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梁小丑得进财打一动物（放牛娃妙计斗疯牛）

鄱阳湖畔，石岭山下，有个桃花村村子依山傍水，绿树映掩，翠竹环绕，风景秀丽曾有过神话故事和美丽的传说村子东头有一大户人家，印堂天井，高墙大院里面住着地主周大麻子他为人刻薄，嗜财如命，专门剥削穷人村西头十几间茅草土坯，破烂不堪的房子，住的全是佃户大人帮财主打长工，穷娃子给地主放牛，饥寒交迫，度日艰难，下面我们就来聊聊关于跳梁小丑得进财打一动物?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去了解一下吧!

跳梁小丑得进财打一动物

鄱阳湖畔，石岭山下，有个桃花村。村子依山傍水，绿树映掩，翠竹环绕，风景秀丽。曾有过神话故事和美丽的传说。村子东头有一大户人家，印堂天井，高墙大院。里面住着地主周大麻子。他为人刻薄，嗜财如命，专门剥削穷人。村西头十几间茅草土坯，破烂不堪的房子，住的全是佃户。大人帮财主打长工，穷娃子给地主放牛，饥寒交迫，度日艰难。

财主周大麻子家有三条水牯牛，一条水雌婆。四个稚气未脱的，八、九岁放牛的穷娃子分别叫狗头、瘪头、泥鳅、猴仔。几个放牛娃虽然衣不遮体，食不鼓腹，但到了湖边，爱玩的天性就来了。牛在绿波波的湖滩上吃草。他们抓紧挖湖草根或摘些菱角填饱肚皮，然后兴冲冲地尽情玩耍。斗牛哇，骑牛哇，游泳哇，爬树哇。穷人家的娃子身板子结实、脑瓜子机灵，善于吃苦。几年功夫，他们各有千秋，练就了一身本领，好比那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狗头年长一岁，从娘肚子出来头就大，乳名叫大头宝。长得虎头虎脑，浓眉大眼，整齐洁白的牙齿，红嫩嫩的国字脸，遇事不慌，有智有谋，显得过早成熟老炼。狗头的本领是斗牛。啥叫斗牛呢？斗牛就是牛跟牛打架。牛斗架全靠两只角，牛把头低下去往里收，角对着角，紧夹着尾巴，死死地、拼命地用硬梆梆的角往前斗，一心想把对方撬翻，谁招架不住往后退，谁就是输者。牛在使劲时，角碰得“当当”响，四只脚蹄拼命地往地下扎，泥土下雨似的往后扬。那场面才叫紧张、激烈呐！狗头他们斗牛就是学着牛的样子，露着赤条条的上身，头顶着头，两手抓住对方光溜溜的肩膀往前斗。

狗头见瘪头个子跟他差不多，就邀瘪头说：“兄弟，咱俩斗牛玩好啵？”

“行！”瘪头爽快地答应了。

于是，俩人开始斗牛。毕竟瘪头力气要弱一些，慢慢的斗不过狗头。只好认输罢了。

在一旁观阵的泥鳅歪点子多，他出了个馊主意说：“狗头哥，咱三娃子兄弟都不是你的对手，你干脆跟牛犊子斗呗。”

瘪头、猴仔都拍着手齐声说：“要得，就看狗头哥敢不敢喽！”

雌婆牛隔一年生一条牛犊子，有条小牛犊子刚生下来半个月。狗头见三个牛娃兄弟都不敢跟他斗，心里怪痒痒的，只好斗胆跟牛犊子斗。小牛犊像个不懂事的伢内，开始并不配合，也不情愿。但经不住狗头死劲地抓着它，头顶着它逼着后退了几步。小牛犊似乎感觉到狗头在攻击它。俗话说，“初生牛犊不怕虎。”它才毫不示弱地狗头斗起来，四只牛蹄挣扎着泥土飞溅。三个牛娃兄弟在一旁吆喝着鼓劲，喊着“加油！加油！”瘪头还吹着响亮的口哨，斗了好一阵子，狗头同牛犊子不分上下，累得汗涔涔的。

