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少年崩溃心声(每天都崩溃想死)

今天文章的最开头,想先问大家两个问题:

你曾在哪一刻,产生过“我不是个好妈妈”的愧疚?

这个愧疚时刻,是否又掺杂了这样的不服气:我已经很努力了,为什么还是做不好?

最近杭州发生了一件妈妈遗弃小孩的案件,整个编辑部都挺有感触的。

上周一傍晚,杭州某地公安接到报警,在火车站的一家快餐厅旁边,有个男孩身边没有大人,看到别人吃剩下的薯条和可乐,就捡来吃。

青少年崩溃心声(每天都崩溃想死)(1)

@K都市快报、杭州新闻

男孩看起来五六岁,身上还穿着尿不湿。

两天后,遗弃孩子的“罪犯”被找到了:是孩子的妈妈小叶,今年28岁。

青少年崩溃心声(每天都崩溃想死)(2)

@K都市快报、杭州新闻

这则新闻的评论里,对妈妈的谴责占了大多数:

“遗弃?简直铁石心肠,简直不配为人母啊。”

青少年崩溃心声(每天都崩溃想死)(3)

“再苦再难,你也是孩子的妈妈啊,怎么能说丢就丢?!”

青少年崩溃心声(每天都崩溃想死)(4)

本地电视台的新闻评论员,话会温和一些,但他的结论依然是: 血浓于水,孩子还是更希望和母亲在一起。

谴责妈妈的声音占了大多数,这合乎逻辑也合乎情理。

但我今天想说说故事的另一面。

在被遗弃男孩的身上,警察发现了这么张字条:

青少年崩溃心声(每天都崩溃想死)(5)

@K都市快报、杭州新闻

字条里说,男孩患有严重自闭症;

为给小孩看病,妈妈已经欠了几万外债,压力实在太大了;

妈妈自己的内心已经看不到希望了,现在只希望有好心人把男孩送去福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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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有个患上了自闭症的孩子,生活会变成什么样?

上个月有条新闻,一位夜班猝死的爸爸在去世前,给看管机构的老师留了10条备忘,每一条都是关于照顾17岁自闭症儿子的叮嘱。

青少年崩溃心声(每天都崩溃想死)(6)

短信里,爸爸提到了这些日常生活细节:

孩子两三个月会有一次癫痫发作,早晚饭后要各吃一次药;

刷牙、洗手、洗澡都只能做个样子,刚开始要有人督促;

上大号的时候,不能擦干净,只能做个样子,最好有大人在如厕快结束时再给他纸巾;

青少年崩溃心声(每天都崩溃想死)(7)

还记得之前有位叫@爸爸爱喜禾的博主,经常在微博上分享他和自闭症儿子喜禾的相处故事。

有些听起来无伤大雅但让人头疼:比如孩子看到电线杆上的小广告就要撕下来,每一张都不放过;

有些是需要反复教的生活小事,“一块饼干在什么时候可以吃,这件事可能要教一辈子”。

青少年崩溃心声(每天都崩溃想死)(8)

@爸爸爱喜禾

有人问这位爸爸,自闭症融入社会,需要一个什么样的环境?

这位爸爸开玩笑说:大概得等到核大战之后吧。

青少年崩溃心声(每天都崩溃想死)(9)

@爸爸爱喜禾

除了日常小事,处处都要费心,自闭症孩子的父母还要承担巨大的心理压力。

之前看过一个 TED 演讲,主讲人是一位自闭症男孩的母亲。

她说在刚确诊的前几年,自己感受到的只有无尽的迷茫。

“自己的孩子不会说话、甚至无法用眼神沟通。”

“总是忘记你教他的名词、甚至自己的名字,甚至感知不到家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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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卫视曾经有一个公益节目,主持人全鹏说自己遇到过一个自闭症孩子的母亲。

这位妈妈说,带大 孩子,自己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 对不起 ”: 因为孩子会出现许多不可预知的行为,所以她跟任何人都要道歉。

自闭症的孩子在陌生环境里,常因为恐惧和无措做出攻击行为,变成普通家长眼里“爱打人的小孩”。

妈妈除了一个劲的给大家道歉,真的没有别的办法,解释——没有用,寻求外人的理解——这也真的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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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文章的主人公小叶妈妈,自己在一家淘宝店做客服。每个月 3000 块的工资,2000 块要付给当地的代看管机构,照顾孩子;

即便如此,孩子还是很容易出状况,经常要请假。老板不了解情况,放话:再这样下去,就要把你开除了。

小叶很怕自己没了工作。 为了给孩子治病,她已经欠了亲戚朋友五六万,每个月都在想欠着的钱怎么办。

——怪不得她要在字条里说自己“时刻处在崩溃边缘”。

2

可惜的是,很多自闭症父母的日常崩溃,只能靠自己一个人撑着。

编辑部有位同事,她的微信好友里有位自闭症孩子的妈妈。

同事说,光是看这位妈妈发的朋友圈,就能想象她的生活有多难了:

“周三园长约谈,估计要被退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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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愁死人的儿子...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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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我一辈子都要和这个儿子有关联,不得不关联,就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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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第一时间看到这些朋友圈,我是有强烈反感情绪的:妈妈怎么能这么说自己的孩子?

可我再一想,这位妈妈的压力到底是有多大,才会无暇顾及别人对她的指责,在朋友圈这样发泄呢?

这几年,国内关于自闭症儿童的公益活动越来越多,前年刷屏朋友圈的“一元画”就是其中一例。

通过这些活动,我们对自闭症患者有了更多了解,对他们的难开始有所体会,也看到了他们的内心世界可以有多美丽多丰富。

可我们对自闭症孩子的爸妈,还是了解的太少了。

小叶的孩子因为这个案件,被社会公益组织注意,得到了关注和帮助。

只是小叶自己,在巨大的舆论压力面前,怕是很长时间都逃不过自责,会时常会拷问自己,“我是不是个坏妈妈?”

青少年崩溃心声(每天都崩溃想死)(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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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弃孩子是犯罪行为。根据《都市快报》的报道,民警虽然同情小叶的遭遇,但还是会她采取刑事强制措施。

接下来,有很大的可能性,小叶将被移送检察院批捕起诉。

法律的威严不容挑战,但我还是想说:把所有的担子压到小叶一个人身上,实在太不公平了。

小叶曾经拼了命也要带好孩子。这一次,她只是因为一时被六年来积攒的压力击垮了,才做出了遗弃孩子的错误决定。

我不禁会想,如果周围的人在这之前,就给予了她更多的帮助和理解,事情是不是会有一个不同的结局呢?

别总在看到遗弃孩子的新闻时,只想到要指责父母了。

我们能做的,还有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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