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学生时代对我表白的人(我们那个时候的高中)

遇见学生时代对我表白的人(我们那个时候的高中)(1)

不是为了记下生活的琐碎,而是为了留住时光的背影,为了记住那个青涩、阳光、质朴、真实的年代。

——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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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学生时代对我表白的人(我们那个时候的高中)(2)

每天第四节课下课铃一响,我们争先恐后飞一般地冲到食堂,心急火燎地打上午饭,来不及扒拉一口,就迫不及待地以最快的速度一溜小跑赶到一个老师家的窗户下。这时,正好赶上刘兰芳老师清脆的女高音:“咱们书接上回。上回书说道……。”

于是我们每人捧着一个长方形的铝饭盒,边吃边听,脸上是十二分的满足和惬意。有时候听得入迷,连吃的是什么饭都忘了。有时候内急难耐也舍不得走开去解决一下,生怕漏掉了一句。老师家是平房,窗台高高的,我们看不见房间里面,也不知道里面住的是哪一位老师,长得什么样。而老师显然知道我们在窗户下面磳广播,每天都故意把半导体的音量开到最大。那时节,老师的窗户就像一块大磁铁,而我们这帮孩子就像一把铁屑,自发地以窗户为圆心围成一个扇形,抻长了脖子,伸长了耳朵,听得如醉如痴。

跑堂的同学也在收听《岳飞传》。下午课间休息,听建忠、鲁东和景文利眉飞色舞地讲岳飞大战金兀术的时候,知道他们的痴迷程度一点不比我们差。建忠同学是南边高平县人,方言有点浓。他用鼻音挺重的高平口音模仿起刘兰芳老师的东北腔来,别有一番韵味。

坐下来忆起这段往事的时候,建忠同学那比比划划的神态如在眼前,那一口南腔北调的混合腔也宛如还响在耳边。然而,他已经因病离开我们好几年了。

岁月无情。岁月无常。我们留不住岁月,我们留住的只是岁月倏然离去时遗落下的几个背影。唏嘘之下,再想起岳飞传的时候,就多了许多无奈和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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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认识东风的时候,他正挑着一副水桶去校园里的自来水管担水。

见我吃力地扛着一个木头箱子往宿舍走,他赶忙放下水桶跑过来帮忙。问起来,我俩都是六十四班的,是同班同学。他说,他是教工子弟,就住在我们班教室的后排,有事可以找他。我很感激他的帮助,但拙嘴笨舌地连个谢谢也说不出口。

就这样,我们认识了,开启了迄今为止已逾四十多年的友谊。

东风勤快,宽厚,善良,侠肝义胆,古道热肠。因为是住在校园里的教工子弟,更因为他的侠义心肠,上届下届交了许多朋友。

他长我两岁,个子也比我高出一截,自然而然地就成为了老大哥。那年我初次离开家,一脸茫然,啥也不懂,有东风一五一十的引导,心里踏实多了。

东风是陶老师的儿子。领我去家串门的时候,他偷偷倒了一小杯绿绿的液体,神秘兮兮地递给我,说:“你尝尝。”我抿了一口,辣辣的,还有点甜。“这是酒,我爸的,竹叶青。”这是我今生第一次沾酒。那年我十四岁,对喝酒这件事本身的神秘感和好奇远远大于对酒的味道的兴趣。完了,东风熟练地把杯子放回去,把酒瓶子也放回原处。看来,偶尔偷喝父亲一口酒在他应该不是第一次了。

长大以后,东风爱喝酒。对酒的亲和感或许就是从少年时代偷父亲的酒喝开始的吧。他喝酒豪爽,从不扭捏,与他仗义豪气的个性很般配。每每电话里听到他在喝酒的时候,常常提醒他的不是“吃好、喝好”,而是“少喝、少喝、注意身体!”