狗头天天跟牛犊子斗，慢慢地牛犊子也有了兴趣，建立了感情。每天牛犊子吃饱了肚子，就在狗头面前跳着蹦着，挑衅着要狗头斗。随着牛犊子渐渐长大，狗头的力气也日渐见长，头皮越来越硬。俗话说“狗头硬似柴”。所以牛娃兄弟改他叫狗头咯。

瘪头因小时候习惯侧着向一边睏的缘故，头呈瘪型，所以叫瘪头。瘪头整日笑咧咧的，胖乎乎的脸上两个小酒窝令人喜爱，嘴角往上微微翘起，即使发愁的时候也面带笑相。

瘪头起初斗牛是图个痛快。他斗不过狗头哥，就与泥鳅、猴仔斗，斗着斗着，渐渐觉得厌烦。但他特别爱骑牛，牛背上的功夫非常了得。四条大水牛无论哪一条，只要他往牛背上一跳，牛就得乖乖地任凭他驾驭。春冬两季枯水期，偌大一个泊洋湖，为他提供了一个施展才华的场地。他把牛赶得像马一样飞奔，自由地驰骋。他时而顺着骑、时而背着骑、时而躺在牛背上，又时而站立在牛背上，跟变马戏一样，不停地变换着姿式，做着滑稽的惊险动作。

泥鳅两眼炯炯有神，看上去一副调皮的样子，浑身被日团晒得黑黝黝的，游泳的本事堪称一绝。他觉得游泳比斗牛过瘾，到了水里真像条泥鳅。他游泳的招式可多哩！俯着游、仰着游，踩水、潜水。他可以游一、两里路，累了手脚朝天躺在水面上休息，一动不动，水鸟会歇在他的肚皮上歇憩。无论多大的风浪，他照样钻来钻去，与同伴打水仗时，光着圆鼓鼓的屁股飞跃起来，犹如水仙一般能水上飘、浪里飞。

猴仔瘦巴巴的像根豆角，还喜欢剃个光头。爹娘怕他胆小容易丢魂，特意在他的后脑勺留着一撮胆毛。其实，猴仔的胆子大得很，可以说是胆大包天。论爬树的本事他可算是头钩。猴仔开初爬树是饥饿，经常爬到树上摘野果子吃，桑子、柿子、板栗，反正一年四季有啥吃啥，只要能吃的他都敢去摘，自己吃不完就分给牛娃兄弟吃，有时候还掏鸟窝里的鸟蛋吃，久而久之，炼就了一身爬树的本领。他爬树的技巧有些特别，两手攀着树杆，两只脚如踩平地，“嗖嗖嗖”眨眼功夫爬上了树梢，灵活得像只猴子。牛娃兄弟给他取名叫猴仔。

二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过了五、六年光景，牛娃兄弟都到了十三、四岁的年纪。就在这一年，泊洋湖畔来了一群东洋鬼子，乡亲们叫他们是“日本佬”。日本佬领头的小队长名叫黑冒夫留，乡亲们叫“黑毛疯牛”。日本佬驻扎在离桃花村六里路的万家。“黑毛疯牛”带着日本佬抓了很多乡亲，逼着他们修马路、建炮楼、架铁丝网、挖壕沟、挑粮挑盐。稍有不顺眼，就用皮鞭抽、用刺刀捅。瘪头爹又累又饿晕倒过几次。日本佬说他苦力大大的坏，用刺刀活活的捅死了。炮楼修完以后，“黑毛疯牛”常常带着日本佬耀武扬威地到各村去抢粮食，抢鸡、鸭、猪。这群畜生杀人放火，强奸妇女，无恶不作，丧尽天良。乡亲们恨透了“黑毛疯牛”，巴不得八路军游击队早日来收拾他们。

