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的日记500字(田园日记生命在延续)

《田园日记》 2022年8月21日 星期日 多云,下面我们就来聊聊关于田园的日记500字?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去了解一下吧!

田园的日记500字(田园日记生命在延续)

田园的日记500字

《田园日记》

2022年8月21日 星期日 多云

生命在延续

刘乙苏

我总有一种奇异的冥想:认为人的生命和那些与自己密切相关但已逝去的人的灵魂是融合在一起的,是形影相随的。像空气和氧,看不见却又实实在在存在着。

父母离我而去已20个年头,可他们又从不曾离开过我,因为他们走过的路我正在走,坚定沉稳风雨兼程,从未停下。

母亲是踩着封建社会走过来的人,那双半裹半开的小脚就是见证。她积极大度,解放战争时期是村里的妇救会主席,纺线织布做军鞋支援前线,是当时村中妇女的头人。她善良无私,热情大方,乐于助人,善待相遇过的每一个人。我从不曾见到过像母亲那样大字不识一个却能得到所有人爱戴的农村女人,我说得是所有认识她的人。

母亲心灵手巧,几乎包揽了全村人的大裁小铰。一张普普通通的纸从她手里可剪出各式各样的花和活灵活现的小动物,让人唏嘘不已。她的针线活堪称纯青,我14岁那年,要上初中的我多么希望有一身学生制服,制服是那个年代最时兴的学生装,可家里穷买不起,母亲就买回两米多学生蓝单卡哔叽(4角9分钱一尺),她自裁自缝,用了整整三个夜晚,在昏暗的油灯下用倒勾针一针一针缝制出来,再用烙铁烫平,穿在身上平整合身,几乎和买的没什么两样。当我终于能和其他女孩子一样穿着制服上学时,高兴的心都要跳出来,脸上写满了自豪和满足。那身制服陪我上完初中和高中。破了找和衣服颜色差不多的旧布补上,脏了,冷时晚上洗,在煤火上烤干。热时中午洗,在滚烫的房顶上晒,一边晒一边翻,像在烙饼。上衣已补过18块补丁仍舍不得丢下。我无法忘记油灯下的母亲和那身缀满母爱的学生制服,那是我今生穿过最漂亮最珍贵的衣服。

阳光的母亲走到哪儿都是一片温暖,村里的婶婶嫂嫂们都爱和她搭讪。无论谁家遇到难事母亲都会帮忙,那怕送几句暖心的话。母亲手里不缺零花钱,村里的小卖部是她常去的地方。买的最多的是糖果和饼干,买了就跟人分,无论谁,人见有份;买一包针也要分。我和姐家都有大枣树,每年端午节我们都会给父母送粽子。有一年我们俩送去160个粽子,母亲高兴地与乡亲们分享后仅剩几个。想起来有些好笑,一般人送东西一两个是拿不出手的,可母亲不管这些,她说“都得尝尝!”

“送人玫瑰,手留余香”,母亲把全村乡亲当亲人,得到的是全村人的关心和爱。乡亲们谁家有了好吃的准有我父母一份;父母晚年吃的蔬菜大部分都是乡亲们给的;最难忘的是:每年我父母都会去姐姐哥哥家住几个月,每次我去接他们时,全村人都会送到村口,有的还一边抹泪一边喊“大娘(嫂子),早点回来!”黑压压一大片人,那场面,那阵势,那种发自内心的亲热,每次都让我感动地落泪。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乡亲们的恩德,感谢他们给我父母晚年太多的欢乐和幸福。正所谓“既以为人,己愈有,既以与人,己愈多”。我们兄弟姐妹五个每年上坟都会感念母亲的为人之道,说她这辈子活得值。母亲是我做人的尺子,丈量着我生命的每一个细节,她虽死犹生。

父亲超乎寻常的坚韧和意志力令人心痛,他像一块磁铁牢牢地固定在我的灵魂深处,所有的脆弱和困顿都显得微不足道。

那年冬天的一场雪真大呀,足足一尺多厚。父亲是在下雪前赶着毛驴进城的,几袋子柿牛和黑枣在驴背上有节奏地摇摆着,为了一家人不被冻着,父亲要用它们换煤烧。父亲是后半夜出发的,走后不到半小时就下起雪来,第二天中午雪还没停下,卖了山货装好煤已下午两点多钟,怕母亲担心,父亲简单扒拉几口饭就急急往回赶。雪仍在下,大地茫茫淹没了所有的路。驴驮着死沉死沉的煤在雪地里艰难地摇晃着,发出吱咛吱咛的响声。都说老马识途,可我家的毛驴一点也不逊色,在茫茫雪海中寻觅回家的路。天渐渐黑了下来,可路程走了还不到一半,所有的凶险都有可能发生,父亲踩着驴蹄印,一点不敢偏离,唯恐掉进山中沟壑。母亲心急如焚,从家到村口,从村口到家,来来回回不知走了多少趟。后半夜父亲终于到了家乡的大河边。毛驴已精疲力尽,怔在那儿不动了。父亲犯了难,上面有一尺多厚的雪,下面是厚厚的冰……,父亲踌躇片刻,用手轻轻在驴屁股上拍了几下,牲畜是有灵性的,立马打起精神跌跌撞撞往前走,父亲紧紧拽住驴尾巴,滑倒爬起,再滑倒再爬起……。刚进门的父亲衣服鞋袜冻在一起,脱都脱不掉,手没了知觉。母亲心疼地哭了,哥哥姐姐在掉泪,我和弟弟小,怔怔地看着。父亲在一边讲着笑话“今天差点到马克思那儿报到去!”难以想象,当时父亲是怎么走到家的,那可是来回180里的冰天雪地啊!

父亲70多岁外出经商,不仅使他们的晚年衣食无忧,而且还带着儿女们一起干,他超常的经商才能让我佩服,正如二哥所说“咱姊们五个绑一块儿也不及父亲一个。”

最让我刻骨铭心是“酸枣”。父亲作了20多年酸枣仁,我青春之前的生活里全是酸枣。

2019年我到山沟定居,由于房子漏雨,我让瓦工扣了房顶。粗心的工匠有一块铁片没固定好,遇到一点点风就哗哗作响,可四年来我从未修理过,觉得那就是父亲在敲打的“西北风”。听惯了父亲20多年熟悉又亲切的呼唤,而今那洪钟般的声音犹在耳边。

山上的酸枣树已繁茂林立,村里的酸枣正酝酿开发,作好酸枣产业是我今生夙愿,是我和父亲的约定,是一种无声的力量,精神的传承。

母亲教我做人,父亲教我做事,他们让我懂得:人生的价值在于付出,在于为梦想而不懈努力的奋斗历程,在于生命不息,奋斗不止。父母的灵魂就在我与故乡人共同奋斗过的栗子坡上,在我开发的酸枣山上,在我为酸枣梦想而四处寻找优良品种的路上。他们的生命在无垠的旷野中得到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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