陶老师学贯古今,备受尊重,东风却不太爱学习。那时候我冬天常常手脚冰凉,很久也暖不过来。我俩坐同桌的时候,我用心听讲,他不爱听课,就捧住我的手,一点一点帮我捂热。

正是渴望友情的年龄,遇到了善良友爱的大哥。大哥的友爱温暖了我的手,更温暖了我的心。很多年很多年以后,还常常想起东风为我捂手的情景,想起那份纯真无瑕的友情,想起那个阳光满满的年代。

东风的特长是体育。因为长得高,爱打篮球,曾经在市少年体校专门训练过。讲起在体校猪肉烩菜白面馍敞开了吃的情景,让我们很是羡慕。学校每年组织一次全校越野比赛,女生4000米,男生8000米,记名次,发记分票。跑在第一名的发500分的票,第二名499,第三名498,以此类推,第五百名1分。然后对虽然没有名次,但也坚持跑下全程的同学再取若干名,鼓励性地给1分。得分票以班为单位统计,计算成绩,以总得分排名次。每次长跑,东风都名列前茅,能拿四百九十几分的票。而我吭哧瘪肚勉强跑下来,只能拿到一分,还是忝列被鼓励的行列之中。尽管如此,心里也是美美的。因为毕竟也给班里出了一分力,虽然只是名副其实的“一分”之力,虽然无法望及东风他们四百九十几分的项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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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学生时代对我表白的人(我们那个时候的高中)(3)

如花的年龄,如歌的岁月,我们毫无悬念地喜欢上了唱歌。

课间休息的时候,一股清泉淙淙流过,那是团支书李岩领着范晓原、刘晓丽、常红岩、宋爱芳她们几个女同学在一起学唱《泉水叮咚响》。那优美的旋侓真的像泉水一般,叮叮咚咚,清清亮亮,透进我们心里。到了情窦初开的年龄,大着嗓门,破马张飞似的女生已经不见了踪影,女孩子们更多的是羞涩,是矜持。即使唱歌,也是小声哼唱,宛如薄云轻雾间的小桥流水一般。

二娃在收音机里学了一首《读书郎》,轻轻地唱给我听,“小么小儿郎,背着那书包上学堂……。”我一下子迷住了。于是,一边走路,他一边一句一句、一遍一遍地教我,从校园,到上党门,到莲花池,到纷纷攘攘的大街上。

《听众最喜爱的歌曲十五首》评选出来的时候,美妙的歌声插着翅膀传遍了大江南北,也让我们的校园生活充满了阳光。《祝酒歌》《再见吧,妈妈》《太阳岛上》《边疆的泉水清又纯》《妹妹找哥泪花流》……一个个动人的旋律成为了我们生活的一部分。即使晚上睡觉之前,宿舍的舍友们往往也要来一个《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再睡。

听说《歌曲》编辑部有卖十五首歌曲折叠页彩印歌篇的,我们很兴奋。我跃跃欲试,找来了邮购地址,小虎、老干、海涛他们一大帮朋友都把钱给了我。这是我第一次汇款,心里有些忐忑。肩负着同学们的期望,更有些紧张。我叫了小伙伴一起到英雄街邮电局,认认真真在汇款单上填好“北京市东城区东四八条52号”,把款汇了出去。又一笔一划给编辑部写了一封信,郑重其事地投了出去。然后开始了焦急的等待。

我们等待。我们期盼。我们翘首张望。我们抓耳挠腮。我们几乎集体望穿了一点五视力的双眼,歌篇却最终也没有等来。

垂头丧气之下,我心里满是歉疚。

好久以后,广播里说,汇款买歌篇的听众太多,有的听众朋友没有在“汇款简短附言”里写清楚买什么、买多少,因为工作量巨大,编辑部无法处理,敬请听众朋友们谅解,等等。我恍然大悟。我就是广播里说的那“有的听众朋友”,不懂得在“简短附言”里写清楚,结果泥牛入海。在朋友们最热切期盼的时候,没能完成嘱托,辜负了朋友们的信任,我很内疚。大家谁都没有怪罪,反过来友善地安慰我,可我自己却放不下,惭愧了好久。

伯洋和仲洋哥俩从北京来,当我们只知道“军港的夜啊静悄悄,海狼把盏间轻轻地摇”的时候,他们俩会唱《喀秋莎》《红河谷》和《红莓花儿开》。尤其是《红莓花儿开》,唱得我们脸红心跳,似乎真有一个心上人,满腹的心腹话儿没法对她讲出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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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学生时代对我表白的人(我们那个时候的高中)(4)