牛娃兄弟的生活再也不安宁了，经常东躲西藏。他们对“黑毛疯牛”的所作所为气得牙根都痛。四个牛娃子一合计，编了一首新放牛歌：

菜子油得头，

来了“黑疯牛”。

抢粮奸民女，

抓夫修炮楼。

打死日本佬，

一个也不留。

桃花村族长老叔公七十多岁，饱经风霜的脸上布满皱纹。他能知天文地理，喜欢讲故事、说笑话，为人耿直，德高望重，乡亲们都很敬重他。

老叔公先动员村里的血气方刚的青年人投奔八路军，等到有朝一日带着部队来桃花村消灭“黑毛疯牛”这帮王八蛋。接着带领老幼妇孺昼夜挖地窖、防空洞，把所有的粮食藏起来。并号召乡亲们说：“乡亲们，日本佬从一个小岛来到中国烧杀抢掠，惨无人道，犯下了滔天罪行，光南京就杀害了三十万爱国同胞。是可忍，孰不可忍。毛委员号召中国人民要团结抗日，打持久战嘛。我看呐，日本佬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所以，我们桃花村人要振作起来，坚壁清野，保护粮食。以后发现日本佬来就鸣锣报警。乡亲们听到锣声赶快往石岭山洞里跑，躲起来，不让日本佬占便宜。

村里有位五十多岁的二伯，被日本佬抓到炮楼里干杂活。有一天，他意外得到情报，日本佬近日要来桃花村这一带扫荡抢粮食。他立刻捎信给老叔公。老叔公丝毫也不耽误，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乡亲们。嘱咐大伙要提高警惕，还特意叮嘱狗头几个放牛娃说：“狗头哇，虽然泊洋湖离得远点，也不能怠慢，务必将牛牵到山沟里隐蔽好咯。”

“嗯，知道了。”狗头懂事地答应着。

这天，狗头带着牛娃兄弟将牛牵到临近湖边的山洼里放牧，并安排猴仔爬到树上放哨。

第一天，第二天没发现有什么动静。

第三天，大概太阳升到两竹竿高的时候，猴仔发现了目标，两手围成嗽叭状朝树下低声喊：“狗头哥，黑毛疯牛来了！”

听到喊声，兄弟三人跑过来急冲冲地爬上树朝猴仔指的方向看去，依稀见一群野兽般的日本佬端着长枪，刺刀在阳光下闪着冷光，膏药旗时隐时现。“黑毛疯牛”拿着指挥刀走在前面，正凶煞煞地朝桃花村冲去。

继而，村里响起了“嘭嘭嘭”急促的锣声。

牛娃四兄弟都在心里喊：“乡亲们呐！快跑呀！躲起来呀！黑毛疯牛来啰！”

他们屏住呼吸密切地注视着村里的动静。心里想：乡亲们早已躲到石岭山洞里去了，日本佬扑空啰。大概过了一碗茶的时间，村子上空升起了一股浓烟，越升越高，还隐约听见“哔哔剥剥”的响声。狗头低头惊叫着：“不好，日本佬放火烧房子喽！”

牛娃兄弟一骨碌从树上滑下来，气得咬牙切齿。瘪头捏紧拳头，睁圆着眼晴，新仇旧恨涌上心头，肺都要气炸了；嫩闪闪的脸蛋连同勃子都红通通的，气愤填鹰地说：“我要报仇！”说完撒腿就跑。狗头顿时冲上去拦腰抱住他。泥鳅和猴仔也跑过去拦住他。

狗头斥责说：“我爹说过，凡事要有心计，不能蛮干。你一个小放牛的凭啥报仇，你打得过枪和刺刀么？这叫送肉上砧板呐。”

“了不起来个鱼死网破唦，我要与小日本同归于尽。”瘪头不服气地说。

猴仔摸着后脑勺说：“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仇，是牛娃兄弟以及桃花村全中国人民的仇啊，不是不报要等机会哟。”

