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周时期的车战一般采用的阵型是(车战时代西周时)

畜力车最初必然是用于运输,所谓“引重致远”、“以济不通”;其次可能是用于狩猎;而后才用于作战,这是指以车子为作战平台,在运动的车辆上用弓箭射击或用格斗兵器攻击敌人,简而言之,即乘车作战。在人类战争史上,徒步格斗是最古老的作战方式,也具有最悠久的历史,在漫长的岁月里,它一直是陆上战斗的唯一形式。乘车作战的出现,改变了这种状况。

西周时期的车战一般采用的阵型是(车战时代西周时)(1)

一、商代晚期,马车已被用于作战

在商代晚期,马车显然已经被用于作战。安阳殷墟历年来发现的多辆马车遗迹,有的随葬有武器,可确知是战车。特别是1936年发现的小屯M20车马坑,不仅埋有一辆马车,而且埋人了3名战士和3套兵器。在甲骨卜辞中,也发现了一些可能与车战有关的内容。

据胡厚宣所见,有一条卜辞在验辞里记载着用车打了胜仗。另外,卜辞中常有“致射”、“登射”之语,一些人更将它解释为征集战车,“‘射’就是以战车一辆之射士为单位的编制”,每辆战车一名射手,卜辞所见最多为“三百射”,即300辆战车。

西周时期的车战一般采用的阵型是(车战时代西周时)(2)

罗振玉《殷墟书契前编》收录的一条卜辞还有“贞戎马,左右中人三百”的话,或认为“戎马”即驾战车之马,“左右中人”之左人即车左持弓者,右人即车右持矛者,中人即御者,三百人正是一百辆车的兵员。还有人甚至认为,甲骨文里就是用“马”指称车,凡与战争或田猎有关的卜辞中出现的“马”,大多是指战车,其意相当于后世的“乘”。这些意见有一定的道理,但不无武断之处,如“登射”之射,为什么就不能仅指弓箭手而已呢?

西周时期的车战一般采用的阵型是(车战时代西周时)(3)

二、直至商代晚期,步战仍为主要的作战方式

关于中国军事史或战争史的论著,往往把商周时代甚至夏商周三代称为“车战时代”。种种武断的推论,就都基于这种先入为主的设定。所谓“车战时代”,至少应当具备这样的条件,即战车兵成为军队的主力,且在大部分战斗中起决定性的作用。从今天所拥有的材料来看,商代晚期恐怕尚未达到这个水平。

在大量关于战事的甲骨卜辞中,还经常能够见到“步伐”一语,如“步伐吉方”、“非伐夷”,等等。诚如胡厚宣所言:“步伐者,不驾车,不骑马,以步卒征伐之也。”另据殷墟发掘可知,青铜戈和矛是商代晚期最重要的兵器,在一些墓中还遗存有戈柲和矛柄的朽迹,前者的长度均为1米左右,后者约为1.4米,这无疑最适用于徒步战斗。在商代晚期的铜器铭文中,也屡见一些手执兵刃和质牌的武士图形,所持兵器皆短于身高,应是反映了当时步兵的形象。这些材料表明,直至商代晚期,步战仍为主要的作战方式。

西周时期的车战一般采用的阵型是(车战时代西周时)(4)

有关商代最后一役——牧野之战的史料也值得注意。《尚书》中收录的《牧誓》是周武王的战前誓词,历来被视为信史,其中训示兵士前进时“不衍于六步七步,乃止,齐焉",刺杀时“不衍于四伐五伐六伐七伐,乃止,齐焉”,这显然是指步兵以整齐的阵型缓慢推进。

《史记・周本纪》载此战周人有“戎车三百乘,虎贲之士三千,甲士四万五千人”,又说“诸侯兵会者,车四千乘”,所述战车数量,使人难以信从。即使在车战最为鼎盛的春秋时期,一战所萃集的兵车数量,也绝少达到这个规模。

三、乘车作战成为主流

然而,黄河中下游的坦荡平原无疑为战车驰骋提供了绝好的疆场,马车的机动性和冲击力则赋予战车兵以巨大的优势,因此,从商人或夏人最初驾车作战的时候开始,战车兵的规模必然逐渐地扩大,并在战斗中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而传统步兵的作用则随之削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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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设想,在最初的时候,大概只有君王和高级的贵族才拥有战车这种价值高昂的大型、复杂装备,且数量很有限,作战时只有将帅和极少数亲兵卫士能够乘用。之后,战车的数量逐渐增加,以至于出现乘车作战的近卫集团,成为军队的核心,且往往在战斗中承担冲坚决锐的任务。殷周之际,可能仍处于这样的阶段。进入西周时期后,战车进一步得到推广,战车兵因而逐渐成为整个军队构成中的支配性因素,步兵则沦为战车的附庸,乘车作战遂成为主流。西周中后期的铜器铭文和诗歌,传达出了有关的信息。

历王时的铜器多友鼎,其铭文记载,多友率战车部队抵御玁狁入侵,进行了多次战斗,斩获甚丰。年代与多友鼎接近的铭文记载:伯氏命令,“放以我车宕伐玁狁于高险……弗以我车函(陷)于艰”

历王时的铜器禹的铭文记载:武公派遣禹率“成车百乘,斯驭二百,徒千",与西六师、殷八师一起,去讨伐鄂候。在禹所率领的这支部队中,战车兵显然是主力,斯驭二百为后勤杂役。步兵千人应是附属于战车,起辅助协同的作用。这铭文接着又将如此构成的这支部队统称为“徒驭(御)”,这个词还常见于涉及戎事的其他西周铜器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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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诗经》中对车战的描述

《诗经》中也频频出现“徒御”一词,如,《大雅・崧高》“徒御啴啴”,《小雅・黍苗》“我徒我御,我师我旅”,二者都是宣王时代的作品。此外,如描写周王田猎的《小雅・车攻》,先写备车;“我车既攻,我马既同。四牡庞庞,驾言徂东”;次写徒:“之子于苗,选徒嚣嚣。建旐设旄,搏兽于敖”;然后写行猎: “萧萧马鸣,悠悠旆旌。徒御不驚,大庖不盈。"周代素以田狩习战阵,此诗当可以佐证,所谓“徒御”,就是由战车及其附属步兵所组成的军队。至于构词的先徒后御,那不过是考虑声气谐和而已。

还值得注意的是,《诗经》中描写战事的西周晚期诗篇,几乎无不言及备车备马,而且诗人对集中体现了他们那个时代军队战斗力的战车的描述,总是洋溢着赞美。

《诗・小雅・六月》

织文鸟章,白旆央央。

元戎十乘,以先启行。

戎车既安,如轾如轩。

四牡既佶,既佶且闲。

薄伐玁狁,至于大原。

文武吉甫,万邦为宪。

吉甫燕喜,既多受祉……

这些至今仍富于感染力的诗句,标志着中原地区已经进入了一个以乘车作战为主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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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罗振玉:《殷墟书契前编》

杨泓:《战车与车战——中国古代军事装备札记之一》

《国之大事:中国古代战车战马》

《尚书》

《史记・周本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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