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常常会心猿意马,浮想联翩。女同学无意中的一瞥,都会觉得意味深长,在心底演绎得心潮澎湃,由此产生出许多的希望或者烦恼。心仪女孩走在路上的偶然一次回眸,激起的层层涟漪会在心头激荡好几天。

好朋友阿杰暗恋上了一个女同学,却不敢说。也许是看我年龄小,人畜无害吧,托我去找女同学借来自行车用用。其实我也挺喜欢那个女孩的,只是喜欢得更隐蔽。女同学痛痛快快地把自行车借给了我。我笨手笨脚地推回来给了阿杰。那时我还不会骑自行车,推着都不得要领。那一次以后,再遇到这个女同学,我就像做了亏心事似的,更不好意思了。

晚自习突然停电,想跟前排的小伙伴儿开个玩笑,站起身从后面搂住了他的肩膀。正感到不对劲儿的时候,突然又来电了,我鬼使神差般地搂住的竟是一个女生。我大窘,紧张得连对不起也说不出来,恨不得找个地缝立马钻进去。现在想想,那时的我一定脸红得连手指头都红了。

我们最喜欢《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那是彩色故事片《甜蜜的事业》的插曲。要特别说是彩色故事片,是为了跟黑白故事片区别开,那时好些电影还是黑白的。《甜蜜的事业》讲的是围绕计划生育发生的故事。正片开演之前照例要加演一个短片,《新闻简报》或短纪录片什么的。我们去看《甜蜜的事业》那一天,结合正片加演的是一个讲生殖生育的科教片。刚进青春期的我们懵懂初开,似懂非懂,既想看又不好意思,局促不安,面红耳赤,一直到正片开演才慢慢平复下来。

男生宿舍在临近操场大坡的一溜平房里。我们宿舍近二十个人,挤在大通铺上,每人只窄窄的一溜。夜里翻身的时候,一定会引起临铺同学的连锁反应。每人从家带来一只小箱子,放些个人物品。那会儿我刚刚响应刘老师号召开始写日记,日记本是爸爸在单位劳模表彰的奖品,就锁在我的小木箱里。学校生活规律、单调,可记的不多,日记的内容一半是检查,一半是励志。

有一次,同宿舍别的班的一个同学神神秘秘地拿来一个手抄本,涉黄的,看得我们脸红心跳,既充满了罪恶感,又好奇得欲罢不能。后来虽然大家及时要求他还了回去,并且以后不许再拿这些东西到宿舍来,但还是害得我满怀羞愧地对着日记本自己惭悔了好几天。

所幸,手抄本的事没有被管宿舍的卢小二老师知道。卢老师年轻,认真,他要知道,一定会严厉地让我们罚站的。

时光匆匆,青春不再。那时候的青春萌动,四十年后回眸,都已经变成了温馨满满的初春故事。当时的满脸窘迫,也已经在年复一年的寒来暑往中沉淀成了多彩生活的佐料。

玉兔东升,金乌西坠,寒来暑往,逝者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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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学生时代对我表白的人(我们那个时候的高中)(5)

高考刚恢复了两三年,学习资料奇缺,课外辅导材料几乎没有。老师们投亲靠友,想方设法从外地淘换模拟考卷。一弄回来立马油印了发给我们做。曾健老师是福建人,弄来了福州的考卷。北京籍的老师盯住了海淀区教师进修学校,那里的老师水平高,模拟考卷高考命中率高。

因为稀缺,所有跟学习沾点边儿的书籍都成了我们眼里的宝贝。每次期中或者期末考试完了,学校都会召开大会,给考得不错的同学发奖,几个笔记本,几本学习参考书什么的。有一次的奖励是减免本学年的学费,我和我们班的周燕飞同学都被免了六块钱的学费。那年头的六块钱,既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也是一份莫大的荣誉。我心里乐坏了,可为了别流露出骄傲,还得努力忍着、端着。作为奖品的书籍扉页上都用钢笔写着受奖的缘由或勉励的话,盖着学校的公章。我每一次都小心翼翼地拿回家给家长看了,然后再认认真真地收起来。有一本《成语选释》至今还收藏在我的书柜里。