正在牛娃兄弟拉扯的时候，突然天上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四月天说变就变，“哗啦啦”下起了大雨，一会儿烟消失了。

原来“黑毛疯牛”一群日本佬冲到桃花村，见乡亲们跑得无踪无影，搜不到一粒粮食。他气急败坏地下令放火烧屋。穷人们住的都是茅草屋，见火就着，火乘风势，风助火威，一下子蔓延开来，眨眼间连烧了五间茅屋。幸亏老天有眼，一场倾盆大雨迅速把火给灭了。日本佬遇到暴雨便急煎煎地溜了。

傍晚，牛娃回兄弟牵着牛回到村里。看见五间茅屋都烧塌了，大门，横梁烧焦了，衣服，农具都化为灰烬，只剩下光秃秃的土坯。老叔公正领着乡亲们在清理现场。他们看在眼里，气在心里，默默地帮着扫呀，搬呀。

第二天开始，乡亲们齐心协力，砍树割茅草，忙活了几天，重新把屋盖好了。乡亲们用行动证明，中国人民是吓不倒的，桃花村的房子是烧不完的。古话说得好：“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桃花村人民要坚强，要亲眼看到小日本从中国滚出去。

三

自从“黑毛疯牛”烧了桃花村的房子之后，牛娃四兄弟个个磨拳擦掌，发誓要讨还血债，消灭日本佬。但他们又想不出啥办法，捶胸顿足，焦虑万分。晚上，他们聚集在老叔公家，纷纷要参加八路军，上战场打日本佬。老叔公眯着眼睛抽旱烟。他左手端着旱烟竿，右手在烟盒里捻着黄烟丝，捻了一小撮，装在烟竿眼里，再拿过纸眉子，凑到嘴边“忽”的一声，顿时纸眉燃烧起火苗，然后将火对准烟眼，慢悠悠地“叭嗒，叭嗒”地吸着，发出“丝丝”的吞咽声，最后，鼻孔里喷射出两缕黑烟，这样反复吸了几口，一番吞云吐雾之后，才把烟竿放在鞋底上磕打几下，不紧不慢地说：“你们还小嘛，瞎嚷嚷有么用，抗战不是一两天的事，机会有的是哦。听说八路军在平型关打了一个漂亮的歼灭战。永修大捷也消灭了很多日本佬。毛委员号召坚持长期抗战，老百姓保护好粮食也是抗战呐，我相信，不出多久，八路军会打过来的。”

瘪头报仇心切。他击着掌，咬牙切齿地说：“下次碰见日本佬，我骑着牛冲过去，准会把他们撞得人仰马翻咯。”

“我也有法子。”泥鳅接着说，“只要日本佬敢坐船，我潜水把船弄翻，叫日本佬在水里活活呛死唦。”

猴仔也不示弱，摸着后脑勺说：“日本佬不是抢粮食么？我把一袋麦子挂在树上，引诱他们上树，我在树上踹一个，撂一个，日本佬摔下去不成牛屎才怪呐！”

“哈哈哈哈”，牛娃兄弟都天真地笑着。

老叔公若有所思，又掏出旱烟袋“叭嗒叭嗒”地抽了几袋烟，说：“古代春秋战国时期，有个国家攻打另一个国家，几个月久攻不破。后来有一个贩牛的生意人献计说火牛阵可以攻城。国王采纳了他的建议，买了几百头牛，每一条牛的尾巴上绑着一束浸过油的布条。晚上，将黑压压的牛群一齐点上火，燃烧起来就是一片火海，映红了天空。牛是怕火的，见到了火就呼啦啦往城门里冲，满大街乱窜。对方不知所措，被牛冲撞得乱了阵脚。进攻的士兵趁乱杀进城去，消灭了对方，大获全胜。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狗头一直坐在那里不吭声，听着老叔公讲的故事和牛娃兄弟异想天开的发言启发很大。他站起来说：“老叔公，古代人不但打仗能用火牛阵攻城，而且还能驯得牛耕田整地，咱们放牛娃能不能也把牛驯得打日本佬呐！”

