀才般的人物啊！刘福林怎不欣喜若狂，春风得意，对儿子以后考上大学充满厚望呢？

黑牛从小调皮捣蛋，不好好学习，勉强混到了初中毕业。家里分到责任田后，他只得跟着父母在家种地了。不知何时，黑牛跟赖叔的大妮秋菊谈起了恋爱。

黑牛父亲知道后，不同意这门亲事，原因是嫌弃这闺女不是赖叔亲生，是马翠莲带来的，担心让街坊邻居们说闲话。为此，刘黑汉坚决阻止他们来往。黑汉婆倒不以为然，说赖叔的大妮勤快又懂事，做他们家的媳妇是她八辈子修行得来的福分。

在黑牛的婚事上，刘黑汉两口子闹了很长时间的别扭。赖叔知道情况后，让人捎信儿给黑汉说，马翠莲带来的两个闺女他视如亲生，黑牛要是跟他家秋菊成了亲，让黑汉打着灯笼来求他。

后来，经村里老少爷儿们劝说，刘黑汉和赖叔最终结为亲家。狗娃考上高中的第二年秋天，黑牛应征入伍，光荣参军。

黑牛的大名叫志国，志国这个名字是大字识不了几个的父亲刘黑汉起的，其用意是志愿报效国家，黑牛参军也算是随了他老人家的心愿。

黑牛参军这天，赖叔和黑汉两家人欢天喜地，亲自把身着军装，胸前带花的黑牛送出村外。

临别，黑牛和秋菊难舍难分，他们顾不了送行的家人和欢送的众乡亲，两人紧紧地相拥在一起。哎！即将结婚成亲的一对青年男女，就这样劳燕分飞两地分离了，又有谁不为他们爱情感动呢？

天有不测风云。黑牛参军的第二年夏天，马翠莲领着赖叔五岁的宝贝儿子小宝在村头干活，因为孩子淘气，不慎掉进了生产队的一口红薯窖里。当时正值盛夏天气，因红薯窖高度缺氧，孩子被村民发现时早已停止了呼吸。

在红薯窖旁，赖叔和马翠莲跪到地上抱着孩子的尸体发了疯似地哭得死去活来。村里前去劝说的几个女人陪着他们不知说了多少安慰的话，流了多少伤心的泪，依然无法抚平赖叔夫妻失去爱子的伤痛。

突然，马大华踉踉跄跄地拨开人群，冲到孩子的尸体面前，流着眼泪泣不成声：“小宝啊，你睁开眼看看姥爷。孩子啊，你可不能死啊，你让我替你去死！”

马大华言罢，瞪着双眼，身子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旋即没了气息。

“爹——爹啊！您……您可别……吓我！”马翠莲拼命地拍打着马大华的身体，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天啊，老天爷啊！这可让我怎么活啊！”喊着喊着便昏死了过去。

赖叔六神无主地瘫在地上，哽咽着竟哭不出声来，在众人的搀扶下他气喘吁吁地央求村民把马翠莲送往卫生院抢救。

这突然发生的一幕，令在场的村民无不为之痛心！

赖叔孩子的早逝让村里人无不为之惋惜，马兽医的突然离去更让赖叔一家雪上加霜。赖叔的妹妹凤姑得知情况后，连夜赶到赖叔家里操持家务。

亲家遭此不幸，黑汉两口子也痛心不已，他们起早贪黑地帮助凤姑照顾着赖叔一家人。刘福林老师带头慷慨解囊，组织村民为赖叔一家捐款捐物。大悲寺村的马大胡子闻讯马兽医去世的消息后，亲自赶来为马大华送行。

那年月，赖叔怀着极度的悲痛在众乡亲的资助下办完了马大华和他儿子的后事。

家庭的突然变故，让赖叔一家备受打击。为偿还失去亲人后所欠的外债，赖叔带着秋菊和冬梅拼命下地干活。

马翠莲出院后，面容更加憔悴，精神也有点儿失常。她没有心思在家生活，经常疯疯癫癫地跑到生产队的红薯窖边大呼小叫地喊着她儿子的名字：“小宝，小宝，你去哪儿了。”

她一边喊着，一边自言自语地说着：“乖，你去您姥爷家了，您姥爷在家吗？他给你买包子吃吗？他不给你买，妈妈给你买，跟妈回家吧！”听着马翠莲不厌其烦地重复着这些话，村里人感到十分同情，凄楚的眼泪都想掉下来。

（未完待续，明天请继续欣赏“赖叔”系列之17的精彩内容）

【作者简介】刘建益，笔名灵泉水，网名一剑，爱好文学创作，许昌市作家协会会员，许昌市诗词学会会员，建安区诗词学会副会长，魏都区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老家许昌》微信公众平台，许昌《魏都》杂志，江山文学网等媒体，并入选《魏都故事》等书。现供职于许昌市建安区灵井镇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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