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夜夜笙歌,古代文人为何总是夜夜笙歌

古人夜夜笙歌,古代文人为何总是夜夜笙歌(1)

窑,是窯的异体字。窯字即窑,一种烧制砖瓦和陶瓷的土穴,也就是相传当年王宝钏苦守十八载,等待丈夫薛平贵归来的“寒窑”。但是窑字再加上一个子,意义就大不相同了。《辞源》第三册2330页第三条解释“窑子”云:旧社会的娼寮,俗称窯子,娼妓叫窯姐。

窯子就是窑子,是怎么来的?明代有一本《梅圃余谈》云:“近世风俗淫靡,男女无耻。皇城外娼肆林立,笙歌杂沓;外城小民度日难者,往往勾引丐女数人,私设娼窝,谓之窑子。”并且描述说,室中无窗洞开,在靠路的墙上开几个小洞,丐女打扮好了,裸体躺在屋内,口哼小调,并作种种淫秽状。有些年轻男子从洞外向内偷看,引起了性冲动,就叩门而入,几个丐女裸体上前,被挑中哪个人后,投钱七文,就携手“上床”。可见,后人称妓院为“窑子”,而男人到妓院嫖妓就叫逛窑子。由此可见,叫窑子的历史至少可以追溯到明代。

窑子与酸臭的文人有着十分紧密的关联,古代著名文人几乎人人都曾有过逛窑子的经历,就好像今天的人没几个没唱过卡拉OK。这话不是我说的,而是吴熊和先生在李贤亮的《唐宋词与唐宋歌妓制度》序中提到“从唐曲子到宋词,是千年词史上的辉煌时期。词在唐宋时代,本是一种诉诸视听的音乐文艺。词的兴起和繁荣,都与歌妓有着密切关系……”歌妓是什么?就是窑姐。甚至可以这么说,窑子史就是诗歌史,是戏剧史,是文学史。

明谢肇淛《五杂俎·地部一》云:“太祖于金陵建十六楼,以处官伎:曰来宾,曰重译,曰清江,曰石城,曰鹤鸣,曰醉仙,曰乐民,曰集贤,曰讴歌,曰鼓腹,曰轻烟,曰淡粉,曰梅妍,曰柳翠,曰南市,曰北市,盖当时缙绅通得用官伎,如宋时事,不惟见盛时文罔之疏,亦足见升平欢乐之象。”囊括了窑子所有的别称。

据说,一些大文豪都是逛窑子的老手。《宋裨类钞》云:“欧阳修间居汝阴时,二妓甚颖,而文公歌词尽记之,筵上戏约他年当来作守。后数年公自维扬果移汝阴,其人已不复见。视事之明日,饮同官湖上,有诗留撷芳亭云:‘柳絮已将春色去,海棠应恨我来迟。’”可 见,他对窑姐是多么眷恋。北宋末年还有个周邦彦,字美成,号清真居士,因为他精通音律,又善作词,宋徽宗就任他为大局乐府的提举官。他有个最大的爱好就是 逛窑子,有一次他曾和当时宋王朝的也爱逛窑子的皇帝宋徽宗在汴京名窑姐李师师的房内狭路相逢而躲进床下,他的那首《少年游》正是描写这段惊险奇妙的经历。 还有个大文豪温庭筠,在扬州窑子中鬼混,一时忘乎所以,犯了夜禁,被巡夜打得鼻青眼肿,成为当时士子中的丑闻。

《全唐诗》将近五万首中,有关妓女的达两千多首,约占二十分之一。为什么酸臭文人与窑子和窑姐打得如此火热?我分析,有以下几个原因:

一是视窑姐为知音。唐代中书舍人杜牧年轻时就有过人的才华,落笔成文,出口成章。二十六岁进士及第,丞相牛僧孺镇守扬州时,召他为节度府中掌书记。扬州是当时有名的风花雪月之地,妓院众多,杜牧公务之余,放浪形骸,流连楼馆,与歌伎舞女结交,纵情宴游娱乐。近迟暮之年,常常追怀往日如梦幻般的日子,不禁《遣怀》感慨:“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情。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倖名。”