老叔公抬眼朝狗头看了又看，觉得一个伢内的想法别出心裁，惊讶地说：“你小小年纪想法倒很新奇，不过我活七十多岁从冒见过谁有这本事。牛斗架嘛，只是受到对方攻击时或者遇到陌生人靠近时才用角斗人，用后蹄踢人，打抱。你叫它去斗日本佬，它听么？……”

牛娃兄弟四人在老叔公家坐了很久，直到上弦月快要下山了，公鸡“喔喔”地啼更，才回家睡觉。

狗头回到家睡在床上一宿没睡着。深夜，夏虫在“嚁嚁”“唧唧”地低鸣，青蛙在“呱呱”地高唱。狗头一直在琢磨着用么法子训练水牛斗日本佬的事。

第二天，狗头早早地邀上牛娃兄弟来到湖边，把他的想法告诉他们。瘪头、泥鳅、猴仔一致同意，异口同声地说：“要得，一切听狗头哥的。”

于是，兄弟四人忙乎起来。他们找来木棍和稻草，扎了几个稻草人，然后深深地插在泥土中。狗头振振有词地说：“这几个稻草人就是'黑毛疯牛'日本佬。咱们牛娃兄弟要正式训练水牛斗日本佬咯。”

“咳”！泥鳅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慢，我在几个月前捡到一件日本佬的军衣，藏在石岭山洞里，等我去拿来，稍等一会唦。”

泥鳅飞也似的朝石岭山跑去，然后又急火火地跑来，把一件日本军衣套在稻草人身上。大家齐声称赞道：“伊才像个日本佬咯。”

狗头牵着一条角较长的水牯牛来到稻草人跟前，猛地一抽棍叫道：“斗'黑毛疯牛'咯！”

其余几个人也齐声赶牛：“嗨嗨嗨！”

牯牛它没有斗穿军衣的稻草人，而是从旁边绕过去。

狗头又试过几次，牛仍旧是绕过去，有一次还是跳过去。

“牛打生，马打熟。让我来劝劝它吧。”牛背上的将军瘪头从狗头手中接过牛绳，摸着牛头说：“牛兄弟啊，这么多年，咱牛娃兄弟同你情同手足，待你不薄呵。日本佬是桃花村的冤家对头哇，是咱牛娃兄弟的仇人哪，你要为咱们报仇唦。”说完，他纵身跃上牛背，手握疆绳，在牛屁股上猛地一拍，高声叫“咳咳咳”！

牛似乎不领情，昂着头径直从稻草人身上蹦过去。

几次失败，牛娃兄弟像霜打的菜苗蔫呆呆的。猴仔摸着后脑勺说：“看来，牛咋不同咱牛娃兄弟一条心哪。”

泥鳅沉默了片刻说：“不妨把几个稻草人并排插在一起，咱们几个站在旁边拦着，看它还斗不斗。”

于是，按泥鳅说的法子，反复试了几次，牛仍然不听指挥，似乎是怕稻草人不成。

牛娃兄弟七手八脚地个个累得汗淋淋的，只好失望地草草收兵。

晚上，狗头只身一人来到老叔公家，把白天训练斗牛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老叔公“叭嗒叭嗒”地抽了一会儿旱烟，慢吞吞地说：“日本佬不惹牛，牛怎么会去斗他呢？”

“我侬就是想方设法训练牛主动去斗日本佬唦。”狗头觉得很纳闷。

老叔公闭着眼晴想了好一会儿，好像有了新的发现。他说：“听说世界上有个叫啥'细板牙'（西班牙）的国家，人们喜欢斗牛，经常举行斗牛比赛，斗牛的人都拿着一块红布。对啦，据说牛见了红布就会主动去斗它。因为牛的眼睛是个放大镜，特别忌讳红色的东西。当红布逼近它的眼，它就会感到旋晕晕的，昏天暗地，所以发狂似的去斗。”

