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月初一可以拔牙（讲真拔牙也会送命）

如果有人问你，拔牙付出过最贵的代价是什么？或许你会说几千元，更有甚者会说几万元，然而，读过今天的文章后，你会发现，其实拔牙最贵的代价是送掉性命！为什么？别问我，看文章！

题图来源：百度图片

法医秘史丨第36辑

拔牙也会送命？这不是危言耸听

（文 / 我在你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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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齿式”

民谚有云：“牙疼不算病，疼起来真要命！”这样的感觉，应该说多数人可能都深有体会。相信小站的读者中也有很多有过补牙或者拔牙的经历，那么，如果笔者对你说，恭喜你，你经历过补牙或拔牙竟然能够平安地活到现在，你们一定认为笔者是在胡说八道。“补个牙齿或者拔一颗牙就会丧命？你一定是在逗我们吧！”如果你对笔者的话有疑问，别着急，看完今天的文章，你自然就会有答案了。

为了能更好地理解今天的内容，首先我们还是来简单了解一下我们人类牙齿的解剖学知识吧。牙齿，分为乳牙和恒牙。出生之后我们的第一副牙齿叫做乳牙，随着年龄的增长，孩子们从吃奶过渡到自然进食，于是，乳牙为了适应人类食物的发展，逐渐被恒牙所取代，并且，恒牙会陪伴我们终身。一般在医学界用来描述和记载牙齿的方式被称为“齿式”，齿式用“∟”代表左上，“┑”代表右下；用罗马数字“I”“II”“III”代表乳牙，阿拉伯数字“1”“2”“3”代表恒牙，用它们的组合搭配来描述口腔中牙齿的准确部位和类型，例如：“∟”与“1”搭配，意思为左上中切牙。此外，要说明的是，法医学也有一门分支学科，被称之为“法医齿科学”，这个坑也是我们小组挖的，在未来的某一期中，我们会对这一学科进行简要介绍。法医齿科学也使用齿式对尸体或者活体检验中的牙齿损伤进行描述。

牙齿解剖结构图，图片来源：参考文献[4]

乳牙与恒牙齿式对照图，图片来源：参考文献[5]

牙齿的解剖

上面简单地介绍了一下齿式的概念，下面我们来说一说牙齿的解剖：

1.牙齿的组成：牙齿由牙冠、牙颈牙根所组成，牙齿的外表是坚硬的牙釉质，中间是牙髓腔，牙髓腔内有营养牙齿的血管还有负责感觉的神经，这些血管和神经通过牙根管与牙槽骨中的血管和神经的主干相连接，牙齿固定于牙槽骨内，并被周围的牙周组织也就是牙龈所加固。

2.牙齿的血供：

I.牙齿的动脉血供来自于颈外动脉的终末分支，颈外动脉的终末分支之一上颌动脉分出上牙槽动脉与下牙槽动脉，这两条动脉进入牙槽骨后，分支到各个牙齿，以供牙齿的生长需要。

II.牙齿的静脉回流，每颗牙齿的静脉通过牙根管出牙齿后，与来自翼静脉丛的静脉相吻合（该静脉丛同时也与来自颅内和口鼻部的静脉相交通，这一结构是后文所要提及的颅内感染的解剖学结构基础），然后与下颌后静脉以及其他几条静脉汇合共同注入颈内静脉，颈内静脉血最后注入右心房。该结构是后文中提及的肺部感染与败血症的解剖学基础。

3.牙齿的神经支配：牙齿的神经来自于三叉神经的分支，三叉神经有着丰富的感觉纤维，这也正好可以对“牙疼不算病，疼起来真要命”这句民谚进行解释，三叉神经是12对脑神经中的一对，直接由颅腔内发出。

口腔与牙周的血供与神经支配解剖图，中图红圈中为静脉汇合形成的静脉网，图片来源：参考文献[4]

通过上面的这些解剖学基础知识的讲解，可以引出我们今天的主题——为什么拔牙会送命？笔者打算通过几个病例来进行介绍说明。

为什么拔牙会送命？

病例一：

一位56岁病患，高血压病史20年，拔牙前8个月脑出血住院，右侧肢体偏瘫。拔牙后，感到头痛，拔牙创口渗血。后入院治疗，入院时急性病容（急性病容是指面色潮红，表情痛苦，躁动不安，有时可有鼻翼煽动、口唇疱疹等），精神差，言语欠清，心肺未见异常。但是在入院次日，左面部轻度肿胀，拔牙创口渗血不止，血压下降。入院第4天的时候，X光片发现右肺部感染，右侧胸腔积液。病情发展到第7天，出现血压进行性降低，呼吸衰竭，休克状态，各种对症治疗后，病情无好转，并于入院后第10天，出现呼吸骤停，后因抢救无效死亡。

死后诊断报告显示：拔牙出血并发肺部感染继发败血症死亡。

为什么会如此呢？这就要用到我们之前说到的解剖学知识了。

首先，为什么会肺部感染？因为之前我们说到过，牙齿的静脉系统汇入颈内静脉，而颈内静脉汇入右心房，这位拔牙患者之前由于神经系统疾病有着长达8个月的住院病史，身体抵

抗力极度低下，所以在拔牙后，口腔细菌通过静脉系统进入右心房，后随肺循环（此概念详见本小组另一篇关于猝死的文章）进入肺部，导致肺部的严重感染，病菌又通过肺循环进入体循环，进而在血中繁殖，形成败血症，最后导致患者死亡。