二是寻找精神寄托。柳永柳才子堪称词坛高手,一生留世二百一十首词,几乎都是写窑姐的。为什么他对窑姐如此情有独钟?柳永字耆卿,初名三变,福建崇安人。他出身于世代儒学官宦家庭,少年时在京城开封过的是一种“多游狭邪”、“好为淫冶讴歌之曲”的 生活,青年时屡试不中,直到晚年才中进士,做过一些小官,在北宋的著名词人中,他是官位最低的一个,但他却以毕生精力从事词的创作,是北宋第一个专业词 人。由于富贵功名不就,柳永就转而对此采取某种冷淡与狂傲的态度,并进一步地到窑子去寻求安慰。南宋叶梦得的《避暑录话》说:“柳永为举子时,多游狭斜,善为歌词,教坊乐工,每得新腔,必求永为词,始行于世。”北宋陈师道《后山诗话》云:“柳三变游京都南北两巷,作新声乐府,骫骳从俗,天下咏之。”清宋翔凤《乐府余论》云:“耆卿失意无俚,流连坊曲,遂尽收俚俗语言,编入词中,以便妓人传习,一时动听散播四方。”正如他的一首落第诗《鹤冲天》云:“黄金榜上,偶夫龙头望。明代暂遗贤,如何向?未遂风云便,争不恣狂荡?何须论得丧。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寻访。且恁偎红倚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饷。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他说自己虽是“才子词人”,却是“白衣卿相”,怀才不遇,只能从“偎红倚翠”去寻求安慰。这正是他一生生活的写照。

古人夜夜笙歌,古代文人为何总是夜夜笙歌(2)

三是为了宣传炒作自己。那时的宣传媒体远没有现在这么发达,炒作技术手段也没有现在这么高明。作为 诗人谁都希望自己的作品能够得到广泛的传唱,而最好的工具就是窑姐们的歌喉了。窑子里的窑姐们一开始,就是以艺术工作者的身份出现的。唐孙棨《北里志》的 记载的比较出名的一些窑姐差不多人人皆擅歌舞,能诗文:“王圉儿次妓福娘,谈论风雅,且有体裁。小福虽乏风姿,亦甚慧黠。王苏苏居室宽博,卮馔有序,女昆仲数人,亦颇谐谑。张住住少而敏慧,能解音律。”……民国名医陈存仁的《银元时代生活史》有一段民国元老于右任的轶事:“……于老就说:‘从前苏曼殊在上海时,在妓院中遇到一个诗妓,唱和甚多;还有李叔同,遇到一个诗妓叫李苹香,有好多名作传下来,现在还有没有这般风雅的妓女?’朱斗文回答说:‘现在的妓院江河日下,妓女的品流远不如上一代,已找不到这一流诗妓了。’右老为之黯然!”东 晋时的苏小小,南北朝红拂女,唐代的薛涛和鱼玄机,北宋的李师师,明末的陈圆圆、董小宛、柳如是、李香君等秦淮八艳,清末的赛金花,民国时期的小凤仙,哪 位不是才艺双绝的有着鼎鼎大名的窑姐。今天的三陪小姐与她们相比,只怕提鞋都不配。酸臭文人逛窑子既起到了宣传推广作用,又得美人拥抱,一举两得,何乐不 为?文人借诗词以扬名,窑姐借诗词以揽客,按现在的时髦话说叫双赢。

古人夜夜笙歌,古代文人为何总是夜夜笙歌(3)

当然尽管文人们把一生中大部分时光都消耗在窑子中,但逢场作戏的宗旨他们还是把持得住的。像苏 东坡的小妾王朝云,本是一个窑姐,就因为多才多艺,受到苏东坡的青睐。她也是苏东坡遭贬谪时唯一一个没有被送人的小妾,但直到最后病死,苏东坡也只在她墓 碑上写上姬人几个字,就是不肯授予她老婆的称号,直到现在,她还孤零零地躺在广东惠州西湖边上,与她做伴的只有凄风冷雨。所以窑姐中有“文人十九薄辛”的说法,薄辛就是薄情、负心的意思,算是对文人利用她们的控诉和无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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