狗头茅塞顿开，豁然开朗。连忙回到家，偷偷地拿了妈妈一块红布藏在身上。晚上还做了个美梦，梦中牛把披着红布的稻草人斗向天空。这一夜，狗头睡得香喷喷、甜盈盈的。

翌日，狗头很早起床，叫上牛娃兄弟来到湖边。狗头拿出红布系在穿军衣的稻草人身上，接着牵过来一条水牯牛，狠狠地抽了一棍，大叫“嗨嗨嗨”，牛见到红布的稻草人，顿时瞪着两只血红的眼睛，发狂地冲过去，用角一下子就把稻草人撬向半空。

瘪头、泥鳅、猴仔见此情景，跟着狗头哥一起欢呼雀跃，大叫：“成功啦！成功啰！”

瘪头做了个鬼脸，翘起大拇指说：“吔！狗头哥真行咯，哪儿学来这一招。”

泥鳅一蹦老高，跳将起来说：“狗头哥快说，是不是昨晚神仙托梦给你？”

猴仔摸着后脑勺说：“哎，啥这么邪乎唦？”

接着，牛娃四兄弟把红布分别系在另外几个稻草人身上，再牵来其它几条牛反复地、轮番地试验，都成功了。

狗头格外高兴。他跳到一块石头上，一只手叉着腰，另一只手挥起来，神釆奕奕地大声说：“牛娃兄弟们，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我宣布，经过反复试验，我们已经掌握了水牛斗'黑毛疯牛'的绝招。日本佬等着吧，统统的死拉死拉的！”

“消灭'黑毛疯牛'”！

“打死日本佬！”

牛娃兄弟喊着口号，蹦着跳着，吹着口哨。无比喜悦地唱着新编的放牛歌。

四

端午节后的一天，炮楼里的二伯摸黑赶回桃花村。他告诉老叔公，“黑毛疯牛”明天专程到桃花村抢粮食。老叔公晓得这次日本佬会更加猖狂，于是，他连夜挨家挨户通知乡亲们。

狗头得到这个消息，心里特别高兴。这可是天赐良机呵！他首先想到的是红布，要求每人 都准备好一块。转而又想，这件事必须保密，大人是不允许他们去冒这个险的。狗头迅速地悄悄的把这个消息和注意的事分别告诉了瘪头、泥鳅、猴仔。睡在床上，狗头翻来复去睡不着，脑子里在反复地琢磨、思考。“黑毛疯牛”非常狡猾，他们有枪，要斗死他们可不是件简单的事儿。经过冥思苦想，狗头想出了一条吃西瓜——斗牛游戏——斗“疯牛”的锦囊妙计。

第二天，牛娃兄弟早早来到湖边。狗头把自己部署好的计策告诉大家。三个兄弟都说好，一切听狗头哥的指挥。个个磨拳擦掌，报仇雪恨的一天终于来到了。

事不宜迟，牛娃四兄弟牵着牛绕道来到离桃花村不远的小树林里，把牛拴在靠近马路很显眼的地方。树林边上有一块荒地。荒地旁是狗头家的西瓜地。他们守候在这里，就好像猎人布下的天罗地网，等着“黑毛疯牛”往里钻。

临近晌午，天气格外炎热，巳是梅夹伏的季节，火辣辣的太阳烤得人又饥又渴，豆粒大的汗珠不停地往外冒，赤脚踩在地上仿佛火烫一样难受。蝉在树林里“知了、知了”此起彼伏地叫着。

他们等了一上午，心里非常焦急。这时，负责望风的猴仔突然从树上滑下来，高兴地说：“'黑毛疯牛'来了！”

牛娃兄弟都兴奋地朝前看去，日本佬正朝这边走来。前面带队的正是“黑毛疯牛”。他身穿黄色军服，脚穿黄色马靴，头戴乌龟帽，鼻子下面有一撮胡子，身后跟着五个日本佬。他们发现了几条水牛，就像凶神恶鬼一样，端起长枪恶狠狠地冲到牛娃兄弟面前。“黑毛疯牛”嗖地战刀一挥，闪过一道逼人的寒光。

