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时代如何成为会思考的年轻人(容易成瘾的网络时代)

“瘾”到底是什么?

人为什么会对某种物质/毒品成瘾?

使用手机到什么程度算成瘾?

“瘾”有可能真正摆脱吗?

网络时代如何成为会思考的年轻人(容易成瘾的网络时代)(1)

她是中国推广科学戒毒方法的先行者

长期致力于物质/毒品成瘾的临床和基础研究

领衔制定吸毒成瘾认定质量控制流程及标准

她已经在这个领域耕耘26年

她创建了上海第一条自愿戒毒热线

及上海市首个戒毒康复网站

为上海市吸毒成瘾认定质量控制工作提供保障

她是2022年上海“最美科技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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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

上海市精神卫生中心院长、

上海市医学会精神医学专科

分会主任委员、主任医师

赵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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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敏毕业于中南大学湘雅医学院,湘雅的精神病学全国闻名。“中国精神病医学的发展可以算是从湘雅起源的。”专研成瘾医学,赵敏选择了一条不被大家所理解的路。她也曾纠结过,“导师的理念影响了我,他告诉我要用全球的眼光看问题,要做社会最需要的事情。而当时社会上没有多少人关注吸毒就医学问题,甚至大家都不觉得这是个心理问题。”

事实上,赵敏一直都是一个敢于突破的人。赵敏笑称,“当初在选择研究生导师的时候,我们学校一直谣传着杨德森导师的‘三不招’(不招本校,不招应届,不招女性),但我还是想去试试,当然,我也突破了这个谣传,成为了他唯一的女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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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成瘾医学,

是赵敏对自己人生选择的一次突破。

最初,中国没有自己的戒毒模式,那时的上海也还没有戒毒所,更多的是采用“硬戒”模式:就把人关起来让他脱毒,军事化训练成新的行为方式。那时,对于毒瘾患者及家庭的专业治疗的关注并不多。很多患者也并不相信自己能够戒毒,更多的只是觉得失去了自由的痛苦。

这也是当时我们面临的最大挑战:

怎么样让他们接受自己是病了,

让他们利用在戒毒所的机会

使自己走向康复之路。

她始终战斗在禁毒一线

奔波于科普工作前沿

“戒毒工作不仅要在临床救治患者,更要探索疾病的源头,只有这样,才能让更多人获救。”

赵敏开始聚焦海洛因依赖及复吸的分子遗传机制及心理干预系统研究,以“海洛因依赖心理干预技术及康复模式研究”为主要思路,首次设计及建立一系列针对我国不同阶段及不同戒毒治疗机构的物质滥用患者特点的心理行为干预方法,完善了我国现有戒毒模式。

实际上,成瘾问题与社会发展息息相关,这么多年来毒品成瘾也发生了一些变化:最开始是吸食海洛因、白粉,后面慢慢的传统毒品越来越少;新型毒品也就是我们说的合成毒品开始出现,它的受众更广,其中多是心理需求,在疲劳、社交等场合上被使用的。

大家对于合成毒品的认知很少,相比于传统毒品在戒断时明显的痛苦症状,合成毒品戒断是没有明显症状的,因此大多数人认为它不成瘾,是个“好东西”,但是事实上,合成毒品成瘾性更强、毒性更大,很多成瘾者会出现精神病症状,其危害也更具隐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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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敏与其团队首次在国内建立了具有循证依据的、针对苯丙胺成瘾者的多维度综合治疗模式,简称“WARM 干预模式”,即全病程(WHOle course)、精准化(Accurately)、持续性(Repeatedly)、基于临床评估的(Measurement-based)综合干预体系,并在社区戒毒康复体系中推广应用。“WARM 综合干预模式”结合社区康复的实施,显著降低了戒毒后的复吸率及社会风险。

“WARM模式是针对冰毒等合成毒品的。

WARM是温暖的意思,

我们创建这个模式

也是想要用心去温暖病人。”

赵敏认为由于戒毒者在社会上往往受到歧视,心理自卑。在戒毒过程中,他们不仅要饱受戒断症状和躯体疾病的折磨,还要努力摆脱心灵对毒品的渴求,更要承受家庭、社会的压力,这种痛苦旁人难以想象。“我们每年都会去宣传,降低社会对成瘾患者的歧视,更加包容他们。”

随着国家政策的改变,劳教取消之后,“患者”也希望康复机构把他们当病人,这就要求我们模式要创新,赵敏团队每年都有相关课题研究。现在,上海市的戒毒工作水平,尤其是在合成毒品研究方面,走在全国前列。

