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鲁番的葡萄熟了原唱刀郎 吐鲁番的葡萄熟了

吐鲁番的葡萄熟了原唱刀郎 吐鲁番的葡萄熟了(1)

姜欣

我的维吾尔族女儿麦迪娜给我发来短信:“姜妈妈,吐鲁番的葡萄节开始了,您可以来参加吗?”

麦迪娜是我援疆第二年时认的女儿。那时候,我的联系点在鄯善县巴扎村,是一个坐落在库木塔格沙漠旁边的维吾尔村落。早些年,政府修旧如旧,统一规划建设了这个有着浓郁维吾尔风格的村子,那草泥生土的墙面,那石头垒起来的门前装饰,那方形的小格窗子,那特有的大花朵大门,还有宽敞明亮的大院子、葡萄架下的板床,都极具民族特色。麦迪娜家就在这样一个美丽的地方。

初见到麦迪娜时,她只有8岁,父亲没有工作,母亲身有残疾,在家里开了一个裁缝店,日子也能过得平稳安定。我没有想到的是,麦迪娜第一次见到我时,一点也没有陌生感,亲热地扑到我怀里,叫我“姜妈妈”,母女缘分在第一次见面就开始了。

麦迪娜家院子后面是一大片葡萄地。吐鲁番气温高,日照时间长,昼夜温差大,特别适合葡萄的生长。每年冬天,我们援疆队员都会与当地干部一起参加葡萄“埋墩”的劳动,就是把葡萄藤埋在土里,葡萄藤在土里既能保温又能保湿。第二年春天,我们会到老乡家去“开墩”,把葡萄藤从土里挖出来搭在葡萄架上。开墩后,葡萄会慢慢发芽长叶,到了七八月份就会长出成串的葡萄。每次在老乡家葡萄地里劳动都是无比快乐的事情。土路上缓缓走过的驴车,屋檐下游戏的孩子,房子里走出来的美丽少女,还有那些端着茶水热情招待我们的维吾尔族大妈,都让人觉得古朴迷人的美好。

吐鲁番的葡萄是世界上最甜的美食。在这里生长的500多个葡萄品种里,产量最多的是无核白,成熟的无核白葡萄晶莹剔透,皮薄无核。老乡告诉我,吃吐鲁番的葡萄不要一粒一粒地吃,而是一把一把地吃,因为不要剥皮,无需吐核,牙齿一咬,整个口腔刹那间充满了甜蜜。

在吐鲁番的三年,我都是伴随着葡萄的生长变换着季节的色彩,看着春天葡萄绿叶穿透着一缕缕阳光,看着秋天葡萄果实映衬着一片片霞晖,那或汹涌或平静的色彩,那葡萄花开果实累累的情形,那每丝叶脉沁出来的淡淡的幽香一直伴随着我,不离不弃,从未忘怀。

最喜欢吐鲁番的秋天。秋水长天,它是一个大词。没有了夏天的炎热,也不像冬天那样凛然,大地温柔深情,天空透明澄净,吐鲁番特有的建筑葡萄晾房在金色的秋天里尽显绚烂之美。晾房一般在屋顶旁边,也可能在远处的山坡上,是吐鲁番人为晾制葡萄干,用土块砌成的四面通风的花格建筑。由于四面通风,晾房既可以让热风吹干葡萄,又不让阳光直射在葡萄上。晾房内是树枝、铁钩等做成的挂架,成串的葡萄垂挂在架子上,仿佛是一张张绿色的帘子。这样天然晾成的葡萄干,碧绿新鲜,柔软甜蜜,是最富营养价值的美食。

我吃到的最甜的葡萄,是在海力其汗的特色林果业科普示范基地里。海力其汗今年已经70岁了,是一个维吾尔族女农业科技专家。我见到她时,正是吐鲁番最炎热的夏天,而她的林果园却是一处世外桃源,空气里盛满了草木的清香,有花羽毛的鸟在葡萄架上穿梭。海力其汗大姐高挑清瘦,有一双灰色的大眼睛,穿着美丽的艾德莱斯长裙,充满着与她年龄不一致的活力和热情。在她的林果园里喝茶,听她讲述从一个普通的维吾尔族农家女成长为一个全国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的农业专家的故事,令人感佩。海力其汗在维吾尔语里的意思是“葡萄姑娘”,70岁的葡萄姑娘,还在倾尽所有工作着、美丽着,就像那满场的葡萄,年轻时鲜翠欲滴,中年后有了风骨,到了老年仍然有神韵有姿态。

在吐鲁番,最大的烦恼就是新鲜水果太多,一个人吃不了,看着水果变坏。于是,很多时候,我都会把水果变成果汁:桑葚汁、草莓汁、葡萄汁、甜瓜汁……犒劳着我远在他乡的心。世上有植物繁荣次序生长,心里有光阴日月长。人生的画卷,在阳光最灿烂的地方一一展开。那种删繁就简的生活,那样单纯干净的底色,才是人生真味道。

除了果汁,还有葡萄酒。我初到吐鲁番的那个元旦,是在吐鲁番唯一的哈萨克族村通沟村度过的。雪后的新年,天空清澈得像一滴眼泪,老乡擎着满满一杯葡萄酒,对我说:“这是入伙酒,喝下去,你就是我们的人了。”我当即喝下,虽然醉了,内心却如雪后的阳光,充满了喜悦。

从千里之遥的故土出发,来到西北边陲,我经历了永生难忘的故事。那些人,那些事,如今隔着光阴岁月,隔着千山万水,仍然挂在我心灵的故乡,散发着馥郁的芬芳,鼓励着我,保持向前的姿势,做一个有光芒的人,不辜负走过的每一个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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