狗头、瘪头、泥鳅面不改色，猴仔怯生生地摸着后脑勺。

狗头脑子里响起爹的话“遇事要有心计，不能蛮干。”他想，必须先稳住“黑毛疯牛”，便笑嘻嘻地迎上去点着头说：“皇军辛苦了，牛送给皇军，西瓜大大的、甜甜的，特意犒劳皇军。”

“黑毛疯牛”见眼前几个小放牛娃子，便放松了警惕。此时正渴得难受，看到满地圆滚滚的西瓜馋得直流口水。嘴里“哟西哟西”地叫着，几个日本佬迫不及待地跑到地里，抱着西瓜狼吞虎咽地“咪西咪西”起来。

狗头见状心里喑自高兴，心想，鱼儿上钩了，等着上西天吧。小树林就是小日本的葬身之地。

狗头又跑到“黑毛疯牛”面前笑咪咪地说：“皇军，牛

娃子为皇军表演斗牛的游戏的干活，好玩好玩的。”

“黑毛疯牛”正吃得高兴，夸奖狗头说：“哟西哟西，放牛娃大大的良民，快玩快玩。”

狗头朝瘪头使眼色，瘪头会意地凑上来同他“表演”起斗牛来。俩兄弟心里十分清楚，这玩的是假斗，便装模作样地斗来斗去，非常激烈。泥鳅和猴仔拍着手喊“加油！加油！”“斗牛！斗牛！”几个回合瘪头败下阵来。

狗头接着与小牛犊斗起来。斗得难分难解，不分胜负。瘪头、泥鳅、猴仔在一旁鼓掌助阵。几个日本佬坐在树下，一边吃西瓜，一边咿咿呀呀、西哩哇啦地嗷叫着、狂笑着，前俯后仰，忘乎所以。

狗头汗如雨注，把小牛犊拴好，走到“黑毛疯牛”面前，深深鞠了一躬，竖起大拇指说：“皇军力气大大的，试试斗牛的干活。”

“黑毛疯牛”崇尚日本武士道精神，争强好胜。如今吃

饱了肚子，根本不把小牛娃子放在眼里，也想乐呵乐呵。只见他站立起来，抹了抹嘴，紧紧裤带，叉开罗圈腿，摆出斗牛的架式，朝狗头咧着牙笑。

狗头见眼前的“疯牛”，恨不得一下子置他于死地，但寻思着，为了完成报仇计划，必须保持冷静。他同“黑毛疯牛”斗了两个回合，就假装招架不住，慢慢的往后“败退”。他非常清楚地记得，荒地堘边长得茂盛的鸡滕草下面有一个半人深的窟窿。他小心地退到那个位置，突然往后一跳，准确地“掉”了进去。

“黑毛疯牛”以为他轻易地斗败了狗头，转过身以胜利者的姿式，高举着双手“西哩哇啦”地狂叫着。正在边吃西瓜边观看的日本佬傻笑着发出一片惊呼声。

狗头从窟窿里爬上来，用小拇指指着自已，用大拇指指着“黑毛疯牛”，毕躬毕敬地说：“皇军英雄，力气大大的！”然后牵来小牛犊说：“皇军试试，更好玩的干活。”

惶惶不可终日的“黑毛疯牛”夜郎自大，傲气十足，不知是计，不加思索地点着头“哟西哟西”。摆开架式开始与牛犊斗。

狗头见时机成熟，转身朝瘪头、泥鳅、猴仔使眼色。他们同时从口袋里掏出红布，跑过去系在“黑毛疯牛”的身上，笑着说：“奖给皇军大英雄！”