吸毒人员也有尊严与价值,他们不仅是“违法者”,也是“病人”和“受害者”,这样才能作出客观准确评估

“在患者的身上,

我看到了我们研究的方向和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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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敏及其团队创建了一个新的模式——劳教TC,也叫做治疗性社区。“当时我们只能结合我们国家的情况,设计一套的团体治疗的方式,去帮助戒毒所的成瘾患者康复。改变之前生硬的军事化训练模式,让成瘾患者感到自己被理解与被尊重,被当成一个正常的病人看待了。”在这种模式下,成瘾患者也开始逐渐改变,从之前被动的、对抗的治疗逐渐开始主动配合。

这也改变了社会很多的看法:

从劳教到强制戒毒康复机构,

从违法者到病人、患者和受害者三维一体,

1997年,上海在上海市精神卫生中心成立第一个自愿戒毒中心,1999年,赵敏毕业后来到戒毒中心工作。“那时候,我们的理念、能力各方面还需要提升。”2001年,赵敏前往美国迈阿密大学访问,“那里给我带来了很多的改变,以至于我后面的很多理念,也跟这段经历有关系。它是一种以患者为中心的理念,这个理念也让我深受启发。回国之后,我认为我们也需要建立这种模式。

我们要帮助他们,而不是抛弃他们。在当时全国戒毒所都不多的情况下,我第一个提出了我们要社会工作者、要有心理治疗师,把这种临床模式建立起来。

一个人成瘾,是有环境因素的,家庭及同伴的小环境、社会的大环境……处在那些环境里,很多时候心理无法抗拒。当时,赵敏所学习的治疗模式是围绕改变导致患者成瘾行为的各种因素来设计各种活动,把学校、家庭、社会的力量都整合动员起来帮助他们摆脱毒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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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很多人对于吸毒不了解,也不了解毒品的危害;成瘾后,家庭和社会也都不理解“患者”,“我认为这个是需要公众去理解的。”回国后的赵敏用从美国申请的课题经费用建立了上海市首个戒毒康复网站,“当时的想法也很简单,就是宣传,告诉大家毒品的危害,我们的初衷是想要预防毒品成瘾,也让成瘾患者得到帮助。”

这是一个容易“成瘾”的网络时代。

相对于酒精、毒品成瘾,当下,在所有可能成瘾的模式中,现代技术所产生的“瘾”是最普遍的,也是更具隐蔽性的一种,尤其是手机成瘾/游戏障碍。当这种“瘾”被大家所发现时,往往已经是影响很突出的时候了。

游戏障碍,俗称游戏成瘾,2018年6月刚被世界卫生组织(WHO)发布的第11版《国际疾病分类》正式列在物质使用和成瘾行为之下。

从医学角度看,游戏障碍判定有三个指标:生活以游戏为中心,将玩游戏优先于其他日常生活需求之上;玩游戏失控,对于玩游戏的时间、频率、强度失去控制;导致危害,游戏行为导致个人、家庭、职业等社会功能遭到严重损害。一般来说,当这三个指标持续一年以上时,就达到游戏障碍的诊断标准,即游戏成瘾了。

调查显示,游戏成瘾的高发群体以青少年为主,在玩游戏的人群当中,游戏障碍的发生率大约为5%左右。相比其他瘾症,游戏成瘾临床表现更为复杂。它不是单纯的成瘾性疾病,而和其他精神科疾病共病率很高,如抑郁症、焦虑症,像不同颜色的毛线互相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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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临床表现和神经生物学机制上,游戏成瘾与酒精、海洛因等成瘾非常相似。因为长期沉迷游戏,成瘾者的大脑出现不同程度的受损。看到电子游戏画面时,大脑会呈现不同于常人的“失控”状态,犒赏环路功能增加,控制环路功能下降。”赵敏解释。

当然现在,大家已有的一个重要共识是,游戏只是问题的最终结果或是表现形式。每个成瘾者的内心,医生们总能发现比游戏更大的问题。

“出现不良情绪的时候,人都有一个本能,就是找方式缓解。有人找到了酒,有人找到了毒品,有人找到了游戏。”赵敏说,游戏只是患者解决问题的一种手段。

“只要配合治疗,物质成瘾的治愈率可以达到60%以上。”这是赵敏的经验。但对游戏成瘾,她还没有足够把握,需要进一步研究探索。

目前,游戏成瘾没有特效药物可以治疗,主要还是靠心理治疗和社会干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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