周末放学的时候,刘淑英老师叫住我,悄悄借给我一本书,一本讲数学解题技巧的小册子。书是文革前出版的老书,已经挺旧了,应该是老师费劲巴力才保留下来的,老师叮嘱我要爱惜。

第二天和同样住在郊区的海涛同学一块徒步回家的时候,把书揣在怀里,走一阵,拿出来看几段,再走一阵,再拿出来看几段。等到中午回到家,一本书几乎快背下来了。

那是老师给我吃的偏饭,正正地针对了我那个阶段学习的疑难点,好些例题好像就是专门为我设计的,看了,如醍醐灌顶般顿悟得酣畅淋漓。我感激老师的小灶,更感激老师对我明察秋毫般的了解。迄今已有三十几年没有见过老师的面了。时光淡去,我们终于把生活过成了流水,而把对生活的记忆串成了一本厚厚的流水账。但那本旧旧的、小32开的小册子仍历历在目,那份浓浓的师生情谊清清晰晰,宛如昨天。

动乱十年,光阴虚掷,好不容易盼来恢复了高考的好时光,老师们都争分夺秒,恨不得倾其所有,薅住领口把知识硬灌给我们。看到冥顽不化的我们,心里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

没有任何校外培训机构,学校教育就是教育的全部。老师担心暑假放假时间太长耽误学习,主动把我们叫到学校,自愿义务给我们补课。而我们表达感激之情最隆重也是唯一的方式,就是元旦之前花一毛四分钱买一张印有漂亮电影女明星头像的年历送给老师。大大的,贴在墙上的,一看一年的那种。

四十年来,多少次想起那个年代,想起那些无私无畏、无欲无求、执着敬业的老师,都不由自主地陶醉着,幸福着,怀念着,感动着。

化学潘老师两口子是北师大同班同学,毕业后双双来到古城工作。她的爱人解老师在五中教化学,也带毕业班。一个停电的夜晚,解老师自己找关系借了原来火星中学的一间空教室,要给他们班的化学尖子生额外吃点偏饭。潘老师知道了,坚持要求让我们班几个化学爱好者也去听听课。解老师妥协了。那一晚,我们几个赶到火星中学认认真真吃了一顿解老师准备的化学大餐。

这是高中期间我参加的唯一的一次校外辅导。与眼下正在接受整顿的五花八门的校外辅导机构不同的是,老师辅导我们是自愿的、免费的。老师不是没有追求,老师追求的不是金钱,老师追求的是让我们学会知识为老师争光,老师追求的是明天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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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学生时代对我表白的人(我们那个时候的高中)(6)

物质贫乏,生活艰苦,我们却把艰苦的生活谱成了动人的曲子,走出了一条洒满阳光的小路。

课间休息十分钟,女同学三五相约校园散步,男同学挽起裤腿儿斗起了拐拐。单腿着地,另一条腿小腿弯回来,膝部朝前,快速运动着用自己的膝盖用力撞向对手的膝盖,人倒地或弯起的小腿落地的一方为败。这就是斗拐拐。无需器械,不用大的场地,不用做准备活动,兴之所至,抬腿就来。兵来将挡,水来土屯。或单挑,或群斗,或单枪匹马战群雄,或两两厮杀楚汉界,斗赢了的光荣,斗败了的开心。我们年龄还小,还来不及思索我从哪里来、人为什么活着这些折磨人的哲学问题,只顾斗着拐拐,简单而快乐地生活着。战斗久了,角斗场上还斗出了若干骁勇善战的知名“斗士”,海威、和平、小波、小云、旭东、建国、郝峰、豫章……

我们的图书馆是一座古建筑,庄重典雅,敦敦实实地座落在高高的石台上。图书馆不对学生开放。经过十年浩劫,劫后余生的图书应该不多了,再经不起任何一点损失。

课外书奇缺,连小说都很稀罕。我们像一群饿极了的孩子,总是在第一时间如饥似渴地啃完弄到手的每一本小说。等过完了眼瘾,再去日记本上深刻检讨一番。

去英雄街商场遛达的时候,在柜台里发现了一本《魔鬼三角与UFO》,科学幻想小说,挺厚的。问问价钱,有点不舍地走开了。回到宿舍,又心痒难耐。终于咬咬牙,又跑到商场,掏空了衣兜买了回来。一时,《魔鬼三角》大受欢迎,被以最快的速度被全宿舍传看了个遍。