“黑毛疯牛”正沉浸在狂喜之中，得意忘形，笑得合不拢嘴的时候。牛娃兄弟四人迅速地跑进树林，同时解开牛绳，猛地拍打牛屁股，齐声大叫“咳咳咳，嗨嗨嗨”！四条凶猛的大水牛瞪着血红的眼晴，狂奔着向系着红布的“黑毛疯牛”冲去。长角大水牯抢先将“黑毛疯牛”掀起来，抛向半空，刚落下来，又被其它的牛斗破肚皮，肠子瞬时流出来了。正在吃西瓜的日本佬被眼前的情景吓得目瞪口呆，发出一阵惊恐的叫声。有两个日本佬丢下西瓜冲过去抢救“黑毛疯牛”，刚到跟前，就被来回冲撞的水牛斗翻在地。已经斗红了眼的水牛勇猛冲斗，狂蹶蹄子。眨眼间日本佬被踩得断胳膊折腿。疼得“叽哩哇啦”叫爹叫娘，发出一阵悲哀声。一会儿连声音也没了，一个个血肉模糊成了肉饼。

剩下三个日本佬吓得魂不附体，六神无主，浑身颤抖得筛糠。好一阵才缓过神来，丢盔弃甲，夺路逃命。有的向湖边逃窜；有的往树林里钻；有的朝大路上跑。

牛娃兄弟正一个劲地给牛助威，猛然发现三个日本佬逃跑了，便分头追赶。瘪头一不做，二不休拉过长角大牯牛，一个漂亮的跳跃动作跨上牛背，沿大路追赶。正奔跑的日本佬见水牛冲到

跟前，吓得丢魂失魄，双手抱头，蹲在地上。瘪头拉紧牛绳在原地转了几圈。日本佬被踩成一团，好似一堆大牛屎。猴仔飞快地追赶往树林里钻的那个日本佬。日本佬慌忙往树上爬。猴仔三步并作两步，轻巧敏捷地“嗖嗖嗖”攀上树，如老鹰抓小鸡似的把小日本佬拽了下去。日本佬仿佛死猪一般摔死在地上。泥鳅拼命地往湖边追赶。日本佬上气不接下气，听见脚步声，正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别无选择地往水里跳。泥鳅正中下怀，早就想在水里跟小日本痛快地干一仗。只见他如鱼得水，几个熟练的蛙泳动作游过去，抓住日本佬往水里按，拉起来又按下去，硬是把日本佬活活地呛死了，然后拉上湖滩。一命呜呼的小日本像条死鱼翻着眼僵直着一动也不动。

再说，狗头见“黑毛疯牛”这群畜生命归西天，仍不解恨。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报仇雪恨，就在眼前。他捡起指挥刀，对着己成肉饼的死尸不停地刺。口里喊着：“打死日本佬！看你还杀人放火啵！看你还扫荡啵？”

牛娃四兄弟亲手宰了“黑毛疯牛”这群作恶多端的日本佬，个个心花怒放，扬眉吐气。猴仔爬到最高的树上，大声朝四周喊：“乡亲们快来看哪！'黑毛疯牛'完蛋了！日本佬灭亡啰！”

乡亲们听到这振奋人心的消息，纷纷从四面八方赶来，亲眼看见惨死的“黑毛疯牛”日本佬，特别高兴。个个拍手叫好，交口称赞。

老叔公捋着胡子说：“你们四个放牛娃子不愧是机智勇敢、有血性的好儿郎！是响当当打日本佬的小英雄！”

有人喊着口号：

“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把日本佬赶出中国！”

“中国人民万岁！”

乡亲们跟着振臂高呼，口号声响彻天空，在田野上，石岭山上，泊洋湖畔久久回荡。

牛娃兄弟高兴地唱着新放牛歌：

菜子油得头，

来了“黑疯牛”。

抢粮奸民女，

抓夫修炮楼。

打死日本佬

一个也不留。

从此，放牛娃妙计斗“疯牛”的抗日故事传遍了十里八乡。

作者：杨金凌

时间：2021年3月7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