此外，患有心血管疾病的患者，在拔牙的时候，也容易发生意外，究其原因，是在拔牙的时候，患者本身处于紧张状态，在这种紧张应激状态下，交感神经兴奋，会使得心率增快，另外，拔牙瞬间的刺激也会加重这种紧张情绪，以上情况叠加后的结果就是，心率显著增加，收缩力增强，心脏负荷增加，诱发或者加重原有心脏疾病的病情，严重者就会造成死亡。

病例二：

女患，53岁，因右侧面颊部肿胀疼痛而入院。据了解，入院15天前曾因为右上后牙疼痛在当地县级诊所就医，并拔除，拔牙2天后，出现右侧面颊部肿胀疼痛，伴有开口困难，呼吸困难，吞咽困难，口服镇痛药物和静脉滴注抗生素治疗无效。入院后，一般状态差，急性痛苦病容，心肺未见异常。专科检查：颜面部左右不对称，右面颊部肿胀明显，皮肤潮红，皮温高有压痛，未触及波动，开口困难，右上第二磨牙缺失，白细胞计数14*109/L。入院第4天，患者右侧翼下颌关节韧带处黏膜有破溃，有黄色脓性分泌物流出。入院第10天，患者家属以经济能力有限为由，强烈要求出院，主治医生向患者以及家属说明病情的严重性后，患者仍坚持出院。出院20天后，患者出现头痛剧烈，昏迷而被送来就诊，经头部CT检查，诊断为脑脓肿，转入脑外科治疗，第2天经积极抢救无效后死亡。

该病例的死亡原因是什么呢？

让我们对照前面曾经提到过的口腔解剖结构来分析，由于口腔的血管网络比较发达，并且也广泛地与颅内相通，该患者在牙齿感染未能控制的情况下，前往当地诊所就医，造成拔牙后继发感染。感染沿口腔周围静脉系统蔓延至颅内，最终造成脑脓肿而死亡。

病例三：

男性，35岁，糖尿病患者，在基本控制血糖后前往医院拔牙，拔牙后疼痛不止，头痛，高烧，抗生素治疗无效，后入院治疗。查体，右眼结膜充血，眼睑浮肿，右眼眶下部肿胀明显，口腔检查见牙槽空虚，有污秽物。入院3天后，病人意识朦胧，呼吸加快，酮体升高，腱反射消失，全身衰竭，患者家属要求转院。出院后24小时死亡。

糖尿病患者由于自身糖代谢异常，组织愈合能力差，免疫力低下，感染后不易治愈。本例患者感染后，由于免疫力低下，口腔内的感染沿着牙齿周围的静脉系统蔓延至海绵窦形成新的感染灶，进而死亡。

海绵窦示意图，图中蓝色部位为海绵窦，图片来源：参考文献[4]

海绵窦3D结构示意图，图中黄圈与箭头所示位置为海绵窦，图片来源：参考文献[7]

拔牙的注意事项

通过今天的文章，对于拔牙造成的危险，想必我们已经有了一定的认识，下面我们对今天的文章简要地进行一下总结，拔牙虽然不是一个很大的手术，但是，不仔细注意一些细节也是会出现大问题的，所以，我们在拔牙或者前往口腔医院就诊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以下几点：

第一，前往正规的有行医资质并配备有行医资格医师的口腔医疗单位去就诊（请注意，口腔医师和一般的医师不一样，一般医院的医师执业资格为临床医师，而口腔科属于口腔医师，所以，有医师的医院不一定能治疗口腔疾病，要找具有口腔医师执业的医疗机构才行）。

第二， 尽量使用一次性口腔耗材。

第三，在口腔原有感染，或者在牙齿感染未得到控制时避免拔牙，请务必经过专业口腔医师诊疗后，确定可以拔除病变牙齿时再行拔牙。

第四，拔牙之前，如有心血管疾病、糖尿病，或者在例假期间时，请及时向诊治医师说明。

第五，明确告知诊治医师你是否有药物过敏史。

以上就是本期的话题。我们下期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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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资料来源

[1]黄俊.胡冰.拔牙术后出血感染并发肺部感染败血症死亡1例[J].实用口腔医学杂志.1997.13（3）

[2]方树学.糖尿病拔牙合并海绵窦化脓性血栓静脉炎死亡1例报告[J].口腔医学.1988.8（4）

[3]冀丽彬.陈沐群.商建平.炎症期拔牙诱发面部多间隙感染伴脑脓肿死亡1例分析[J].中国误诊学杂志.2010.10（6）

[4]王怀经 主译.奈特人体解剖彩色图谱[M].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05

[5]中国医科大学解剖学PPT

[6]欧阳钦.临床诊断学[M].2版.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10

[7]3D解剖图友情客串：Mr·3Dbody

本期编辑团

主稿：我在你左右；题图：花颜公子；校对：橙；排版：秋舞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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