看小说最痴迷的是方深同学。他属马,在我们这一群大龙、小龙、兔哥哥们中间,这匹小马驹更显得可爱。他小说看得太迷了。我们遇到不喜欢的课才把课本掩护在上面偷偷地看,而他几乎所有的课都盯在小说上,耽误了不少功课。

还有一个小说迷是田迎亮同学。常常挺佩服地见她拿着厚厚的笔记本在如饥似渴地学习。几十年后聊起,才知道那笔记本上记着的不是公式、定理、化学方程式,而是当时风靡一时的手抄本小说《第二次握手》和《一只绣花鞋》。

学校只有一台电视机,黑白的,小小的,应该是9寸,或者12寸的。这在当时已经很是一件贵重的稀罕物了。电视放在化学实验室,归管实验室的牛老师管理。电视里正在热播一部外国电视连续剧《大西洋底来的人》。每晚播出之前,牛老师会在实验室门前高高的台阶上稳稳地放上一张桌子,然后把电视搬出来小心翼翼地放上去。

迷恋电视剧那阵正是一年里最寒冷的季节。一连几天晚上从教室偷跑出来,站在雪地里看《大西洋底来的人》,把脚也给冻伤了,痛痒难耐。但仍痴心不改,贪婪不止,只好痛并快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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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前夕,我们三三两两到街上的照相馆拍了照片,一寸,黑白的。同性同学之间互相赠送,作为临别留念。很想要几个女生的照片,作为青涩年华的记忆,但青涩的我终于没敢提。

那时候,除了非常特别的情况,男生女生之间是不说话的。只有一次,作为外语课代表的秀玲同学核对完考试成绩以后,很坦诚地告诉我说,之前的加分加错了,经过核对为我找回来两分。有了找回来的这两分,我的总成绩又一次名列前茅,站在了领奖台上。那两分和两年同窗里为数不多的男女生对话都被收进了记忆的收藏夹里。

高考预考之后,我们照了毕业照。预考完了,高中就算毕业了。预考没选上的同学就不再来上学了,留下通过了的同学继续备战高考。

我们班是个大班,不大的教室里挤坐着八十多个人,几乎用尽了所有能够坐人的空间。但照毕业照的没那么多。有的同学没发挥好,预考没通过,心情不好,就不来照相了。

轮到我们班照相的时候,太阳已经变成了夕阳,懒懒地挂在西围墙的上空。我们女生在前,男生在后,分成几排站在图书馆前的大石阶上,校领导和各位恩师坐在第一排的长凳上,摄影师轻轻按下快门,给我们留下了两年高中生活唯一的一张集体照,为我们的六十四班画上了句号。

许是摄影曝光太强了吧,后来我们拿到手的毕业照黑乎乎的,每一个人都需要辨别一下才能确认。然而,这是我们生活中最珍贵的一张照片,记载着我们生命中最美的一段人生,让很多同学珍藏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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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悠悠,往事如烟。四十年时光,弹指之间。

四十年,我们奔波在各自的人生道路上,走过了许多红尘往事、往事红尘,两鬓霜白的我们早已不再是当初那意气风发的翩翩少年。

然而,无论走过了多少红尘往事、往事红尘,这一段纯真却似乎从来没有离开过我们。它就像一本书,静静地躺在记忆的一角。你可以不去翻它。但只要不小心打开了它,它就会像一个顽皮而执着的孩子,牵着你的思绪,走进那四十年前的过往,走进那永恒美好的回忆。

那些人、那些事,那灿烂而天真的笑脸,那春花开放一般的馨香……

母校,淡淡烟云,烟云淡淡……

作者简介:

遇见学生时代对我表白的人(我们那个时候的高中)(7)

作者简介:赵斌录,古城上党公务员。喜欢读书、旅游、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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